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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心蘅肃容点头道:“老朽明白,兄弟放心,老朽自信大概尚能自保。”
江阿郎点头笑了笑,转向西门玉霜说道:“霜姑娘,这些黑衣人个个都是使剑的能手,今天要看你这位用剑的大行家大显身手了!”
西门玉霜嫣然一笑道:“大哥,你可是想让我单独对付这些剑手?”
江阿郎笑道:“你能吗?”
西门玉霜黛眉微扬了扬,道:“我虽然并无把握,但自信大概不成问题!”说话间,玉手微探,撤出了腰间的长剑。
江阿郎目光倏然一抬,望着佟庆祥说道:“佟庆祥,你可以下令动手了!”
佟庆祥嘿嘿一笑,道:“小子,老夫下令动手非常简单,只要抬手一挥,你三个就会得血溅当场,不过,老夫却希望你多想想!”
江阿郎道:“想什么?”
佟庆祥道:“老夫十分爱惜你的一身所学,不忍眼看你血溅横毙,本门门主也非常爱才,只要你肯归顺本门,老夫保证门主绝不会亏待你!”
江阿郎淡淡道:“佟庆祥,适才之前,我心中就已经下了决定了。”
佟庆祥道:“你的决定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或是情愿溅血横毙,也不愿归顺本门?”
江阿郎摇头道:“不是!”
佟庆祥道:“那么是什么决定?”
江阿郎冷冷道:“我决定是的第一先杀你。”
佟庆祥脸色一变,旋即哈哈一声大笑道:“小子,你既然不识抬举,老夫就只好成全你了。”
倏然抬手一挥,喝道:“杀!”
围立在四周的黑衣蒙面剑手,立时应声而动,只见寒光飞闪,剑影纵横,齐朝江阿郎与西门玉霜、杜心蘅三人扑了上来。
江阿郎双目杀芒一闪,轻声说道:“二位请自己小心!”
话落,突然一声长啸,接着,又是两声短啸。
这是他和项君彦约定,遇上阻挠时的通知讯号。
啸声中,振腕挥刀,刀光电闪,迎着正面扑攻来的五支长剑。
但闻一阵“叮叮当当”金铁交鸣激响,五名黑衣蒙面人手中的长剑,立刻全都成了半截,心头骇然大惊,倒身暴退。
江阿郎身形倏然电射,直朝佟庆祥扑去。
佟庆祥心头猛地一惊,他自知绝非江阿郎之敌,身形急闪欲退。
但是,江阿郎已经说的,决定第一个先杀他,焉能容他退出身去,同时也是想藉此收“杀一儆百”之效,用以镇慑柴天远与一众黑衣剑手。
只见刀光一闪,佟庆祥站在那儿不动了。
脸上肌肉扭曲,双目瞪视着江阿郎,渐渐,他腰间渗出了血水,身躯缓缓向后倒下,“砰”的一声倒地,摔成了两截,鲜血与断肠流落地上,令人惊心怵目惨不忍睹。
柴天远见状,心中不禁打了个冷颤。
现在,他明白了这个面貌厚实之相的少年人是谁,情不由已的脱口惊声说道:“刀过无痕。”
江阿郎冷冷说道:“不错,我正是江湖恶徒闻名丧胆的‘一刀斩’,我此来并不想妄杀无辜,如不想让那些黑衣剑手全数丧命于我的刀下和‘飘雨剑’剑下,就赶快喝令他们停手吧!”
说话间,蓦闻惨叫之声划空,目光瞥处,已有五名剑手溅血断魂在西门玉霜的剑下和杜心蘅的一柄长不盈尺,冷气森森逼人的短刀之下。
柴天远这时已知,如不依言赶快喝令“停手”,江阿郎只一出手,一众黑衣剑手必将全数落个溅血横毙。
于是,他立刻扬声大喝道:“住手!”
一众黑衣剑手闻喝,立时纷纷撤招后退。
一众黑衣剑手这里身形刚退,“闪电力”项君彦已率同谷亚男姑娘与“金银双鞭”宋功耀、朱重哲三人,身如电射地划空掠到。
项君彦身形落地,目光略一瞥扫场中的情形,心中已然明白,虽受拦阻,但眼前这些“幽灵门”属众,绝不是江阿郎与西门玉霜、杜心衡三人之敌。
那外宫总管柴天远一见项君彦,脸色立刻霍然大变。
项君彦双目倏如电射地逼视着柴天远冷声道:“柴天远,你是什么时候投入‘幽灵门’的?”
柴天远神情不安地,嗫嚅地答道:“快三年了!”
项君彦道:“你还记得我的话么?”
柴天远神情更为不安地道:“记得!”
项君彦语冷如冰的道:“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没有?”
柴天远双目一垂,默然不语。
这情形很明显,他是没有话说。
项君彦冷冷道:“你既然没有话说,那你就自己了断吧!”
柴天远目光倏然一抬,口齿扇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未说,他突然轻叹了口气,缓缓抬起一双手,出指便要朝自己的心窝点下。
突然,江阿郎心念一动,扬声说道:“且慢!”
柴天远双目中忽然闪起一片希望之色地望着江阿郎。
江阿郎转向项君彦说道:“项兄,小弟想向你讨个人情,可以么?”
项君彦已知江阿郎是要替柴天远说情,含笑说道:“兄弟可是要替他说情?”
江阿郎点头说道:“柴朋友投入‘幽灵门’,也许是出于迫不得已,望项兄给小弟这个面子,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项君彦目光冷冷地扫视了柴天远一眼,点头道:“既是兄弟替他说情,我敢不遵命?”
语声一顿,转向柴天远冷声说道:“柴天远,今天是你的运气好,有江少侠替你说情,不过你可要记住,下次便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柴天远本以为自己今天是死定了,如不自作了断,必然难逃项君彦的“闪电刀”遭到身首异处之惨。
不料竟是江湖人人闻名色变丧胆的“一刀斩”竟会替他说情,救了他的命。
因此,他心中不由十分感激的深望了江阿郎一眼,肃容说道:“柴天远不是块顽石,也不是人间贱丈夫,稍停之后,我就离开此地,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项君彦点头道:“但愿你这一次真能说到做到,言行如一!”
柴天远说道:“柴天远这一次一定言行如一。”
江阿郎双目一眨,问:“你离开此地以后,将往何处安身?”
柴天远道:“天地广大,海角天涯,何处皆能安身!”
江阿郎点了点头,笑说道:“你想‘幽灵门主’会容许你离开,放过你吗?”
柴天远道:“他自然不会放过我,不过照目前的情形而言,你们几位这一找上他,他自顾尚且不瑕,焉有时间管我的离去!”江阿郎笑笑道:“你这话虽然不错,但是你也应该明白,眼下他既然不在,我们今夜虽然毁掉了这座总坛,一时想要找到他本人,只怕很不容易,目前他或许无暇管你的离去,过一些时日,他必然派人找你!”
柴天远道:“我既已决心改过重新做人,也就顾不了那许多,只是走一步算一步,等他派人找到我时再作打算了!”
江阿郎目光一凝,道:“到时你打算如何应付?”
柴天远道:“能应付则应付,万一实在应付不了时,最多不过一死而已!”
江阿郎双目一凝,道:“你可愿意听我的?”
柴天远心念一动,说道:“少侠有所吩咐,柴天远万死不辞。”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我既然替你安排,当然不会让你去死,要不然,我又何必替你安排,多此一举!”
语声一顿又起,道:“我想请问几件事,你愿实答么?”
柴天远肃容说道:“我知无不答,答必详尽!”
“好!”
江阿郎点点头道:“我请问眼下此处现有之人共有多少?”
柴天远道:“大约六十多人。
“谁的身份最高?”
“佟庆祥。”
“除他以外呢?”
“内宫总管杨修武。”
“他现在何处?”
“天黑之前出去了。
江阿部眨眨眼睛道:“这么说,跟下这座总坛中应该数你的身份最高了?”
柴天远点头道:“是的。”
江阿郎道:“你能将现有之人全数召集起来吗?”
柴天远道:“可以。”
江阿郎微一沉吟道:“那么你立刻传令要所有之人来此集合,我有话说。”
柴天远道:“柴天远遵命。”
语声一顿,目光转朝一名黑衣人说道:“你去传令,大家立刻在此集合听令,不得延误。”
那名黑衣剑手躬身应“是”,大踏步往左走去。
柴天远突又说道:“等一等。”
那名黑衣剑手脚步连忙一停。
柴天远语声低沉的说道:“如果有人问是什么事,你可推说不知,明白么?”
那名黑衣剑手道:“属下明白。”
柴天远点了点头,抬手一挥道:“好了,你去吧,快去快回!”
那名黑衣剑手又躬应了声“是”,大步而去。
江阿郎接着又问道:“柴兄,‘幽灵门主’他究竟是谁?”
柴天远道:“他自称姓贾名无影。”
江阿郎眉锋微微一蹙,转向项君彦问道:“项兄听说过这名字么?”
项君彦摇头道:“没有。”
江阿郎又望着柴天远问道:“他有多大年纪?”
“约莫五十多岁。”
“容貌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他脸上常年戴着一副面具,即连职居‘都总管’的佟天祥,恐怕也未见到过他的真面目。”
“他的身材呢?”
“身材魁伟,高约七尺有余。”
江阿郎默然了刹那,又道:“听说这里软禁着许多男女老幼人质,是么?”
柴天远道:“是的。”
江阿郎道:“大概有多少人?”
柴天远道:“二十多人。”
江阿郎道:“请立刻放他们出来。”
柴天远道:“我遵命。”
江阿郎含笑地点了点头,转朝项君彦说道:“项兄,这里交给你与霜姑娘等诸位了,如有人胆敢异动,立予格杀,不必留情,小弟和杜老去毁掉那些机关消息就出来!”
谷亚男知道江阿郎此去除了毁掉那些机关消息外,也是去救她父亲谷振非,因此立刻接口说道:“江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江阿郎摇头笑说道:“姑娘何必急这一刻,请安心在这儿等会儿吧!”
一顿,转朝杜心蘅说道:“杜老,我们走吧!”
话落,当先大步向里走去,杜心蘅立即迈步随后。
柴天远忽然说道:“江少侠,各处机关消息柴天远大都清楚,让柴天远为你引路,略效绵力!”
江阿郎回手一摇,说道:“不必了,一众属下立刻便来此集合,你这个发令之人怎可不在!”
话声中,他与杜心蘅的身影已消失在一间居门内。
半个时辰后。
江阿郎与杜心蘅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神色略显憔悴,五十多岁年纪,长方脸的老者正是誉满江湖的“燕赵孟尝客”谷振非。
“爹……”
谷亚男一声娇呼,身如飞燕般地掠了过去,扑入谷振非的怀中,娇声说道:“爹,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谷振非一手搂抱着爱女的柳腰,一手轻抚着爱女的秀发,淡然笑说道:“傻孩子,你看爹不是很好吗,像是受了苦的样子吗?”
他不愧是位经过大风大浪的一位侠义豪雄,乍见爱女,心情虽然十分激动,但竟能克制着不流露于形神之外。
谷亚男娇颜儿微仰,美目凝望着谷振菲那憔悴的脸色,口儿微动,再要说话时,谷振非却已经推了推她的娇躯,接着说道:“亚男,有什么话咱们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