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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女杏目一瞪,厉声说:“凡在本教地区走动的人,本总督察都有权过问。”
凌壮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昨晚自断手臂的杨智典说的话来,想不到青衣少女就是大河教的巡回总督察。
心念未毕,蓦闻宫紫云怒声说:“我是他的妻子,你又待怎样?”
青衣少女一听,花容色变,顿时一呆,接着一定神,厉声说:“你是他的妻子,我就杀你!”
说话之间,飞身纵落马鞍,倏然举起玉腕呛一声龙吟,光华一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青衣少女一撤剑,身后人马立即散开,六个中年人,也纷纷跃下马来。
宫紫云何以将青衣少女放在眼里,这时一见,不由冷冷,一笑,轻蔑的说:“莫说是你,就是你们教主邱铜川也不敢如此狂妄大言。”
凌壮志飘落马前。径向横剑玉立的青衣少女走去。
青衣少女自信能击败宫紫云,这时见凌壮志争先当手,心中不禁暗暗生气,于是冷冷一笑,沉声说:“既然你争先出手,本督察就试试昔年‘乌衣狂生’的太虚九剑,是否如传说的那样惊人。”
凌壮志也冷冷一笑,说“与你交手”,何须施展太虚九剑。。”
青衣少女一听,顿时大怒,厉叱一声:“我就不信你用其他剑法能胜得了我手中的剑。”
厉叱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一招“招啄神蛟”,剑尖幻起几朵银花,直向凌壮志的前胸点到。
凌壮志知如不将青衣少女制服,休想顺利过去,因而冷冷一笑,沉声说:
“不信你就试试。”
试字出口,暗凝功力,剑身光茫暴涨,一俟对方剑尖点到,身形一闪,横飘五尺,长剑反臂挥出,直拨青衣少女的剑尖。
青衣少女娇叱:“看剑!”剑字出日,猛然前扑,神情如疯如狂,手中长剑,翻腾飞舞,幻起一片汹涌匹练,直向凌壮志的身前滚来,声势威凌骇人。
凌壮志顿时大怒,厉声大喝,“不给你一些颜色看看,谅你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喝声中,疾演“乾坤八剑”,身形如电一施,刷刷连出三剑,“阴阳巽兑”、“正反离乾”接着一招“云收雾敛”。
刹那间,剑势如虹,光密如幕,银花闪闪,快捷如电,森森剑气中,发出丝丝慑人啸声。
青衣少女一见,面色大变,第一招尚堪应付,第二招已经手忙脚乱,第三招争然剑响,脱口一声惊呼,长剑脱手而飞,直射半天。
围立四周的马上壮汉,同时发出一声惊啊,俱都惊出一身冷汗。
已经下马的六个中年人,同时大喝一声,各挥兵刃,粉面如土,冷汗油然的青衣少女护住。
凌壮志停身横剑,注定青衣少女等人,冷冷一笑,说:“在下尚不致追杀手无兵刃之人,尔等大可不必如此!”
说罢,抬臂将剑送回鞘内,转身一看,宫紫云早已登鞍上马,因而,身形微动,腾空而起,直落乌骓鞍上。
凌壮志端坐马上,转首望着宫紫云,轻微的说声走,轻抖丝僵,策马向十数丈外的隘口走去。
两人一前进,横阻在隘口的马上壮汉,立即神情紧张,纷纷撤出兵刃,齐声呐喊示威。
青衣少女,咬牙切齿,极怨毒的盯了策马前进的凌壮志和宫紫云一眼,转首望着隘口后群马上壮汉,娇声厉喝:“闪开——”
呐喊示威的壮汉一听,宛如得到大赦,纷纷拨转马头,立即驰离隘口。
凌壮志,宫紫云,看也不看青衣少女等人一眼,一抖丝缰,两马放蹄前驰,直向隘口奔去。
进入隘口,狭道奇险无林,但青鬃、马骓,却依然狂奔如飞。
宫紫云最初对爱夫争先出手的举措,非常不快,但,后来见凌壮志一直未对青衣少女假以词色,心中才平静下来。
最后直到将青年少女的长剑飞脱手,才明白凌壮志争先出手,实是对自己过份关心和爱护的表现。
这时,两人并骑飞驰不时温柔的望着身边的凌弟弟,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向爱夫说两句讨他欢心的体贴话。
而凌壮志却不时暗察两边的崎险山势,他怕险道内,仍有大河教的人潜伏。
渐渐,天空布满了阴云,隐约听到遥远天际传来的雷声。
出了山区,大地一片昏沉,已分不清是何时辰。
宫紫云仰首一看,不由蹙眉焦急的说:“弟弟,恐怕要下雨了。”
凌壮志举目一看,不由苦笑一笑,说:“十数里内俱是丘陵坡林,如果遇不到村落前就下雨我们恐怕还要成落汤鸡了。”
妇人最怕淋雨,尤其少女,衣服一湿,紧贴娇躯,那时曲线玲珑毕露,真是又羞又急,宫紫云自是不能例外,因而焦急的说:“弟弟,快将毛毯解下来披在身上吧!”
说着,正待转身去解鞍上的毛毯,蓦见凌壮志双目一亮,举手一指前方说:“好了,前面必是村落。”
宫紫云心中一喜,举目一看,只见数十里外的树林内,正升起无数道白烟,因而,愉快的说:“弟弟,他们正在炊饭,我们也有些饿了,今天就宿在那里吧!”
凌壮志欣然应好,两人催马加速,直向升起炊烟处驰去。
六七里路,瞬间已到,只见升烟处,竟是一座三寸余户的小村落。
两人进入村内,立即将马慢下来,由于便利马匹休息,两人在一座红砖高墙,黑漆小门的院门前停马跃下地来。
就在两人下马落地的同时,几颗豆大的雨点,已打在两人的身上,脸上。
凌壮志、宫紫云,急忙登上门阶,举手在门环上轻轻扣了几下。
一阵沉慢的脚步声由门内传出来。接着大门缓缓的开了,开门的竟一个仆人装束的苍头。
凌壮志立即拱手含笑说:“天将落雨,请老公公代为转告贵宅主人,暂容两人住在贵府上歇息一宵,明日及早上路。”
苍头祥和的看了凌壮志和宫紫云一眼,立刻缓缓的点头,含着微笑说:
“二位请进来吧,我家主人一向好客,请先至客厅上座。”
凌壮志、宫紫云,同时说声多谢,举步走进门内。
门楼下一间门房,里面已有灯光,苍头即对由房门内迎出来的另两个仆人装束的壮汉,吩咐说:“你俩快将客人的马,由侧门拉到马棚里去,天要下雨了,愈快愈好。”
两个壮汉,恭声应是,即向门外走去。
凌壮志和宫紫云,跟在苍头身后,绕过高大的迎壁,即是宽广的庭院,正中即是客厅檐前悬挂着纱灯,厅内燃着油烛,十分明亮。
这时小厅内正坐着一个身躯修伟,六旬上下的银灰劲装老者和立在左右的两个小童。
凌壮志看得心中一动,想不到这家的主人,竟是一个身具武功的武林人物。
只见银灰劲装老者,苍发、霜眉银鬓,虎目炯炯,面色红润,一望而知内功火候,以极深厚。
银灰劲装老者,一见苍头带进客人,立即起身,含笑迎出厅来。
但,当老者看了凌壮志的衣着、年龄、像貌,红润的面色立变苍白,顿时楞了。
凌壮志心知有异,悄悄碰了一下宫紫云,暗示她提高警惕。
在前引道的苍头,想是老眼昏花,没有看清主人脸上的神色变化,来至阶前,依然恭声说:“老爷,这两位客人是因雨借宿的。”
银灰劲装老者一定神,急忙抱拳当胸,连声含笑说:“请进,请进,请厅上坐。”
说着,伸手作着肃客之势。
凌壮志虽然已生戒心,但表面上依然神色自若,于是急忙拱手,谦和的说:“天阴将雨,特来府上打扰!”
银灰劲装老人强自镇定激动神色,故意爽朗的哈哈一笑,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欢迎两位光临。”说罢,分宾主落坐,宫紫云就坐在凌壮志的椅侧。两个小僮急忙将香茶端上来。
银灰劲装老人,一俟两个小僮将茶摆上,即对恭立厅口的苍头吩咐说:
“胡海,有人来时急速报我知道。”
说话之间,目光闪动,似在暗示眼神。
苍头似以会意,恭声应是,转身退了出去。
银灰劲装老人,又向两个小僮一挥手,说:“你两个可至院中站立,听候招唤再进来。”
两个小僮也恭声应是,勿勿走出厅外。
凌壮志、宫紫云,对银灰劲装老人的举措,感到十分不解,因而两人相互递了一个机警眼神。
银灰劲装老人,一俟两个小僮走出厅外,立即一抱拳,注定凌壮志的俊面,压低声音问:“小侠可是昔年叶大侠的高足凌壮志?”
凌壮志看老人相貌,似是不像为非作恶之人,但他如此发问,也许目的不在秘芨,因而急忙拱手,谦和的回答说:“不错,在下正是凌壮志。”
银灰劲装老人修伟的身躯一颤,面色再变,又望着高雅绝美的宫紫云,略显激动的问:“这位姑娘是?。。”
凌壮志立即回答说:“贱内宫紫云。”
银灰劲装老人,再度一抱拳,说:“原来是凌凌人,失敬!失敬!”
宫紫云也高雅的一笑,欠身为礼。
凌壮志见老人神色愈形紧张,心知必有原因,于是,恭声问:“前辈如有教言,尽可直说,在下当洗耳聆听。”
银灰劲装老人,念须黯然一叹,说:“老朽赵其南,在这山西境内小有名气,人称‘单掌催碑’,所谓名利害人,数年前,黄河帮改组大河教,老朽受本教大教主垂青,荣任为山西境内的总舵主,但这些年来,老朽身体一直多病,因而也未去总舵视事。。”
凌壮志和宫紫云,俱是聪明绝顶的人,一听老人的口气,即知是因小有名气,硬被大河教强迫任为总舵主。
“单掌摧碑”赵其南,关切的望着凌壮志问:“现在江湖上已经掀起一场争相攫取小侠身上那本罕世秘芨的风波,这件不知小侠可曾知道?”
凌壮志立即站起,说:“在下已经风闻有此传言。”
单堂摧碑赵其南,立即正色说:“现在已经不是传说,而是事实了,尤其大河教,势在必得。。”
凌壮志剑眉一轩,立即沉声问:“贵教既然势在必得,前辈何不向在下动手。。”
赵其南伤感的哈哈一笑,说:“这些事只有那种野心勃勃意欲称霸武林的枭雄,才有此贪心,老朽已是垂暮之年,对此早已失掉兴致了。”
说着,一整神色,继续说:“二十五看前,令师对老朽有救命之恩,二十多年来,愧无一报,老朽方才告诉小侠的一番话,只不过是聊表寸心,谈不上报答令师的恩德,现在江湖上风声日紧,各派高手,多被阻于黄河南岩,老朽奉劝二位,还是找一隐僻之地,暂避一时方为上策。舍下虽处荒野,但却是个是非之窝。”
凌壮志和宫凌云听得异常不解,不由同声不解的问:“前辈此话怎说?”
单掌摧碑赵其南,黯然一叹说:“大河教主邱铜川的女儿邱莉花,已率领教中高手北来,意欲分途截击凌小侠,据说今日凌晨,邱莉花率领一队人马,经由老朽门前驰过,直奔五台山南麓。。”
凌壮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前辈可曾见过邱铜川的女儿?”
赵其南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