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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笔秀才听了这称呼,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大声道:“不,不!你不该这样称呼。”
冷雁蓉秀丽的面庞罩上一层红晕,呐呐道:“我,我……”
血笔秀才蓦地打个哈哈,道:“你也跟小子叫声爹爹吧!”
冷雁蓉更加的羞得无地自容,只得遵照血笔秀才的话,低声道:“爹……”
圣剑羽士苍白的脸上浮上欣慰之色,但突然之间,冷雁蓉面色大变,双目之间,泪如泉涌,她这突如其来的哀痛,吓了圣剑羽士、血笔秀才一跳。
只有独孤青松知道她又是想起了东海枭君冷九的死,不禁悲从中来,连忙握住她的手,轻声迥:“蓉妹,你又想爹爹了么?别那么哀伤,血魔帮元气大伤,终有被歼灭之日,报爹爹之仇。”
冷雁蓉泪眼蒙眬又绽开了微喜的笑容,血笔秀才又大声打了个哈哈,谁知两声冷笑之声,响起身侧。
血笔秀才转过头去,独孤青松与冷雁蓉也同时望去,只见双飞客之儿女,游文骏,游文彬满脸怒容,睁视着血笔秀才与独孤青松等人,公孙佩琳却双目通红,低头饮泣。忽然,游氏兄弟一人背了一具双飞客的尸体,怒声道:“佩妹妹,咱们走!爹爹、伯伯身列武林六奇之名,人家并未放在心上,死了尚打哈哈,走!”
说着背着双飞客的尸首连纵三丈,公劲佩琳见游氏兄弟已走,她较为懂事,一怔大声道:“游哥!不可这样!”
游氏兄弟又是一声冷笑,道:“人家根本未将咱白马庄上之人放在眼里,不走为何?小子身受咱白马庄的教养之恩,不思报答,反视同陌路,这不义之徒,咱兄弟不再言交,佩妹妹,走吧!”
这几句话说得独孤青松面色一沉,强忍心中怒火,正待答话。
血笔秀才已大声道:“两位老侄子慢走,有话好好说清,为何这么动气?公孙兄、游兄惨死万极宫中,伯叔们也是十分悲伤!”
游文彬双眉一挑,怒声道:“邱叔叔,你说得好听,刚才你还在大打哈哈,悲从何来?”
血笔秀才双目精光一现,忽地怒道:“你这两个孩子懂得什么?叔叔虽悲痛,难道非得现之于面上么?”
“别再说了,邱叔叔!你为咱爹爹悲伤,咱游文彬万分的感动,游文彬就此拜别”
他转身与游文骏又跃出三丈,但猛然又止步,反身对独孤青松大声道:“小子,巫山孙城外的叫化小子那是你了?记住,只要咱兄弟不死,定来找你就是。”
独孤青松想起了白马庄的时日,受过游氏兄弟的欺凌,嘴角便浮起一丝冷笑,但并未答话。
这时神斧开山却也忍俊不住,一声喝住道:“文骏、文彬!你两人胆敢在伯叔前撒野?
还不快过来?”
…
第十八章 帝君之谜
游氏兄弟目中现出怒光,一掠众人,冷哼半声,并末答腔,背着双飞客的尸身,飞身下峰。
公孙佩琳见游氏兄弟走很远了,只因她爹爹凌霄客被他们背走,只得也拜别诸人,随后追去,临去时她目光盯着独孤青松一眼,脸上露出惨然一丝苦笑,转身也飞奔下峰去了!
游氏兄弟狂妄无礼的举动,只气得神斧开山和血笔秀才浑身发颤,血笔秀才更连声大叫道:“好,好!去吧!他们既未将咱们伯伯们放在眼里,便任由他去吧!”
就在这时,忽听圣剑羽士一声叹息,黯然道:“笔杆儿!武林变化万端,二十年名扬天下的武林的六奇,转眼已作古其半,如今仅余我三个老不死,也该息息了!”
神斧开山闻言,突然双目大睁,高声道:“独孤老哥哥,这是什么话,当今武林纷乱,血魔帮虽受重创,但万极幻女、万极天尊以及九龙神魔等性命犹存,后果堪虑,老哥哥为何说出这种消沉的话来?”
血笔秀才也忽然取出双笔,划出两道疾风,附和道:“斧头儿的话说得一点不错,难道咱们便甘心隐匿一世,冷眼看武林沉沦么?”
独孤青松对神斧开山和血笔秀才的豪阔心襟,暗生敬佩,转头对圣剑羽士低声道:
“爹,高叔叔,邱叔叔的话一点不错,爹虽身受重伤,但不久便能好转!放眼当今武林混浊纷乱,魔影纵横,欲役武林群雄于至桎梏之中,为所欲为,爹怎能消极至此?”
圣剑羽士闭目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正在此刻,忽听冷雁蓉“咦”了一声,双目游视,似在寻找什么?独孤青松奇怪问道:
“蓉妹你有疑虑之事?”
冷雁蓉道:“从万极宫秘道走出时,剑豪后裔父子原也一路,如今他父子怎一直不见人?”
她这话一提,当时将几人提醒,血笔秀才道:“是啊,他父子难道就此走了?咱们倒不知他爷子是何时离去的。”
独孤青松摇摇头道:“不会的,剑豪后裔为人爽直,当不致不告而别!”
几人正在不解之际,蓦见峰顶两条人影星飞而至,待到近时,几人一看,正是剑豪后裔父子两人,他两人一到,剑豪后裔连声叫道:“怪事!怪事!”
神斧开山迎了过去,问道:“无名兄,你到哪里去了?何事称怪?”
无名剑豪双眉一扬道:“我们自出秘道后,我便带元儿迳上峰项,察看魔宫动静,及武林群雄离宫何往,谁知我与元儿一直守候至今,却连半个人影也未见着,岂非怪事!”
独孤青松猛然心中一震,他担心娘和大叔,还有幽冥三凶老大老二的安全,脱口向道:
“还有这等事!”
剑豪后裔坚决的道:“此事一点不假。”
神斧开山双目精光一闪,大声对血笔秀才道:“笔杆儿!咱们去看看。”
剑豪后裔道:“我陪二兄同去。”
三人说去就去,一掠身已朝峰顶而去,独孤青松连忙对冷雁蓉道:“蓉妹请转告三位叔叔,不要涉险!”
冷雁蓉连忙大声叫道:“三位叔叔快去快回,千万别涉险!”
冷雁蓉说后,三人身法何等快速,早到数十丈外,转眼不见。
这时元儿走近独孤青松身边,大声道:“青松哥,今日之事,确实有点古怪,照理说万极宫中石厅石门既已放开,群雄如潮涌出,为何至今尚未见到一个走出的人影?”
独孤青松沉吟片刻,摇头道:“群雄之中,少林碧目神僧,武当赤发尊者,昆仑石钟老人以及我两位师兄均是江湖有数之高手,血魔帮何能阻住他们?”
元儿听了似不以为然,他全神贯注的仰望着峰顶,等待着三人的回转。
一刻过去了,三人尚未转回。
独孤青松紧皱着每,冷雁蓉关心的问道:“你真对这事担心么?”
独孤青松默然颔首。
元儿又走近前来,显然他已有些焦急道:“青松哥!这事定然不平常,这事大出意料之外。”
独孤青松盯着他看了一眼,道:“元弟,你觉得这些人又被困了么?以当时之情况,我师兄万杰棋在万极宫中,来去自如,几在无人之境,似乎不可能又遭禁闭。
元儿点点头,坐了下来,喃喃道:“那些人呢?万极宫未见人出来,那是事实,蹊跷谁人能解?”
说着一盏热茶之时间又过去,蓦见元儿猛然跳了起来,大声对独孤青松道:“青松哥,我已忍耐不下了。”
说罢,神情肃然,手握剑柄,忽自他口中发出悠扬的啸声,啸声越来越响亮,越急烈,同时地面色也起来越难看。
圣剑羽士,独孤青松和冷雁蓉都看出他全身的紧张和焦虑。
就在这时,元儿啸声忽止,唰的金剑出鞘,激动异常的大声道:“青松哥,你以为我这啸声已传达峰顶了么?”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知他说话之意思,答道:“啸声清朗,峰顶当能听到。”
元儿急又说道:“这样说来,我爹爹已不在峰顶了,如他听着我的啸声,必也会长啸相应,不行,我有异样的感觉,我必须走了!”
说罢他跃三丈,朝峰顶掠去。
他方纵得两纵,金剑羽士强提一口真气,阻止道:“元儿且慢!”
元儿止步转头大声道:“不,我不能再等了!”
圣剑羽士吃力的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突然起了一阵变化,那是一种凄楚而坚定的表现,独孤青松忙也站了起来,心中一动,说道:“爹!你也想去么?爹爹身负重伤,如何去得?”
圣剑羽士望了独孤青松一眼,道:“松儿,你还能走路么?”
独孤青松惊讶的点了点头,道:“可以。”
“好,我们一起走吧!”
元儿一听这话,重又跃回原地,阻止圣剑羽士和独孤青松道:“伯伯,青松哥!你们同时身受了重伤,怎能去得?再遇着血魔帮之人,岂不万分危险,这使不得。”
圣剑羽士盯了他一眼,道:“元儿,你不用说了,你爹和两位叔叔久去未归,如道了变故,我们那顾得危险?”
他不待元儿再答话,便朝峰上行去。元儿连忙过来扶住他,冷雁蓉陪同独孤青松,这几人都恨不得三脚两步赶上峰去。
行走一程,圣剑羽士将游目四看一眼,又道:“神女峰上无半条人影,的确是真,我看峰顶也不用去了,我们迳向万极宫的大门,那个土庵而行吧!”
元儿惊声道:“这岂非羊入虎穴,自己找死,那怎么使得?”
独孤青松暗中运了一口气,觉得体内真气虽不十分充沛,但对付一般二三流的江湖人尚有余裕。答道:“事出非常,顾不得许多,元儿当先开路吧!”
独孤青松惦记着大叔、娘、以及神斧开山、血笔秀才、剑豪后裔的安危,脚步猛然加快,悄声对冷雁蓉,道:“蓉妹快走,这事实在太是古怪。”
独孤青松强运起轻功,便朝峰上冲去,几个纵跃已超过圣剑羽士和元儿。圣剑羽士和元儿只得运起轻功,谁知圣剑羽士真气一运,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独孤青松大惊失色,转身要奔回,圣剑羽是咳一声,连忙道:“松儿我没事。你快走吧!”
独狐青松只好仍向前急上,圣剑羽士随后跟上,不久,已见那小黯隐隐在望,冷冷清清,心中渐跳得越急。
待四人到了庵前,走了进去,不但未见原有的尼姑,血魔帮守门的人也未见着半个,万极宫门大开,里面静悄悄的。
四人的脸色猛然大变,圣剑羽士强忍伤势紧张的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莫非血魔帮已弃此根据地,整个帮中总坛已迁改别处,如何万极宫巾竟也无一人?独孤青松凡遭突然之变故之际,总是反而显得镇定起来,只见他面色严肃,手中提着那根鬼王杖,步步为营,一路当先而入。
但越走心中更是惊诧,他们预感到恐怕武林已遭到前所未有的劫运,而愈显出他们这次重回万极宫的危险。
独孤青松紧握手中的鬼王杖,肃然道:“我们要细加提防,严为戒备!”
他向前搜索的脚步也放慢了,冷雁蓉全心全意奇在独孤青松身上,深怕他有失,急行数步,左掌右指,与独孤青松并肩而行。
万极宫中路径复杂,半晌才找到原先被困的石厅,他们走了进去,目光一触之际,独孤青松猛地心中打了个寒噤。
只见石厅之中高高吊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