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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子唯唯应命,好似真把她当做了帮主。
显然她早已胸有成竹,并非当真要仗丐帮充场面,而是要利用他们打探消息,为她查出蓄意闹事的是什么人。
既已收买了这批丐帮弟子,她便起身笑道:“好了,你们继续赌吧!”原来她尚未进门,就已听见了里面的呼么喝六之声。
随手放下海碗,将手中三粒骰子掷人碗中,掷出个“四五六”,她不禁得意地笑了。
出了宾馆,正走向大街,突见迎面走来一男一女,觉得甚是面善,走近定神一看,认出男的赫然是慕容复,女的就是那侍婢阿碧。
钟灵不禁心神猛然一震,暗忖道:“这幕容复正是段誉的死敌,企图兴风作浪之人莫非就是他?”
虽然去年她随段誉等人,返回大理的途中,曾见神志失常的慕容复坐在坟堆上,由阿碧以糖果糕饼,哄得一群乡下小儿,跪在慕客复面前,乱七八糟地嚷叫:“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让他干过燕国(国)皇帝的瘾,但怎么他不是装疯卖傻,掩人耳目!尽管幕容复仍是目光迟滞,神情木然。去年那脸上颇有凄楚憔悴之色的阿碧,如今却是衣着鲜明,容光焕发,看上去十分明艳。
只见她神情欢悦,一路扶着慕容复,走进了一家客栈。
钟灵自信这身打扮,对方绝对认不出是她,便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所幸她尚不知道,自己母亲是丧命在慕容复的剑下,否则那还能按捺得下,早就上去动手了。
这家客栈是汉人开的,跟中原的客栈大同小异,也兼卖酒菜和饭,只是口味不同而已。
钟灵走进去一看,里面已坐了好几个人,正在开怀畅饮。阿碧找了张空桌,扶慕客复坐下,跑堂的便跟去殷勤招呼。
另一跑堂的见进来个乞丐,正待上前撵人,钟灵却迳自找了张空桌坐下,摸出个银锭置于桌上道:“别紧张,小爷不是来白吃白喝的,这锭银子够不够?”
热利眼的跑堂立时改变嘴脸,陪笑道:“客官说哪儿的话,小店一向顾客至上,上门的客人就是衣食父母,您要点些什么?小店里有南北口味,煎、炒、敦……”
钟灵那有心思吃喝。眼光瞥向慕容复那边,心不在焉的道:“随便替我配几个菜好了,快一点。”
跑堂的又问道:“客官喝什么酒?”
钟灵不耐烦道:“随便!随便!”
跑堂的应声而退。
钟灵再向那边看去,慕容复仍然如同木雕泥塑地呆立着。
阿碧已代为点好菜,交代道:“准备个清静房间,咱们要住店。”
钟灵一听,不禁暗忖道:“他们怎么不住宾馆,跑来住客栈?噢!是了,这慕容复是段誉的死敌,自不会邀请他来参加盛典的了!”
只听跑堂的问道:“二位要一间房?还是……”
阿碧道:“咱们是夫妇,要两间房干嘛?”
跑堂的陪着笑脸道:“是是是……”随即退去。
钟灵暗觉诧异道:“阿碧只是慕容复的侍婢,怎敢自称他们是夫妇……”
念犹未了,忽听邻桌的四个客人中,有人轻声道:“咦,那小子不是慕容复吗?”
另一人惊诧道:“不是听说那小子死了,怎么突然又在大理出现?”
又有一人道:“人死不能复生,八成是长得像他罢。”
最先发现慕容复的那人又道:“那小子死了只是传说而已,谁也没有亲眼见到,说不定真的就是他!”
另外那人不以为然的道:“不可能,不可能,姑苏慕接世家的人来大理国,怎么会跑来住客栈,绝不可能是他。”
其中一人色迷迷地笑道:“不管是不是他,那小娘们倒是挺有模有样的……”
忽听阿碧向慕容复道:“皇上,有人想造反哪!”
本来呆若木鸡的慕容复,突然惊怒交加地问道:“叛逆何在?”
阿碧向那几人一指道:“就是他们!”
慕容复怒喝道:“大胆叛逆,还不快来领罪受死!”
那四人一听,不由地纵声狂笑起来。
突见慕容复用力一拍桌面,他和阿碧面前摆的两双竹筷同时跳起,被他顺手一拂,竟似四支流矢,分向狂笑的四人疾射而去。
那四人措手不及,只听得连声惨叫,已被射来的四支竹筷,分别从正面或侧面射穿咽喉,翻倒地上当场葬命。
这一手“指花分柳”手法,乃是以姑苏慕容代的独门功夫“斗转星移”佛出,馒说是这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人物,纵是武林顶尖高手,也万难逃过一劫。
眨眼之间,慕容复只一出手,就是四条人命!钟灵看在眼里,顿时暗自一惊,心想:“原来他武功未失,当真是装疯实傻!”
阿碧原想给那几人吃点苦头而已,想不到慕容复竟出手杀人,吓得惊叫道:“啊!皇上,你杀了人……”
慕容复却轻描淡写道:“皇上杀几个人,有什么了不起,何必大惊小怪!”
阿碧心里叫苦不迭,忙施起他道:“咱们快走!”
掌柜的和几个跑堂的,早已惊得不知所措,一见他们要逃走,那掌柜的急叫道:“快拦住他们……”
两个跑堂的刚要上前,就被阿碧飞起一脚,踢翻一张木桌,将他们双双撞了开去。
钟灵脑子里尚未转过来,暗自忖道:“怎么这小子又好像不是装的……”
见两个跑堂的不敢再拦阻,阿碧拖着慕容复正要夺门而出,她再也按捺不住,霍地起身离座,身形一掠,挡在了门口。
阿碧见这小叫化挡住去路,疾喝一声:“滚开!”情急之下,倏地一掌劈去。
钟灵去年随段誉等人,从关外同返大理的途中,缠着段誉学会几步“凌波微步”,只在吴长风面前露了一手,已使这位丐帮掌门大为吃惊,除此之外,尚无机会施展。
这时一见阿碧出手就攻,故意以“凌波微步”闪避,要试试慕容复的反应,如果他能识出这种身法,自然就是装疯卖傻,掩人耳目了。
那知阿碧虽一掌劈空,却趁机拖了慕容复夺门而出,往街头狂奔如飞。
钟灵顺身冲出客栈,急起直追,正好见一队甲胃鲜明的官兵,骑着马巡逻而来,便大声叫道:“他们杀了人,快抓住他们!”
偏偏这些官兵不通汉语不知这小叫化穷嚷些什么。
相反的,如果逃的是钟灵,而阿碧在后又追又叫,官兵们纵然不懂汉语也必定认为这小叫化非偷即盗,好歹也要抓住了再说。
不料阿碧奔来,冷不防一掌击出,使那名带队的官兵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惊呼一声“啊……”便翻身跌下马鞍,引起一片惊乱,吓得街上行人纷纷走避。
阿碧一拖慕容复,双双跃上马背,一提绳,双腿夹紧马腹,刺刺地就向前冲。
钟灵想不到他们会回身迎面冲来,未及抽出斜插腰后的打狗棒,马已飞奔而至。
由于来势太猛,她不敢徒手拦阻,只得急向一旁闪开。
一个失神,撞在街边一个水果摊上,摊倒人翻,水果散落满地,她挺身跳起,阿碧和慕容更早已飞马去远。
官兵有几个飞骑追去,有几个却翻身下马,上前不由分说的,拦住了要待急起直追的钟灵。
那摊贩更是毫不客气,一把抓住钟灵,用大理语言破口大骂,大概是要她赔偿。
钟灵虽是从小生长在大理境内,但她跟父母只讲汉语,根本听不懂那摊贩的语言,气得用汉语回骂道:“他奶奶的!我又不是故意撞翻你的烂摊子,要银子没啥了不起,本姑娘有的是,你凶巴巴的我就偏不赔!”
顺手一挥,将那摊贩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大筋斗。
官兵一见这小叫化竟敢当街撒野,立即一拥而上。
钟灵受这一阻,眼见阿碧和慕容复已去远,追之不及,不由地怒从心起,把满腹怒气出在这几个官兵头上。
只见她抽出打狗棒,连连挥动,打得官兵们头破血流,哪还能近得了她的身。
大理首府为了庆典已近,虽不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整个城内,到处均布有官兵,尚有不少便服官兵巡视,以防不肖之徒滋事。
遥见这边人叫马嘶,官兵被一个小叫化打得落花流水,便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
钟灵心想:“我那同父异母的老哥,已经当了大理国的皇帝,还怕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小喽罗!”
抡起打狗棒,没头没脑地就向那些官兵们打去。
对付这些官兵,她不必全力以赴,只需反复运用那几步“凌波微步”,配合初学香练的“沾衣十八跌”,运家传的武功都不需施展,已是绰绰有余。
正打得起劲,突见一人飞奔而至,振声喝阻道:“住手!住手!”
一名军官居然怒问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不愿表明身分,突施“凌波微步”,连连闪开拦阻的几名官兵,冲至钟灵身边,一把拖了她就走。
那军官一声令下:“快追!”
便领着二三十名官兵,纷纷上马急起直追。
大汉拖着一路大笑的钟灵,疾奔如飞,一口气奔过两条大街,来至以前的镇南王府,后面的官兵仍紧追不舍。
镇南王段正淳夫妇双双死于非命,段誉当了皇帝,王府便无人居住,如今据作宾馆,准备接待特殊身分的贺客之用。
官兵们眼见大汉和钟灵逃进王府,飞转追至大门前,那军官勒缰下马,就向门口的守街质问道:“刚才逃进去的两个人,你们怎么不拦住?”
守街怔怔地道:“拦住皇上?”
那军官顿时瞠目结舌,呐呐地惊问道:“什么……你……你说刚才带着个小叫化,进去的是……是皇上?”
守街眼皮一翻道:“不是皇上是谁!”
那军官几乎不敢相借,心想:“真要是皇上,怎么未见你们跪迎?”但却不敢多问,忙不迭上马把手一挥,率众掉头飞奔而去。
他哪里知造,门前的几名守街,一见段誉拖着个小叫化奔近,就认出是皇上,根本来不及跪迎,他们已闯进了大门。
镇南王府虽已空着将近一年,但段誉对这老家仍有一份眷恋,不时穿着便服回来看看。
偶尔也带着王语嫣回来,告诉她一些童年往事;幼时在哪里玩耍,哪间是他的卧房,在哪里读书等等ꎡ
巴天石善解人意,心知当今皇上对镇南王府的深厚感情,去年自中原归来后,一切仍保持原状。
若非段誉授意,为了登基周年庆典,将王府暂作接待来贺的贵宾之用,他绝不敢擅作主张,移动府内一几一椅。
经过赶工粉刷油漆,整个王府焕一新,却丝毫不失原有风貌。
在大理城中,除了皇宫之外,就数镇南王府最具气派了。
府内极其华丽,美轮美奂,处处雕梁书栋,更有亭台楼阁,自不在话下。
就以正对大门的这座大厅来说,那八戾高达—文七八,宽约四尺,上半截精雕冰花窗格,下半截浮雕“八仙”,个个栩栩如生的大门,便可看出它的气象不凡。
尤其整个大院,直到台级上的廊台,全部都铺以四尺见方的白色大理石,更显出气派十足。
这时,段誉拖着钟灵刚奔至台级前,便见十几名侍从和宫婢慌忙出迎,以大礼参见。
童心未脱的钟灵,兀自大笑不已,也不管侍从和宫婢看得莫名其妙,直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来。
段誊只得喝阻道:“灵妹!”
赶紧将她拖进大厅,众宫婢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