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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小心翼翼的纳入鞘中,把钢箍套上小臂,衣袖下垂,果然谁也瞧不出自己带着利器,
心中喜不自胜。
一面把白纸,在灯上烧了,然后取过“化骨丹”,旋着瓶塞,用指甲挑了少许,弹到姬
士选尸身之上,吹熄灯火,从窗口退出,回到自己房中,蒙被大睡。
第二天清晨,韦行天起身不久,便听到叩门之声,只见店伙慌慌张张的进来,一眼瞧到
修罗书生,便偷偷的道:“相公,你老可知道昨晚隔壁房中,住的两人是谁?”
韦行天摇摇头道:“我没瞧到,想必他们已经走了?”
店伙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老说,那两个是江洋大盗,飞贼。”
韦行天故作吃惊的道:“你怎会知道的?”
店伙耸耸肩,谄笑道:“你老是读书相公,文人,对江湖上事儿,是不会知道的,今天
早晨,门不开,户不启的就不见啦,他们是打窗口飞出去的,昨晚咱们城里大户人家,可能
就失了窃。”
韦行天啊了一声,店伙龇牙一笑,才退出房去,韦行天洗盥后,用过早膳,便结算饭帐,
把碎银子赏了给店伙走出客栈。
一会工夫,已走近江边,只见埠头上,帆墙林立,还泊着许多小船,供游客泛湖之用,
船家瞧到韦行天风度翩翩,仪表出众,像是富贵人家的读书相公,早就纷纷围了上来,询问
韦行天要去那里?
那知等韦行天说出要去君山,一干船家全都脸上一变,现出疑惧之色!
韦行天瞧在眼里,心中立时明白,段初阳在三湘七泽,乃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没有得到
允许,谁也不敢胡乱搭载乘客,上君山去。不由微微一笑,方待开口,只见人丛中走出一个
船家打扮的彪形汉子,向韦行天一阵打量,抱拳笑道:“相公上君山去,不知有何贵干?”
韦行天看情形,敢情这船家打扮的汉子,就是段初阳手下,这就微微哼道:“我是路过
此地,顺便瞧瞧段当家,既然诸位不便,也就算了。”
说着返身就走,那汉子瞧着韦行天一表人材,气宇不凡,腰间又挂着长剑,可能大是有
来头之人,一时不敢得罪,急忙陪笑道:“少侠请恕小的不知之罪,少侠是段当家的贵客,
就请上小的船吧!”
韦行天缓缓转过身子,瞧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那汉子那敢多说,立即颠着屁股在前面
引路,伺候韦行天上船,就往君山驶去。
舟行迅速,差不多顿饭光景,已到君山脚下,远远见到依山而筑的一片巍峨庄院,一条
青石砌成的大道,直通大门松柏夹道,一道青水砖墙,高耸门楼,宛如阀阅世家,十分气概!
大门两边,蹲着两只高大石狮,石阶上一排四扇朱漆大门,正中两扇紧紧闭着,只开了
左侧一扇。
韦行天瞧得暗嘿一声:“三湘七泽的总瓢把子,也不过是独霸一方的黑道人物罢了,居
然如此气派!”
他随着汉子,拾阶而上,那汉子转身陪笑道:“少侠请稍等,容小的入内通报。”
韦行天不理不睬,只鼻孔中哼了一声。
汉子心中暗暗嘀咕,这位少侠好大的架子,好冷的面孔,但他那敢多说,慌忙往里走去,
走没几步,忽然又回身转来,陪笑道:“少侠上姓大名,不知身边可带有名贴?”
韦行天剑眉微微一轩,冷笑道:“区区三湘七泽的一个瓢把子,竟然也染上了官僚习气,
你告诉他,我叫卫天翔就是!”
他忽然说出真名,原因段初阳乃是当年围攻父亲之人,自己要以武林盟主卫大侠侄子的
名义,向他当面问罪。
那汉子瞧他面蕴怒意,口气奇大,一时吃不准这少年人是什么路数。
尤其他双目炯炯,射出慑人精光,有如两柄利剑,瞧得心头发毛,口中连连应是,转身
就往里奔去。
不多一会,那汉子重又走出,神色傲慢的道:“庄主此时正在会客,小的未便通报,你
是何派门下,谒见庄主,不知有何贵干……”
卫天翔不待他说完,陡地一声朗笑道:“段初阳好大的架子!”
右手从怀中掏出一支金光灿然的小剑,随手扬起,夺的一声,已端端正正钉在大门正中
的门方之上!
它,正是昔年武林盟主号令江湖的正义之剑——金剑令!
卫天翔金剑出手,左手同时一抬,手背向外,往正中两扇大门拂去!“蓬”!正中两扇
大门,那里经得起他这么一拂,只听一声巨响,立被震开。
正当此时,从侧门走出一个五十来岁手执旱烟管的老者,沉声喝道:“张阿六,什么人
敢到青龙庄撒野?”
那汉子一见此人,立即躬身道:“李总管,就是这姓卫的小子……”
“砰!”他话声才出口,卫天翔反手一掌,打得他眼前一黑,身不由已的摔出去七八尺
远!
被叫做李总管的老者,连人家如何出手,都没瞧清,张阿六已被人家一掌震出,心头着
实一凛。
但看到卫天翔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不由干嘿两声,徐徐的道:“好,好!尊驾年
纪轻轻,敢到青龙庄惹事,胆子真还……”
“不小”两个字,还在口里,没有说出,目光一转,蓦然瞧到门框上钉着的灿然金剑,
脸上神色,顿时一变,口中惊讶了声:“金剑令!”
身子不禁后退半步,望着卫天翔道:“这位少侠高姓大名?携带武林盟主卫大侠的信符,
远莅敝庄,不知有何见教?”他语声带颤,显见隐含恐惧!
卫天翔凛然卓立,冷冷的道:“少爷叫卫天翔……”
李总管身躯又是一震,惊啊道:“原来少侠就是最近轰传江湖,卫盟主卫大侠的贤阮!”
卫天翔剑眉一剔,不耐的道:“你叫段初阳前来见我!”
“哈哈!”蓦地响起一声苍劲的狂笑,一个洪钟般声音,接口道:“何人提及贱名?要
见老夫?”
卫天翔回头瞧去,只见从正门大踏步走出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身穿一袭团花蓝缎长袍,
足登薄靴,举止威武,果然不愧三湘七泽的领袖人物!
他身后跟着一个面目清秀,身著青缎劲装的少年,他们敢情听到大门的那一声巨响,才
亲自出来瞧瞧究竟。”
李总管一见来人,赶紧趋前两步,躬身道:“惊动庄主,小的该死,这位少侠就是武林
盟主卫大侠的贤阮,卫天翔卫少侠,他带着卫大侠信符‘金剑令’前来,要回见庄主。”
说着,用手指了指钉在大门门框上的“正义之剑。”
段初阳领袖三湘七泽,江湖上称他“镇三湘”,乃是当年湖广怪杰武陵樵子的传人,手
上一柄短戟,纵横江湖,数十年来,甚少敌手。
此时听李总管说出找上门来的,竟然就是当年武林盟主卫维峻的侄子,心头不由一阵波
动,目光依着李总管手指瞧去,这一瞧,脸色骤然一变。
原来这种用兵刃暗器,钉上对方门框,就是表示寻仇之意。但他只瞥了一眼,瞬即平复,
装出一脸高兴,呵呵笑道:“原来是卫老弟,老朽失迎之至。”
一面回头低声喝道:“卫盟主的‘金剑令’,何等神圣,李总管,你快快把它请下来,
送还卫老弟收起。”
镇三湘果然不愧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十分老到,处理这种尴尬场面,不失自己身份,也
不伤对方自尊,三言两语,轻轻揭过。
他话声才落,早有人取过梯子,李总管亲自上去,恭恭敬敬的起下金剑令双手送到卫天
翔跟前。
卫天翔在此种场面之下,也不得不伸手接过,揣入怀中。
镇三湘段初阳又打了一个哈哈,诚挚的道:“卫老弟,此处不是谈话之所,请到里面奉
茶。”
卫天翔面情冷漠,心中暗想:“这老贼十分狡猾,但自己岂是怕你,既然来了,倒要瞧
瞧你如何说法?”
这就一言不发昂首阔步,跟着段初阳往里走去。进入客厅,镇三湘段初阳肃客入坐。
卫天翔举目一瞧,只见大厅上首,一张酸枝大圈椅子,踞坐着一个面目枯槁,一身土布
装束的老人,阖着双目,不理不睬,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心知方才那汉子说庄主有客,不便通报,想必就是此人,不由多看了一眼。
段初阳干嘿一声,满脸春风,亲切的道:“老朽风闻卫盟主重出江湖,派老弟持同金剑
令,替雪山华山排解纠纷,老朽甚感雀跃;不想卫老弟却翩然莅止,实感荣幸!哈哈!卫老
弟总听盟主说过,老朽当年全仗盟主恩德,主领三湘,这多年来,无日或忘,不知盟主现在
何处,可容老朽拜谒?”
卫天翔见他词色十分诚挚,不禁心头大疑,据他口气,好像领袖三湘,还是盟主全力支
持,感恩图报,念念不忘。
何以袖里剑姬士选和银箫客闵汝贤两人,却说他也是当年围攻武林盟主之人?而且还说
他还依仗黔灵山的靠山,目空一切!
揆诸情理,自然是袖里剑和银箫客说的较为可靠,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隔墙有耳,而且偷
听的又是自己。
江湖上不乏口蜜腹剑之徒,段初阳反覆小人,老奸巨猾,他见自己明仗而来,分明言不
由衷!心念转动,只是淡淡的道:“家叔息影山林,不履江湖已久!”
镇三湘脸上微露喜容,点头道:“盟主高风亮节,使人益增景仰,哈哈,盟主调教出老
弟这样一位贤阮,出道江湖,主持正义,可谓继起有人!”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上身略作前俯,又道:“卫老弟此来,既然赍有盟主剑令,想必
盟主有什么差遣,老朽身沐厚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老弟只管吩咐。”
他说得坚决激昂,使人无法不信。
卫天翔初来时的寻仇杀机,也不禁渐渐动摇,略一沉吟,方待开口!
瞥见镇三湘段初阳嘴角之间,依稀闪过一丝狞笑,心中惕然一凛,故作不见,缓缓抬起
头来,抱拳道:“段当家好说,在下此来,实是奉家叔之命,拟请段当家赐助。”
段初阳呵呵一笑道:“老朽早已说过,只要盟主有命,段某敢不效劳。”
卫天翔突然面色一寒,双目之中,射出两道精光,冷峻的道:“家叔要段当家说出当年
围攻他老人家的人来!”
段初阳想不到对方会开门见山,有此一问,任他平日老奸巨猾,一时也不由全身一震,
脸色大变,口中嚅嚅的道:“这……这……”
卫天翔不待他再往下说,紧接着严峻的道:“段当家,不必顾虑,家叔要在下奉告,只
要段当家照实说出当年围攻之人,段当家这场过节,可以不再计较。”
段初阳经过一瞬之间的镇定,脸色即以复原,苦笑道:“卫老弟,这真是误会,试想老
朽当年全仗盟主支持,那有这等忘恩负义之举?这……真使老朽百口莫辩。十三年前,老朽
风闻盟主遭人围攻,尊府同时付之一炬,老朽曾经多方查探,无奈参与之人,全都守口如瓶,
从无一人泄漏口风,老朽……”
卫天翔暗暗骂了声:“好狡猾的老贼!”
一面却冷冷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段当家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物,当年既敢参与,今日何用否认?不瞒段当家说,在下来此之前,七闵五逸的林老大,和
袖里剑姬士选,银箫客闵汝贤,江北老贼阎北辰,都已在家叔面前,坦白承认。家叔因段当
家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