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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君彦闻言,明白了江阿郎此举看起来似乎只是一着闲棋,但事实却关系十分重要,遂即点头说道:“好,江兄弟你放心吧!这儿由我负责,只要有人接近三丈以内,我决不会让他活着的!”
江阿郎点点头道:“我们入内如若遇上意外阻挠时,我会以一长两短的啸音通知项兄前往会合!”
话落,他便即领着西门玉霜与杜心蘅隐蔽着身形,缓缓向里潜进!
这时江阿郎已提聚起一身功力,一边缓缓潜进,一边凝神查听周围十丈以内的声音,并准备随时应付意外的突变!
这时,周围十丈以内蚁虫爬行的声息,皆难逃过他的听觉!
前进六七丈,江阿郎脚步忽地一停,凝目望着右边七八丈远处,悄声对杜心蘅说道:“杜老,如果我记的没错,右边那座高大的屋宇,大概就是莫老所述说的敞厅,也是机关消息开始之处了!”
杜心蘅虽然从未来过这座“幽灵门”总坛,但江阿郎怀里的那机关消息建筑形势图,都是他依据莫秋风的记忆详述凝神绘制,所以,他等于已经来过一次,对于“幽灵门”总坛的地形建筑等,可说已经了然于胸。
他跟在江阿郎身后,一路暗暗留心察看周围的形势,虽明知江阿郎说的不错,但仍慎重的抬眼凝神朝四周的形势看了看之后,才点头低声说道:“不错,那敞厅中上有铁笼,下有翻板,翻板下面是个十丈深的陷阱,越过敞厅,必须连续破坏五处机关消息,才能进入那间可能囚禁谷大侠的密室!”
西门玉霜立刻低声说道:“大哥,你快把那张图拿出来看看,那铁笼机关的控制枢钮在什么地方!”
江阿郎低声说道:“不必看了,我记得很清楚,一处在当中虎皮坐椅的扶手下面,一处在右边的第二根圆柱子上!”
语声一顿又起,道:“我听到一丝声音,敞厅内好像有两个人,可能是值班守夜者,你和杜老且在这里稍待,等我先去收拾了那两个再往里走!”
话落,身形一闪,电射地直扑敞厅!
敞厅门内两旁,果然有两个值班的黑衣汉子。
江阿郎身形电闪扑到,两个黑衣汉子刚觉得眼前人影一花,便即失去了知觉,全被点中了死穴!
于是,江阿郎很轻易地毁掉了铁笼与翻板的控制枢纽,传声招呼杜心蘅与西门玉霜二个进入敞厅。
于是,三人穿过敞厅,正待隐蔽着身形继续向里潜进之际,突地,一声沉喝响起:“什么人?”
喝声中。一个青袍人已自十丈开外闪身来到对面三丈以内岳然岸立。
江阿郎知道要想不惊动人是不行了,只好大方地站着不动!
青袍人年约四十开外,双目灼灼如电。威势颇为慑人地打量了江阿郎等三人一眼,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江阿郎淡淡地道:“江湖人。”
青袍人冷冷道:“你没有姓名么?”
江阿郎道:“姓名当然有。不过我得要先知道阁下的身份够不够?”
青袍人双眉微微一轩,道:“我是这儿的外宫总管,这身份够不够?”
“哦!”
江阿郎道:“原来是外宫总管,我失敬了!”
语声一顿又起问道:“请教贵姓大名?”
青袍人道:“柴天远。”
江阿郎淡淡道:“外宫总管的身份虽然不低,奈何我要找的人身份比你柴总管高了甚多,所以我还不想通名报姓!”
柴天远道:“你要找的人是谁?”
江阿郎道:“贵门主。”
柴天远道:“什么事?”
江阿郎道:“你能做得了主?”
柴天远道:“你先说说看!”
江阿郎淡然摇头道:“说也徒然,你绝对做不了主的!”
柴天远双目一轩又垂,道:“你既然这么说,柴某不问就是!”
一顿,话题一转,凝目问道:“朋友由那道而来?”
江阿郎道:“江湖道。”
柴天远眉锋暗暗一皱,道:“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由何处?”
“前面山洞。”
“你懂得‘五行迷踪阵’法?”
“要是不懂,我们就进不来了!”
“外面的岗哨都未发现你们?”
“发现是发现了,可惜都迟了一步,没来得及出声传警,便已断了魂!”
柴天远脸色勃然一变!
说道:“你杀了他们?”
江阿郎淡淡道:“我本想不杀他们,但是为了不欲惊动别人的好梦,不得不杀他们!”
柴天远道:“你好狠毒的心肠!”
江阿郎道:“我的心肠似乎狠毒了些,可是,若与贵门对付江湖同道的那些阴谋歹毒手段比起来,我就差得太多了!”
柴天远一声冷笑道:“你虽然不欲惊动别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巧被我这个外宫总管发现了!”
江阿郎道:“这只是我运气不佳!”
柴天远道:“你既能安全通过敞厅,想必也懂得土木消息之学了?”
江阿郎道:“我并不懂得,不过,我却有能力破毁它!”
“这么说,敞厅中的机关消息,已经被你破毁了!”
“那铁笼与翻板已失去了效能!”
“你可是想由此直入本门重地?”
“不错!”
“这么说,你是为谷振非来的了?”
“谷振非与我并无关系,我只是想找贵门主要那张藏宝图!”
柴天远又一声冷笑,道:“你可知道擅闯本门总坛已触犯本门大忌,加上破毁机关消息,杀人之罪,就只有一个字,你懂?”
江阿郎淡淡道:“那是个死字,对不?”
第三十四章 杀一儆百
柴天远道:“你既然懂就最好,现在你怎么说?”
江阿郎道:“什么怎么说?”
柴天远道:“你是束手就缚,还是要作困兽之斗?”
“束手就缚怎么样?”
“等门主回来由门主发落,门主素向爱才仁慈,或能免去你一死!”
“困兽之斗又如何?”
“如妄图作困兽之斗,你们会立刻落个惨遭溅血横毙当场的命运!”
“就凭你柴总管?”
“你应该明白这儿可是本门总坛所在!”
“但是你柴总管也应该明白,不是猛龙不过江,我们既然敢来,就没有把贵门这座总坛放在眼内!”
“你好狂的口气!”
“但却是实际,也是事实!”
柴天远嘿嘿一声阴笑道:“如此说,你是已经决定作困兽之斗了!”
江阿郎道:“你说错了,我们并非困兽!”
柴天远道:“我认为我并未说错,你们三个不但是困兽,而且是瓮中之鳖!”
江阿郎道:“我请问,我们已经被困住了么?”
柴天远道:“目前虽然还没有,但是只要我扬声一喊,本门高手立刻便会齐集,将你们围困住!”
江阿郎点头一笑道:“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我也非常相信情形必然如此,不过,你可曾想过你自己的后果?”
柴天远微微一怔,道:“我自己的什么后果?”
江阿郎双目陡射寒电地说道:“只要你一张口,你就会立刻命毙当场,你信不信?”
柴天远脸色不由一变,旋即摇头道:“我不信!”
江阿郎道:“不信,我可以先让你看看,不过,我可要先警告你,你最好是别轻举妄动,以身试验!”
语声一顿又起,说道:“你请仔细看清楚了!”
话落,抬手一指直朝五丈开外走廊上的一根红漆木柱,立被指力点穿了洞!指力能远及五丈以外,洞穿碗口粗的木柱,这等威力实在太惊人了,虽名震天下武林的佛门“大力金刚指”力,也得略逊一筹!
柴天远目睹之下,心头不禁忽地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江阿郎冷冷问道:“你信了么?”
柴天远默然没有接话,显然,他是信了!
江阿郎接着又说道:“你自问如果能挨得起我这一点,或是有把握躲得过的话,你只管扬声传警好了!”
人,大都是惜命怕死的,尤其是一些为非作歹的恶人,更比一般人怕死惜命!
这时,他哪有胆子敢扬声传警?
他心念电转,略微定了定神,嘿了一声干笑说道:“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柴某自问无法挨得起你那一指,自然不会以身试险,不过,我希望你也不要逼我!”
江阿郎知道自己那一指已收到了惊魂震慑之效,遂即点头一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逼你,只要你不妄想施弄什么诡计阴谋,而且绝不难为你,不过……”
突地,十多丈以外传来一个森冷的声音,问道:“柴总管,外面是什么人?”
柴天远微一迟疑,答道:“禀都总管,是来拜见门主的三位江湖朋友!”
森冷的声音又道:“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的?”
江阿郎立刻扬声接口说道:“在下来自‘七星庄’,奉少庄主之命来拜见门主有要事禀报!”
“哦!……”
一声轻“哦”中,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大步走了过来。
那是个秃头,目光阴鸷,七旬上下年纪的灰袍老者。
秃头老者大踏步走近柴天远身旁,脚下刚一站定,脸色立即一变!惊声道:“是你!”
江阿郎点头一笑道:“佟老人家,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秃头老者名佟庆祥,外号人称“铁爪秃鹰”,乃是安岭一带的黑道枭雄!
佟庆祥略定了定心神,说道:“你来做什么?”
江阿郎道:“看看贵门主究竟是谁?顺便向他要那藏宝图!”
佟庆祥道:“就凭你?”
江阿郎淡淡道:“你该知道,就凭我已经很够了!”
佟庆祥目光一扫西门玉霜与杜心蘅,问道:“他二位何人?”
江阿郎道:“一位是‘金石巧匠’杜大侠,一位是‘飘雨剑’西门姑娘!”
佟庆祥心神暗暗一震!道:“怪不得‘五行迷踪树阵’与敞厅中的机关消息都拦不住你们,原来有杜大侠这位大行家同行!”语声一顿,嘿嘿一笑,接着又道:“不过,这也不要紧,老夫保管你们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江阿郎两道浓眉一轩,接着又道:“佟庆祥,我希望你多想想,别逼我大开杀戒!”
佟庆祥阴笑道:“小子,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话声中,身形倏然飘后五丈,抬手扬腕一道火焰直上夜空,“叭!”的一声爆出一蓬火花。
随着火花的爆出,一阵警铃急响,刹时四外灯火齐明,人影飞闪,电射掠至。
江阿郎与西门玉霜、杜心蘅三人身形凝立不动。
只见这些人个个全都黑巾蒙脸,身着黑袍,手持长剑,为数有二十余之多,将江阿郎等三人围在中央,但却无人贸然出手,也无人开口说话。
显然,他们在待命而动,只要“铁抓鹰”佟庆祥一声令下,这些“幽灵”剑手便会立刻扑攻三人。
江阿郎目光如电地缓缓扫视了这些“幽灵”剑手一眼,已知今天要想不大开杀戒是绝对不行了。
于是,他探手一撩衣襟,撤出了那把形式狭长的软刀,侧头向杜心蘅说道:“杜老,看情形心慈不得了,请小心留神应付对方的联手扑攻!”
杜心蘅肃容点头道:“老朽明白,兄弟放心,老朽自信大概尚能自保。”
江阿郎点头笑了笑,转向西门玉霜说道:“霜姑娘,这些黑衣人个个都是使剑的能手,今天要看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