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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在这妮子耳内,芳心比蜜还甜,那颗螓首几乎和酥胸接吻了。玉龙姑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娇喝:“此时千钧一发,还有闲话的余地么,快!小心着,跟着我!”不等少年伸手欲阻,一个“怒龙归海式”,头下脚上,穿云而下,只见一条白影,一晃被雾遮没。
少年急得直张口,急俯身道:“妹妹,快伏小兄背上,负你同行……”
小妮子不知是羞不可当,还是别有感触,一个“鱼鹰入水”式,便紧蹑白影落处而下,惊得少年以为她要投壑自绝,两手一抱个空,便乘势一个“雁落平沙”式衔尾冲下,喘息过处,不觉心中一松,原来身落石梁上,她俩鱼贯立着,风吹衣袂,飘飘欲仙。
谁也不敢开口说话,都拼命提住全身真气,知道谁个一失神便会坠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只见玉龙姑香肩微抬,柳腰闪动如蛇,正展开“龙游苍海”身法向前驰去,两人同时展开师门心法“凌空虚步”,紧紧跟着,约一顿饭时,才安全抵达另一座峰腰,三人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个个额上见汗,背上津津,也顾不得歇息,同时展开绝顶轻功,由玉龙姑带路,绕道从高崖秘径拼命驰去。
仙常岩上,始终不闻声息,玉龙姑不由停步道:“这就怪了!那些魔头都是出名的奸狡如鬼,岂有让我们轻易地逃了这多远,毫无动静之理!不要是有埋伏吧!我们最好分开三路,各奔生路,一同在崇安龙王庙相见,或在白岳令师处见面,如三人一路,万一遇敌,以八个老怪的功夫,合力敌一个或有胜算,无奈这里是他们势力圈内,别被他们一网打尽,连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哩!”
少年一想,果然有理,以八怪之能,连师傅都不敢轻敌,大师兄被擒便是前车之监,何况自己两人功力决不及大师兄,但无论如何不能舍了小妮子,便急答:“应仙子说得是,但小师妹自己负伤,我必需照顾她,死生有命,万一逃不了,也死在一处,多谢仙子援手之恩,容图后报,行再相见吧!”
玉龙姑冷笑一声:“侠义门下,患难相扶,安危与共,还用得谢吗?我走了!”已由岔路飞身逸去。
少年怔了一怔,看小妮子低着头愕在一边,楚楚可怜,忍不住爱惜地走近她,柔声道:“师妹,我们快走,一切回山再说!”又歉疚地问:“身上可有不舒服?”
是呀!她真不舒服,只为你昨夜太舒服了,她可吃了大苦,刚才情急逃命,还竭力忍住,女孩儿家死要面子,也不好在玉龙姑面前显出破绽,这时一立定,创痛发作,特别是经过一阵急驰后,身上某处地方刺痛如割,大有寸步难行之势,被他这一问,又羞又气,竟歪坐地上,掩面啜泣起来。
少年抓耳挠腮,差点也哭起来,苦兮兮地说:“好妹妹,还未出山呢!再被魔崽子们得手,我们就生不如死了,你那儿不舒服?我背着你走吧!”
好个“那儿不舒服?”他本是脱口道出,却羞得小妮子恨不得有地缝可钻,双脚乱擂,哭道:“你快回山告诉师傅吧!我没脸见他老人家了,告诉他老人家,容儿和大师兄死在白面老怪手内,要他老人家给容儿报仇!”竟哭倒在地。
少年如雷打鸭子,猛由心中钻出一个大悟出来,不由暗骂自己该死!也不禁面红而热,情不自禁,跪在她面前哭道:“好妹妹,小兄罪该万死,一切归小兄承当,只等见了师傅,愿领任何处罚如何?……”
猛地,一声悠扬箫声,起自遥空,随风摇曳不绝,传到两人耳内,都全身一震,正是一朝被蛇咬了,三年怕井绳,少年急俯在地,叫:“好妹妹,快!”
个郎情深,诚挚感人,小妮子由心眼内飘浮起一丝丝甜意,爱与情的升华,使她忘记了羞涩,乖乖地伏在他背上,秀发儿轻拂着少年脖子,痒酥酥的好过,一股热力散布在他身上,在朦胧大雾,淡淡晨晖中绝尘驰去。
正是:旧时小儿女,渐渐转柔肠。
第四章 生死缠绵恨
武彝山的春雾,使远眺的人如看烟中芍药,在一轮暖日下,她渐渐由半面,半腰,而露出莲瓣,全山黛绿如兰汤浴罢,娇柔中有刚健婀娜。
这时,山右的石门上水帘洞正喷珠溅玉,因危崖千仞,上突下嵌,泉从岩顶坠下,岩既雄犷,泉亦高散,千条万缕,悬空倾泻,被阳光反映,好像一幅绝大的水晶帘。
有一位白衣少女,不!成熟了具有少妇的风韵,正花容憔悴,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的显得心神皆乏,只见她轻轻地把头上绢帕上的红罗香纱面罩取下,再解下腰间的白绫汗巾,又解下套索飞爪,叠成巴掌大的一块,一按铜簧,白金打成的飞爪便平收合拢,存下二指宽,背上的湘绣花包裹便落在地上,她匆匆解开活结,取出轻薄的女衣,绣花轻鞋,还有一个建漆的小盒中推开活盖,除女用环佩簪钗外,活盖底嵌着小宫镜,容粉胭脂之类,她熟娴地穿戴好,急步走向水帘洞畔的潺潺清流,坐在一块平石上,用汗巾蘸着水洗脸,汗渍雾气一去,被朝阳一照,容光焕发,好美啊!匆匆走回斜坡,席地坐下,轻画黛眉,薄施脂粉,戴上面纱,婷婷而起,把套索包好,移动俏俏的春风步,往赤石街走去,风姿绰约,我见犹怜,真有“幽谷佳人”之感!
猛听一声娇笑:“好美的姑娘啊,莫非是行云神女,小游武彝吧?”
她急忙循声看去:原来由坡下林角小桥上出现一绝美少妇,远看宫装长带,秀发如云,颇像倪云林山水中人物。她心存戒备,疑是老怪手下四出阻截的妖女,暗中运气戒备,只要认定,一击毙敌,免对方用独门乐器传声,这时一上一下,转瞬临近,只见对方一张未语先笑的粉脸,桃花眼春水溶溶。眉梢笑靥,充满荡意,烟视媚行,柳腰如蛇扭,一双三寸不到的红莲一步一生莲,却是轻灵已极,明明有极好的内功,越发认准了,没好气的说:“你是谁?……”两掌已贯满真气待发。
只见对方格格的娇笑连连,媚眼欲飞,连她同是女儿身,面对一枝浓艳露凝香,荡笑狐迷,也不忍突下毒手,暗骂:浪蹄子,浪得这样,如是男人,没有一个不会一见动心的。
好容易她停住了狂笑,异香刺鼻的罗帕掩着小嘴莞尔道:“我道是仙女下凡,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昆仑高手玉龙姑应仙子,怎么跑到边陲来?你果然美得好像嫦娥离月殿,恐怕连山神都为你倾倒哩……”
这似有意无意的几句带刺的话,如在往日,她早已突下杀手了,现在,有愧於心,傲气提不起来,不由红潮上颊,忍住气愤,冷笑道:“难得竟认得昆仑派不肯的女弟子,想你一定是江湖上响当当角色了,恕我还未识荆呢!……”
她吃吃笑着,春风舞柳似的走近她,扬着香巾说:“咱们坐下再谈吧!……”
她见对方并无敌意,便松弛了戒备,却不知已着了对方道儿,由罗巾上随风送到的异香内,已发散着多种奇花异草的溶液迷香,见对方殷勤地如至交姐妹久别重逢样的亲热,先为她拂拭了身边不远的平石,笑着拉着她并肩坐下,只觉芳心恍惚,飘飘欲仙,全身也起了慵懒感觉,渐渐全身发热,她起初以为是连宵风餐露宿,冒险救人,山路奔驰,神疲困倦的缘故,对方既知自己是昆仑高手,自己绝无当面显出欲睡思眠的丑态之理,尽管心跳加速,血脉偾张,仍拼命提住精神,微笑道:“看你穿得这样鲜艳夺目,不怕人家看到大惊小怪么?”
对方又格格娇笑道:“你倒底还只能算是小妹妹,年纪青,江湖经验不够,男人都是贱东西,理他们则甚,要看由他们看吧,……倒是你那负心人已有南下消息,你可是得到消息,准备以逸待劳么?”
她见对方竟对自己私事如数家珍,越发以为自己看错了,对方一定是和自己一样在江湖纵横,享有盛名的人物,自己刚才对人冷言冷语,没有一丝笑容,未免太过份。一听情郎竟离衡山情敌巢穴,南来百粤,不由芳心大喜,无形中改变了观感,亲热地笑问:“姐姐是谁呀?怎么知道他会离开那小妖精、死狐狸,来到南国呢?”
她浪笑道:“自然知道。你这白美人竟真正不知道姐姐是谁?也难怪,你的名气实在比做姐姐的大,说不定做姐姐的在这次南游中能助妹妹一臂之力,使那负心人重回到妹妹怀内呢……”
她又惊又喜,表面羞红着脸,轻啐了一口,芳心却泛着说不出的滋味。而且身上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且芳躯软瘫欲睡,眼疲神倦,某处地方难过更是加剧,忍不住微微颤动,竟和上次被玉箫郎君箫声所迷时的同样感觉,再想起是嗅了对方香巾散发的异香所引起的,猛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由芳心大乱,欲起无力,带着颤声说:“你……你……一定是……是同道传说的罗琼珠了……”那份感觉上的难受和本能的羞愧使她颓然欲倒。
对方胸有成竹似的一伸手便把她扶住,再把她半靠在自己怀内,吃吃浪笑道:“是嘛!你们侠义道中有不少狠心人欲得咱才甘心,姐姐几次九死一生,更有一次差点送命在你那两位师姐手上,索性告诉你吧:姐姐现在已成漏网之鱼,中原虽大,无容身之地,逃命南荒,幸周贤妹,姐姐正要上山去找色空老前辈,见妹妹由山上下来,姐姐虽不是神仙,一看你眉毛便知妹妹和姐姐一样,不是黄花闺女了……”
难为这妖妇清言呢呢,可把怀中的玉龙姑听得心中叫连珠价的苦,暗叫罢了!
原来,这罗琼珠外号迷阳素女,幼得秘传,精素女术,鸡皮三少之功,现年已过四十多岁了,却仍如二十许的花信少妇,人尽可夫,阅人千万,是当时江湖上震动武林的“四大妖狐”之一,身带迷阳三宝,利害无比,武功也高,为黑道煞星和绿林怪杰拼命想一亲香泽的偶像。她既淫且浪,用过的壮汉往往事后即被她裂脑挖心生吃。近几年来专门在肉身布施之余,以色相引诱一些名门大派的不肯门下奸乐,虽一反常例,事后不但不杀害他们,反柔情似水,百般体贴,迷得那些心志不坚的小伙子昏天黑地,满天星斗,由好变坏,由白染黑,不少人被她弄得身败名裂,不是在同道侮辱下后悔已晚,横剑自绝,便是被师门发觉,清理门户,死在师傅同门手下,也有少数侥幸未曾伏诛的,干脆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作不叛之臣,狼狈为恶,大犯侠义道之忌!四处追踪她,自己也曾受师门谕命,如遇至她,格杀勿论,想不到鬼使神差,自己平日清高自许,对这不齿的妖妇毫不放在眼内,又未打听清楚她的容貌特徵,以致狭路相逢,竟坠陷阱,这妖妇对男女间事果是老手,经验丰富,竟能看出自己已非完壁,那份难堪不用说啦……
容不得她想下去,眼前身上的难受使她感到比死都难过,娇喘欲绝,她终於坠入妖妇壳中,为邪药所迷,一切不能自主!
可怜,她在整个时辰的昏迷状态中,消受了妖妇特殊的手法给她一顿快若登仙的享受,而以前的玉洁冰清和侠气英风也随之消失,心理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由一位豪气似男儿的侠女变成了荡妇淫娃,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竟身不由主地搂着妖妇叫“亲姐姐!好姐姐!”呢!
一度伤天害理,倒置伦常的勾当过后,那淫妇笑道:“那么,妹妹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