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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遏和尚看了这情形,似是也知道事态的严重,因为,武功高绝虽达化境,在某种形势下,依然不能发生作用。
恶道乌鹤是谋害叶大侠的三人之人,自听说“金刀毒燕”阮陵泰和“铁弓玉环”晋字田,相继被赤阳掌击毙后深知自危,能不处心积虑,对付凌壮志?
凌壮志虽然心中焦急,但见四位老前辈人物,都在默默沉恩,面现忧急,也同时暗(弓警惕。
黄飞燕虽然对凌壮志没有逻想崎念,但那颗关怀如大姐姐的爱心,却全忖关注在凌弟弟的身上。
这时,静坐一旁也在运用她多年的江湖历阅和智慧,细心研判乌鹤,在莲花谷中将要用什么毒谋来对付凌弟弟。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沉思的五人同时惊醒,举目一看,匆匆离去的马长老,一时神色凝重的又匆匆的走进来。
凌壮志和黄飞燕一见马长老,立即由椅上站起来。
破足道人,俱都【扔亡炯炯的盯着马长老,三人一见马长老走进厅,便迫不及待的齐声间:“怎么样?”
马长老一面示意凌壮志和黄飞燕坐下,一面连连颔首,急声说:“不错,我已去分舵问过了,这消息是由‘乌鹤’的大弟子‘妙正’泄露的。”
破足道人和柳长老以及邀遏和尚三人,同时轻“哟”的一声,彼此惊异的看了一眼,似是有些感到意外。
柳长老蹩眉迟疑的说:“照此情形看来,黄山方圆百里以内,恐怕早已轰动了。”
马长老略显忧急的说:“据我老化子看,乌鹤风言武功远超凌小侠,由他邀斗地点选在莲花谷一事来断,实不足信,这显然另有诡谋。”
跛足道人毫不迟凝的说:“当然,恶道如果不是有恃无恐,自是不敢自己找死。”
柳长老蓦然霜眉一动,脱口说:“现在距二十日虽然尚有三天,我觉得我们不宜去得太迟。”
邋遢和尚猛然一拍大腿,大声赞同说:“好,既是如此,我们就快些吃饭,饭后也好赶路。”
跛足道人气呼呼的看了一眼和尚一眼,赞声说:“你就是知道吃。”
跛足道人虽然如此说,但仍命立在院中的伙计即速将酒菜饭送来。
席间,四老饮酒预测,想来想去,仍脱不出恶道主动邀斗,是项阴谋。
凌壮志见四位前辈,你一句他一句,根本没有插言的余地,杀乌鹤报师仇,完全成了他们四老之事。
无论四老怎样预测,他自己有他自己的主张,他断定乌鹤届时必然出面答话,只要与对方会面了,就不怕恶道飞上天去。
六人匆匆饭毕,分别调息一个时辰,待等马匹吃饭,继续向北飞驰。
官道上行人骤增,沿途商旅中,不时发现劲装疾服,佩带兵刃的武林人物。
由于跛足道人和邋遢和尚的威名卓著,不少平素作恶的黑道人物,看了这两位“恶人煞星”,惊得面色如土,冷汗暗流。
但,坐在马上飞奔的邋遢和尚和跛足道人,心情杂乱,根本无心看那些心惊胆战的恶人一眼。
当晚到达休宁县,城内客栈几乎客满,多是赶往黄山的武林人物。
街头巷尾,酒楼茶肆,俱都谈论着同一问题——崆峒派现任掌门人乌鹤道长邀斗武林奇材凌壮志的事。
乌鹤剑术精绝,武林独步,是他伏以自恃制胜的绝招。。
有的说“赤掌很衫化云龙”凌壮志,一身兼具昔年四大恶魔独霸天下的四种绝世奇功,乌鹤决难匹敌。
有的说“赤掌银衫化云龙”凌壮志,一身兼具昔年四大恶魔独霸天下的四种绝世奇功,乌鹤决难匹敌。
有的说乌鹤虽为一派掌门宗师,武功有独到之处,如没有制胜的把握,何必多此一举,岂不是自寻其辱?”
有的说,凌壮志虽然武功惊人,但他究竟是年青新手,经验、功力恐怕均不如乌鹤来得深厚,总之,纷论不一,各持其是,最后总是落个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深信功力和与年岁成正比的老辈高手,大都看好乌鹤,断定恶道将以深厚的功力,配合精绝的剑术制胜。
凌壮志对这些胡云乱语,根本不去理会,一笑置之。
邋遢和尚和破足道人以及柳、马二位长老,对凌壮志战胜乌鹤,俱都颇具信心,唯一担忧的恶道暗施诡谋,令人事先难防,届时措手不及。
第三天,风和日丽,蓝天如碧,正午时分,凌壮志和黄飞燕,跟在四老马后,已到了距黄山南麓十里的天霭镇。
气势雄伟,峻拔巍峨的黄山,看来就在眼前了。
凌壮志上次看到黄山远景时,已是薄暮时分,无法看清楚的这时丽日空道,黄山全景几乎一览无遗。
只见高峰挺秀,耸拔入云,全山云气蒸腾,弥漫于浮翠青黛之间,尤其天都莲花二峰,一个邻旬屑拔,一个形如鼎连。由于霭镇上立有丐帮的支舱,六人决定在镇上停下来,再探听一下山区中最后的消息。
天霭镇虽是一座镇而酒楼客店也不下十家之多,但是,早在两天前便住满了前来参观盛会的武林人物。
柳、马二位长老,只得找一个小叫化,将六人带至丐帮的支舵上去。
天霭镇上的丐帮支舵,是在镇外一片松林中的祠堂内,一进松林,便看到一片半旧房舍。
支舵主“白日游神”贺荣田,听说柳、马两位长老来了,急汇集合在台阶阳光下睡觉的一群大小叫化,匆匆跑到门外,列队恭迎。
这时一见当前走的是跛足道人和邋遢和尚,“白日游神”的确吓了一跳。
但看到柳、马两位长老身后跟着一个潇洒高雅,白衫佩剑的俊美少年和一位二十六七岁的艳丽少妇,心里顿时明白了长老的来意。
“白日游神”贺荣田,虽然不认识凌壮志,但凌壮志的衣着,年貌,一人他的眼,便知少年是谁。
六人一到祠堂门前,“白日游神”贺荣田,立即报名叩头,其余大小叫化,纷纷伏跪在地,高声欢呼:“恭迎师祖。”
进入祠堂正殿,柳长老迫不及待的沉声问:“山中情形可有变化?”
“白日游神”急忙恭声说:“回禀师祖,毫无变化,‘乌鹤仙长’和他的四位高足,以及二十几名随员,日下仍在莲花谷内。”
跛足道人关切的问:“谷内会场布置如何?”
白日游神,恭声回答说:“谷中景物依旧,没有会场,也没有布置。”
四老一听,同时轻“哟”一声,惊异的相互递了一个眼神。
蓦然,马长老虎目一瞪,接着怒声问:“你可曾亲自去看过?”
白日游神,惊得躬身垂手,说:“弟子昨晚整夜探查,直到拂晓才回。”
邋遢和尚早已拿出酒罐来喝了口酒,这时也肃容沉声说:“像这等各路英雄云集的盛会,怎么毫无一些排场?”
柳长老也严厉的沉声说:“贺荣田,你要言不尽实,欺蒙尊长,可知帮律。。”
白日游神未待柳长老说完,决然恭声说:“弟子愿受最严格的帮律制裁。”
四老一听,的确愣了,他们不是惊于“白日游神”说的肯定,而是惊于恶道果然在阴谋,而这个阴谋必尽毒辣残狠之能事。
凌壮志最关心的乌鹤的行踪,因而插言问:“请问贺当家的,你昨夜可曾看到恶道乌鹤?”
白日游神谦和的回答说:“前几天,乌鹤仙长每日必定在莲花谷中走动,唯独昨夜没有出现,仅他的四个高徒和随员在谷中作最后的勘察。
凌壮志唯恐恶道界时借故避不见面,这时一听,心中顿觉焦急不安。
蓦闻长老,宽声说:“小侠请放心,乌鹤既然主动邀你,决不会避不见面,不过,届时谨慎小心的不是他,而是我们了。”
凌壮志突然冷冷笑一笑,决然说:“今夜只要恶道出面答话,不管他用什么凶狠毒辣的诡谋,晚辈都在所不惜,只要能手刃乌鹤,就是晚辈也洒血当地,亦是值得。”
黄飞燕听得芳心一震,粉面立变,心中立即升起一丝不详预感。
邋遢和尚在旁提醒说:“只怕到时候,你小子想和他同归于尽,他还不愿和你死在一起呢!”
凌壮志听得怒火倏起,双目闪辉,恨不得及时见到乌鹤恶道才安心!
柳长老一见,急忙解释说:“恶道虽为一派之长,他自己虽不要脸皮,但他崆峒一派的基业,仍要维持下去,今夜小侠只要多动机智,不怕不能手刃仇人。”
凌壮志连连颔首,恭声应是,气愤心情,似是略感平静。
六人在祠堂上,饮酒计议,四位老人,俱都以六七十年的江湖经验阅历,提出各种不同的形况,让凌壮志假设处置,待到四老认为完全满意,万无一失时,红日已落西山了。
于是,六人略事整顿,抱着满怀信心,匆匆走出祠堂大门,展开轻功,直向黄山南麓驰去。
这时,晚霞已残,天色已经暗下来,巍峨的黄山,已有些模糊不清,原野和官道上,再看不到一个人影。
六人展开轻功,越野飞行,身法之快,宛如六缕轻烟。
到达山前,空气阴冷,劲风袭面,光线愈加黑暗。
黄山路径,以跛足道人最为熟悉,大袖一挥,直向一道山口纵去。
六人轻功,以“飘萍女”较逊一筹,但她也不即不离。
登岩越峰,飘纵如飞,渐渐,山势崎岖,危崖俏壁,愈前进愈惊险了。
这时,残月尚未升起,山区一片黑暗,周围数十丈内,看不到飞行人影、也听不到衣袂风声。
参观盛会的人,想必早已去了莲花谷。
整个山区中,听不到往日夜间的凄厉叫啼和猛兽恶斗的怒吼,这时山禽野兽,似是也知道又有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在山中发生了。
山中较往日成颇为寂静,是以,凌壮志等人飞腾纵跃所带起的衣袂破风声,清晰可闻。
由于山势崎岖,一片漆黑,加之黄飞燕体力和劲功均逊一筹,是以,六人到达莲花谷下,已于是三更过半,四更将至了。
这时,一钩弯月,已升自东方,给整个黑暗的山区,洒上一线蒙蒙光辉。
绕过峰角,再登上横岭,便可看到莲花谷了。
四老并肩先头驰,神色逐渐凝重,凌壮志飘洒的跟在身后,心情极为焦急,黄飞燕勉力跟在凌壮志的身边,她已在开始为凌弟弟的安危而感到不安。
六人默默飞行,绕过峰角,齐向横岭上驰去。
就在六人刚刚登上横岭的同时,岭下莲花谷中,突然暴起一声感撼谷峰直上夜空的如雷烈采。
但,更多的是感慨叹息,只是被暴雷似的采声掩没了。
邋遢和尚四人一听,面色立变,脱口一声惊啊。
凌壮志双目一亮,白影电闪,飞身前射十丈,腾空跃落在一座大石上。
举目一看,心头猛然一震,只见岭下谷中,目光闪闪,人头幌动,议论人声,嗡嗡不绝,乍看之下,至少两千余。
紧跟飞上大石的邋遢和尚四老和“飘萍女”黄飞燕,五人看了这等情形也不禁惊呆了。
只见两千人众,围绕成一个马蹄凹形,正西无人的一面,是一道突出绝刃的崎形悬崖,崖上细草如茵,极为平坦,似是经过人工修整。
崖下绝壁,宽约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