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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人道:“令兄先被人点了双目,对吗?”
伍明珠道:“不错。”
青衫人道:“然后,他被人以重手法击伤内腑?”
伍明珠怔了一怔,道:“你好像是很清楚家兄被伤的事。”
青衫人道:“十余日前,我亲眼看到一个双目已盲的年轻人,身受重伤,爬行在地上……”
伍明珠道:“哼,你这人怎么见死不救。”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我见他之时,他已经受了重伤,在地上爬行。”
伍明珠道:“所以,你就没有理他?”
青衫人道:“他伤势很重,口中流出的鲜血,隐隐见碎裂的内脏,在下曾出手相救,但却被令兄劈了一掌。”
伍明珠呆了呆,道:“怎么会?我哥哥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你救他性命,他怎会出手伤你?”
青衫人道:“姑娘,他伤得太重,神志已然有些不清,但他却有着强烈的求生意志,在下虽然中了一掌,但对他强烈生命力,和求生的意志,仍然十分敬佩。”
井望天道:“那一掌,没有伤了少兄吧?”
青衫人笑一笑,道:“没有,但力道仍然十分强大……”
伍明珠接道:“所以,你就不敢再救他了?”
青衫人微微一扬剑眉,道:“那时间,有两个人奔了过来,在下不愿和他们相见,只好先退走,以后,那两人用了一付可以卧在上面的软兜,抬他离去。”
伍明珠道:“哼!你如是真的救他,也许他不会死。”
青衫人道:“就算不惜所怀灵丹,也无法挽回他的性命,他伤的太重了。”
井望天心中奇道:“明珠一向知书达礼,此刻怎的一味出言顶撞别人?”
只听伍明珠一声冷笑,道:“你身怀灵丹,舍不得施用,是吗?”
青衫人脸色微变,已想发作,却又忍了下去。
井望天一拱手,道:“少兄,明珠姑娘为了兄长之死,性子急躁,如有开罪之处,在下这里陪礼了!”
青衫人道:“唉,井前辈,如肯相信在下之言,那就请早离去吧,这地方不是善地。”
伍明珠道:“我们偏不离去,你又能怎样?”
井望天一听不像话,急急叱道:“明珠,怎可如此无礼!”目光转注到青衫人的身上,接道:“少兄这里可是即将有事吗?”
青衫人道:“正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大变即将发生,两位身怀伍公子的遗物,留在此地,卷入这场风波之中,实非良策。”
井望天点点头,道:“多承明教,在下这就离去,少兄不肯示告大名,在下也不敢勉强,但日后路过伍家堡时,万望能到堡中一晤,井某竭诚欢迎。”
回顾了伍明珠一眼,道:“珠儿,咱们走吧!”当先举步行去。
井望天走了,伍明珠不能不走,但她临去之际,冷冷地望了青衫人一眼,道:“危言耸听!”
青衫人没有计较,转身一跃,又隐人大岩石之后。
井望天一口气走出了四五里路,才放缓脚步,道:“明珠,你不相信他说的话?”
伍明珠道:“我……我有些怀疑。”
井望天落:“这一点,二叔和你的看法不同,我觉得他不是骗咱们,而且,也没有骗咱们的理由。”
伍明珠道:“二叔,一个陌生人,咱不能完全相信他。”
井望天饱经世故,善观气色,已从明珠姑娘脸上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青衫人实在长得英俊,但更吸引人的是那一股飘逸的风度,也就是所谓气质了。
井望天轻轻叹息一声,道:“明珠,我虽然看着你由小长大,但咱们叔侄间见面的机会不多,这次,英侄之死,使为叔的忽然间发觉你的才华,老实说,我有些吃惊,想不到,你一个足不出户的姑娘,竟有着人所难及的见识……”
伍明珠抬起了头,接道:“二叔这样称赞珠儿,珠儿就斗胆说出心中的想法了。”
井望天道:“珠儿,二叔心中已经有些佩服你了,说说看,你什么看法?”
伍明珠道:“魔手齐四,隐于这栖鹤潭畔为了什么?这里虽然风景幽美,但却不适合开山立寨,也不是练功、避世的好地方。”
井望天点点头,道:“对!”
伍明珠道:“但他留在这里,定有着非常的因由。”
井望天道:“不错,他们要留在这里,又不准别人接近,定然和栖鹤潭这片地方有关。”
伍明珠道:“二叔,栖鹤潭的水不能搬走,他们留在这里,用心只是找一件物品,也许它隐藏在潭水里,也许是那万鹤栖息的松林之中。”
井望天道:“贤侄女说得有理。”
伍明珠道:“还有那位青衫人,他又为什么留在这里?”
井望天道:“难道也在偷窥这里的藏物?”
伍明珠道:“苟非如此,他为什么躲在这等荒凉的地方,甘愿受风吹日晒之苦?”
井望天道:“为叔的真想不通,他们要取什么物品,留这里如此之久。”
伍明珠道:“珠儿也无法猜出他们在我寻什么。但得值他们等候如此之久,定然是一件很珍贵的东西。”
井望天道:“贤侄女的意思是……”
伍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留下来,暗中监视那青衫人,究竟看看他在玩什么把戏。”
井望天沉吟了一阵,道:“明珠咱们留在这里,值得吗?”
伍明珠道:“值得,这是一件大事,可能和整个武林有关,再说,天驼叟如真是杀死大哥的凶手,决非不期而遇,定会再到栖鹤潭来。留在这里一举两得,既可找到杀死大哥的凶手,也可以瞧出齐四留在这里究竟找什么东西?”
井望天道:“珠儿,咱们如是太久了不回去,只怕堡主和你娘焦急。”
伍明珠道:“这个,咱们不妨暗里雇一个可靠的人,走一趟伍家堡,最好把三叔请来。”
井望天道:“好!就这么办!”语声一顿,接道:“明珠,你在潭畔青松上,找到的秘籍呢?”
伍明珠由怀中摸出了那本羊皮封面的小册子送了过来。
井望天接在手中,看那小册很薄,至多不过十页。
外面是羊皮封面,里面是白绢作页。
井望天随手翻了一页,只见上面写着“阴阳合一,刀出无情。”上面还画了一张图,拔刀的姿势图。
井望天心中微微震动,立刻合上绢册,道:“珠儿,你识得此物吗?”
伍明珠摇摇头,道:“珠儿不识,那羊皮封面上,本来写有篇名,但因年代久远,字迹脱落了。”
井望天叹息一声,道:“这本绢册,好像是传说中的阴阳刀诀。”
伍明珠的粉颊上,无端地飞起了一层红晕,道:“二叔没有着?”
井望天道:“没有,我只看几个字,贤侄女看了多少?”
伍明珠道:“看了几页。”
井望天道:“珠儿,你都看到些什么?”
伍明珠道:“我……我……”
本来低垂的臻首,缓缓始了起来,望着井望天,脸上的红晕,更见浓重。
但她究竟是个充满着智慧的少女,沉思了一阵,缓缓说道:“那画上画了很多的人形,不好看。”
井望天道:“男女都有的图形?”
伍明珠点点头。
井望天接道:“这就不会错了,这是一门很奇怪的刀法,听说修习这刀法的人,必须要一男一女,叫作合璧双修。”
伍明珠羞怯地道:“二叔,这刀法是不是很厉害?”
井望天沉吟了良久,道:“明珠,二叔不想骗你,你是个很具才慧的人,我相信你自己能够辨别是非……”
伍明珠接道:“二叔,有什么事只管吩咐,珠儿洗耳恭听。”
井望天道:“阴阳刀法很凌厉,但在武林中,是一种很邪恶的刀法,为人不耻,听说这种刀法,能把好人练成一身邪气,坏的人会练得更邪恶。”
伍明珠道:“哦!”
井望天道:“明珠,这阴阳刀法,在江湖上,一度很嚣张,大江南北,都被它闹得乌烟瘴气,后来,少林、武当,两大门派,高手一齐出动,联合了江湖上很多门户,全面围剿,事情闹了一年多,才平静下来,阴阳门中的弟子,全部被搏杀净尽,想不到阴阳刀诀,仍然留在江湖上。”
伍明珠道:“这事距离现在多久了?”
井望天道:“大约有五十年了,二叔也没有赶上那热闹。”
伍明珠道:“大哥在哪里找到这阴阳刀决呢?”
井望天道:“这是个谜,我们目前还无法了解。”
伍明珠道:“咱们又如何处置这‘阴阳刀诀’?”
井望天道:“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把这本阴阳刀诀毁去……”
伍明珠接道:“二叔,这不是太辜负大哥的心意吗?”
井望天道:“是的,阴阳门溃散了五十年,但这本阴阳刀诀的年代,至少是百年以上之物,可能就是他们创立这一个门户的真本,毁去了,也实在可惜。”
伍明珠道:“二叔,大哥为了这本阴阳刀决,送了一条命,咱们若毁去,他死难瞑目,还可能会引出一场无法解释的纷争。”
井望天点点头,道:“不错,如若那重伤你大哥的凶手,提出确实的证据之后,可能会引起一场很大的误会,齐四证明咱们来过栖鹤潭,那就更叫人有口难辨了。”
伍明珠道:“珠儿也这样想,毁了它,不扣留着它。”
井望天道:“也不能留着。咱们把这本阴阳刀诀送到少林寺去,只有少林寺在江湖上的威望,才具有保管这本阴阳刀诀的能力,也可以使你大哥为此而死的一事,传扬于江湖之上。”
伍明珠道:“二叔,咱们还要回去监视那个青衫人,带着这本刀诀,只怕有很多的不便。”
井望天道:“明珠,咱们身上带着这么一本刀诀,就像是背了一个很沉重的担子,所以,二叔的意思是,不如先回伍家堡,处置了这本刀诀之后,再作道理。”
伍明珠道:“不!栖鹤潭可能发生大事,也许咱们会见到天驼叟,齐四和天驼叟是否有勾结之嫌,可以求得一个证明,至于那青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来路,咱们也可以查个明白,二叔,这刀诀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咱们要找出杀死大哥的凶手,至于这本刀诀,珠儿倒有一个处置之法。”
井望天道:“如何处置?”
伍明珠道:“咱们就在这山区之中,找一个隐秘的所在,把它埋起来……”
井望天摇摇头,道:“珠儿,这办法太冒险,万一这刀诀被人取走,那可是一件震骇人心的事。”
伍明珠微微一笑,道:“不会的,二叔,我们只要小心一些,没有人会想到这件事。”
井望天想了一想,觉着伍明珠的话有道理,点点头,道:“明珠,这办法虽然不错,只是太过胆大。”
伍明珠道:“诸葛亮还用空城计,何况咱们这办法,有九成把握。”
井望天心中暗道:这丫头论事大胆,颇有男子气慨,又不失女子的细心。但她太缺乏江湖上的经验,对事物的看法,太过主观。
选择了一处适当地方,那是山崖中间的一座大石旁边。
井望天取出身上的绢帕,包好阴阳刀决,埋藏巨石之下。
伍明珠一直站在岭腰一棵巨松上,四下探望。
井望天轻轻吁一口气,缓缓说道:“明珠,有没有人?”
伍明珠道:“没有,目力所及之内,不见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