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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鬼一皱眉头,道:“老周,如是伤了人,那将如何?”
周鬼道:“你是说伤了江少侠?”
王鬼道:“别在脸上抹金了,我看咱们伤人家的机会不大。”
周鬼道:“你是担心咱们被他伤了?”
张鬼插嘴说道:“老王,你怕死?”
王鬼道:“这是鸡蛋碰石头,明知不敌,为什么要自找没趣?”
周鬼冷笑一声,道:“你害怕,那就退开一些。”
王鬼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丈。
周鬼单刀一挥,当先冲了上去。
紧接着赵鬼、张鬼、李鬼,连续冲上。
五鬼少了一人,但却没有减少他们的冲击之力。
所谓移花接木,就是四人的攻势,连成一线,一个被封开,第二个接连就到。四把刀,连接成一个绵绵不绝的攻势。
江玉南连接四人十二刀之后,发觉四人的连续攻势,一招快过一招,一招比一招的力量强大。
高泰一皱眉头,亮出了兵刃。
伍明珠低声道:“高兄,不可出手,这一场比试,如若你出手,就可能引起混战,那就很难收拾了。”
高泰吁一口气,向后退了两步。
但闻金铁之声,不绝于耳,江玉南又接了四人十二刀。
这时,绵连出手的四鬼,人刀结合一处,四刀相连,展成一道白芒。
江玉南自知再打下去,很难接下四人的刀势,只好改变战法,大声说道:“四位攻势厉害,江某人今天算是大开了一次眼界,咱们双方扯平,诸位可以住手了。”
四鬼已全力施为,虽然听到了江玉南喝叫之言,但却不肯收住刀势。
形势愈来愈险恶。伍明珠也看得有些急了。
江玉南吁一口气,道:“阎王,贵门中这等刀法,很具威力,在下如不全力施展,予以反击,只怕很难挡过去了。”
紫袍人叹口气道:“他们自找麻烦,怎能怪得江少侠?”
他口中客气,但却不肯喝令四鬼住手。
江玉南道:“在下恐反击剑势收不住,伤了人如何是好?”
紫袍人道:“如若他们伤在你江少侠的剑下,那也只怪他们学艺不精了。”
江玉南轻轻吁一口气道:“好!既然阎王也这么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右手一振,反击过去。
但见剑势如寒星乍起,光芒如流星飞至,疾迎上去。
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声,良久才停下来。
连绵不绝的刀光,突然间停了下来。凝目望去,四鬼伤了三个。
周鬼伤得最重,一剑由前胸刺下,将及小腹。鲜血染湿了半身的衣服。
江玉南轻轻地吁一口气,道:“抱歉万分,我实在收不住剑势。”
紫袍人道:“这不能怪你,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
江玉南道:“好……既然阎王不见怪,那就好谈了。”
目光一掠周鬼等四人,道:“你们四位服是不服?”
周鬼道:“咱们服了,而且还有人受了伤,不认输似乎也不行,对吗?”
高泰道:“男子汉大丈夫,败了要认,希望你们能够认得很清楚。”
周鬼冷冷说道:“我们败了,应该有两条路走,第一,我们归服你,第二,我们可以自绝。”
江玉南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
周鬼道:“在下身上既然受了伤,而且,将来的搏杀一定是十分辛苦,我既然是死定了,为什么还要辛苦?”
江玉南道:“周兄,你怎么如此没有信心,为什么一定要死呢?”周鬼闭上双目,不再理会江玉南。
高泰道:“周鬼,你如觉着咱们要借仗你们对付魔教,那就错了,你如认为一定要死,那就死吧!小要饭的要瞧着你断了气,才会相信。”
周鬼道:“难道在下连几时再死的权利也没有吗?”
高泰道:“话是你说的,可以选择死亡,但我们就有看到死亡的权利。”
周鬼道:“我们认败也就是了,何以咄咄逼人,如果你们不留余地,在下只有奋勇再战,直拼到死为止。”
江玉南叹息一声,道:“高兄,算了吧!他们对魔教有相当的畏惧……”
高泰接道:“江兄,咱们已经证明了一件事,魔教可以杀他们,咱们也可杀他们,而且,咱们可以立刻取他们的性命。”
江玉南道:“高兄,你应该瞧出来,他们并不怕死。”
高泰道:“这倒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江玉南道:“奇怪什么?”
高泰道:“我想不通,魔教中人,可以杀死他们,我们也可以杀死他们,他们为什么不怕我们,而怕魔教中人。”
江玉道:“这个,中间自有道理,不过我们想不明白。”
高泰道:“周鬼,我小叫化有些不懂,你只要说清楚,我做主放了你。”
江玉南道:“高兄,他不会说的,这件事咱们只有问阎王。”
高泰道:“阎王?”
江玉南点点头,转向紫袍人问道:“阎王,你听得很清楚了?”
紫袍人道:“我知道。”
江玉南道:“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内情。”
紫袍人道:“可以。”
江玉南道:“在下洗耳恭听。”
紫袍人道:“魔教中人很阴沉,但他们有一个条件。”
江玉南道:“什么条件?”
紫袍人道:“嘴巴很甜,他们会给我们各种保证,这些话很动听,而你们却很吝啬,连口惠也不肯满足我们。”
江玉南道:“阎王,这就是我们和魔教不同的地方。”
紫袍人道:“怎么说?”
江玉南道:“因为我们说过的话,一定要办到,是吗?”
紫袍人道:“唉!江少侠,五鬼心中明白,我心中也明白,不论你们说的是真是假,但都办不到。”
高泰道:“这话什么意思?”
紫袍人道:“你们不能丢下这里的事情,带我们上少林寺,时机上,绝对是来不及了。”
江玉南点点头。
紫袍人道:“所以,你们放胆子说几句动人的话,反正你们心中明白,说了也是做不到。”
江玉南肃然说道:“阎王之言,在下不敢苟同,我们如若答应了你什么,一定做到,至少,要尽我最大的力量。”
紫袍人双目凝住在江玉南的脸上,瞧了很久,道:“你是说,你会立刻带我们去少林寺?”
江玉南道:“最好,能等此间事告一个段落,但你们也是有着很急迫的时限,说不得,这里稳定下来之后,咱们就立刻赶往少林寺一行。”
紫袍人沉吟了一阵道:“周鬼,我相信了江少侠之言,你们是不是相信?”
周鬼道:“阎王既然信了,咱们做小鬼的,不信也不成。”
紫袍人道:“好!江少侠,我们被骗过不少次,今日姑且信你一次。”
江玉南道:“那就好,这也要不了太久的时间,咱们立刻可以证明。”
紫袍人道:“那五鬼有四个受伤,周鬼的伤势最重……”
江玉南道:“在下抱歉……”
周鬼接道:“不要紧,我还有再战之能,只要他真肯为咱们尽力量,在下死而何憾!”
江玉南道:“你不能死,在下倒希望你活着,看看我是否尽力。”
周鬼默然不语。
紫袍人道:“这里只有五鬼和我,判官已经被你们杀了,江少侠准备如何派遣我们,但请吩咐。”
江玉南道:“你们现在应该休息。”
紫袍人怔了一怔,道:“休息?”
江玉南笑一笑,道:“对!所以你可以带着五鬼休息,也利用这段时间,疗治他们的伤势。”
紫袍人道:“替他们疗伤?”
江玉南道:“对!然后,诸位就请在此地留下,伍堡主会替诸位准备住宿之处,再来请诸位过去。”
紫袍人叹息一声,道:“江少侠,费了半天功夫,难道不是要我为诸位卖命,对付魔教中人?”
江玉南道:“不是!但我减少了诸位这么样的强敌,内心中已经轻松了不少,诸位好好地休息,在下等先去了。”转身大步而去。
伍明珠、高泰,紧随身后而去。
紫袍人轻轻吁一口气,道:“周鬼,你看到了没有?”
周鬼道:“看到了。”
紫袍人道:“好人和坏人的不同,君子和小人的区别就在这里。”
周鬼道:“惭愧,惭愧,咱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不到人家竟然是如此的宽宏大量。”
王鬼冷冷说道:“咱们见不得天日,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如是敌人的阴谋诡计,咱们瞧不出来,也还罢了,但神府中人,一向大名鼎鼎,他竟然不肯听人家的话。”
周鬼道:“王兄,你也不用责备我,须知五鬼合搏,威力倍增,但你却中途撤了腿,想想看,这是什么合作!”
王鬼道:“人家江少侠手下留情,就当时的情形看来,就算我出手,也是白搭。”
想一想当时的情形,就算加上了一个王鬼,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不再多言。紫袍人轻轻吁一口气,道:“周鬼,你们现在准备作何打算?”
周鬼道:“一切听从阎王的安排。”
紫袍人道:“江少侠说的话,也许不如魔教中人动听,但我总觉着,他比较可信一些。”
周鬼点点头。
紫袍人道:“他没有骗使咱们和魔教对抗,那就更证明了他是个可以信任的君子。”
周鬼道:“阎王说的是。”
紫袍人道:“现在,我倒担心,魔教中人不肯放过我们了。”
王鬼道:“他们是魔,咱们是鬼,倒不妨放手一战,大家比个胜负出来。”
紫袍人道:“武林之中,像江少侠那样成就的人不多,我倒不担心魔教以武功胜过他们,但魔教伎俩,防不胜防,所以,咱们不得不防着点。”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既然知晓魔教中的杀手之法,防不胜防,就该依照约定行事。”。
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人,随着那说话之声,行了进来。他全身都笼罩在一件黑袍之下,连头也被蒙住。他全身一片黑,隐在夜暗中,如是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很难看得到他。
紫袍人冷哼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冷冷一声,道:“我乃魔教执法人,你们背弃魔教,理当受死。”
紫袍人道:“阁下说话太轻松了,咱们就算要死,也该有一个死法。”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那很容易。” 忽然间,寒芒一闪,飞射周鬼。
阎王门中的武功,虽然见不得天日,以暗算为主,但也算是一个门户,但他决没有想到,魔教中人,竟然会对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突然下手。
所以,紫袍人和五鬼,都防护不及。
周鬼也没有料到,但见寒芒一闪,白刃已刺入胸中。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已经用快剑证明了一件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紫袍人突然由身上抽出一个很怪异的兵刃。
那是一面铁牌,一面有三个尖刃,一面却是手握的把柄。
这是一个江湖上绝无仅有的外门兵刃:阎王牌。
紫袍人似是已动了真火,身躯一抖,一件紫袍片片碎裂。露出了一身黑色轻服。阎王牌一抖,道:“五鬼迷魂阵。”
张鬼、李鬼、王鬼、赵鬼,应声出手,四把鬼头刀,张鬼却拾起判官的兵刃。
黑衣人手中一柄长剑,当胸而立,面对五鬼迷魂大阵,毫无惧色。
只听一阵冷冷笑声,道:“阎王,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