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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庄道:“赵景云既然不告诉你,我也不想多说。不过我警告你,除了你自己之外,最好别再让别的人碰这柄剑,尤其是女的!”夏侯杰一震道:“为什么呢?”乔庄道:
“在你得剑之后,有人碰到过它吗?”
夏侯杰道:“有的,很多人……”
乔庄飞快地道:“其中有女人吗?”
夏侯杰道:“也有的!”
乔庄问道:“有几个女的?”
夏侯杰想了一下道:“只有一个女孩子……”
他是指梅杏雨而言,当然还有赵景云自己。可是他想可提出,否则追根问底起来,他必须说出与赵景云重晤的情形,那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一件事!
乔庄倒是很相信他,只淡淡地道:“那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夏侯杰又是一震,想起梅杏雨自从在宫家堡将情剑从战氏兄弟手中夺下来还给他的种种情形后,顿有所悟,连忙道:“难道接触到这柄剑的人都会……”
乔庄抢着道:“你明白就不必说出来了,璇姑幸亏是第二个接触到它的人,影响还不大。不过你以后可……”
夏侯杰忙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特别谨慎,绝不会再犯那个错误。”
乔庄轻叹一声道:“我对你相当满意,璇姑真要是看上了你,我也不会反对,只是一切都必须顺乎自然,而不是因为这柄剑的缘故。”
夏侯杰怔了一怔道:“前辈请放心好了,我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不容我去想别的地方,而且我在感情上受过很重的挫折,也不想再惹其他的麻烦了。”
乔庄微怔道:“你掌握这柄魔剑,还会有感情上的挫力吗?那未免太可笑了。”
夏侯杰庄容道:“前辈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所以才有此想法,当初我向赵仙子求剑时,原是有目的。可是我得剑太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乔庄颇感兴趣地道:“情剑的妙用永远不会嫌迟的。”
夏侯杰叹道:“这个问题可以不谈吗?”
乔庄笑道:“不,谈下去,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夏侯杰道:“我不想谈那些无关紧要的私事。”
这时黄先青已经换好衣服,走了过来道:“夏侯兄的问题很简单,佳人已属沙利……”
乔庄笑道:“情剑不逊古押衙。”
黄先青笑道:“夏侯兄是至情中人,纵然力可回天,他却不屑违反自然,情愿一个人抱恨终身,独尝苦杯。”
夏侯杰愠然地看了他一眼,乔庄却大笑道:“好!这才是真正懂得用情的人。赵景云把这柄魔剑托付给你,她还算有些眼光,小子,我现在倒是真的喜欢你了,别的不说,光凭这一点,我也会帮你去斗赫连新,世上象你这种人很难得。”
黄先青兴奋地道:“有前辈相助,赫连新不足畏矣。”
乔庄对黄先青似乎没有什么好感,冷冷地道:“你才死里逃生,又懂得什么了。”
黄先青道:“晚辈承前辈回天妙手救命之恩,德同再造,没齿难忘。”
乔庄冷冷地道:“别谢我,我是看在他的份上才救你一命的,你把人情记在他头上好了。”
黄先青道:“晚辈对夏侯兄的高义及前辈的隆情,同样地感激。”
乔庄一哼道:“你好象什么都知道了,那么你原先病得并不太严重嘛。”
黄先青忙道:“晚辈是听令媛说过后才知道的。”
乔璇姑在旁边刚要张口,黄先青忙又对她挤挤眼睛,才把她的话堵了回去,这下竟把夏侯杰也弄呆了。
乔庄由于目不能视,没有看见他的动作。
他对黄先青仍是冷冷地道:“小子,我警告你,今后我们在一起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你少跟我的女儿接近。”
黄先青一愕。乔璇姑却叫道:“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乔庄冷冷地道:“没什么意思,我最讨厌一个人口是心非,这小子就是那种类型!”
黄先青不禁涨红了脸道:“前辈对晚辈虽有活命之恩,但是,也不能如此侮辱晚辈!”
乔庄一扬眉道:“我就是瞧不起你,怎么样?不服气你可以跟我打一架……”
黄先青气得全身发抖,夏侯杰忙道:“前辈,黄兄与你从未晤面,你怎能如此批评他!”
乔庄冷笑道:“你跟他做朋友多久了?”
夏侯杰道:“时间虽不久,可是我们一见如故,志同道合。我认为黄只是位至诚君子,血性青年!”
乔庄哼了一声道:“你睁着眼看人还不如我这个瞎子,跟这种人交朋友绝没有好处,你对他推心置腹,他很可能在背地里捅你一刀!”
夏侯杰大声道:“我认为黄兄绝不是这种人!”
乔庄道:“你不妨问他是否事事真心对你!”
黄先青又是一怔,夏侯杰忙道:“我敢担保黄兄与我情同手足,从没有欺瞒我什么事!”
乔庄大笑道:“你这样容易相信人,总有一天会吃亏的。你再问问他是否有事情瞒着你?”
黄先青脸色微微一红道:“我有什么事瞒着夏侯兄的?”乔庄沉声道:“自然有了,要不要我点明出来?”
黄先青的脸色又是一动道:“前辈但说不妨,反正晚辈问心无愧!”
夏侯杰听黄先青的口气好象确实有事情瞒着自己,可是乔庄已抢着道:“你说你是少林门下,可是我替你治病时,摸过你全身穴道与练功的情形,完全不是那回事!”
黄先青脸色一松道:“谁说我是少林门下?”
夏侯杰也道:“黄兄是武当门中高弟。”
乔庄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夏侯杰怔了一怔,道:“那一定是我说错了,这次西来时有多人结伴同行,我与少林门下的风无向同行时间较久,也许一时说溜了嘴……”
黄先青笑道:“夏侯兄说溜了不打紧,却害得兄弟落个口是心非的罪名。”
乔庄冷冷地道:“不单是这一回事!”
黄先青忙道:“还有什么事吗?”
乔庄冷道:“我虽盲于目,却未盲于心。我摸过你的内相,确定你是聪明外露,心机深沉的类型!”
黄先青释然地一笑道:“前辈的内相的确高明,家师也精于相术,对晚辈的相格与前辈竟是一个论调,因此对晚辈的教导也特别严厉。相由天成,事在人为,晚辈今后当在品德陶冶方面再多努力!”
乔庄冷冷地道:“我希望你能人定胜天,不过我还是禁止你接近我的女儿。我不想让她受你的影响学坏了。”
黄先青忍住气道:“前辈放心好了,晚辈将来打算寄身道籍,继承门户,即使前辈不关照,晚辈也不会多看令媛一眼。”
乔庄勃然大怒道:“混帐,你敢说我的女儿不值得一看。”夏侯杰在旁隐隐觉得乔庄太过份了,他一面不准人接近他的女儿,一面又故意如此为难人,简直是存心取闹。
但是他也知道这老家伙的武功相当高,唯恐黄先青把他惹怒了,又是一场麻烦,正想从中打圆场。
谁知黄先青的态度比他想象中要平静得多,他毫无怒意地道:“前辈误会了,令媛国色天成,晚辈出生在云梦,敝处向以佳丽见闻于天下,却未见有及令媛一二分者。”
乔庄满意地道:“我乔某的女儿,自然不是凡俗脂粉所能比拟的,那你为什么又说不肯看她一眼。”
乔璇姑忍不住道:“爹!你这话问得多没意思。”
乔庄冷哼道:“不,我非要他讲明白,这小子心机太多,我可不能由他弄鬼。”
黄先青道:“不见则心不乱。晚辈既然决心献身道籍,必须先从持心如水的功夫上做起。”
乔庄沉声道:“是真话吗?”
黄先青庄容道:“如有虚狂,天诛地灭。”
乔庄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算你会讲话,我暂时相信你。不过我把话说在前面,假如有一天你敢对我女儿存歪心眼,我可要你的好看,璇姑,东西收拾好了吗?”
乔璇姑道:“我几时有空了?”
乔庄道:“别管那些废物了,只把我的鼓囊整理一下,预备两头牲口代步就行了。”
乔璇姑道:“其他东西都不要了吗?”
乔庄道:“不要了,我有个预感,沙漠上的生活该结束了,你不是一直想往中原吗?
这下子可遂了你的心愿了。”
乔璇姑高兴地道:“你是说我们要到中原去。”
乔庄冷冷地道:“不错!不过你也别太高兴了,那个花花世界并不比这沙漠草原好,你对那边的一切都很陌生,乍然进入那个环境里会感到很不习惯,趁着这段日子里,你可以向夏侯杰多问问,学学中原的女孩子如何生活,如何猎取男人。”
乔璇姑红着脸道:“爹!你说话总是这么难听。”
乔庄笑道:“我在草原上住惯了,讲话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才叫你跟夏侯杰学,你别不好意思,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一个靠得住的男人才是最好的归宿,当你认准一个人时,就得拿出手段来牢牢地抓住他,别让人家捷足先登,就象你在草原上猎兽一样……”
夏侯杰皱眉道:“前辈,这个晚辈恐怕……”
乔庄道:“别这个那个的,我看得起你才叫她跟你学,你可得用点心教导她!”
夏侯杰苦笑一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乔庄又道:“璇姑!你什么都可以学,可是记住别再去碰那柄邪剑。”
乔璇姑道:“为什么?我不相信一柄剑会有什么邪气!”
乔庄脸色又沉下来道:“叫你别碰你就别碰,难道你今天的打还没有挨够?”
乔璇姑道:“爹!您再那样无原无故地打人,我就扔下您不管了。”
乔庄怒叫道:“滚!你现在就滚。”
夏侯杰见他们父女又要冲突起来,连忙道:“璇姑娘,令尊对你说的是好话,你现在不明白,将来会明白的。我帮你收拾东西去,我们好快点动身。”
乔璇姑含着两泡眼泪,终于被夏侯杰拖着走了。
黄先青见乔庄在地上摸索着,知道他在找酒袋,他连忙拾起来递过去,乔庄接在手中,满满地灌了一大口,叹道:“女人就是这个样子,遇上一个英俊的男人,就什么都不顾了。我养了她十九年,还比不上一个刚见面的男人。”
黄先青笑道:“令媛跟夏侯兄倒是很理想的一对璧人。”
乔庄白眼一翻道:“你能保证他们会在一起吗?”
黄先青忙道:“男女之事,谁也不敢保证,可是晚辈当尽力促成他们。”
乔庄又叹了一声道:“夏侯杰还有别的女人吗?”
黄先青道:“夏侯兄手握情剑,那是难免的,不过他用情很慎重,自从他的师妹嫁人之后,他已经把自己的心扉锁起来了,能否打开他的心锁要看令媛的缘份了。不过晚辈对前辈有一个建议,前辈以后别再打令媛,尤其是当着夏侯兄的面,那太伤她的自尊。”
乔庄怒道:“我管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对?”
黄先青道:“管教是不错的,可是女孩子大了,总得给她留点颜面,万一把她真的逼跑了……”
乔在道:“她会吗?”
黄先行道:“我想会的,以前她也许不在乎,现在正是她需要尊严的时候!”
乔庄忽然一笑道:“你对女人倒是很了解。”
黄先青红着脸道:“晚辈很少接近女人,十几年来在武当学艺,就根本没有见过女子。晚辈只是根据人之常情而作得忠告!”
乔庄放低声音道:“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