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沈木风,此刻也不禁脸色一变,道:
“夫人可是想得那幅玉仙子的画像?”
金花夫人道:“正是如此,不知庄主是否赐允?”
室中突然沉寂下来,静得可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金花夫人突然咯咯娇笑起来,望着萧翎说道:“小兄弟,你可要见识见识我这白线儿的威力吗?”
萧翎心中虽然对她厌恶,但却按不下好奇之心,忍不住说道:“什么是白线儿?”
金花夫人取出怀里那只长约尺余。直径不及半寸的玉盒,笑道:“小兄弟,看清楚了。”玉手突地一挥,一道白芒,由那玉盒中激射而出,盘空打了个急旋,落在席筵之上。
萧翎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白色的小蛇,下半身盘成一个小盘,抬起蛇头,口中红信伸缩,四下张望,在群豪目光注视之下,竟然毫无所惧,大有一副唯吾独尊之概。
金花夫人又从怀中摸出一只淡青磁盒,打开盒盖,投向蛛网之上,口中发出一种低沉的怪啸。
八个叮在那已然干枯手臂上的蜘蛛,闻得那怪异的啸声之后,突然向那磁盒中游去,鱼贯而入。
尚有最后一只未入磁盒,金花夫人口中的低啸,忽然一变。
只见白光一闪,那盘居在宴席上的白线儿,突然跃飞而起,扑向那蛛网之中。
那余下的黑蜘蛛,本来长腿挺立,神态十分威猛,但见到那白蛇之后,忽然自行收足缩头,片刻之间,身躯缩小了一半。
小白蛇红信一伸,点在那蜘蛛身上,卷入口中吞下。
这一幕蛇蛛自相残杀之事,只看得群豪个个神色为之一变。
金花夫人突然离开座位,缓步走了过去,合上那淡青磁的盒盖,把余下的七只蜘蛛,藏入怀中。
那小白蛇吞下一只黑蜘蛛,突然发起威来,咕咕两声大叫,全身的白鳞倒立起来。
金花夫人突然举手一挥,小白蛇应手而起,又落在筵席之上,目光四下转动,红信伸缩,似欲择人而噬。
萧翎只看的暗暗惊心,付道:这条小白蛇纵跃如此迅速,实是叫人难防。
沈木风目光一掠金花夫人,道:“在下答应夫人。”
金花夫人咯咯一笑,道:“大庄主果然是慷慨的很,妾身定当有以相报。”举起玉盒,日中又发一种怪异的啸声,那条小白蛇缓缓的游入盒中。
沈木风阴沉的脸色上,泛现一片笑意,道:“云阳道兄,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但不知那玉仙子的画像和三奇真诀现在何处?”
云阳子道:“此物眼下并不在贫道身上。”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这个早在我沈某预料之中,道长请说出一个交换之法,咱们作一场公平的交易。”
金花夫人接口说道:“如是在一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让令师兄服下解药,异种金虻奇毒,攻入他的心脏之中,纵然取回解药,也难再救他的性命了!”
云阳子目光缓扫了室中群豪一眼,道:“此刻什么时辰了?”
沈木风道:“四更过后,五更不到,寅未卯初。”
云阳子道:“今日已午之间,贫道乘小舟一只,恭候于三柳湾江面之上,双方不许多带人手,各乘小舟一只,在江心之中会晤,彼此交换。”
沈木风笑道:“很好,很好,但不知双方准备许几人参与?”
云阳子道:“各以四人为限,不得超过。”
沈木风道:“就依道长之意。”
云阳子冷冷望了宇文寒涛一眼,道:“敝师兄对宇文先生,优礼有加,却不料中了宇文先生的暗算。”
宇文寒涛干笑一声,道:“江湖上斗智斗力,各凭才能,令师兄虽然对我很敬重,那也是他别有用心,讲不上情义二字。”
云阳子冷笑一声,道:“如若敝师兄有了三长两短,宇文先生可算是首恶元凶。”
宇文寒涛道:“道兄夸奖了!”
云阳子目光转到沈木风的脸上,道:“贫道就此告别。”
沈木风目光一转,望着周兆龙道:“有劳二弟,代我送送云阳道长。”
周兆龙应声而起,抱拳应道:“道长请。”
云阳子也不谦辞,转身向前行去。
金花夫人突然起身喝道:“慢着,那蛛丝之上,奇毒甚烈,两位如是被蛛丝碰着,只怕将先那无为道长而死。”
沈木风道:“那就有劳夫人,送他们下此楼门了。”
原来,那楼梯门口之外,仍然是蛛丝盘绕,封住了出路。
金花夫人笑道:“大庄主养尊之处,如若有这片绝毒蛛丝,代封门户,岂不是多了一层险阻,全都毁去,未免是太可惜了?”
沈木风微微一皱眉头,笑道:“百花山庄,虽然谈不上铜墙铁壁,但防备足以御敌,夫人的盛情,在下心领了!”
金花夫人笑道:“既是如此,妾身恭敬不如从命,代庄主除去这片蛛丝就是。”莲步款移,行了过去。
室中群豪个个凝神相注,看她如何除去蛛丝。
沈木风心机深沉,要她除去封门的蛛网,用心也就在于瞧她除去毒网的方法,日后也好有个破解之策。
但见金花夫人探手入怀,摸出一只长不逾尺的金色短剑,举手一挥,立时闪起一片蓝焰,所有封门蛛网,顿然化作乌有。
金花夫人似是不愿让厅中群豪,看清楚手中兵刃,极快的把金剑藏入怀中,回头笑道:“两位可以走了。”
周兆龙抢先一步,道:“在下替道长带路。”
云阳子紧随在周兆龙的身后,大步下楼而去。
金花夫人缓缓地坐回原位,笑道:“大庄主可是当真准备把金蛇的解药给他交换吗?”
沈木风道:“不错,江湖之上,虽然讲究险诈,但这信诺之言,却是必得遵守,如若那云阳子当真以三奇真诀和玉仙子的画像交换解药,咱们不能失信于人。”
金花夫人道:“如若我另易药物给他呢?”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那武当派能够屹立江湖数百年,盛誉不衰,岂是很好对付的么,夫人适才听云阳子的安排,各以小舟一只,在江湖之上交换,当知他们是如何的细心了。”
金花夫人笑道:“如若我随便拿出一种药物,说是可解金虻之毒,只怕大庄主也难瞧得出来。”
沈木风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夫人大小觑中原武林人物,也低估了武当派中的人才!”
宇文寒涛生恐两人言语冲突起来,赶忙接口说道:“沈兄十年前已然领袖中原绿林,夫人也坐镇苗疆,雄视一方,两位都是号令一方的霸主……”
语声微微一顿,笑道:“但此刻形势不同,携手合作,贵在相互忍让,何况目前已然骑上虎背,欲罢不能……”
轻轻叹息一声,回望着金花夫人,接道:“夫人已在那云阳子的面前,承认了咱们暗算无为道长的事,那无疑与武当为敌,武当派声势浩大,而且和少林、峨眉、青城等互通声息,守望相助,事情闹开之后,少林,峨眉等定然会拔刀相助,夫人和沈大庄主,如再不能和衷共济、诚心合作,正好授人以可乘之机。”
沈木风点头说道:“宇文兄的高论不错,兄弟是由衷的佩服。”
金花夫人沉吟了一阵,笑道:“你言未尽意,怎的忽然不说了?”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道:“夫人当真是有着过人之才。
兄弟的意思,是想由夫人和沈兄两人之中,推举出一位主盟大局之人,也好收事令统一之效。”
沈木风道:“夫人千里跋涉而来、应为盟首。”
金花夫人凝目寻思了片刻,道:“大庄主不用客气,强宾不压主,还是由大庄主主盟的好。”
宇文寒涛笑道:“如论两位的才智武功,都足以主盟大局,不过兄弟之见,还是沈兄主盟的好,夫人虽然身负绝技,但因久居苗疆,对中原形势,不甚了然,不如沈兄调度得宜。”
金花夫人道:“妾身也是这般看法,沈大庄主也不用再推辞了。”
沈木风道:“两位这般说法,兄弟是恭敬不如从命,但兄弟有一件心愿,必得先予说明,能得两位允准,兄弟才敢答允。”
金花夫人回顾了宇文寒涛一眼,默不作声。
宇文寒涛道:“沈兄有何高见,尽管请说。”
沈木风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贵在事令统一,兄弟才学平庸,势难独当大任,因此每一件重大决定,还得两位参与其中,共商良策。”
金花夫人道:“应该如此。”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事情如经决定那就义无反顾,两位还得率先遵行,以重盟规,因此兄弟主张设制一面盟旗,令旗所至,任何人不得有违。”
金花夫人笑道,“那玉仙子画像一事,当不在此限之中……”
沈木风接道:“夫人取笑了,在下既然已答允了那玉仙子的画像,归于夫人所有,难道还会反悔不成?”
宇文寒涛道:“沈兄言之有理,那盟旗当由兄弟负责设计。”
沈木风道:“好!兄弟已派出快马,邀请昔年故友、旧属,和几位盛誉卓著的高人,举行一场群英大会,兄弟想借机邀请他们入盟。”
宇文寒涛笑道:“沈兄重出江湖一事,已然使武林震动,这一场群英大会,势必将引起各大门派的注目。”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宁文兄过奖了。”
金花夫人接口说道:“群英大会,尚有一段时间,咱们尽可从长相商,眼下有一桩事,还得沈庄主早作决定。”
沈木风道:“可是云阳子那正午之约?”
金花夫人道:“是啊!那牛鼻子只限定一只小舟,四人与会,庄主可曾想过哪四个人去吗?”
沈木风道:“有劳夫人一行,宇文兄随伴夫人同行。”
宇文寒涛颇感意外他说道:“沈兄不去吗?”
沈木风笑道:“兄弟不去了,由我二弟、三弟代我就是。”
金花夫人笑道:“百花山庄的隐秘已露,庄中随时可能会有强敌来袭,由大庄主坐镇庄中,自是上策。”
沈木风笑道:“夫人才慧过人,此行定然是马到成功,在下先为夫人浮一大白。”
举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金花夫人也举起面前酒杯,一口喝干,笑道:“但愿不负庄主厚望。”
沈木风目光一转,扫掠了周兆龙和萧翎一眼,道:“二弟、三弟,下楼去休息一会,听我之令,随从夫人赶赴正午之约。”
萧翎欠身而起,当即下楼而去。
望花楼半宵时光,使他大开了一次眼界,也使他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布好的陷阱之中。
他满怀着激愤忧郁,直奔入兰花精舍。
金兰、玉兰,早已盛装含笑,迎候在兰花精舍之外,但见萧翎满脸温意,不禁笑容一敛,悄然随萧翎身后而入。
玉兰捧了一杯茶,轻步走到了萧翎身侧道:“三爷,可是生奴婢们的气吗?”
萧翎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和你们毫无关系,你们退下去吧,我要静静的坐一会。”
二婢知他脾气,不敢停留,悄然掩门而退。
萧翎熄去烛火,和衣而卧,只觉思绪如潮,涌上心来,哪里能够睡的安稳。
突然间,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三弟睡了吗?”
这声音异常熟悉,萧翎一闻之下,立即辨出是沈木风,一跃而起,道:“大哥吗?”
但闻门声呀然,火光一闪,金兰举着火折子当先走了进来,燃起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