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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青松笑了笑,道:“朋友,何必急在一时,想你酒瘾尚未过足,来来来!兄弟敬你几杯,你肯赏兄弟的脸么?”
独孤青松慢吞吞的说着,那紫衣大汉立时全身簌簌发抖,走到独孤青松的桌子前来,两膝一软,跪了下去。
独孤青松一看他要向自己下跪,单手一托,已轻轻巧巧托他起来,笑道:“朋友坐下来,我敬你几杯。”
说着,他真的为紫衣大汉斟了一杯,递了过去。
紫衣大汉接在手中,送到嘴上时,已因手抖动得厉害,杯中的酒早溢得剩下不足小半杯了。
独孤青松仍若无其事的问道:“朋友,你这么急急的赶到哪里去?”
紫衣大汉呐呐道:“前面,就在前面。”
独孤青松一笑道:“前面,前面哪里呢?”
“乾坤剑温老头子,温家庄。”
“啊,温家庄,你们去的人好似不少呀。”
“八个,由金牌郎君游文骏带领。”
独孤青松陡的心中一震,又问道:“那一定是持了金牌令?”
紫衣大汉答道:“是的。”
“那是什么大事,要持金牌令?”
紫衣大汉脸上现出无比愁苦之色,似有难言之隐,独孤青松猛然目射精光,道:“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我与你担当。”
紫衣大汉自知不说也了不行,低声道:“温老头子的乾坤两支剑,乃是斩金断玉的宝剑,帝君早曾派人向他借用,被他婉拒了,所以下金牌令拿人夺剑。”
独孤青松听得又在心里冷笑—声,暗道:“游文骏,这回算你倒霉吧。”
他离座而起,对那紫衣人说道:“你走吧,但我告诉你,你如说出在此地遇见我,当心你的脑袋。还有,到了温家庄,我一现身,你还是走远些。”
紫衣大汉也连连点头。登马疾驰面去。
独孤青松也连忙算清了酒帐,纵骑而去!
不一刻,他便见前头七八匹骏马,纵骑狂奔。立时他拨转头,绕过侧面远远的跟随。
不过盏茶时刻,前面早已现出一座大庄院,气势倒也相当可观,围墙高耸,颇见那乾坤剑温某,必是武林知名之人物。
独孤青松连忙下骑,放了龙马,自己一溜烟绕到庄后,飞掠而入,他快得几无人能见,左弯右拐,已找到庄院的大厅侧面一条廊檐之上隐起身形,但是遥遥尚能监视厅中。
不久,庄院大门一阵擂响,一人大叫,道:“乾坤剑温老儿,速出来接武尊的金牌令。”
随见个老庄丁,匆匆的朝里奔来,惊慌莫名的大叫道:“启禀老爷,庄院外叫老爷接什么金牌令。”
一个胡须苍白的老者,步履稳健的通过廊下,走进了大厅之中,问道:“温长仁,你大叫小嚷有什么事?”
那个庄丁又复说了一遍道:“庄院外有人请老爷接什么金牌令。”
考者一听,猛然倒退两步,大声道:“有这等事,快去开门。”
庄丁应声:“是。”
转身正待举步,已听到庄院大门,“嘭”的一声暴响,随听一人大笑道:“温老儿,你闭门拒接当今武尊发下的金牌令,该当何罪?”
独孤青松已听到那发话之人,正是游文骏,他不禁在心中暗叹,道:“双飞客一世英名,得来非易,全被他两兄弟丢尽了。”
他从廊檐之上向厅中望去,只见那乾坤剑竟站在厅中脸色发白,一个人也如泥塑木雕般动也不动。
最后他大叫一声,道:“罢了,江湖之中还有公理了么?”
就在这刹那间,他好似已心有所决,哈哈两声在笑,道:“万极帝君并未登基,何人竟敢称尊。”
他颊上的花白胡子竟也无风自动,显然此刻他已气破,一阵杂乱的脚步过后,游文骏领先,早已带着八个紫衣大汉到了厅中,游文骏手中拿了一面金牌。
但他尚未开口,独孤青松蓦感廊下一阵衣袂带风之声。
他低头一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全身劲装,晃身便窜出了厅中,站在乾坤剑的左边。
游文骏望她一眼,向道:“姑娘何人。”
乾坤剑连忙代答道:“这是小女温秀琴。”
游文骏只说了声:“很好!”立刻一举金牌大声道:“奉武尊之命,峨嵋山下温家庄乾坤剑拒交双剑,着令本座金牌郎君游文骏,急速将人剑拿下,不得有误。”
游文骏说罢,面带一丝轻笑,问道:“温宏开,你听清没有?”
乾坤剑温宏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道:“乾坤剑乃我温宏开防身兵刃,岂可轻易送人。”游文骏狂傲至极的道:“哈哈!温老儿,我看你还是光棍些,帝君之命,谁敢不信?莫说要你两剑,就是你的老命,你又怎样?”
他这几句话只说得站在一旁的温秀琴杏眼圆瞪,大喝道:“狂徒住口,看你人倒不像是个为非作歹之人,怎的……”她话未说完。游文骏哈哈大笑,道:“姑娘,如你还想与你爹相住,便趁早劝你爹,交出乾坤剑。” 温秀琴蓦然的一声,拔出背上长剑,怒叱道:
“狂徒,受我一剑。”
她手腕一抖,震起碗口大的一朵剑花,便朝游文骏的面门刺去。
游文骏微微一闪身,脸色倏变。
乾坤剑温宏开,深惶其女受害,立时沉声喝道:“琴儿不可鲁莽,快进去将我的剑取来。”
温秀琴呼了声:“爹爹。”
温宏开大声摧促说:“别多说了,快去取来。”
游文骏冷声道:“还怕你不交出剑来?”
温宏开满腔的愤怒之色,道:“万极帝君未登武尊之位,竟发施金牌令,也不怕天下之人耻笑。”
游文骏冷笑一声,道:“你竟敢开口辱及帝君。”
蓦地,他厉声道:“与我拿下。”
游文骏身后入大紫衣大汉,闻言晃身间已将乾坤剑温宏开围在当中,温宏开花白胡子直竖,双目大瞪,暴喝道:“你们敢动我温宏开一下,乾坤双剑你们就别想到手。”
“难道你还有何法不剑么?告诉你老匹夫!今日你若胆敢不交剑,你这温家庄从此便毁于一旦。”
这话说得温宏开全身一凛。
游文骏继道:“你以为不敢杀你全庄么?”
独孤青松听到游文骏竟敢说出这种话来,一腔怒气已难以忍耐,就在这时,乾坤剑之女,双手捧剑正从里面向厅中窜来。
她尚未走到廊下,独孤青松心中一动。
就在廊檐之上飞掠而下。
他身法奇快,只一恍之间,便到了温秀琴的面前。
温秀琴出其不意,大骇道:“你……”
底下的话尚未说出,独孤青松连忙“嘘”的一声,道:“姑娘!别惊!我是替你爹解危而来的,请你将剑交给我,我替你爹爹送去,”
温秀琴一听独孤青松要她把剑交给他,竟连退两步道:“你是谁?”
独孤青松微微一笑道:“姑娘,你还是暂时别知道我的姓名的好?”
温秀琴又退了一步,一双杏眼凝视着独孤青松一眼,就在这刹那间,她发现眼前这男人英俊挺逸,双目莹朗,显然是武功造诣奇高。
但她仍不放心,说道:“你这样说法,我怎知你是友是敌?”
“我乃是路过宝庄,拔刀相助而已。”
温秀琴也是聪明伶俐之人,大眼一眨,道:‘你这样说我能相信你么?你还是说出姓名吧。”
独孤青松想了想道:“独孤青松,你听过这姓名否?”温秀琴顿时倒退了三步,啊了一声,道:“你,你是昔日的烈马刀客,今日的血影子?”
“不错。”
温秀琴再无话可说,不管独孤青松是烈马刀客或是血影子,他是始终与血魔帮为敌,千真万确的事。
立时,她将乾坤双剑递在独孤青松的手里,想了想,道:“你,你最好别杀他们?”
“为什么?”
“杀他们等于为温家庄带来大祸。”
“我把他们全杀光,你不在意?”
“不!放他们走吧。”
独孤青松点了点头,慢慢地转身过去,低声道:“我要他们从此见着温家庄,便退避三舍。”
说着独孤青松又走进了大厅。可是他这一现身,游文骏是何等机灵,脸上陡地变色,蓦然一挥手,厉叫道:“快与我拿下老匹夫。”
他这喝声未了,自己也欺身而进。
八个紫衣大汉虽感突然,可是也快疾如风,跨上几大步,便朝乾坤剑温宏开身上扑去。
乾坤剑一怒吼:“你们敢!
双掌一错,提聚数十年的功力,呼地打出一道狂风,当时将游文骏及八个紫衣大汉逼退几步。就在这时,一声狂笑起自厅中,灰影一闪,乾坤剑温宏开的身边多了一人,兀自在哈哈狂笑。
…
第三十章 死敌血影
八个紫衣大汉有七个紫衣大汉一见独孤青松现身,真是如见了鬼般,同声狂叫一声:
“血影子!”
一个个面如土色,脚下一点,向后狂纵。
独孤青松笑声倏止,一声暴喝道:“站住!”
那群紫衣大汉,膝盖一软,当时几乎站不住了,口中仍在连声道:“血影子!血影子!”
这时乾坤剑之女温秀琴一掠身到了她爹爹的身边,低声对乾坤剑道:“爹!他是替我们解危的,他是独孤青松,爹,我们站在一旁吧。”
乾坤剑温宏开尚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早被他女儿拉过一旁。
这时,独孤青松方才对游文骏扫了一眼,轻笑道:“白马庄少庄主,久未见面了!”
游文骏当独孤青松一现身之际,再经八个紫衣大汉惊骇纷纷后纵,已显得有些孤立,竟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独孤青松这一开口,他方才一声怒喝:“独孤青松,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牲,你还敢见故人么?”
独孤青松仍然含笑迈:“少庄主,你骂我是畜牲么?我们两人你说谁更像畜牲?”
“哼!独孤青松,别人怕你血影子,我可不怕,你这畜牲。”
他又是一声畜牲。
独孤青松顿时怒道:“游文骏,你爹爹死在万极天尊之掌下,你现在尚且听令于他,你认贼作父,助纣为虐,我问你,这样的人是什么?”
游文骏脸上一怔,怒哼一声。
独孤青松立时加了一句:“畜牲!”
游文骏顿时满脸通红,呐呐说不出一句话。
独孤青松看到他那种神情,心中暗忖道:“看来他良知尚未全泯,我只要加以开导,或能使他改过。”
他这样一想,暂不理游文骏,身形一晃,在那八个紫衣大汉身前掠影而过,八个紫衣大汉已被同时点住了穴道。人事不省。
达时,他才又转过身来,城恳的对游文骏道:“游兄,巫山县城小弟扮为一个小化子对你们兄弟二人,究或有过份之处,可是你得想想,白马庄上你两兄弟对我欺凌得还不够么?
那时我之功力就比你两兄弟高很多,我若不看在庄主的面上,和子奇叔叔一再的劝阻,那时你们便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两兄弟娇生惯养,为所欲为,尤其是令弟,更是蛮横无理,文骏兄,你仔细想想,我这话,对不对?”
独孤青松双目逼视他。
游文骏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