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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道埋伏之中,原由那步天星统领全军,但此刻情势变化,陡然间,加入了很多高手。
在这班人中,除了那老僧极少在江湖上出现,识者不多之外,如论身望之隆,以云阳子和那邓一雷齐名武林,但因云阳子出身武当大派,受人敬重又非邓一雷所能比拟了。
只见步天星大步行了过来,拱手对云阳子道:“道长。”
云阳子正举手答礼,步天星又抢着道:“道长誉满江湖,人人敬重,今日之战,又非江湖一般名利意气之争,还望道长赐允,主持大局。”
云阳子微微一笑,道:“这个贫道如何敢当。”
步天星道:“道长众望所归,不用谦辞了。”
马文飞接道:“步兄说的不错,道兄能出主今日之战,那是最好不过。”
云阳子还待推辞,邓一雷已然不耐地说道:“你这牛鼻子真是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人家这么抬举你,你还端的什么臭架子。”
这邓一雷和武当派交情深厚,别说对云阳子了,就是在那素来严肃的无为道长面前,他也是照样胡言乱语。
云阳子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步天星一抱拳,道:“在下恭候大命。”
云阳子道:“有劳稍候。”言罢,缓步行近沈木风,道:“沈大庄主,想不到咱们今日竟又在此地重逢。”
沈木风见群豪公推云阳子道长为首,乃冷冷地答道:“武当山和百花山庄近在咫尺,就是今日不见,异日仍然有见面之缘。”
云阳子道:“大庄主说的不错,咱们武当派有如你沈大庄主眼中之钉,必欲去之而后快了。”
沈木风冷哼一声,不理会云阳子质问之言。
云阳子淡然一笑道:“沈大庄主自视甚高,想来也不把贫道放在眼中……”
沈木风突然接道:“好说,好说。”
云阳子目光一掠沈木风身后的黑白二老,和那些黑衣武士,道:“今日既然相遇,那是难免一场恶斗了。”
沈木风道:“就凭你云阳子吗?”
云阳子道:“贫道自知非敌,但却极愿应战,奉陪你沈大庄主几招。”
沈木风暗自盘算,忖道:看样子他们是早有准备,如若那老叫化和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亦同在此地,动手之后,突然现身相助,那时,想要退走,亦非易事了……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冷冰冰地说道:“你可是要找沈某人,决定互相动手之法吗?”
云阳子道:“悉听尊便,只要沈大庄主划出道子,贫道等速从行事就是。”
沈木风突然纵声大笑,声如伤禽怒啸,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群豪只听得暗暗心惊:此人内功,果然是深厚惊人。
笑声顿住,突然举手一招。
一块鹅卵大小的山石,突然飞了起来,落入沈木风的手中。
只见他双目圆睁,凝注在云阳子的脸上。
一股咄咄逼人的肃煞之气,使云阳子那等有修养定力的人,也不禁微生寒意。
只听沈木风冷笑一声,道:“接着!”握在右手的鹅卵石,突然向云阳子投了过来。
云阳子伸手接过山石,不禁一皱眉头。
原来那山石有如一只烫手的山芋,滚热逼人。
在群豪众目瞪俄之下,云阳子自是不便把手中山石,投掷地下,只好运功和那热力抗拒。
哪知一加力,手中山石,竟然碎若细粒,洒落一地。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懂得我沈某之意吗?”
顿了一顿,举手一挥,道:“今日之战,不用打了。”一转身,跃上马背,纵骑而去。
黑白二老,和那些黑衣武士,纷纷追在身后,但见尘土蔽天而起,数十匹快马,去如飘风。
这一次,大出群豪意料之外,都不禁为之一呆。
只见那奔行快马中,突然一个黑衣武士,跌了下来,翻了两个滚,隐入了道旁草丛之中。
数十匹快马,去势依旧,无一人回顾一下那摔下马的黑衣人。
云阳子等虽都瞧到,但也未放在心上,只觉百花山庄中人,个个生性冷酷,对一个同伴的生死,竟然是这般的漠不关心。
但见烟尘远去,数十匹快马,逐渐的消失不见。
云阳子望着那快马消失的去向,长长吁了一口长气,道:
“沈木风的为人行事,永远是叫人猜测不出……”
只听展叶青叫道:“奇怪呀!这人并未受伤。”
云阳子道:“什么事?”
展叶青道:“那黑衣人并未受伤。”
群豪齐齐抬头望去,只见那跌入草丛的黑衣人,竟然由草丛中爬了起来,而且对群豪行了过来。
马文飞道:“沈木风诡计多端,这人不知要揭什么鬼,不可中了他的诡计,诸位请留在此地,在下过去瞧瞧!”
展叶青道:“兄弟奉陪马兄一行。”
马文飞微微一笑道:“好!”
两人联袂而起,直对那黑衣人迎了过去。
不足二里的距离,片刻间已然接近,距那黑衣人还有两丈远近,马文飞已停下脚步,冷冷喝道:“停下!”
那黑衣人依言停了下来,一拱手,道:“哪一位是马文飞马总瓢把子?”
马文飞呆了一呆,道:“在下便是,朋友有何见教?”
那黑衣人探手入怀,摸出一封素简,道:“在下受人所托,有封密函,请马总瓢把子代转。”
双手捧函,大步行了过来。
马文飞冷冷说道:“函件请放在地上,朋友退出一丈。”
那黑衣人依言放下手中素简,缓缓后退一丈。
在一丈距离之外,那大汉纵然突然发难,马文飞也自信可以闪避得开,当下大步走了过去。
只见那素简之上写道:敬烦马文飞总部把子,转上萧翎亲启。
字迹娟秀,似若女子手笔。
马文飞仔细瞧那素简,不似涂有毒物,伸手捡了起来,道:
“这封信是何人所写?”
那黑衣大汉道:“在下送上这封素函的代价是还我自由,别的一概不知,简内函笺上,写得明白,收函人一看即知,在下就此别过。”言罢,转身向正南奔去,和沈木风等人去路、方向并不相同。
展叶青大步行了过来,道:“那素简是何人写的?”
马文飞摇摇头道:“这个在下亦不清楚。”
展叶青道:“这素函可是写给你马兄的吗?”
马文飞已把素简藏入怀中,道:“不是,写给另外一个朋友。”
展叶青看他吞吞吐吐,似是不愿说一般,自是不便再追问下去。
两人一齐走了回来,云阳子低声问道:“那留下的黑衣武士,是怎么一回事呢?”
展叶青接着道:“没有事,那人只是送来一份私人函件。”
他特别的说出私人二字,也就是不愿云阳子等再多追问。
果然,全场中人,无人再问。
马文飞生恐因此引起误会,很想解释,但又觉此事很难解说明白,除非说出了萧翎的身份。
但他未得到萧翎同意之前,实又不便自作主张,只好闷在心中不言。
一时间,场中沉寂下来。
良久之后,云阳子才轻轻叹息一声,道:“马兄深入百花山庄一事,已传扬于江湖之上,武林同道对马尼这份豪壮之气,都已生了很深的敬慕之心。”
马文飞笑道:“其实兄弟是敬陪末座……”
连连叹息一声,接道:“我们这一次能够生离那百花山庄,除了那丐帮中长老孙不邪外,还得另一位高人相助。”
云阳子道:“什么人?”
马文飞道:“兄弟一向不喜欢谎言,那人就在此地,只是未得到他同意之前,兄弟实不敢擅自做主说出他的姓名……”
他摸一摸怀中的封简,说道:“这封信也是那人的,兄弟不便做主。”
展叶青目光炯炯,扫了全场一眼,道:“这等神秘吗?”
马文飞笑道:“在下所知,那人隐去本来面目,实非故作神秘,而是确有苦衷。”
展叶青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马兄也不用替咱们引见了。”
这几句说的声音甚高,欲擒故纵,想用言语激那人自行出面。
哪知萧翎隐在山腰巨石之后,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说的什么,自然不会挺身而出了。
这时,酒僧、饭丐、司马乾等,都由两面草丛中站起来。
展叶青目光投到司马乾的身上,欲言又止。
马文飞急急接口道:“兄弟给两位引见,这位是东海神卜司马乾……”转向展叶青,又道:“这位是武当门下展叶青展大侠。”
展叶青一抱拳,道:“司马兄。”
这司马乾为人孤傲自负,挟绝技西来中原,原想先做出一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举之间,扬名于中原武林道上。哪知事与
愿违,竟是未如所愿,百花山庄一战,目睹那萧翎的神勇,和孙不邪的八面威风,狂傲之气,顿然消减,眼看那展叶青一表人材,卓尔不群,立时抱拳还了一礼,道:
“不敢当。”
展叶青道:“司马兄可是初来中原吗?”
司马乾道:“兄弟生于中土,幼赴东海,长于海岛,此次重返中原,虽是回归故乡,但对于人人物物,都有着新奇之感,幼小往事,早已不复记忆了。”
展叶青笑道:“中原武林,恩怨纠缠,想来不如东海清静。”
司马乾道:“兄弟未归之前,亦曾同得中原济济多士……”
展叶青接道:“传言未必可信,恐要使司马兄失望了。”
司马乾长叹一声,道:“中原武林,人才侠士,武勇、谋略,尤过传言甚多。”
展叶青道:“司马兄过奖了。”
忽听饭丐沈铁锅说道:“强敌已退,咱们也该找个地方好好吃它一顿了。”
酒僧半戒接道:“不错啊!我和尚的酒瘾,早已发作了。”
这两人一搭一档,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展叶青望了酒僧饭丐一眼,回顾马文飞道:“这两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酒僧饭丐吗?”
马文飞道:“不错,可要兄弟替三位引见一下?”
酒增半戒冷冷接道:“不用了。”
展叶青回过脸去,望着酒僧说道:“大师……”
酒增道:“别这么抬举我,我和尚受不了这个,如是看我和尚顺眼,交个酒肉朋友,那就叫我酒和尚。”
展叶青微微一耸剑眉,道:“久闻大师游戏风尘,不拘俗节,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酒增道:“酒和尚,就是酒和尚,大师大师的,我和尚可是担当不起。”
展叶青一时间,倒无法闹清楚他心中之意,只好默然不语。
饭丐突然哈哈一笑,道:“酒和尚你敢开罪人家展大侠,你和尚是活得不耐烦了,在下可是不愿奉陪,我要先走一步。”
言罢,也不待马文飞答话,转身大步而去。
酒僧半戒高声叫道:“老要饭的,等等我。”回头对展叶青一挥手,道:“你如真的想交我这个酒肉朋友,最好是想法子带点好酒,酒和尚见了酒,自然会借故攀交。”
展叶青笑道:“多承指教,在下当牢记心头。”
酒憎半戒转身迅疾奔飞而去。
两位游戏风尘的大侠,转眼走的踪影不见。
展叶青低声问马文飞道:“马兄,这两个人可是当真的走了吗?”
马文飞叹道:“这两个人游戏风尘.行踪难测,是否当真离去,别人也很难预料,唉!百花山庄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