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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似大心急,百忙中娇喊:“文郎,你进去安坐歇息吧!这几只猪狗,妹妹马上能打发回去!”
一声枭鸣的长笑:“黑妞儿!好大口……”连连紧攻三掌,故意嘴头讨便宜,不说出“口气”,而只说“口……”这就有歪想头了。“老二!老三!还不快收拾这酸丁,想不到一块羊肉却被酸丁独吞……” 那肥肿浮尸一声鹧鹚笑:“真太便宜了你这酸丁,俺师弟岂不做了空心王八。气死俺了,你还不快快给俺跪下……”别看他身躯臃肿,脚下贼滑,一个箭步,已到他面前。
文奇恍如未见,背负着手,好像在沉思发楞,闻言笑道:“看你这个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样子,要我气你,早该死啦,你给小生跪下磕头,还嫌你讨厌呢!”
肥肿浮尸大怒,口鼻眼齐动,两手一扬,便像小孩打架似的抓到,快如闪电,右抓前胸左抓臂,而且大有顺手点中“期门”、“膻中”二大穴之势。
肥肿浮尸眼看得手,抓个正着,正吃吃怪笑:“小酸丁,有你乐子……”猛地一声“咕咚”,竟扑通跪在地上不起来。
耳听酸丁笑嘻嘻:“跪着!真听话,这才真是有乐子咧!”原来,李文奇知对方身具旁门毒手,一个不好,被他沾着身子,虽有独门罡气护身,毕竟惹厌,也不屑与这种怪物对敌,利用脱影换形步法,一滑左脚,便到了对方身后,并两指虚空一幌,便点了肥肿浮尸膝弯内的“环跳”穴,又加点了哑穴,肥肿浮尸一轻敌,刚感到不妙,膝盖一麻,想喊已迟,便身不由主地跪在地上。
同时,麻脸贼已一声暴暍,飞身抢攻援救。无如李文奇是何等人,早已转身连递三掌,直把势如疯虎的麻脸贼逼退丈余,气得哇呀呀怪叫。
只见他的眼一翻,满脸的麻子像粒粒跳动,转个大旋转,狂飚怒起,全身筋骨力力山响,两掌立成黑色,挑山运掌,呼呼劈出两掌。
李文奇识货,知道这是崆峒“绝户鬼手”阴毒无比,掌风奇毒,恐有疏忽,自己不惧,恐误伤伊人,一声轻笑,两个水袖一抖,一摺一叠,脚下几个滚云步,两袖追掌风一抖,便把一股腥气刺鼻的掌风震退。他得理不让人,只见他两袖翻飞,连续打出,响声如雷,威力奇大,重若千钧,猛不可当,原来他已把本门太乙神功运满两袖抖出,直把麻脸贼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踉跄倒退,一直退到天井内,怒吼一声,拼死负隅顽抗。
这时,黑龙姑似见个郎身手超绝,举手投足之间,便制住一敌,击退一敌,芳心中又喜又爱,女人都是好胜的,自负名门侠女,名震江湖,那能示弱,一声娇吆,大奋雌威,六阴手连环三绝招,“惊垫春雷”、“蛇女离魂”、“倒转阴阳”,只听一声厉吼,花脸贼左肩挨了一掌,其冷刺骨,全身一凛,脊背直冒冷气,拼命施展“小鬼叫门”、“判官下笔”、“无常投帖”三招把姑娘攻势阻住,一声厉叱:“老二!快使暗青子,亮家伙!……”
可是,那麻脸贼正哭笑不得,被李文奇戏弄得个昏头转向,并不伤他,只运用双袖气功四面把他逼在猛烈袖风下,如冻蝇钻窝,走头无路,不知跌了多少次跟斗,天井内尽是大麻石砌成的,直跌得他头破流红,额肿起青,麻脸变成大花脸,血啊!土啊!汗啊!黏在一起,有几次竟自己撞到照壁上去,虽听老大喝道,无奈力不从心呀!
被姑娘瞥见,差点笑出声来,越发对花脸贼猛攻不已。
这场恶斗,先后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可惊动了许多人,加上老板、伙计们跑到大街上大声呼救,虽承平已惯,街坊有互助之责,初以为是客人打架,想仗着人多赶进店来相劝,迎头碰着大开狗窦,哼呀呀叫痛的小二哥都吓了一跳,停了脚步,再听小二哥失魂落魄的乱哼:“不得了呀!店内来了强盗……妖……怪,隔着老远……就……打死人……呀!”他的尊口关不住风,又加以心惊胆战,吓得话更说不清了,再加上眼泪鼻涕齐流,鲜血断牙一色,把大家吓得作乌龙散,各自脚底抹油,再有人大叫大嚷:“有强盗呀!有妖怪啊!”
立时一阵大乱,胆小的兔子是他的小灰孙,脚底抹油,拼命跑走,这一下,可翻了天,先把里正惊动,通报官衙,不但衙役大批出动,连值戌官兵也调了百多人来,齐声发喊,如临大敌,整个绍兴府都鼎沸起来。
还是李文奇耳目灵惊,听到外面响声不对,知道大糟,如引出官兵衙役,照了面去,不分皂白,大是麻烦,以后游绍兴便不方便了,再说一时分辨不清,反正不是好事,也无心神和这些狗贼多周旋,一声大喝:“便宜你们这些鼠辈了,还不快滚!”一收两袖,麻面贼子分出东西南北,那份难受,可由他那满面沾土和血的麻子都在抖动着出啦,气喘如牛的一声大叫:“老大!走吧!账留着算……”急步上前,把还在跪着的肥肿浮尸挟在胁下,飞身上屋,头也不回的溜了。
文奇又叫:“雯妹,放他的生吧!”又喝:“丑鬼还不快滚!”
姑娘果然听话住了手,跳出圈子。
那花面贼已是脸色大变,全身微微抖颤,但仍倔强无比,神色狞恶,如欲搏人而啖。
只见他吐了一口气,怪笑一声:“小狗!报上名来,大爷们今夜算栽了,这笔账非算不可……”
文奇冷笑道:“丑鬼好不识相,凭你们这几下子,若非本公子手下留情,早已三尸横地,你连本公子出身手法都不认得,还配叫天喊地么!快滚!”
黑龙姑银牙紧咬,娇叱:“丑鬼真不要脸,还充什么英雄,如非姑娘存天地好生之德,又在市廛闹区,还能让你们活着狗命走吗?可是要姑娘给你留个记号回去?”
门外喊声越近,花脸贼一声狞笑:“好!原来小狗就是天台三个老鬼的门下,等着瞧!”一挫腰,飞身上屋,回头骂道:“小狗听着:俺让你逃出一百里以内去,爷们从此隐姓埋名。小贱人,非以车轮大战对付你不可!”一晃身,消失茫茫黑夜内。
气得姑娘咬牙切齿,恨不得追上。被文奇一把拉住,低声道:“快收拾起身,不能同官家来人照了面去!快!”当先冲入自己房,取掇琴剑,姑娘急忙也回房收拾一下,放了两锭碎银作房资,只见两条人影如比翼双燕,在屋上一晃不见,仅有门外乱糟糟一阵乌乱而已。
他俩窜房越脊,在一条仄巷内落地,依照她的意思,另找一家客栈住下。李文奇主张连夜出城,因为一男一女,和三个大汉相斗的事情想必一下子椋豕悖癫幌月缎渭#靠置魈煊幸馔饴榉场
她自然千依百顺,两人专拣僻静街道走,迳出北门而去。
月明星稀,两人飞越过城堞,在夜色沉沉中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和这种鼠辈客气相谈?不怕辱没身份么?”他因为听到那三个贼人说什么小师弟热恋着她,不惜四处追踪她,心中定不是味儿,且若辈形容猥琐,出语粗俗,一丘之貉,他们的小师弟也不会是一个什么好东西,真是又气又恼又好笑!
她似察觉个郎颜色不豫,语气中也带点“西昔”儿,忍不住芳心一甜,因为不论男女,只要一方有了醋意和妬嫉,便是心中已生爱苗的证明,不由啐了一口道:“你别听他们嚼舌!狗嘴内那会吐出象牙来?说来真气人哩!妹子此次由陇西入关,在兰鼻(今之兰州,在甘肃省)碰到这些猪狗的所谓小师弟,不要脸的歪缠,讨厌死了!本来,早已毙之掌下,因那厮打出旗号,乃是王屋老怪的最小一位弟子,你也知道那王屋老怪原是崆峒高手,因争夺掌门人座位和两个师兄闹翻了,那崆峒双魅动员所有同门和弟子合力围攻他一人,被他掌劈五门徒,又打了双魅中老大一掌,他自己也受了伤,终於他突破重围逃出,后来听说在王屋山仙迹岩内得了一本什么“秘魔宝箓”,在石壁中枯坐三年,仅靠石洞中天然泉水过活,后来才传出泉水眼内竟有仙家服食的石乳灵泉。老怪出洞时,正周三虎一狮两只熊群斗一洪荒怪蟒,竟是不敌,形势凶恶,令人胆裂,他竟先裂蟒身,再把六只猛兽劈死,曾震动整个武林,他下山收徒,自创王屋派,含怒觅仇,只身两掌入崆峒,双魅适值有事南行,不在山中,竟被他略显凶烕,震慑所有崆峒门下,被他威胁利诱,双管齐下,竟有不少崆峒门下背师投他。以崆峒双魅那种凶神恶煞,居然心怯,闻讯后虽暴怒如雷,匆匆赶回,仍有忌惮,相约三年内在王屋仙迹岩一决存亡,不久要窝里反。那厮大约是什么王屋四鬼中最小的一个,入门不久,未得老怪真传,出手仍是崆峒家数,只学了老怪几手绝毒暗器,居然大言不惭,出尽丑态。你想:那王屋老怪自开创宗派以来,正要树立凶威,仇怨必报,无事还要生事,如伤了他门下,当然要找麻烦。我们虽不怕他,到底惹厌,何况家师现在闭关期中,不值得为了这些猪狗无耻而惹闲气,就略加惩戒示警后让他知难而退。不料那厮戆不畏死,贼心可诛,像怨魂一样紧跟着,什么卑鄙的手段都用出来了,在汉关时,妹子恨那厮太不成话,将他削去一耳,严词斥责,如他敢再惹厌,立杀无赦!恰巧,大师姐由关外回来,碰个正着,大师姐嫉恶如仇,见状大怒,便要把那厮立毙掌下,是妹子不该一时心慈,出手解说拦阻,终於让那厮断了一臂逃走,听说那厮回去哭诉乃师,竟用灵药万年续断调石乳灵泉水把他断臂接好,又伤天害理,割了别人一只耳朵给他补上,那么仗着乃师锺爱,百般无赖,虽正逢老怪另有要事,未被他激动,但已命另外三个孽徒郎刚才那三个猪狗下山助他和妹子为难,妹子忍气趋避,文哥都知道了,真是惹鬼不得,如再碰着那厮和这些猪狗,非下毒手当场了决不可!”
她一口气说了这多话,娇喘细细,爱娇地看着他,一双妙目一瞬也不瞬的注视在他面上,因为他正心烦意乱的显得神色沉重,频绉剑眉呢!
她慌了,连说:“文奇,你怎么样了?可是见怪妹子不曾当机立断,早绝后患么?还是打算帮助妹子诛杀这些猪狗出气?”
他冷笑道:“是了,王屋四鬼?最近听关内道上传说有这四个人,他们的鬼名号是阴阳鬼桑吉,便是那两色鬼脸,同你过招的了。被俺戏弄的正是麻面鬼仇天。胖浮尸便是水肿鬼查益。啊!还有那个姓唐的什么鬼?忘了!”
她脸一红,啐了一口道:“都是鬼东西,叫做什么逍遥鬼唐辉……”
他啊的一声道:“是了,逍遥即是风流,哼!似乎听说还是一个小白脸呢……”
她急道:“文奇这些猪东西提他作什么!那厮虽不像这三个猪狗一样难看,也是鬼头鬼脑的人见人憎……”
他笑道:“不难看?自然是很俊的了,见了漂亮的女人,男人大半是要鬼头鬼脑的。”
她大急,连遥着他的手道:“文奇,你怎么了,时候还未到三更,我们找个人家借住一夜吧?”
他忽然立定道:“雯妹,实不相瞒,小兄有师命在身,急於起程,无法和你同行,好聚好散,就在这里分手,各奔前程如何?”他似看出她神色不对,抚然道:“咱们自负奇男侠女,超然脱俗,人生何处不相逢,小兄承蒙错爱,必不相负,俺也实在不放心你一人在鼠辈环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