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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如此一退,也兼有让给邋遢和尚一个落脚之处。
岂知,邋遢和尚毫不承情,怪眼一瞪,震耳一声大喝:“好子小,想跑吗?先接我和尚一掌再说!”
说话之间,脚尖一点船舷,飞身前扑,右臂一圈,振腕劈出一道刚猛无俦的激旋狂彪,直向凌壮志的右臂击去。
由于心情焦急,凌壮志忘记是在船上,身形一闪,同时惶声急呼:“老前辈请息怒。。”
话未说完,一道如山崩海啸的滚滚狂涛,直向身后卷去。
立身船边的宫紫云、展伟明、粉衣少女和老船主等,俱都面色一变,脱口一声惊呼。
凌壮志心中一惊,似乎想起什么,急忙回头一看——轰隆喀擦,稀里哗啦,舱门破裂,桌椅横飞,船身激烈晃动,惊得舱下三马,连连发出惊嘶。
凌壮志一见,顿时大怒,他确没想到这些怪里怪气的老前辈们,都是一些出口骂人,语无伦次,根本不讲理的人。
岂知,邋遢和尚对积尘飘扬,桌椅横飞的船舱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向凌壮志缓步逼来,同时,瞪着一双怪眼,恨声说:“哼,一艘破船有什么了不起,你把我干女儿害惨了,才是真的!”
凌壮志一听,顿时愣了,他知道邋遢和尚说的是万绿萍,不过他实在想不通万绿萍为何要认这么多疯疯癫癫的干老子。
宫紫云见凌壮志发呆,邋遢和尚圈臂向前逼去,因而急的惶声说:“老前辈请步止,万姑娘的事,‘大头矮脚翁’老前辈已对弟弟说过了。。”
话未说完,邋遢和尚果然停止,但,瞪着一双怪眼,望着宫紫衣,沉声不解的问:“什么万姑娘?你说的是谁?”
宫紫云一听,同样愣了。
展伟明在石门镇见过铁钩婆和万绿萍,因而在旁插言说:“就是那个鸡皮脸,小眼睛,身穿兰大褂,手里提着一柄护手钩的老婆婆的女儿万绿萍。”
邋遢和尚一听,怪眼一翻,立即哼了一声,沉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铁钩婆的那个黄毛丫头,哼,‘大头鬼’和小‘穷酸’喜欢她,我酒肉和尚可看不上眼。”
凌壮志一听,再度火起,他对邋遢和尚瞧不起万绿萍的话,心中非常生气,因而沉声问:“但不知老前辈的义女是哪一位?”
邋遢和尚,怪眼一翻,怒声说:“哼,你能接下我和尚一掌,我自会告诉你。”
说话之间,圈臂振腕,运足十成功力的油泥乌黑的手掌一翻,一道刚猛惊人的掌风,再向凌壮志的身前击去。
凌壮志对“四大怪”已会其二,深知四人的功力俱在伯仲之中,因而右臂仅用成功力,大喝一声:“晚辈就接老前辈一掌。”
大喝声中,右掌已出,一道强劲掌风,直向滚来的刚猛劲力迎去。
掌风一经接触,凌壮志心知不妙,再想增加功力已来不及了。
蓬然一声大响,船身震荡,劲风带啸,凌壮志急忙坠身,双肩连幌,终于立身不稳,蹬蹬连退三步,险些跌船下面。
宫紫云一声惊呼,紫云如电,飞身扑至凌壮志身前,急忙伸手扶住爱夫,不由怕急的颤声问:“怎么样,快运运气!”
展伟明愣楞的立在那里,咧着大嘴,瞪着虎目,完全惊呆了。
粉衣少女面色苍白,老船主的额角上已渗满了冷汗。底舱内的三匹宝马,乱蹦乱跳,所有的船伙躲得一个不见了。
邋遢和尚看了这情形,不由仰天发出一阵得意的哈哈狂笑,同时朗声说:
“人人都呼你魔头,把你说的天下无双,地上少有,哈哈,我酒肉和尚只用了四成的功力,你竟然退了三大步!”
说罢,两手扑天,又是一阵得意的哈哈狂笑,只惊得百十丈的渡口人群,纷纷向这面涌过来。
凌壮志自下山以来,何曾逢过敌手,这时被邋遢和尚震退三步,尚堪忍受,因为他是早已成名的前辈人物,就是败在他的手里,也不算丢人,最气的是受不了他的讽刺。
于是,微一运动,真气畅通无阻,因而向邋遢和尚逼去,同时沉声道:
“老前辈,您的义女是谁?晚辈如何将她害惨了,请您不妨现在就说出来。”
“邋遢和尚”见凌壮志掌心藏在袖内,知道他年青好胜,这一掌劈出来必是运足了十成功力,他故意用怪眼瞄了一下凌壮志微圈的右臂,不由老气横秋的嘿嘿两声,轻蔑的说:“怎么,你小子可是自认这一掌能将和尚的老命给结束了?”
说罢,又是毫不放在心上的仰脸哈哈一笑,继续说:“你小子尽管放心,我酒肉和尚早已写好遗嘱,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到时候你一看便知道,不过根据方才我和尚仅了四成的功力,便将你小子震退三步,我若是运足了神力,嘿嘿。。”
话未说完,怪和尚故意转首看了一眼沙滩上的人群,继续狂傲的沉声道:
“嘿嘿。。只怕你小子被击落水里。。”
凌壮云年青,那里忍得下这口气,未待邋遢和尚说完,早已气得剑眉如飞,俊面铁面,震耳一声大喝:“老前辈也接我一掌试试。”
喝声甫落,急上两步,右掌殷红如血。
宫紫云一见,知道凌壮志已动了杀机,不由惊得脱口急呼:“凌弟弟不可以。。”
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凌壮志的掌心红芒一闪,船面上暴起一声霹雳暴响,喀喳连声,板木横飞,整个船头,顿时全毁。
哗哗一阵水响,船身急烈右斜,刹那间右舱已灌满了泥水。
劲风呼呼,飞木带啸,纷纷向沙滩下落去。
沙滩上围观的人众,惊呼狂喊,抱头鼠窜,顿时大乱。
宫紫云知道凌壮志已闯了大祸,今后江湖上势必无他立身之地,因而忍不住掩面哭了。
凌壮志看到船头被毁,进满了滚滚黄水,邋遢和尚不要说死尸,就是一块破布也没存,这时才知铸成大错。
就在这时,般头的左舷下,蓦然响起一声得意的哈哈怪笑。
众人心中一惊,循声转首一看,只见人影一闪,邋遢和尚,已由船舷下面,翻身跃了上来。
邋遢和尚,神色自若,咧嘴怪笑,但手里仍紧紧握着他那把视如生命的大酒壶,怪眼注定惊愕不定的凌壮志,一幌脑袋,得意的沉声道:“你虽有铁石难当的赤阳掌,但仍奈何我和尚不得。”
话未说完,人影闪动,距离邋遢和尚最近的粉衣少女,一声不吭,纤指猛点邋遢和尚的“命门”———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凌壮志、宫紫云,同时一声惊呼,再想出手阻止,已来不及了。
但,邋遢和尚却早有准备,一声怒嘿,出手如电,铁腕一翻,已将粉衣少女的玉腕扣住。
凌壮志、宫紫云,暗赞和尚功力不凡,果然名不虚传,同时吐了口长气。
粉衣少女,面不改色,一双桃花眼中,闪闪射出怨毒,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粉红的樱唇,一望而知是对邋遢和尚恨极了。
邋遢和尚毫不生气,紧紧扣住粉衣少女的玉腕,仰面哈哈一笑,问:“丫头,我老人家可是破坏了你报仇雪恨的大事。”
说罢,一双怪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一脸怨毒神色的粉衣少女。
凌壮志、宫紫云以及展伟明三人,俱都听得一愣,闹不清“邋遢和尚”
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面色如土的老船主却早已汗如雨下,悄悄向船舷退去。
蓦见邋遢和尚,摇着着,注定目闪泪光的粉衣少女,继续沉声道:“莫说是你,就连你父亲邱铜川也不敢向我和尚暗下毒手。”
凌壮志和宫紫云一听,恍然大悟,粉衣少女果是邱铜川的女儿,邱莉花的妹妹,同时,也明白了邋遢和尚如此恶作剧的用意。
间,只见粉衣少女流着泪,跺着脚,切齿恨声说:“老怪物,你破坏了我杀父之仇,雪姊之恨,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你今天杀了我,我做厉鬼也要捉凌壮志和宫紫云。”
邋遢和尚一听,仰天发出一阵大笑,接着朗声说:“你有为父报仇之志,孝心可嘉,只要你将来能削掉我和尚身上的皮,吃了我和尚的肉,包你长的如花似玉。”
说此一顿,注定粉衣少女,怪眼一瞪,沉声怒喝:“想起你父女三人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人人得而诛之,我和尚念你孝心可感,这次饶你不死,不下再遇到我和尚,定杀不赦。”
赦字出口,振腕一抖,粉衣少女的娇躯立被抛出一丈多高———
粉衣少女身在空中,纤腰一挺,立变“归巢彩凤”,身形头上脚下,直向滚滚黄河水冲去。
宫紫云、凌壮志,看得心中一惊,险些惊呼出声。
唰的一声轻响,水面上浪花一旋,粉衣少女立即沉入水内。
凌壮志和宫紫云,以及展伟明,三人心头一紧,同时探首向黄泥滚滚的河面望去。
水面上浪花一闪,粉衣少女倏然冒出水面,怨毒的指着凌壮志和宫紫云,恨声说:“你两人小心,姑娘总有一天将你们接进水中喂鱼!”
话声甫落,浪花一旋,粉衣少女顿时不见。
展伟明似乎想起什么,急忙左顾右盼,同时大声问:“那个老船主呢?”
立在破船上的邋遢和尚,举手一指百丈以外的滚滚河面,沉声说:“喏,那不是你们要找的船主。”
凌壮志三人举目一看,只见百丈以外的河面上,一道白影,顺流而下,直向河心游去,身法之快,宛如一条破浪大鱼。
宫紫云看罢,想到这条船中途河上遇险,两人都不善水功,真不知如何应付,因而,不由感激的望着邋遢和尚。
邋遢和尚得意的望着凌壮志和宫紫云,嘿嘿一笑,沉声问:“小子,我酒肉和尚要是晚来一步,邱铜川的小女儿就要你们下河喂鱼。”
凌壮志俊面一红,躬身施礼,宫紫云立即福了一福,两人同时恭声说:
“老前辈的大恩,晚辈永铭终身。”
邋遢和尚,怪眼一翻,沉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哼,大恩值多少钱一斤?还不赶快跟和尚走。”
说罢,看也不看凌壮志三人一眼,飞身纵上沙滩。
凌壮志恭声应是,抬头一看,那里还有一个船伙的影子。
蓦见展伟明,低头向着破舱内,震耳大声说:“老伙计,大爷要走了,还不滚出来吗?”
话声甫落,底舱运处,立即传来一声欢嘶,接着是一阵“冬冬”的零乱蹄声。
展传明一见,飞身纵至破船头的左舷,挥动手中的大铁锤,轰的一声大响,两扇紧闭的底层舱门,应声粉碎,立被打开。
乌骓、青鬃、大红马,相继纵上沙滩,凌壮志三人,紧跟飘身而下。
这时,邋遢和尚早已刺刺的坐在沙滩上饮酒,左手里不知在什么地方掏出一块又黑又干又硬的肉,正吃得津津有味。
方才围观的人众,虽然受了一场虚惊,吓得夺路狂奔,但仍有许多人没有走,仍围立在沙滩远处。
凌壮志三人,各人拉着各人的马,直向坐在沙滩上喝酒的邋遢和尚走去。
邋遢和尚一见有马,一双怪眼瞪得又圆又大,油泥脸上布满了惊喜神色,于是,哈哈一笑,不由兴奋的说:“我和尚自从出了家,足有四五十年没摸摸马毛了,今天合该我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