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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果然发生了事情,他在酣睡中突然惊醒。耳中听到瓦面上有人轻轻走过,以及房外有人悄然走进来的步严。
他听得十分清楚,心中颇为诧异,自己的听觉何以如此惊人?
房外之人到了门边,便不移动。
阿烈均匀地呼吸,故意把声音弄大一点,片刻间,那道房门已经打开,冷气直冲入室,险险把桌上的残灯弄熄了。
接着灯光大亮,有人推推阿烈。他睁开眼睛,却竭力装出惺松之态,只见床边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都以黑色的斗蓬,裹紧全身,戴着大皮帽,从面孔看来,高个子只有三十岁左右,颇为威武英俊。
矮的满面皱纹,年纪起过六旬,但小小的眼睛中,却射出锐利精明的光芒,一望而知,他是狡猾多计之人。
高个子喂了一声,阿烈正要起来。只见对方使出一把利刀,指住他心窝,动作之快,难以形容。
矮个子动也不动,淡淡道:
“你最好别逞强妄动,我们不是强人,只想问你句话。”
阿烈道:“有话明天再问,好不好?”
矮个子冷冷一笑,露出一排焦黄的牙齿,说道:
“你面上虽有惊色,但这等话却不是胆小之人说得出来。我们差一点就看走了眼啦!
现在你小心听着.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假如胆敢扯谎,提妨胸口多个窟隆。”
阿烈皱起双眉,道:“如果我不回答呢?”
高个子暴怒作色:道:“你敢么?”
阿烈道:
“请别生气,我当真毫无激你之意。只不过想到说错一句话就得丧命,便很希望能够不开口了。”
这话虽然不大合理,可是由于阿烈词色很认真,竟能教人觉得有理。高个子居然面色稍霁,闭口不言。
矮个子道:“你仔细听着,你姓甚叫谁?何处人氏?懂不懂武艺?”
阿烈早就捏造了假姓名、是以对答如流,应道:
“敝姓白,字芝圃,原籍开封人氏。”
他停顿一下,又道:
“说到武嫌疑,也不能说完全不懂,因为我幼时曾经学过些拳脚。前两年又蒙一位异人传授呼吸吐纳之术、身体强健得很。”
矮个子冷冷哼了一声、道:“如惹你答说完全不懂武艺,我定必先得割掉你的舌头。”
高个子接口道:“看来此人似乎没有嫌疑。”
矮个子道:
“咱们既然找上了他,自是不能轻率的放过,你且搜一搜他的包袱。”说话这时。
自己却动手去搜阿烈脱下来的衣服。
阿烈心头大震,忖道:
“假如被他搜出那金丹神功秘笈,必定攫去无疑,且也难逃杀身之祸。”
但对方两人身上手中皆有兵刃,他万万不敢动手,只好眼睁睁地任得他们为所欲为。
高个子抖掉包袱,一眼扫过,说道:“都是男子衣物,而且并非全新的。”
矮个子已探手入阿烈脱下的衣服中,竟没有把口袋之物翻出来,只用手捏捏摸摸。
然后说道:“有一锭银子,有一支镶了珠宝的金钗。”
他已缩回手,冷冷道:“你既是男子之身,要那金钗何用?”
阿烈试探着移动一双手,看他并不禁止,便继续动作,拿出那支翡翠金钗,让对方观看。
“此钗值二十两金子以上,我带在身边,以防钱财用尽,此外别无其他意思”
矮个子瞟了一眼,还未开口,高个子已道:
“这等物事只有女人才用,你分明胡说八道。”
阿烈道:“你莫非认为我是女子之身不成?”
矮个子道:
“把东西收好,不见了的话,可别赖我们……”他退后两步,似打算离开。
高个子道:“哦!咱们就此放过了他么?”
矮个子道:‘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再怀疑他。”
高个子道:“那支金钗……”
矮个子道:
“那支金钗价值甚高,任何女人出门的话,都不会使用这等贵重之物,所以我相信他当真用来预防匮乏。”
高个子道:“我觉得不太妥当。”
矮个子转身行去,一面说道:“你如若不信,何不伸手模一摸,便知真假?”
高个子果然伸手入衾,摸了一下,一言不发,也转身走去。
阿烈见了金钗,但记起冯翠岚,也就联想到对方此举,分明是搜捕女扮男装的冯翠岚无疑。
本来他巴不得对方赶快离开,但这事既与冯翠岚有关,他岂能置之不理?
当下略略提高声音,道:“两位别忙着走。”
高矮两人一同停步,高个子回头道:
“怎么样?你不服气,想比划几招,是也不是?”
“不!我见两位黑夜之中,来去自如,心中佩服得紧,很想请教你们的高姓大名,将来在路上碰见,也可以打个招呼。”
矮个子本来没有回头,此时忽然转身走回床边。双目光芒似剑,盯住阿烈,不知怀有什么心意?
高个子道:“走吧!我们那有闲工夫管他。”
矮个子缓缓道:
“这家伙有点蹊跷,八成跟那女孩子认识,所以才想知道我们的姓名。”
阿烈突然恍悟,想道:
“怪不得他们说话之时,互相不加任何称呼,这正是使人莫测高深之处。如有称呼,纵然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至少也可以晓得他们的姓名,以及相互间的关系。”
他不独悟出一点,同时也感觉到这些老练的江湖人物,果然真有一套,心思十分缜密。
只听高个子接口道:
“这话虽然有点近似耸人视听,但却也有道理,咱们干脆把他抓走。”
矮个子道:
“抓走他固然是个好办法,但我们如若看走了眼,误了人家之事,传出江湖,岂不丢人?”
阿烈心中有气,想道:
‘他们单单是想到丢人,而不是当真感到抱歉,看来这两人比赤练蛇祁京之流好不了多少,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高个子道:“就算是丢人吧,谅他亦无能传到武林中。”
矮个子沉吟不语,阿烈掀被起身。道:‘好?我服汽消走。”
言下之意,大有看你们可奈得我何的味道。
高个子道:“好小子,你以为我们不敢?”
矮个子道:“抓了此人有何用处?”
池口中虽然表示不要抓阿烈,可是双目如隼,细看阿烈的一举一动。
阿烈穿好衣服,站起身子。
矮个子道:“等一等,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武林中人?。
阿烈道:“不是!”
矮个子冷笑一声,道:
“我看你揭被而起之时,当此天寒地冻之际,竟然全无畏冷之意,可见得你的内功已极是深厚了。”
他查然是厉害老练的江湖道,从很细微的动作中,竟可以看出许多道理,这一点阿烈十分佩服。
正因如此,阿烈才大为后悔,心想:
“我何必节外生枝,以致终于落在他们手中。这个精灵的家伙实在厉害得很,迟早会被他看出许多破绽来,最可虑的是这本秘笈,可能会被他夺去。”
但他后悔太迟了,那矮个子突然伸手一戳。指尖点中了他颈侧的“天鼎”穴,阿烈一声没吭,就僵立如木,动也不动。
他向高个子头示意,自己却去收拾阿烈的衣物。高个子一下子把阿烈杠在肩上,大步出去
外面甚是黑暗,但不妨碍阿烈视物。可借他一则头颅向下,二则他头颅不能转动,是以只知不多时已出了城外,处身于荒野僻静的效外。
不一会,他们踏入一间屋子之内。阿烈心中讶疑,付道:
“我怎的没听见门扉开启之声?莫非竟是没有门扉的?如若没有猜错,这是怎样的屋子?”
那高个子把他放在角落中,阿烈只觉眼前一黑,任什久都瞧不见了,敢情对方以黑披风把他连头盖住。
阿烈听得见拉椅坐下,以及冲茶啜饮之声,就是没有听见打火点灯的声音。心下又大是惊奇,想道:
“假如他不敢点灯,可知行踪隐秘,只不知是那一路人马?”
过了一会,忽听矮个子的口音道:
“好,大家都回来啦,我今晚带了—个人回来,当时因为如此这般,所以使我生出好奇之心,特地带回来,让大家看看。”
一个陌生的口音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就取掉披风,让我们瞧瞧。”
再一个人道:
“不要!不要!别要我们未查出他底细,反而被他识破了我们的身份,这样好了,先把他移出来,面向角落,这才取掉披风,要看他之人,蒙了面孔,到角落内往他面上瞧看。如此他只能看见屋角,最多只见到一个人而已!”
此议象是通过了,有人把他拉出来,使他面向屋角而立,然后才揭开那件披风。
换了常人,在如此黑暗之地,根本不见一物。但阿烈却清清楚楚的看出那两堵墙十分破旧,粉屑完全剥落,显出了砖墙。
一个人走到角落,但见他面蒙黑布,同时连全身也用披风包起,看不见装束。这一点使阿烈很失望,因为他原想从对方的服饰中,查看出一点线索。
那人举起手中的孔明灯,一道黄光直射到他面上。这时人家看得见他,他可看不见对方了。
此人看了一阵,一语末发的走开,换了一个人过来。如是前后一共四个,可见得除了那高矮二人之外,尚有四人
他们统统走出屋外,低声商议。阿烈在这等情况之下,居然也侦悉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后面四人,有一个是女性,这是从一种发油香中察觉出来。
片刻间,那些人又走进来;那个矮个子低声但严厉地道:
“白芝圃,我们尽皆认为你是不大行走于江湖的武林人物,你到底是那一家派的,赶快从实回答,我现在解开你穴道,假如你不想回答只要冲得出此屋,我们决不再留难于你。但你突围之时,须得小心点,刀枪无限,万一杀死了你,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
他说完之后,一掌拍在阿烈背心,又道:“快说吧,你是那一派的人?”
阿烈吐一口气.发现果然能够开口说话,当下道:
“我如果不说出是什么家派出身之人,你们一定不肯罢休,对也不对?”
那矮个子道:“这个自然!”
阿烈道:“那么你们希望我是那个家派,就算我是好了。”
高个子怒道:“他妈的,这小子混账得很!”
扬手一掌扫去,打了阿烈一个清脆耳光。
矮个子道:
“别发火,这家伙话声中含有怒意,并且讲得很认真,不似故意侃咱们……”
高个子道:
“就算他心中不高兴与我们追问,但他目下落在我们手中,岂容他在此张牙舞爪?”
阿烈灵机一动,抗声道:
“士可杀不可辱,莫说你们区区几个强人,就算是金銮殿前,面对万乘之尊,我也敢直言谏奏!”
他索性冒充舍死亡生,忠心为国的读书人。心想:
“这个矮个子乃是江湖人物,既然已经有点心动,不把我当作同一流的人物,也许这么一来,能使他当真相信不疑呢!”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阿烈忽觉背后被人戳了一下,立时又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所有的人都走出屋外,窃窃低语。最后只听矮个子道:
“好吧!我们先把他扣押在此,看看情况再说。”
之后,人声寂然,那些人似是散去,却不知到何处去了。
他面向着墙角,宛如面墙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