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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子虽然身形已快冲出洞口,但是仍被身后一股巨大无比的无形气流冲激得控制不住朝着洞口以外激射的身形。
等到血影子身形冲激射出洞口,石岩已经被震倾塌倒下,遮住着上空。
离地不过十二、三丈,一股由上向下巨大无比气压,几乎压迫得血影子身形无法继续朝前疾射!
血影子连忙用出全力朝前冲射,恰好冲出倾倒石岩靠外边缘,身后一声轰隆巨响过后,一座倾倒石岩已经接触着地面。
血影子虽然未被石岩压着,但是已被不少飞溅石块击着,气得发出一声尖啸,声浪激荡,山谷回应。
此时血影子已经看到魔影子和冷焰双魔站立在前面七、八丈远处一片大树之下,于是在风雨交加之下借力前纵,来得魔影子身侧。
返转身躯一看,只见他们刚才几乎葬身在下面的一座倾倒石岩。
除了石岩缝隙余烟袅袅,硝味浓密,并比较原来低了几十丈以外,如非亲眼看见,还不是一样巉岩峭壁,危峰高峻。
血影子正在望着倾倒石岩默不作声。
蓦然瞥见几条人影冒着狂风大雨从另一山脊抵达此一倒塌岩顶,毫不停留朝着右前方山峰纵跃如飞而去!
血影子施展天视地听功夫,一双锐利无比目光,已经从风雨之中看清这几条人影走在前面者为三个老道。
居中者为一驼背艺人,走在最后者为一对老年男女,身形均甚熟习。
并隐约闻听老年男人说了一句:“倘若不是为着青莲岩……”
心中不由一动,朝着身侧魔影子和冷焰双魔喝声:“快追!”身形首先拔起,凌空借力,翻上岩顶,循着前行几条人影之后尾追。
魔影子和冷焰双魔亦已瞥见岩顶穿越而过六条人影,根据身形衣着推测,前行三个老道为青城三子,居中驼背老人为神驼古震天,最后一对老年男女为妙手鴛鸯潭人鹤、米骊珠等六人,连忙随在血影子之后前追。
就在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四人翻上石岩岩顶的同时,一条似人似禽细小黑影,从血影子等四人听站一片树林之内纵出,捷如鹰隼,霎眼之间,即已翻上岩顶,尾隨着血影子等四人之后,飞纵而去,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二人在游鸾古洞洞道以內,一见白青二隐余白姑、余青姑乘隙攫去西岳樵隐孙子夏龙儿腰间所挂一颗參树根须,立即抢着出洞逸去的时候,二人心有未甘,从后就追,前追不久,竟将白青二隐追失。
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分手,心灰意冷地走下华山,准备返回青城山和掌门师兄无极真人、师弟无量道人商量,再行一齐前来华山。
出乎无忧道人意料的,就是前行几天,竟在中途遇上了青城三子老大掌门师兄无极真人,和老三师弟无量道人。
交谈之下,才知掌门师兄无极真人获得了一张青莲岩位置图和师弟无量道人兼程前赴华山。
无忧道人以识途老马,引着无极真人和无量道人来到华山九峙山镇,就在一家福升客栈住下。
当晚师兄弟三人坐在客房之中品茗闲谈。
就在此时,从屋上飘落一条黑影,蹑手蹑足来至三人窗前一条缝隙之中,窥视窃听着三人谈话。
无极真人手抚青髯轻声说道:“根据老二所说经过,游鸾古洞藏真,无疑已被西岳樵隐夏熏南的侄女夏兰芝和孙子夏龙儿得去……但想不到白青二隐能攫得一颗参树根须,如果此一参树根须被白青二隐服食,今后白青二隐内力真气之强,就罕有匹敌了。”
无量道人说道:“我们青莲岩事成回来之后,顺道再往无风谷一看。”
无极真人说道:“游鸾古洞中无相真人所没机关埋伏,神奇莫测,青莲岩既为青莲神尼圓寂之所,而青莲神尼性情古怪,所没机关埋伏,定必更为利害。”
无极趄人仍然手抚青髯继续轻声说道:“我们根据前人所绘青崖岩位置图,按图索骥找到青莲岩之后,再见机而作,今晚时间不早,我们可以休息了,此去华山青莲岩尚有几天路程,明日休息一天,将干粮准备充足,后天一早再动身前往。”
说完,三人分別起身准备就寝的瞬间,窗外躡手蹑足,窥视窃听的一条黑影,也就无声无息的悄然退走。
不久,此一客栈忽然有人在拍门叫喊。
客栈主人刘老头手持一盏油灯,打开了木门一看是个青衣白发乡下老太婆,刘老头问道:“是来店歇宿的吗?”
老太婆道:“夜深迷途,距离亲戚家路途尚远,所以深更半夜,寄来投宿,不知道有没有房间?如果没有空余房间,就在厨房靠坐半晚,住宿的钱,一样给付。”
刘老头说道:“客房是没有了,好在我的儿媳不在家,你就在我的儿媳房内歇宿一夜好了。”
老太婆进入客栈之内,里着老头道:“你姓什么?”
刘老头道:“我姓刘,就喊我一声刘老头就是了。”
老太婆道:“刘老头,难道你除了儿媳之外,连伙计都没有请一个吗?”
刘老头叹了一口气道:“生意冷淡得连生活都维持不了,那里来的钱雇夥计。”
若太婆道:“唉!这年头,做你们这行的,也确实不容易混,如果过往客人不多,又遇不到阔的客人,所赚的钱,当然会有限……”
边说边随着刘老头进入刘老头所说儿媳房中。
刘老头道声:“客人请睡。”就退了出去。
老太婆进入房中,即在床上坐下,並将油灯吹熄,然后藉着破窗,向外窥视,似乎是希望发现什么?
刘老头儿媳房间为前面一进靠右边一间房间,后面一进,两边各有两间客房、也就是青城三子和其他客人住着。
青城三子,是分住在东边的两间,无极真人所住的一间,与刘老头儿媳房间,只隔一个天井,厨房在最后。
刘老头所住,在最后面厨房附近的一间。
老太婆对这些房间,似乎每一间的位置,都引起了她的注意。
天快明亮,老太婆打开旁门,又似一个不会武功老太婆姿式经过客房,来到最后一看,只见刘老头巳在厨房之中生火烧水。
老太婆进入厨房之内道:“刘老头,生火烧水之事让我替你帮忙!”
刘老头道:“你是客人,怎能要你作此下人事。”
老太婆道:“刘老头,我在家做惯了的,我告诉你,我今天准备在此休息一天,我闲着没事可以帮忙你做点杂事,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用不着不好意思。”
说完,就帮着刘老头准备早点,並催着刘老头去前面招呼客人。
老太婆俨然店中老主妇一样为着四间客房中人送茶水,並已看清青城三子分住在右边两间房子,左边两间房子,系住着四个商人。
刘老头一见这个老婆子,竟替他做起杂事来了,只好装作未见,天色大明之后,四个商人早点之后首先离去。
青城三子早点之后,无忧道人于老太婆收拾餐具的时候,吩咐老太婆替他们三人将换下衣服拿去洗净。
老太婆也不答话,拿取三人衣服迳入后面,很耐心地将青城三子衣服洗净晒好、再来至青城三子房中一看,青城三子已经不见。
于是老太婆为他们打扫房间,整理卧具。
老太婆在打扫他们的房间,整理卧具时,似乎在搜寻一样很重要的失物,所以他们的衣包,都经过个老太婆细密的搜查。
尤其是无极真人的一个,更引起了她的重视。
每一件衣服的每一部份,都一遍一遍地接触过她的手指,也都一遍一遍地投射过她的注意力。
但是老太婆似乎失望了,当她走出青城三子的房间时,一缕阴影,爬满了她脸上数不清的皱纹。
老太婆匆匆地离开无极真人的房间后,来至前面,只见刘老头坐庄柜台一旁在打瞌睡,于是轻声咳了一声!
刘老头睁眼一见老太婆连忙道谢不已。
老太婆道:“刘老头,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在家中做事做习惯了,如果空闲着不做事,我就如同生了病一样,感觉不舒服哩!刘老头,三个老道人呢?”
刘老头道:“三个老道人自己出去购买干粮去了。”
老太婆这时已经看见青城三子朝着客栈走来,连忙说道:“那我先进房中休息一会……”迳行走入刘老头儿媳房内掩上房门。
虽然已进入房內,但是她並没有休息。
她从门缝中注意他们三个人的行动和言语,他们每一个动作的起落,每一句语言的音波,都投到了她的注意圈里。
老太婆藉着门缝向外窥视窃听,只见他们进入客栈,並不入內,就在柜台旁椅子坐下。
无量道人己在发话道:“掌门师兄刚才在路上所说华山青莲岩,恐怕早已波人发现,不知此项猜测是一种预感,或是有所根据?”
面朝着客栈外面坐着的无极真人道:“愚兄获到青莲岩位置图的时侯,就知失落此图身体残废主人和塞外双魔有深厚友情,其唯一徒弟又和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有点特殊关系,所以愚兄推测塞外双魔和黄山三怪如果由于这种关系,较愚兄之前获知青莲岩概略位置,定会赶来华山寻找青莲岩。”
无忧道人摇着说:“得不着太虚双仙遺宝,势必影响未来武林地位,所以我们这次华山之行假使不能如愿以偿,对青城一派来说,恐怕有被摒弃于武林八大名门正派之外的趋势和厄运。”
无极真人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岂止有被摒弃于武林八大名门正派的趋势和厄运,至时我们必须退出武林不可了。”
无量道人说道:“总而言之,我们此次华山青莲岩之行,成者扬眉吐气,败者丧气垂头。”
无极真人说道:“可惜缺乏一、二交深武林特等高手相助……”
无量道人说道:“依我之见,在此武林藏宝之前,有旁人加入,难免不猜忌和掣肘。”
无忧道人说道:“掌门师兄所说交深之人,如以小弟和武当极乐和尚来说,可说交非泛泛,在游鸾古洞以内各不相谋,在游鸾古洞以外又各自为政,任凭白青二隐攫得参树根须逸去,所以我对朋友已无信心,此次青莲岩之行,以我三兄弟的力量,如遭遇黄山三怪或塞外双魔尚可稳操胜算。”
无极真人道:“两位师弟所说,甚有道理,至时我们为着青城未来武林地位,惟有全力以赴了。”
青城三子又谈论了一阵与青莲岩寻宝无关事情,就各自起身进入客房。
老太婆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一天老太婆俨然以店中主妇的姿态,殷勤的伺候着青城三子,不断穿梭于她们的房间,往来于他们房间的走道。
她一副痴痴呆呆老态龙钟的像,足以制造任何一个老奸巨滑的人的疏忽。
她决不会在任何人的思想里投下一颗疑忌的种子。
所以青城三子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始终没有离开她注意力的掌握。
她像一个侦骑,像一个间谍。
当她认定了一个可资破案的人或物时,她会使得这个人或物的一切声音动静,都得在他的思考研判中贡献出她需要的证据。
她也会使得这个人或物敢接近她,乐于接近她。
夕阳又撒下了红色的巨网,它把蓝色的天空,染成了一片红色。
刘老头子同老太婆,殷勤的伺候客人的晚餐,尤其是对青城三子的几位贵宾,更是惟恐有一点怠慢。
因此青城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