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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摘下壁上之刀,锵一声,制出鞘,顿时寒气森森。程玄道没有带剑,当下摇摆一下手中的拂尘,表示这就是兵器。
两人又说过一些客气话,程玄道一声“得罪了”,脚踏九宫,欺近祁京,手中拂尘抖得笔直,迎面刺去。
那拂尘尘尾挺直如剑,竟带出破空之声,可见程玄道功力何等深厚,尤其在剑道上的造诣,深不可测。因是之故,方得以别物代剑而能具足长剑的威力。
祁京长刀旋纹而出,招式奇奥恶毒,刀上更是内力十足,果然有名家之风。这一招双方试过对方功力,立刻改变打法,但见两人在这七八尺方圆之内,晃来闪去,身法之决,令人眼花撩乱。
他们各自施展出近身肉搏的招数手法,既凶险而又十分花巧。程玄道似是想取对方的性命,那拂尘招招不离祁京要害。
才斗了十余招,祁京已大为惊凛,感到对方来意不善,假如一招失手,定必命丧当场无疑。
他惊怒闪集之下,手中长刀也用足全力,使出归恶毒厉害的秘传刀法,拼命还击。
此时他已有了一个打算,那就是今日纵然是不敌而死,亦定要使对方也留下一点纪念。
他心存拼命,顿时勇不可当,战况更为凶险激烈。
但一上来那程玄道首攻,已占了先手,加以他功力较祁京深厚,因此之故,祁京的形势是凶多吉少,程玄道可比他显出轻松得多了。
看看又激斗了老大一会,已超过百招,程玄道气派悠长,内力越来越强,竟有增无减。
这一点使祁京的斗志为之瓦解,除非他早就施展出同归于尽的招数,方有伤敌之望,而这刻已稍嫌太迟了一点。
要知他早先虽然存下拼命之心,但这“拼命”与“同归于尽”还有一般距离。后者是完全不管敌方招式,挥刀出击,这等打法,除非对方武功高出甚多,如若只相差一点,定必在三五招之内便得到结局。
阿烈眼睛都看得花了,但仍然看得出程玄道大占上风,心中快慰难以言宣,几乎大声喝采叫好。
整个房间劲风激荡旋卷,阿烈早就被一阵阵的强大潜力迫得连连退开,这刻已缩在屋角,时时有透不过气之感。
突然间激斗中的两人分开,阿烈顿时不再被那阵阵无形潜力压迫,可是他心中却涌起了失望之情。
因为天风剑客程玄道跃开之后,竟不再行动手。而祁京也无恙屹立,身上全无伤痕。
程玄道稽首:
“祁兄的刀法,实是足以称绝天下,迫是越紧,抗力越强,贫道佩服之至,多有得罪处,还望有谅。”
祁京心中怒火熊熊,恨不得一刀斩死这个老道,但他打不过人家,此念在心中想想则可,付诸行动则不可。
他装出很从容的样子,拱手道:
“真人过奖了,兄弟学艺末精,自惭未能以师门心法,请真人批评指教!假如敝师兄他们在此,或者可教真人满意。”
他晓得对方明明已有杀死自己的机会,尤其是对方的内家剑法,使到至为精微之时,几乎可以雨步不移。
因此在这小室中拼斗,他先天占了许多便宜。假如他有杀人之心,最多再拼百多招,定可如愿。
但他竟停捭罢战,这一点既使他迷惑,又令他大感侥幸。目下可真不敢得罪他,心中又记起十步断肠屠大敬的警戒之言,更是不敢妄动。
程玄道笑吟吟道:
“贫道已耽误祁兄许多时间,今日之会,就此别过。”
这个武当大剑客飘然走了之后,祁京陷入沉思之中。
“阿烈,那牛鼻子竟想杀死我呢!”
阿烈的反应相当敏锐,立刻想到万万不可露出希望人家杀死他的心意,当下故作讶容,道:“真的?那你为何又放走也?”
祁京眼睛似是望向别处,其实却全神察看他的神情,说道:
“他杀不死我,我也赢不得他”
阿烈道:“那么你快点找人帮忙。那老道说不定还会再来。”
祁京道:
“对付他还是其次的事,我且问你,刚才我们动手之时,你看到的情形怎样?”
他一面说,一面想道:“假如他已看出我打不过程玄道,岂肯拜我为师?”
阿烈乖巧地避开这个陷阱,说道:“我不知道,刚才我眼睛都花了,又觉得口鼻堵塞,差点透不过气来。”
祁京一听便深信不疑,道:“那牛鼻子乃是全国皆知的大剑客,但若想赢我,谈何容易。”
阿烈感到他吹牛起来,不知是何用意,于是信口附和着。
祁京又道:
“这几天我看你的为人,虽是胆子小了一点,但人品还不错。假如你不想被人欺负势须学点武艺防身,我或者可以传你几手,你不妨想想看。”
阿烈心中一震,付道:
“原来他打算收我为徒,哼!哼!我情愿一辈子不懂武功,亦绝不拜这恶人做师父。”
他对祁京已有了根深蒂固的仇视,这等想法,不足为奇。
祁京叫他慢慢的想,并不催他回答,因此,一直拖到离店去吃晚饭,还未答复,阿烈的逃亡计划已安妥,自然希望一走了之,不必答复最好。
然而到了傍晚,他们一齐出店之时,祁京突然又提起这个问题,他显得很和蔼地问道:
“阿烈,你可曾想过修习武功的问题?”
他突然变得如此和蔼,可知在这一段时间中,他自家已经详细考虑过,并且决定要收阿烈为徒。
阿烈并不迟疑,道:“好呀,我若学了武功,起码不会被人家欺负。”
祁京道:
“对极了,那么你可拜我为师,担保你往后在江湖行走之时,不会被任何人欺负。”
阿烈疑虑地道:“那个什么化血门的凶手呢?他如果要杀我,我打得过他么?”
祁京笑一笑,那对斗鸡眼中射出狡猾自大的光芒,道:
“只要你能尽得我北邙派的心法,总是化血门高手,亦不须惧。不过这一点当然不易办到,可是短短的三五年之内便能成功的。”
阿烈道:“假如是这样,我岂不是要等到很老的进修,才能到江湖上来走动?”
祁京道:
“我早巳替你想过,那化血门的凶手虽然见过你,然而三五年之后,你已长大,装束完全改变,还有谁认得你?相反的,假如你见到他,却认得出来,你说是也不是?”
阿烈道:“是呀,我可想不到这一点。”
祁京道:
“那时节你的武功虽然还比不上对方,但你暗而敌明,可以用很多方法杀死他,以报汝母之仇。”
阿烈心头一热,几乎立刻要拜他为师。
但定了定神,但没有那么冲动了,道:“怕只怕人海茫茫,无处寻觅那恶汉的踪迹。”
祁京道:
‘除非他永远不到江湖上走动,不然的话,一定碰得到。何况咱们北邙派也有相当的势力、广布眼线,我亦并自出马助你,断无查缉不着那凶手之理。”
阿烈想到:
“他决不会只为了我报仇之事,这般兴师动众。我得想个什么法子,套出他的真正用心才行。”
当下接口道:“别的门派也很想找到那个恶汉,到时当真不愁没有帮忙。”
祁京道:
“不行,咱们如若找得到那恶汉,不可让别的门派知道,这道理将来才告诉你。”
阿烈大为失望,由于等一会就得开始逃亡,是以如今若是放过机会,将来就更难探问内情了。
因此他不肯放弃,问道:“为什么不让外人知道呢?”
祁京道:“你长大了才告诉你不迟。”
阿烈挺胸道:“我现在已不算小啦!”
祁京一笑,道:
“我告诉你,咱们如若找得那恶汉,除了能替你报仇之外,还可以查出那部‘化血真经’的下落。此宝落在咱们手中,北邙怕不出二十年,定可成为天下第一大门派,连少林武当亦须向咱们俯首称臣。”
阿烈马上察觉其中的漏洞,问道:
“但化血门查家,以前并末成为天下第一大门派啊!”
祁京祁被他迫人的词锋一击之下,不觉又透露多一点秘密,道:
“那是因为查家一向代代相传,极为秘密,永不传与外姓,因是之故,无由发扬光大。昔年七大门派之人,合力剿灭查家之时,订下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成功之后,搜出了化血真经,须得卷录为七份。这意思是各派皆拥有这门武功的话,就可以互相抵消,不致于有一派突然凌驾于别派之上。”
阿烈道:“原来如此。”
心想:
“那一天欧阳菁曾提过这比血真经,她说是她爹爹讲过,化血真经乃是武林瑰宝,得者可以称霸天下。其时她表示不解的是那查家主人虽然寡不敌众,但突围逃走总是力得到的,这个问题正好拿来问问祁京。”
他接着又道:“假如那化血真经这般高明,你们昔年又如何能杀得查家主人?”
祁京道:“咦!你的脑子真不简单,我可以告诉你,但这是一大秘密,你记着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他似是已把阿烈当作徒弟看待,是以竟肯说出秘密。阿烈连忙答应了,凝神侧耳聆听。
祁京又道:
“说来奇怪,查家数代以来,皆是单传,亦即是只有一个儿子,十六年前,查家老主人病重垂危,而查家那位自命风流,到处占花惹草的大少爷,资质平常,从未下过苦功修习家传心法。”
阿烈插口道:“你说过他们传授功夫时很秘密,因此别人何从得知他功夫有限?”
祁京伸手拍拍他的肩胳,道:
“要得,你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聪明!虽然那大少爷查若云没有亲口告诉旁人,但他酷嗜女色,不管什么身份的女人,只要姿色过人,就加以勾引,因而结仇极多,这七大门派都是因此与他结下仇怨。”
他眼见阿烈要开口,立刻举手阻止他,一面又道:
“我知道你心中生出什么疑问,那便是你晓得少林派全是僧人,峨媚派乃是道士,怎会发生女人之事,对不对?但你有所不知,这两派之人,本身虽不娶妻,但俗家的姊妹或侄女等人总是有的。当查若云玩过她们,暗暗忍下来的不说,有不少却是不堪其辱,自杀身亡。这等仇恨,纵是出家之人,亦不能忍受。”
阿烈恍然道:“原来如此。”
祁京恨声道:
“查惹云此人实是应该干刀万剐,总之由于他结下仇家甚多,不时有人向他行凶报复。虽然都奈他不得,却足以侦察出他的武功末臻化境。不过当时人人忌惮查家老主人,那时他是公认为天下无敌的高手,是以都不敢寻上门去报仇。直到他病重垂危,七大门派在青龙令发动之下,联合起来,调集数十高手,一夜之间,把查家满门杀尽。”
阿烈默默不语,祁京歇一下,又道:
“那时查家老主人恰好断气,查若云倒是孝子,哭得死去活来,神智昏迷,因此之故,我方这次行动十分顺利。事后点算过查家被杀的人,数目与事前打听的相同,是以大家都深信后患已绝。”
阿烈点点头,道:“是呀!既然后患已绝,如何又有人漏网呢?”
祁京冷冷一笑,道:
“所以我至今还不大相信,要知七大门派都卷抄了一本化血真经,第一段就是这‘血羽檄’奇功手法。当年这本真经由少林寺光华长老鉴定,按照规定,他只许阅看第一节。因是之故,未能发现后面的皆是伪造的。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