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木婉清相应不理,仍然低垂着头,长跪不起。似乎存心要跟他耗上啦!李小非见她不走开,脱下的衣物又在她身旁,不禁情急道:“姑娘,我,我要起来穿衣服,你不走开,教我……教我怎么上岸呀?”
木婉清终于开口道:“晚辈已在此恭候多时。”
李小非不由地一怔,心想:“看她年纪不见得比我小。或许还比我大一点,怎么自称晚辈?是了,一定是在皇宫里尽见过我,看到了我的两撇胡子吧!”
不料伸手一摸,鼻下沾的两撇胡须,已在水中泡掉,早就不知影踪了,他只好诧然问道:“姑娘等我干嘛?”
木婉清仍然低着头,恭谨地道:“恳请前辈收晚辈为弟子,否则晚辈长跪不起。”
李小非大出意料,强自一笑道:“收你做弟子?姑娘,你开会么玩笑,我凭那一点够资格收弟子啊?”
木婉清语气认真道:“晚辈在这里,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以示诚心诚意,会是跟前辈开玩笑吗?再说,凭前辈一举力毙那七名毒女的神功,只怕天下找不出第二人了!”
李小非暗自寻思道:“原来我击毙那七毒女时,她也在场看到,所以一路跟踪而来,见我脱光衣服跳入河中,便守在我脱下的衣物旁,看样子是非达到目的不可呐!”
他沉吟一下,谦道:“那只不过是侥幸罢了……”
木婉清接道:“晚辈就学前辈的这一手‘侥幸’!”
李小非顿觉啼笑皆非道:“姑娘又在开玩笑了,侥幸只是碰运气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武功,没听说还能拿来传授给别人的。”
木婉清坚决道:“晚辈心意已决,前辈如果不答应,晚辈就长跪不起。”
李小非为难道:“这……这……”
木婉清又道:“不瞒前辈说,晚辈这一年来,曾走遍中原各地,甚至去过关外和大漠,为的就是寻访名师求艺,遇上各门各派的人员不少,却没有一个能让我心悦城服拜师的,好不容易在邙山,无意间遇上一个人……他就是前辈击毙的那几个女子的师父。”
李小非诧然道:“哦?姑娘知道她们的来历?”
木婉清道:“去年晚辈在孟津和偃师一带走动,无意间听人谈起,说北邙古墓地区,经常出现异象,似有异物或异人,很多人为了好奇,结果前往一查究竟,结果都是有去无回,没有一人生还,吓得再也没人敢去了。
晚辈自传艺高胆大,独自去到邙山,那夜月黑风高,晚辈刚进入山内,便听得随风传来阵阵极刺耳难听的音律……”
李小非想起临夜在那巨宅内,曾亲眼见过八毒女练功的奇异景象,也听到那刺耳难听,令人不忍卒闻的音律。
他不便打岔,全神贯注地听着。
木婉清顿了顿,说道:“晚辈循声找去,发现在一座座巨大的古墓间,围着一圈好几十人,一律身穿滚有蓝色宽边的黑袍,各提—盏绿色灯。由于距离太远,看不到圈子里面的情景。
晚辈便悄悄掩近,纵上一株大树,居高临下,才看清圈子里有一些披头散发的黑衣女子,正在用各种奇形怪状的乐器弹奏,另外一些也是披头散发,如同鬼魅,却是全身赤裸,遍体呈现绿色的女子,把身体扭曲成千奇百怪的形状,好像是练一种罕见的独门软体功夫。
晚辈正看得出神,冷不防被人从背后突袭。一把向我肩头抓来,晚辈虽及时惊觉,原可闪避开的,不料那老儿的手臂竟暴长一尺有余……”
李小非忍不住叫道:“那一定是古佬了!”
木婉清诧异道:“前辈也知道他的名号?”
李小非漫应—声,支吾道:“呃,呃,我是听人说的……”
木婉清并不追问,接下去道:“晚辈一时措手不及,被他点中‘肩井穴’,顿时动弹不得,一头从树上倒栽下去,却被他先落地双手接住,晚辈心想这下完了,穴道受制,只有任凭他摆布啦!那老儿把晚辈挟在胁下,带回圈子里,练功的人全停止了,把我团团圈住,那老儿将我丢在地上,逼问我的姓名和来历。
晚辈只得一一回答,并且说明了为了寻访名师,无意间闯到那里的,那老儿听了,竟然问我想不想拜他为师。”
李小非迫不及待问道:“你拜了没有?”
木婉清道:“晚辈虽然受制于他,却不甘屈服,表示他若有惊人的武功让我心服口服,才愿拜师。那老儿笑道:‘老夫一出手。就把你这女娃儿制住了,你还不心服口服么?’,晚辈回答道:‘那不算,你是趁我不备偷袭,才攻了我个措手不及。’那老儿听了哈哈大笑,随即解开我受制的穴道,要我跟他过招。并且夸下海口,十招之内不能使我躺下,就让我自行离去。
结果……唉!我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不弱,想不到不出七招,又被他制住,而且同样点中了‘肩井穴’!”
李小非道:“那你就没话说,心服口服,拜那老儿为师喽?”
木婉清迟疑了片刻,始道:“当时我已看出他们绝非名门正派,但我既已有言在先,且那老儿武功确实了得,晚辈又是求艺心切,只好一口答应拜他为师,谁知他们的门规,竟是所有女弟子入门,必须……必须先献身于他。”
李小非知道“献身”的意思,不便贸然追问。
术婉清默了一默道:“晚辈心知当时断然拒绝,必然逃不走,甚至难逃毒手,只得佯作心甘情愿献身,使那老儿信以为真,对我疏于防范,晚辈便趁他们准备献身仪式时,逃出了邙山。”
李小非叹了口气,笑道:“幸好姑娘未曾拜他为师,否则在下今日出手击毙的几人中,其中之一就很可能是姑娘呐!”
木婉清点点头道:“很有可能,所以晚辈亲眼见到,前辈一出手就击毙那些毒女,才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决心要拜前辈为师,一路尾随到这里……”
李小非好奇地问道:“姑娘为何如此求艺心切?”
木婉清坦然道:“为了报杀母之仇!”
李小非“哦?”了一声,又问道:“姑娘的仇人是谁?”
木婉清悲愤道:“他们这对寡廉鲜耻,不顾伦常的狗男女,为了怕遭人非议,竟痛下毒手,不惜把所有知道他们身世的人,来个赶尽杀绝。”
李小非对这些恩恩怨怨毫不知情,充满好奇地问道:“那大理国皇后,不是姑苏曼陀山庄,那位王夫人的女儿么?”
木婉清不屑道:“哼!她虽姓王,却是段誉的父亲镇南王段正淳,当年跟王大人的私生女!”
李小非更觉诧异道:“如此说来,大理国的皇帝和皇后……”
木婉清冷哼一声道:“所以才不能为人传开,为了灭口,家母她们好些人才遭了段誉的毒手,只是王语嫣至今尚蒙在鼓里,不知道她母亲是怎么死的而已。”
李小非暗忖道:“这话倒并非空穴来风,跟包小靓所说竟不谋而合,难怪王语嫣至今尚不知道杀她母亲的凶手是谁,想不到竟是大理国皇帝段誉啊!”便又问道:“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木婉清断然道:“有人亲眼见到,这还假得了?”
李小非未及开口,木婉清又愤声道:“今日在大殿上,我本想当着段誉的所有大臣,以及来自天下各方的贺客,揭开他阴狠毒辣的真面目,和他们不顾伦常的丑闻,偏偏那时……唉!错过了那大好机会,揭穿这丑闻已失去意义,不过,母仇不共戴天,我仍然一定要报的!”
李小非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报仇,却……”
木婉清沮然道:“晚辈的武功还不及段誉,何况他宫内兵多将广,人多势众,除非是当众揭开他的真面目,我根本动不了他,如今唯一的大好机会错过,我只有凭一己之力,去找他报仇了,所以,请前辈成全我一片孝心,答应收晚辈为弟子吧!”
李小非面有难色道:“这……”
木婉清郑重道:“现在我也想通了,为报母仇……纵然前辈要我献身,我也在所不惜。”
李小非未及阻止,木婉清已双手齐动,拉开衣领和斜襟,白袍便从两肩滑落下去。
她里面竟未穿戴肚兜,素袍一滑落,整个赤裸的上身,便裸露了出来,似乎早已作了准备。
这时正值“末”、“申”应接,太阳尚未偏西,光天化日之下,只见这跪在河边的少女,裸露着整个上身,如同泥塑木雕似的一动也不动,热泪却涔涔而下。
李小非一时简直不知所措,光着身子又不能出水上来劝阻,急得直叫道:“姑娘快别这样!快别这样……”
木婉清泣道:“前辈,晚辈是心甘情愿的……”
李小非情急道:“姑娘,请你快穿上衣服避开,好让我上岸来,有话慢慢商量……”
木婉清激动道:“前辈,晚辈并非不顾廉耻,这样做只是表明心迹,为了学成绝世武功,好为母报仇,情愿献出自己的清白之身,亦在所不惜,难道前辈还不接受?”
李小非一急,连舌头也打起结来,呐呐道:“我,我……我实在……唉!教我说什么好呢?姑娘……”
木婉清根本不听,迳自站起身来,整件素袍便从身上滑落下去,滑到了脚边。
这一来,她已成了全身赤裸,两脚从脚边的素袍中跨出,竟直向蹲在河中的李小非奔去。
李小非一直不敢正视,这时听得脚步声奔来,才向她一瞥,见她竟然光着身子奔来,吓得急以手按在鼻下,惊叫道:“姑娘,不要这样!不要呀……”
木婉清充耳不闻,冲入河中,涉水向他走去,木然的伸出双臂,道:“我来了!我来了……”
李小非不知所措,连连向后退,一时心慌意乱,脚后跟被河中石头一绊,顿时仰面跌了个四脚朝天。
虽然河水很浅,他又深识水性,在惊慌中,仍然“咕噜,咕噜”连喝了两大口河水。
那知根本不识水性的木婉清,却逮到了机会,竟然不顾溺毙的危险,纵身向他疾扑而去。
李小非的头刚冒出水面,木婉清整个身子已扑压下来,吓得他一个翻身,急忙避开。
木婉清扑了个空,“卟通”一大声,水花四溅中,她已扑跌进河里,猛灌入几口河水,吓得惊叫起来:“救命!我不会游水……”
本想趁机冲上岸,夺衣逃走的李小非一听,不禁半信半疑。
那知回头一看,木婉清果真在水中拚命挣扎,双手一阵乱抓,人尚未站起,又仰面何栽进水里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不能见死不救,只得回身赶去,从水里将木婉清双手托抱起来。
木婉清早已惊得心慌意乱,一被李小非抱起,就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就在这时,忽听河边有人气冲冲骂道:“哼!骂别人是不顾廉耻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一男一女光着身子抱在一起,不知道又算什么?”
李小非急向河边看去,竟是手上握着剑的钟灵。
她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显然早就认出河里蹲着的李小非,此刻裸抱的情景看在她眼里,那能不妒愤交迸?一气之下,用剑挑起木婉清脱下的素袍,抛向空中,挥剑连连快速乱斩,刹时斩成无数布片,仿佛一群满天飞舞的白蝶。
木婉清惊怒交加喝道:“钟丫头,你疯啦?”
钟灵充耳不闻,又用剑挑起李小非的衣服,抛向空中,落下时挥剑乱斩,似在发拽心中的怒气。
李少非一时情急,忘了木婉清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