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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两人飞奔的宝马,已到了方才施放花炮的乱石附近,两人转眼看一看,那里还有半个人影?
黄飞燕立即笑着说:“只怕薛雄虎那老贼不给你讲磊落。”
凌壮志看了这种情形,想到薛家父子的恶言毁谤,也自知要想讲理,将是徒费口舌的事。
驰进茂林,一片死寂,依然看不到一个人影,但两人已将马速减低,同时提高警觉,以防意外的狙击。
通过茂林,安然无事,前面已是山麓,一道青石大道,直通山前一道狭窄谷口。
山前俱是嵯峨怪石和畸形的矮松,彼此相连横生着密如珠网的虬萝野藤,一望而知是一半天险,一半人工。
凌壮志和黄飞燕看了这等险阻形势,也不禁同时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发现要想潜入玉山除了这一条青石大道外,别无进路。
如果想潜人玉山暗中踩探,而不走青石大道,不是轻功已达纯青火候的一流高手,休想在虬藤遍结的畸形怪石上进入。
两人心念间,距离谷口已不足百丈了。
谷口狭窄,直通山内,两侧纵岭上崎岩怪石,青褚不一,在茂盛的松竹间,直疑是待人而食的恶魔猛兽。
凌壮志和黄飞燕,为了使对方有充裕的时间通报或接待,故而策马轻驰。
两人趁机暗察,谷口形势,似是无人把守,因为以凌壮志精锐的目力,都没发现两边岭上有一个暗桩人影。
凌壮志秀眉微蹙,以不解和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神情忧郁的黄飞燕,这时,她那两道修长入鬓的柳眉,也蹙在一起了。
山前沉闷寂静,两匹宝马的铁蹄,踏在青石大道上,发出清脆的“嗒嗒”
蹄响,整个玉山北麓,反应着清晰的回响。
这时,两人距离谷口,已只余数十丈了,而两谷内依然毫无动静,气氛低沉紧张,令人忍不住要怒声高呼。
就在这时,叟的一声,一支响箭,挟着刺耳啸声,径由纵岭上,划空射来。
喳——的一声,响箭不偏不倚,恰巧落在马前数丈下的青石大道中央,箭杆立时跌断。
黄飞燕看了前面道路中间的断箭一眼.不由含笑问:“弟弟认为这人的射术如何?”
凌壮志淡淡一笑,说:“每个山大王,平素都要训练几个专一发射响箭的臂手。。”
黄飞燕未待凌壮志说完,继续含笑问:“我是指这人的臂力。”
这时,两马已走到断箭处,凌壮志本能的看了一眼断箭,含笑说:“铁背银弓,满弦不出一百武,这人能有此射程,臂力也算惊人了。”
话声甫落,叟的一声,第二支响箭,再度射来。
响箭,劲力极强,加之距离仅余三十余丈,呼啸一声,已经飞至,直射乌骓的马前。
凌壮志见至今仍未看到有人出来接待,表面虽然沉静,内心早已不耐,这时一见,顿时大怒,右掌一翻,暗劲猛吐,直击飞来的响箭。
喀叭一声轻响,响箭立被震碎。
凌壮志秀眉微轩,怒目注定谷口,继续乘马前进。
黄飞燕略感焦急的低声说:“弟弟,他们在令我们停马了。”凌壮志的目光,如电一闪,冷冷一笑,说:“他们不派人出来接待,我们就直进山门。”
话声甫落,谷口内已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马蹄声。
凌壮志和黄飞燕,知道接待的人来了,因而也鞭马停止前进。
随着急骤蹄声清晰入耳,四匹高头大马,上坐四个壮汉,急如奔电自谷内如飞驰了出来。
中年瘦汉,额下无须,凹眼高颧,招耳铮鼻,虽然已中年,但仍打扮的油头粉面,令人生厌。
其余三个蓝衣劲装大汉,各佩兵刃,想必是中年瘦汉的属员。
中年瘦汉来至近前,即在距隔凌壮志和黄飞燕马前五丈处,停下马来,一双色迷狡猾眼,先在黄飞燕照人的粉面上,仔细看了两眼,接着微一抱拳,朗声说:“在下,薛家寨,玉山薛老英雄座下,前寨总督‘病二郎’方玉狮,敢问客下可是‘赤掌银衫化云龙’凌壮志和凌夫人宫紫云?”
凌壮志本就有气,这时又听对方报了一大套名号,愈加不耐,秀眉一轩,正待回话,飘萍女黄飞燕已怒叱一声,沉说声:“既然明知,何必故问?”
中年瘦汉“病二郎”方玉狮,色迷迷的两眼,在飘萍女的娇面上一闪,阴薄的唇角,立即掠上一丝淫笑,接着沉声说:“请两位在此稍候,待本总督通报薛老英雄知道。”
说罢,急拨马头,率领着其余三个壮汉,径向谷口内驰去。
黄飞燕怒哼一声,忿忿的说:“我一见此人就觉得讨厌,真忍不住挥剑将他的那颗脑袋削下来。”
凌壮志看了“病二郎”的这副嘴脸,对薛家愈增反感,深觉玉山方圆数十里内的过往客商,不知有多少人蒙受其害。
这时听了黄飞燕的话,颇有同感,因而沉声地说:“薛雄宽的各寨首领,如果俱都像‘病二郎’方玉狮这类的人物,他被人称为老贼,当不过分。”
黄飞燕明眸一转,娇面泛红,略显羞涩的笑着说:“真气人,这个‘病二郎’最莽撞,也最无礼,居然说我是凌夫人。”
凌壮志俊面一红,讪讪的解释说:“那是因为你和娟姊姊均穿紫衣的关系。”
黄飞燕似有所悟的笑着说:“我听大明回来说,你那位夫人美丽无比。。”
凌壮志听黄飞燕赞美娟姊姊,心中不禁一畅,满腹的怒气,也因而消失了不少,于是,连声谦逊的说:“哪里哪里,那是世兄谬奖。”
黄飞燕见凌壮志面有得意,芳心不由自己的升起一丝争强好胜之心,因而,强自含笑问:“弟弟,你认为姊姊和你那位仙女般的夫人,谁美?”
凌壮志哈哈一笑,恭维的说:“她怎及姊姊你美。”
黄飞燕听了,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双颊一红,故意正色笑着问:“真的?”
凌壮志连颔首笑着说:“当然,小弟怎敢故意恭维姊姊?”
黄飞燕知道凌壮志言不尽实,但她听了,芳心仍极高兴,不由发出一阵美如银铃的悦耳娇笑。
时刻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病二郎”方玉狮,去了足足半个时辰,仍未见薛雄虎父子两人出来。
凌壮志和黄飞燕,不时看看逐渐西下的红日,渐渐感到不耐。
一刻时间,又过去了,但谷口内依然毫无动静,而整个山前和谷口右的纵岭上,一直见有人影活动。
黄飞燕柳眉一蹙,恨声说:“薛雄虎这个该死的老贼,不要有意羞辱我们,让我们在此干受一两小时辰的风吹日晒之苦。”
凌壮志心中也有同感,但他为了秦香苓的幸福和安危,仍愿尽量忍耐,因而,耐心地说:“也许总寨距离过远,往返费时。。”
黄飞燕未待凌壮志说完,立即忿忿说:“这怎么会呢?前山距离总寨愈远,愈应有连络记号设备,我们尚在数十里外,他们已有花炮升空,难道他们山内尚需跑马徒步通知。”
凌壮志深觉有理,但他仍耐着性子说:“让我们再等片刻再说。
黄飞燕已看出凌壮志神色已变,眉宇透煞,断定他早已不耐,但他却说出竭力忍耐的话,这令她感到十分不解,是以也不便再说什么。
一刻时间,又过去了,太阳已隐进西天浓厚的的灰云里,幻想如血的殷红彩霞。
但,狭谷口内,依然静悄悄的毫无一丝动静。
凌壮志气得俊面苍白,秀眉扇动,紧紧扣着丝缰的左手,已禁不住微微有些颠抖。
黄飞燕立即关切的提醒说:“弟弟,这般时候,仍未见有人出来,我们可断定老贼有意羞辱我们,而令我们忿怒之下急切躁进,而中老贼的诡计。
现在我们应立即离去,晚上再来。”
凌壮志颔首应好,立即气纳丹田,面向后谷,忿然朗声说:“玉山喽罗听着,请即转告老贼薛雄虎和薛鹏辉,在下我公然拜山,而老贼居然如此卑鄙无礼,在下就此离去,三日之内,定然来取老贼父子的首级。”
凌壮志说罢,即拨马头,正待和黄飞燕离去,谷内已传来一阵奔马声音。
黄飞燕柳眉一蹙,笑着说:“你不说走,他们也不出来。。”
凌壮志心头怒火高炽,杀机已起,秀眉一轩,怒声说:“我们走,不要理他。”
话声甫落,一匹高头大马,已由谷内如飞奔了出来。
凌壮志和黄飞燕,转头一看,飞马驰来的那人正是身穿红衣,背插双锏的“病二朗”方玉狮。
黄飞燕一见方玉狮,芳心就不禁有气,不由恨声说:“这狗贼来时,我定要杀他泄忿!”
岂知。“病二郎”方玉狮,飞马奔出各口,立即将马勒住,就在马上傲然朗声说:“凌壮志夫妇听着,奉我家老英雄和少山主之命,特来转告贵夫妇,我家老英雄因事无暇出迎,少山主尚需去后山拷打秦香苓,贵夫妇如欲进山,随时可来,我家老英雄和少山主,也随时在总寨恭候。”
说此一顿,蓦然哈哈一笑,继续朗声说:“贵夫妇既然要走,本总督也有一点不成敬意的小意思,恭送贵夫妇一程。”
说罢举手,蓦然一挥,纵岭上立即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号角。
紧接着,弓弦声起,叟叟连声,漫天羽箭,势发飞蝗过境,挟着一片慑人惊风,向着凌壮志和黄飞燕,漫空射来。
凌壮志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早已怒火高炽,这时看了方玉狮的卑鄙恶作剧,那里还忍耐的住,暴喝一声,撤剑在手,飞马向方玉狮扑去。
黄飞燕一见,大吃一惊,花容失色,不由脱口急呼:“弟弟不要——”
去字尚来出口,凌壮志飞马已经冲去,“穹汉剑”迎空疾舞,幻起一团耀眼光幕,喳喳连声中,漫空羽箭,尽被削断砸飞。
“病二郎”方玉狮,作梦也役想到凌壮志会奋不顾身,飞马前扑,吓得大喝一声,拨马回身,猛向谷口奔去。
同时,惊慌失措,高声疾呼:“火箭,滚雷,火箭滚雷。”
乌骓是日行千里的宝驹,飞驰逾电,三十丈距离,仅是眨眼之间的事,“病二郎”刚刚奔进谷口,凌壮志的马骓,已追至他的马后。
方玉狮这一惊非可,顿时魂飞天外,亡命一声叫,反手去撤双锏,两腿同时猛夹马腹。
他的双锏尚未撤出,凌壮志的马骓已与他追成并骑之势,凌壮志剑眉一轩,震耳一声大喝:“鼠辈留下命来。”
大喝声中,刺目光一闪,穹汉剑反臂挥向“病二郎”的齐肩。
一声凄厉惊心的刺耳惨叫,鲜血飞溅,五脏齐出,方玉狮连人带剑,立被斩为两段,通的一声跌至马下。
两侧纵岭下,立即暴起一片惊啊,所有隐身暗中的弓箭手,都惊呆了。
就在这时,半山上隐约传来一怒喝:“放滚雷。”
凌壮志一听,声舍有些熟悉,知是薛鹏辉,昂首一看,只见前面左右半山高崖上,黑影滚滚,雷声隆隆,无数滚木巨石,挟着飞扬尘土,势如山崩般滚了下来。
同时,他也发觉,就这一瞬间,乌骓已奔进狭谷数十丈深了。
凌壮志这一惊非同小可,急转马头,狂驰如奔,直向谷口奔去。
两侧纵岭上的弓箭手,一见凌壮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