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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商界的天子骄子、是一家之长。
对于员工他向来都宽容大度,对于家人,他向来都爱护有佳。
可为什么,偏偏对于自己最为心爱的恋人,
他却失去了该有的态度,伤害他一次又一次。
不行!错误因他而起,就该由他收场!
明白到世间的一切都无法与爱人相比,
程鸿业——这个从不言败的王者,当然要全力出击了。
哀大莫过于心死,
为什么他都想死了,那个男人却又要来对他猛献殷勤。
好吧,既然是他自找的,那他也不必客气了!
但为什么在伤心、绝望、愤怒和报复以后,
他的心却仍然为他怦然而动。
1
嘉颜自杀了,这么坚韧温文的人竟然自杀了!
这是程鸿业踏进浴室以后,看到最为惊人的一幕。
“嘉颜!不……嘉颜!”
可能是因为心虚的关系,嘉颜离开后不久,感觉到怀里虚空的程鸿业马上就惊醒过来,并循著常理摸到了盥洗室。
只是没有想到,一打开浴室的电灯,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这么一幅鲜血四溅,嘉颜颓然到下的景象,这怎不把他吓了个灵魂出壳。
“嘉颜!嘉颜!”
没想到眼前出现的,竟然是如此惨烈的一幕,这血淋淋的事实,立刻就吓走了程鸿业所有的醉意。快步扑倒在嘉颜身边,他赶紧用手压住了正汩汩流血的伤口。
“嘉颜,嘉颜,你别这样,你别吓我。”
四处飞溅的血迹,和嘉颜气若游丝的样子,撩起了程鸿业最深层的恐惧,让他那搂住嘉颜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可是,尽管阵阵收紧的胸口,已痛得快要窒息了,但程鸿业的大脑,却反而变得异常的冷静。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他马上就按着嘉颜的手臂,把他半拖半抱地移到了衣帽间。找了根带子把受伤的手腕扎紧,程鸿业又刻不容缓地抱着他,冲出了房门。
袄慈税 】炖慈耍逊绞搴屠兑探衅鹄础 ? 来不及去叫醒那两个老家人,程鸿业就沿着所经之处,恶狠狠地踢过每一扇房门。
“去叫方叔和蓝姨,打电话给雅文,叫他做好抢救准备,我马上就到医院。”
听到后面断断续续地传来开门声和呢喃声,程鸿业头也不回地大叫了几句,就急匆匆地跑下了楼去。
“嘉颜,别死,千万别死。”
将怀里温度偏低的身体,放倒在了后座上。顿失依靠的空虚感,让程鸿业有一种正逐渐死去的错觉。
但是还来不及细细思考这些感受,他就已经快速地冲出了程家。期间,怕家里人没有听清楚他的指示,在经过门房的时候,他还不忘对门卫又做了同样的交代。
等程鸿业终于抵达了医院,值班的雅文也带着一干急救队,正巧赶到了门口。
解下了嘉颜那被高高吊起的手臂,医生们手脚俐洛地把他抬上了推车。
看着嘉颜被送进了手术室,看着头上的灯光变成了红色,程鸿业也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丧地跌坐在了一边的长凳上。
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相信,那么坚强的嘉颜,竟然会要自杀。回想起浴室里那恐怖的一幕,程鸿业心有余悸地握紧了颤抖的双手。
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自杀。在他的记忆里,嘉颜一直都是那么地勇敢,那么的坦然,即便是面对残酷的命运和变故,他都从来没有懦弱地退缩过。可为什么在半年以后,在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以后,他却突然想要自杀,而且事先甚至没有一点预兆。
难道…………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程鸿业一下子就凛然地挺直了脊背。
难道,是为了他昨天去找女人的事吗?可是,他明明都已经换过衣服,洗过澡了,没有感观的嘉颜,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少爷。”
“鸿业。”
就当他沉浸在惊惧和猜忌中时,方叔和孙舒捷也已赶到了医院。
“少爷,这是你的衣服和鞋子。”
接过了递过来的衣物,程鸿业这才发现,原来他就这么穿着睡衣,光着脚跑了出来。而且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脚上被磨破,踢破的地方,传来了一丝丝疼痛的感觉。
“少爷,快去包扎一下吧,这样很疼吧。”
也注意到了程鸿业鲜血淋漓的双脚,方叔心疼地蹲了下来。
“不用了,还可以。”根本无心理会这些可怕的伤口,程鸿业随意地把脚穿进了鞋里。“方叔,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到过我的衣帽间?”
“有啊,这些衣服就是从那里拿的。”
“那么,我放在洗衣篮里的衣物,是不是还好好地放在那里。”
“洗衣篮里的衣物?”略微地沉吟了一下,方叔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小主人:“哦,是没有放好,衬衫扔在了外面。”
“是吗?”
果然,嘉颜果然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出轨,才会自杀的。用拳头狠狠地敲击了一下长凳,程鸿业悔恨交加地咬紧了苍白的下唇。
“少爷,别这样,你看你都流血了,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以免受到感染的好。”
就着程鸿业的反应,和自己的所见,方叔也已经猜到了事情的起因,可是介于私人的感情,他更心痛于程鸿业那自惩的行为。
“我不要紧,方叔,你还是先替嘉颜安排住院的事吧。”
比起在里面躺着的人,他的这些伤又算得了什么呢。经过了这次的事件,恐怕嘉颜的心,再也不会向他打开了。
嘲弄般地看了看手上的伤口,胸中不断翻搅着的酸楚,让程鸿业感觉都快要晕厥了。
还好,这次手术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嘉颜就被推出了手术室,住进了高级病房。
迷迷糊糊地转动了一下沉重的脑袋,嘉颜渐渐地苏醒过来。
是死了吗?是到了天堂吗?
慢慢地张开了疲惫的双眼,嘉颜茫然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可眼前出现的,却依然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这是哪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为什么到了这里,仍然是一片死寂呢?
有那么一瞬间,呆滞的大脑,使他陷入了一片恍惚之中。可是没过多久,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感,以及浓烈的消毒气味,很快又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是谁救了他,为什么要救他。难道到了这种地步,那个男人还是不愿放过他吗,这种等人施舍、苟延残喘的日子,难道还要再继续下去吗。
艰难地挪动着受伤的手臂,嘉颜用力地拉扯着身上的输液管,直到感觉手上的管子,突然向下震动了一下,他才安心地松开了手掌。
“嘉颜!”
听到房里传来了一声巨响,程鸿业赶紧从浴室跑了出来。
只见此时的地面,已是满眼的狼藉,输液架被拉倒在地,药水和玻璃片摔得到处都是,还有沿着输液管,正迅速倒灌出来的血液,也正逐渐地在地上扩散开来。
“嘉颜,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飞快地拔掉了嘉颜手上的吊针,程鸿业痛苦地搂紧了虚弱的恋人。
“是我错了,嘉颜。我不该去找别的女人,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
虽然明知道嘉颜根本就听不见,可是程鸿业还是撕声力竭地忏悔着。嘉颜那绝望空洞的双眼,就像是黑洞般地吞噬着他的希望,让他感到无比地愧疚,也无比地恐惧。
他真的是好后悔,在他这一生里,还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可以后悔的事。可是,为什么面对着自己的恋人,他却一直在重复着伤害和后悔的悲剧。为什么总在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明白嘉颜于他是有多么的重要。
而且最让他感到无奈的是,现在的他,即便是有满心地悔恨,满心的诚意,却苦于找不到可以沟通的方法,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把心意传递给嘉颜,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他所造成的伤害。因为他知道,嘉颜已经对他彻底绝望了。
“鸿业,你放弃吧,已经四天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撑不住的。”
跟着程鸿业走进了病房,徐雅文痛心地望着床上的嘉颜。
这几天来,嘉颜自杀的次数,已经累积到了四次,各种可以拿得到够得着的器械,都已成了他用以伤害自己的武器。以至于后来,他们不得不向精神病专科,借来了特殊的病床,绑住了嘉颜的手脚,这才制止住了他的自残行为。
可是,即便是不能再自杀了,但依靠点滴来维持的生命,又能坚持多久呢。
“放弃?你是说,就这么看着他去死吗?”
听到徐雅文说要他放弃,程鸿业猛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怒视着他。
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也不管要使用什么手段,他都一定要让嘉颜活着,他怎么能说出要让他放弃的话呢。
“不是,我不是说要你看着他死。只是他在这里根本就没办法安得下心来,我看还不如把他送到疗养院,让别人来照顾他比较好。”
“让别人来照顾他?别人有我照顾得好吗?”
“我没说你照顾得不好,但是有你在傍边,嘉颜的情况只有越来越糟,他更本就不会再接受你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尽管非常残酷,可是徐雅文还是不得不说,如果再不想点办法,他们两个就真的都要完蛋了。
“死心?”
怎么死心?如果可以死心,四年前在嘉颜离开的时候,他就应该死心了,或者在知道嘉颜已重新生活的时候,在嘉颜坦白自愿离开的时候,在嘉颜苦苦挣扎的时候,他都应该要死心了,如果那时候能够放弃,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不可收拾的场面。
收敛起布满怒意的目光,程鸿业无力地坐倒在嘉颜床边,轻轻地抚摸着他那消瘦的脸庞。
可是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嘉颜马上就猛力地摆动了下脑袋,甩开了程鸿业的手掌。
“鸿业,放弃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放了他自由,也放了自己自由吧。你们两个都是那么优秀,都有大好的前途,以后都不愁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何必要拘泥于这么痛苦的恋情呢。”
看着嘉颜那如遇蛇蝎般的反应,徐雅文再次难过地叹息着。对于这两个互相伤害的男人,他除了惋惜,还是惋惜,为什么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会走到这样的绝境呢。
“你是说,要我放弃他,去找其他人吗?”
露出了一抹凄美的苦笑,程鸿业悲哀地摇了摇头。
错过了象嘉颜这么美丽,这么善良,这么温柔,这么宽厚,这么坚强,这么惹人怜爱的恋人以后,那他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即便这世界上再有第二个嘉颜,恐怕也无法弥补他心底所留有的憾恨。
抬头望了望四周担忧的人们,程鸿业忽而坚定地吐了口气。
“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嘉颜单独待会。”
“可是,鸿业……”
“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他了,可是,我也绝对无法放弃他。”
不再理会那些阴郁的目光,程鸿业转头握住了嘉颜的手掌,心疼地抚摸着那些被固定带勒出的淤痕。
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他也知道应该要放手了。可是嘉颜对他来说,就如同空气般地不可或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