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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长冷冷地道:“不认识!”
东门一方愕然地道:“真的不认识?那你的剑与剑招是哪里得来的?”
徐文长怒声道:“需要我告诉你吗?”
东门一方道:“你如果要想杀死我,就应该告诉我,人在临死前所提出的请求是不容拒绝的。尤其是不过份的请求,这是你们中原武林的道义规例。”
徐文长想了一下,才冷冷地道:“我不杀你就不必回答你这个问题了,是不是?”
东门一方微怔道:“你不杀我?”
徐文长道:“是的!我本来想杀死你的,可是我无法拒绝你的请求,又不想告诉人,只有饶过你的性命了!”
他见东门一方的脸上微有喜色,立刻又道:“你可不必高兴,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你留下一对照子吧!”
东门一方不懂江湖话,连忙问道:“什么是照子?”
徐文长冷笑道:“眼睛!”
东门一方脸色突变,大叫道:“你敢……”
徐文长冷冷地道:“我没有什么不敢的,而且这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求,你刚才说挤了你的眼睛,都能认出我的剑招。所以你想找我报仇时,有没有眼睛都是一样,我绝对不用别的剑招来对付你!”
他讲话时的语气与用心的阴毒使人反感至极,不过由于对象是东门一方,也没有人提出不满的表示!
东门一方呆了片刻才叫道:“你不如杀了我的好!”
徐文长摇摇头道:“不行!我们中原人讲究言而有信,我说过不杀你,绝不能毁诺,我宣布要挤你的双目,也不能食言,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麻烦我一次!”
东门一方听他话中毫无更改余地,将心一横,咬着牙道:“好!我自己把眼睛挤给你!”
说着伸出右手,两指如钩,朝自己的眼睛中插去,顿时痛得他大叫一声,鲜血顺着手指外冒,挤出一对血淋淋的眼珠!众人心中都感到有点不忍,却又感到一阵痛快,东门一方却将那对眼珠丢进自己的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徐文长弯腰给起他的兵轮,拿在他手中道:“好!东门一方,你不愧为一条汉子,冲着你这份气概,徐某负责你的安全,保证你能回到西域。”
此言一出,立刻又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满,那是被东门一方杀伤的几个人以及死在兵轮下的五个江湖豪杰的亲戚朋友,有人在一边叫道:“姓徐的!你答应得倒爽快,那几条人命该如何交代?”
徐文长冷冷地道:“有种的请站出来说话!”
那开口的人想必是畏惧徐文长的威势,居然没有再作声,徐文长又冷声道:“你们为死者下平,义气可嘉,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敢出头,等我毁了他的双目后,再想捡现成便宜,你们也太会打算盘了!徐某现在再说一声,我作主放他回去,谁要是不服气,尽管出来找我理论。”
四下寂然无声,徐文长略等片刻,朗声大笑道:“既然没有人出头,足见各位是赏我的薄面了。假如有人敢在路上动他一根汗毛,莫谓徐某宝剑不利,那时徐某追究起来,可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九族之内,若有一名活口,就把我这个徐字倒过来写!”
语气之狂傲简直不可一世,四座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回他的话。
徐文长傲然一笑,对东门一方道:“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我挤了你的眼睛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要借你的嘴,回去告诉西域的人,再到中原来的时候,千万不可如此目中无人,否则你就是一个例子!”
东门一方强忍住痛苦,摸索着走到一边。
黄先青下座扶着他回到座上,掏出怀中的金创药给他敷在伤处,低声问他道:“东门先生是否需要躺下来休息一下?”
东门一方昂然道:“不用!我坐在这里等!”
徐文长问道:“你等什么?”
东门一方傲然道:“我等大会的结果,看看这姓徐的是否能应任大会盟主!”
徐文长冷笑道:“是又如何?”
东门一方道:“假如盟主另有其人,我今日所受,只找你一个人算帐;假如你应任盟主,你就是中原武林的代表,我的一双眼睛,要你们整个中原负责!”
徐文长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各位都听见了,徐某一时不慎,竟为大家惹下了麻烦。看来最好有个人出来把徐某打败了,免得天下人同受徐某之累!”
风无向再也忍耐不住,飞身而出道:“徐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是明白事理,就应该自己到西域去一趟,跟他把事情作个了结!”
徐文长微笑道:“风兄是怕西域人前来找麻烦吗?”
风无向怒声道:“兄弟出道江湖日子虽浅,剑下也曾屠残过好几个不法之徒,本身的麻烦也不算少。可是他们只认风无向一人,绝对不会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徐文长淡淡地道:“兄弟也无意叫别人来负责,可见兄弟出手惩治这胡儿,也是为了替中原朋友出一口气,因此兄弟要到西域去,一定也要代表整个中原……”
风无向哼道:“如此说来,徐兄一定要应任盟主,才肯到西域去了!”
徐文长笑道:“兄弟侥幸得应盟主。西域之行,自是当仁不让之务。”
否则事不关己,兄弟犯不着操这份心!
风无向抽出腰间长剑道:“兄弟无意问鼎盟主,只是觉得徐兄还是以私人的身份到西域去一趟好一点,假如徐兄以盟主的身份在西域吃了点亏,我们中原的颜面何在?”
徐文长哈哈一笑道:“风兄的话太有道理了,可是中原济济群豪,假如没有一个人能比兄弟更高明。日后兄弟在西域叫人挖了眼珠,对中原来说也不见得光彩吧!”
风无向怒声道:“放屁!我不相信你就是中原第一人!”
徐文长笑道:“兄弟也不相信,所以有待风兄证明。”
风无向振腕就要出招,忽然看见他手中的情剑烁然生辉,心中略作犹疑道:“你不过是恃着器利而已……”
徐文长笑道:“风兄不必担心,兄弟对付东门一方时,是因为他恃着飞刀,才削了他的拿手把戏。风兄若是规规矩矩地挑战,尊剑若是受到一点损伤,兄弟就拱手认输!”
风无向原本担心他的剑锋太利,听了这句话后,怎肯放弃机会,长剑一挺,就攻了过去。
徐文长果然只用剑拔开了,但是风无向的剑式与他的名字一样,既速且急,一剑连一剑,招招抢攻,竟不容徐文长有还手的机会。徐文长虽然架过了他十几手的快攻,却没有还出一招,面子上实在太不好看,脸色不由一沉,看准他又是一剑斜劈而到,翻转手腕,竟用剑锋迎上前去!
风无向神色一变,从徐文长出手的姿势来看,这一剑劲道十足,不仅可以削断他的长剑,连一条手臂也很难保得住,急忙中连忙抽手撤招。
已经慢了一步,袖口的绊纽被剑锋挑过,断了三四枚。他不禁变色道:“你说话算话吗?”
徐文长按剑微笑道:“兄弟哪句话不算?”
风无向怒道:“你说过要凭招式取胜……”
徐文长笑道:“是啊!所以兄弟出剑十分小心,唯恐伤了风兄的武器。”
风无向急道:“可是你刚才……”
徐文长不动声色地道:“刚才那一招伤尊剑了吗?”
风无向叫道:“自然还没有,可是兄弟若不撤回招式,岂仅剑将不保,那条胳臂也完了。”
徐文长笑道:“风兄出身名家,说话该三思而发,以免贻人笑料,在未成事实之前,最好不要过早地下断语。”
风无向呆了一呆,才想到这是他故意如此,引诱自己上当的,他望望袖上的断纽,心中实在不服气,沉思片刻才道:“兄弟还想继续讨教下去!”
徐文长笑道:“风兄是剑术名家,只断了几枚袖纽,自然不能作败论,兄弟敬候实招!”
风无向脸上一红,冷笑一声道:“徐兄不必在口舌上逞能,今日之会乃武林盟主之争,讲究的是真才实学,口齿心机,虽胜不武,兄弟如此,实际上是替徐兄着想,希望徐兄能胜得令天下人心服!”
徐文长微笑道:“是!是!兄弟十分感激。”
风无向沉下脸,振腕又发出一剑,这是他剑法中最精华的达摩三式之一,剑出无声,威势却如长江大河,奔流直下。徐文长引剑相迎,两器相触,即被他剑上深沉的内力弹开,全身都成了空门,暴露在对方的威胁之下!
这一来将他的脸色都吓白了,可是风无向剑势轻探,只将他的衣袖刺破了一个小洞,随即撤回长剑道:“这一招仅为酬答徐兄适才剑下留情之德,请继续赐教!”
徐文长的脸色由白转青,那是由恐惧转为愤怒的表现,他冷冷地道:“达摩剑式果然不同凡响。逼得兄弟也无法藏拙了,不过兄弟先声明一句,削断了风兄的宝剑,兄弟拱手认输,割破了风兄的喉管,兄弟可不认输!”
风无向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了层层杀机,心中微微一凛,口中却豪笑道:“这是当然,武场不论生死,只要徐兄高兴,割下兄弟的脑袋,兄弟也不会有怨言!”
徐文长冷冷地道:“那时有怨言也找不到机会说了!”
风无向口中虽说得厉害,心下却戒意更深,出手也相当慎重,只是随便撩出一剑以作试探!
徐文长对那一剑如同未见,听任它由眼前晃过,单手按住剑柄,作待发之势。
他愈是这样沉稳,风无向看得愈是心惊,沉吟片刻,才决心再度一试。不过为了防止他趁机出手,不敢再用随便的招式了!
他气凝丹田,劲注手腕,达摩三式如风卷而至,徐文长也吐气开声,使出情天六式中的“情海茫茫”。
但见人影互换一下,剑锋掠空,两个人已换了个位置,一个披头散发,一个衣襟破碎,显然是同时被剑风所中!
四周沉默有顷,才轰然叫出一声好来,剑会举行到现在高潮迭起,惊险百出,这一招够刺激!
两个人所展示的剑法都精妙无匹,而且具有一发无敌的威势,却未酿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那是由于两个人都看出了利害,及时抽身自保,没有把招式用足,所以才仅在表面上留下一点痕迹。
不然的话,地下唯见两具伏尸而已!
风无向心中暗道:“难怪他如此狂傲,在剑式上确有过人之处,下一招不知是否能胜过他,不过我绝不能再爱惜性命了,宁可同归于尽,也不能折了师门威名。”
徐文长的想法却不同,少林的达摩三式,想不到有如此威力,我纵有情剑在手,也无法稳能胜他,真不该答应他只比招式的,下一招我不要傻了,宁可落个败名,也要铲除此人。
他活着对我就是一重威协,盟主得不得没有关系,我的剑断他的剑,再送了他的命,凭着情剑在手,何愁不能横行天下,何苦争此虚名呢。
两个人的主意都打定了。
态度却更见凝重,彼此对视良久,才慢慢移动脚步,争取有利的位置。
由于招式不同,两人所到的方位也各异,转到双方认为满意的位置时,风无向刚想出手,徐文长的脸上却浮起一阵狞笑,长剑急刺直入,风无向见来势虽凶,变化却极微,急忙暂时停止攻势,用剑挡了一下!
两剑将要相触之际,他才明白徐文长的用意,竟是在削断自己的长剑后,再横扫自己的咽喉,脸色顿时一变,顺着剑势硬封出去,准备利用那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