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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明珠道:“二叔,我……”
井望天低声道:“珠儿,有什么话,咱们等一会再说吧,他们就要开始了。”阅历丰富、洞彻世情的井望天,早已看出了伍明珠正自步入情网。
但江玉南是那深不可测的一个人,他表面上很斯文和气,但内中却极高傲,只怕未必肯接受伍明珠这份情意。
井望天心中早已经自打了主意,要设法阻止这一件事。
这时,绝情谷主已经拱手笑道:“江兄,你说,第二阵咱们怎么一个比法?”
井望天道:“第二阵好像是比轻功,是吗?”
紫衣女道:“对!比轻功。”
江玉南四顾了一眼,道:“如何一个比法,还要谷主吩咐了。”
紫衣女道:“就在这演武厅中一试,小知江兄意下如何?”
江玉南道:“客随主便。”
紫衣女吩咐女婢,在大厅之中牵了一条横线,笑道:“厅中不够高,也不够大,只好委屈江兄,就在这条丝上施展身手了。”
那是一根很细的线,至多只可承受一两斤的重量。一个人,只要稍为一下手重些,碰一下,就可以使那根线断去。
江玉南望了那根横线一眼,道:“谷主,在这条线上,如何施展身手,在下倒还想不出来。”
紫衣女道:“我先施展,江兄照小妹的样子施展出来,如是这根线仍然不断,那就算江兄胜了第二阵。”
江玉南道:“好!谷主请。”
紫衣女吸一口气,突然飞身而起,整个身躯站在了横线之上。她的轻功造诣,实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那么细的一条线,站了一个大人,也只不过微微弹动了一下。
紫衣女伸展了一下双手,娇驱突然由线上向下滑落下来。
胸与线平时,突然伸出了双手,纤纤玉指,搭在了细线之上。就是一线之力,稳住了她向下沉落的身体。
细线微一弹动,紫衣女的食指和大指扣在了一起,双臂伸直,整个人吊在了细线之上,系住了一个数十斤的身躯。只见她身子微微一沉,忽然向下落去。
借这微微的弹动之力,以细线作轴心之上,但那是一根细线,根本就无法维持住两斤以上的重量。
这一份巧妙、绝佳的成就,只看得阎五和小花龙高泰,心中惊震不已。两个人自己盘算,就没有这份能耐。
江玉南缓缓行进几步,突然飞跃而直,右手平伸,五指向下,按在了那细线之上。整个身子,就借一线之力,悬空不动。
足足有盏热茶工夫之久,右手微微加力,借细线弹动之力,收回右手,飘落实地。
紫衣女笑一笑,道:“好深厚的内功!”
回顾了阎五一眼,接道:“公证人请作论断。”
阎五苦笑一下,道:“谷主,两位的表现成就,都到何能极限的顶峰,我这个公证人,好难说哪个高明一些。”
玄衣仙子道:“敝谷主在那细索之上,翻转十余轮,但是那甩动之力,至少有数百斤,一条细线,能够不断,自然敝谷主的轻功较高一筹,这一阵,我们谷主胜了。”
阎五道:“两位显示的方法不同,但都证明了两人轻功造诣的惊人成就,如果老夫请判,那是春兰、秋菊,各极其美,实叫人难分高下。”
玄衣仙子道:“这说法不公平,敝谷主早经事先言明,要这位江少侠照我们谷主所为表演一次,算他胜,但他的表现方法,却是截然不同。”
江玉南道:“阎前辈,这一阵,在下输了。”
紫衣女微微一笑,道:“我赞成阎前辈的论断,这一阵秋色平分,咱们再比第三阵。”
阎王道:“好!这一阵就算是谷主胜了,两位也要在第三阵上,才能分出一个胜败。”
高泰轻轻吁一口气,道:“谷主、江兄,第三阵,是各表现一种绝技,以定优劣,每人的修为不同,表现出方法,威力各异,这中间,就有很多的争辩余地了。”
紫衣女道:“以你小花龙的意见呢?”
高泰道:“在下的意思,最好两位能表现出同一类型的绝技,以便能使人一目了然,分出优劣。”
紫衣女沉吟了一阵,道:“江兄请先出手吧!”
江玉南道:“还是谷主先请吧!在下如若自已无法达到谷主的境界,自会认输。”
紫衣女道:“这本是我说的话,想不到却叫你给说了。”
江玉南一抱拳,道:“谷主,不用推辞,请吧!”
两人经过了两阵的比试之后,彼此之间,已经生出了一种互相敬佩之心。这就是惺惺相惜。
紫衣女笑一笑,道:“好,小妹恭敬不如从命。”
缓步行入场中,道:“去!取回来两块大小相同鸡蛋大小的花岗石来!”一个女婢应声而去,片刻之后,取回来两块大小相同,鸡蛋大小的花岗石来。
紫衣女道:“交给公证人。”
阎五接过两块花岗石,仔细地看了一阵,点点头,道:“同样质地。”
紫衣女取过一块花岗石,伸出雪白、纤巧的右手。
然后,缓把右手合在左手之上。
左脚微微向前踏出半步,摆出了一个很美的姿势,面泛微笑,丝毫不见着力的样子。不过一刻工夫,紫衣女又缓缓扬起右手,左手掌仍托着完好如初的花岗石,行近阎五,道:
“请公证人检视。”
阎五小心翼翼地伸手取过花岗石托在手心之上,道:“这块石头上热力尤存,姑娘动过手脚了?”
紫衣女道:“我用溶金掌,在上面作了一点工夫,公证人何不仔细地瞧瞧。”
两个指头,用的力量稍为大了一些,一块坚硬无比的花岗石,忽然间化作了一片碎粉,撒落在实地之上。
只见落在地上的东西,细如面粉。
阎五伏下身子,伸手一拨,摊成一片,连一个小碎块也没有,碎得非常均匀。
阎五点点头,说道:“好掌力,看来溶金掌真的可以溶金了。”
紫衣女道:“雕虫小技,不值诸位一晒。”
阎五心中佩服了,也替江玉南担心,抬起头来,缓缓说道“江少兄,你准备怎么转?”
江玉南道:“如若在下照样把一块花岗石化成细粉时,胜负如何计算?”
阎五道:“那就得再比一阵,才能定胜负。”
江玉南苦笑一下,道:“姑娘,这么看来,咱们只怕还得比一阵了。”
玄衣仙子冷冷说道:“我不信你也会溶金掌,就算你练成,功力也有深有浅,化成的石粉怕有粗有细。”
江玉南道:“溶金掌确为江湖上轰传的绝技之一,在下没有练过,不过,有些武功殊途同归,它的效果却是一样。”
玄衣仙子道:“口说无凭,你用出来看看,自有公证人为你做主。”
江玉南伸手取过了另一块花岗石,紧紧握在右手之中。
过了一会儿,江玉南紧握的右手,已然伸平,掌心之上,左手轻轻一按,好好的花岗石突然间化成了细粉。
缓缓将掌心石粉放在地上,用手拨动了一下,仔细检查一阵,只见两堆石粉,一般模样,全部碎得十分均匀。
阎五抬头望了江玉南一眼,道:“江少侠,这是什么武功?”
江玉南道:“在下走的偏锋,这武功叫作五行掌。”
阎五目光转注到玄衣仙子的身上,接道:“请仙子查看一下。”
玄衣仙子道:“不用了,我看得很清楚。”
阎五抬头轻轻吁一口气,道:“谷主的溶金掌力很高明,但五行掌的威力,也不在溶金掌之下,至少在对这两块同样的花岗石上,叫人难分轩轾。”
紫衣女点点头,道:“公证人请裁决。”
阎五道:“老叫化的裁定是,这一阵仍然无法分出胜败。”
紫衣女笑道:“江兄,看来,我们还得再比一阵了。”
江玉南道:“在下奉陪,姑娘请划出道子吧!”
紫衣女微微一笑,道:“江兄,请你出个题目吧!”
江玉南道:“姑娘修为功力深厚,咱们之间,如要明白的一分胜负,只有……”
紫衣女接道:“动手一搏,是吗?”
江玉南道:“如何一个动手法,还望姑娘吩咐。”
紫衣女沉吟了一阵,道:“咱们已然比过拳掌,如若动兵刃,不但太凶险,而且,也太过俗气。”
江玉南道:“谷主说的是。”他虽然口中说的客气,但井望天看出他有着一股急于求胜之心。
紫衣女突然蹲下身子,在地下划了两个紧相衔接的圆圈,道:“咱们各站一个圈子之后,彼此攻向对方,如是哪一个被逼出了圈外就算输了。”
江玉南道:“可有招数限制?”
紫衣女道:“没有,每人都全力施展,直到分胜负为止。”
江玉南忽然叹口气,道:“谷主,不管胜负如何,阴阳刀诀决不能留在贵谷,那是属于一种别走蹊径的邪恶武功,它会毁了贵谷,也会为武林中带来杀劫。”
紫衣女脸上有些怒意,道:“我不服气的,就是这一句话,如果敝谷中人取到了阴阳刀诀,她们决不会隐匿不报,除了我授意之外,她们也不敢擅自取这些东西,为什么你总是不肯信任我。”
江玉南道:“不是在下不信任姑娘,而是,在下不能冒这个风险。”
紫衣女道:“对绝情谷中的人人事事,你绝对不会比我清楚,这有什么险好冒?”
江玉南道:“谷主和在下动手,使在下心中更有顾忌。”
紫衣女接道:“我听不懂这句话。”
江至南道:“那我就只好说明白一些了,阴阳刀诀,是一种很恶毒的刀法,但却十分好学,一旦学过了这种武功,那就如上瘾了,非要苦苦追索下去不可。”
紫衣女道:“嗯!还有什么?”
江玉南道:“它还带着一股淫邪,在刀法自然的过境之中把人带入了淫恶的境界,会使一个善良的人变成恶徒,贞烈的女子,变成了荡妇。”
紫衣女接道:“你看过阴阳刀决没有?”
江玉南道:“没有看过,不过,我听师父说过,它害人不但是它本身凌厉刀法,还有它会引诱一个人步入邪恶……”
紫衣女道:“这只是你心中顾忌的原因,和我们动手的关系不大吧?”
江玉南道:“谷主的武功,高深得出了在下意料之外,强将手下无弱兵,贵谷中人,却有着相当的成就,但阴阳刀诀不排斥别的武功,而且,武功基础愈好的人,学起来刀法愈凌厉,这就是阴阳刀诀上的奇妙,它一旦落在了贵谷女弟子手中,那就春风吹遍,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了。”
紫衣女道:“这不是危言耸听吧?”
江玉南道:“绝对不是,这也就是在下步步相逼,要你澈底清查的原因。”
紫衣女回顾了玄衣仙子一眼,道:“苏仙子,可能会落在咱们手中吗?”
苏仙子道:“谷生,他如不是骗咱们,事情倒是不可大意,我们得查一查。”
紫衣女道:“江玉南,不用比了,算我败在你的手下,告诉我,如何一个查法?”
这一变化,又大大出了群豪的意料之外,都不禁为之一呆。
江玉南微微一笑,道:“谷主大度,在下十分感激,咱们的胜负,只不过是一点意气之争,事实上,算不得什么。”
紫衣女道:“嗯!还有吗?”
江玉南道:“查明那阴阳刀诀的所在,才是咱们重要的事情。”
紫衣女道:“所以,我问你如何一个查法?”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