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年儒生道:
“那时正是深夜,小弟施展轻功夜行。正奔得兴起,忽然黑暗中一把火起,烧得红光冲天,小弟不禁停下脚来仔细一看,只见五条人影如流星一般从火不名飞窜出来,其中两人背对着小弟,另外三个人却是面对小弟而立,小弟仔细一看,直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也就是我昨日在人多之地不便说话的原因。”
那和尚奇道:
“咦,这倒奇了,那三人是何等人物?”
中年儒生道:
“左面的老者手持长剑分明是天山四剑的第二位……”
和尚接口惊叫道:
“你是说北风剑林碧铭?”
中年儒生道:
“不错,右面的一位手捧着一只铁八卦,却是山西太极的震三川——”
和尚又忍不住叫道:
“震三川柏三思?”
中年儒生道:
“不错,我正奇怪这两个老儿说怎么也不会扯在一起的呀,往中间一瞧,这才把我吓了一大跳。”
和尚道:
“是什么人?”
中年儒生压低了声音道:
“这人小弟曾有一面之缘,竟是点苍飞狐!”
“啊——”
和尚惊啊了一声,没有说出话来。
中年懦生拍了拍手道:
“我当时连忙一闪身,隐入黑暗之中,那背对着我的两人,其中一位高声狂笑道:
“好啊,今日当官差的也放火劫舍了。”
那云焕和一个腾步,轻轻地落在一片尚未点火的屋瓦土,那身形真漂亮极了,只听他冷冷叫道:
“今天你老儿是死定了。”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对身旁之人一揖到地,沉声道:
“简老先生义薄云天,只是在下身上血海般的胆子,简先生你到此为止,还是先请吧。”
他身边那人仰首大笑道:
“海内存知己,天涯尚且如比邻,方老先生,我们是道地的比邻呀,哈——云唤和,这梁子今天简某是挑定了的,你只管请吧。”
“只见剑光一闪,北风剑管如闪电般的攻出一剑,只看到那姓简的呼的一掌拍出,北风剑客收剑倒窜半丈,我挖破脑袋也想不出武林中有那一位高手是姓简的,但看他身手,分明已是一派掌门的功力了……”
那和尚也喃喃自思着,只在偷听中的立青兴奋激动得跳了出来,他在心中狂呼:
“简老先生,是他,是我们隔壁的简老先生,他……他来帮爹爹了……”
那中年儒生继续道:
“后来,他们便打起来,那姓简的以一敌二,敌住了北风剑林碧铭和震三川柏三思,那姓方的敌住飞狐云焕和,那真是一场好斗,直看得我赵某自叹几十年功夫算是白练了。”
和尚插嘴道:
“那姓方的也有这高功力?”
中年儒生道:
“这就是奇事了,那姓方的双手空空,招式却是又狠又稳,飞狐剑上的造诣是天下无双的了,可是五十招内就没法动那姓方的半步!”
和尚道:
“那么云焕和……”
中年儒生打断道:
“大师且听我说下去!当时我见这么三个不可一世的高手联手以多凌少,心中已是不平,何况我赵某对那双飞狐着实缺乏好感。但我当时没有下去助那方简两人一臂之力,因为一则我不明他们相争之原因,再则我一口气得罪这三个人也实嫌鲁莽——”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在石后的立青原来讨厌他说个不停,这时却急得头上冒汗要想听知下文,恨不得冲出去催他快讲,他揩了揩额上的汗珠,转头看了看何叔叔,只见何克心也是双目圆睁,十分紧张地聚精会神地听着。
□□□
中年儒生继续道:
“我一看这情景,姓方的和姓简的要想逃跑的话,只有一条路可行——”
那和尚点头道;
“赵兄说得不错,那就是拼命想法把敌方三人中的一个下盘给废了,叫他行走不得!”
中年儒生笑赞道:
“好个屠龙大师,真是老江湖所见略同。试想在当时那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能舍了受伤的不顾,若是背着追吧,以方简二人之功力,分明是赶不上;留一人看守吧,便是飞狐追上去,他一人也敌不过方简二人——我才想到这里,那边方简两人竟也同样想到这一点——”
他拍了拍手道:
“姓方的死缠住飞狐、姓简的真行。他拼着左肩中了林碧铭一剑,额角让柏三思扫了一指,但他终究一掌拍在北风剑客的左胯上!”
立青听到这里,激奋得紧捏着拳头,好象目击那一场血战一般,却听那中年儒生继续道:
“我赵某练了这么多年功夫,闯了这么多年的江湖,还是第一次见着这般舍命的恶斗。姓简的伤了北风剑客后,如同疯虎般扑向飞狐云焕和,他发出两掌,大喝一声道:
“快跑!这时他们五人就在我藏身之地的下方,我看见姓方的以极妙的身法退出了云焕和的剑圈,这一退出,要想再追,怕就难了。”
立青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那只是一刹那,立刻他又再度紧张起来,因为那中年儒生又继续道:
“但是飞狐是何等人物?他也看穿了这一点,是以他剑掌齐举,想要把姓简的毁身,避开了飞狐的一剑,但是右面的一掌是无论如何躲不过啦。这时候,我再也忍耐不住,跳将下去,接了飞狐的一掌,云焕和可是没有想到会有此变,他一怔之下,我们三人数十丈,我也不打招呼,暗自斜窜隐入密林,只听得不远处有人大叫救火,云焕和等人也飞快地离去。”
他说到这里,歇了一口气道:
“飞狐和赵某有一面之缘,但当时的情形下,他未见得就认出了我,飞狐这人我着实有点惹不起,是以我不得不言辞谨慎了。”
那和尚点了点头,忽然叹了口气道:
“天下能人辈出,却不知是武林之福抑或是祸哩?”
中年儒生感叹了一声道:
“好,我们再起程吧。”
和尚背好行李,两人飞纵而去,立青长长嘘了一口气,爹爹没有死,他心中的大石放下了,要不是简老先生仗义相助……要不是这姓赵的中年儒生助了一掌……要不是他们俩人恰巧从这条路经过而恰巧在这儿休息……这消息怎会落入自己的耳中,冥冥苍天难道真的有所安排么?
他反转过身来,对着何克心激动地道:
“何叔叔,爹爹没有死……爹爹没有死……”
何克心一把紧紧抓住立青的手,他沉着道:
“是的,方老哥脱险了,鬼使神差,教这和尚和儒生到这里通报这个好消息。”
提到和尚,他立即想到了一件事,不禁惊异地道:
“怎么一早上就不见我们的那位老和尚呢?”
他领着立青走了出来,直往石洞走去,才走到洞口,只见老和尚端端正正坐在洞里打坐,两人不由得相对一笑。
立青回转过头来,他只觉得天色格外的明朗,鸟唱格外的悦耳,他眼眶中充满着感激的泪水。
□□□
第二天,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立青揉了揉惺松的睡眼,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张白笺,压在他的枕边。
他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立青,突逢急事,我与老和尚先行。”
那是何叔叔的笔迹,分明是遇上了天大的急事,连立青是否该等他都没有交待,立青不禁拿着信呆住了。
他穿好衣服,走出洞来,习惯地漫步走到那密林中,每天凌晨他随着何叔叔修炼绝顶内功的地方,他依然坐下来,照样练了
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升到远树上了。
他茫然地走到阳光之下,望着远处薄薄的山岚,他的心象是忽然开阔了一些。
这些日子来他象是在梦境中,除了练武,什么都想不到,这一刹那,他仿佛又寻到了他自己,回到现实之中——
现实摆在眼前,我该怎么办?住在这里干等么?
他想了一下,作了一个暂时的决定,他先走出去看看再说。
斜陡的山坡,他轻松地迅速地攀登了上去,从高处俯看了这隐密的小谷一眼,阳光照在那片密林上,反射着鲜嫩的绿色,他的心中仿佛充实了一些什么。
他跃到一块突出的石岩上,度量着翻越脊顶的高度,那起码有三丈多,这对立青来说真是个不可及的高度,但是他此时忽然发奇想:
“要是我能一跃而上,那就是说我的功力已经进步到相当惊人的地步了,我且试试看。”
他闭着眼,双足用力地一纵,只觉自己身体腾空而起,激流的空气急速地从耳边掠过。他一睁眼,那脊顶的崖边飞快地从他眼中一掠而下,这一跃竟足足超出脊顶半丈之多。
他落在地上,心中一阵狂喜,再往下望了望,他不敢相信自己能够轻松地跃纵如此之高。想到这里,更是万分欣喜,连蹦带跳地向前走去。
他奔得兴起,自己不觉越奔越快,也不知跑了多远,只是他的精神越来越旺盛。
忽然之间,他听到一阵沉重的声音传来,唰的一声,他停了下来。那象是人类所发出的声音,他驻足听了一会儿,又是一声传来,这回他听清楚是来自左方。
好奇心驱使他向左面跑了去,跑了不远,他已经能看见那边有两个人相对斗掌,只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见两人的面目,那两人在一霎时之间连碰了十掌,每掌全是以硬对法,两人顶我再支持个三两掌,只怕就得两败俱伤——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两个人忽然一齐飞跃而起,在空中硬碰一掌,只听得一声闷哼,两人一齐跌落在地上,看来两人都活不成了,立青一急,不觉速度又快了几分。他不知道这时他的速度已经十分惊人,若是让武林中人看见了,已要大大惊呼武林又出少年英豪了。
那两个人直挺挺躺在地上,但忽然左面的一个一阵蠕动,挣扎着爬了起来,静静地盘膝坐在地上,似乎正在以内功压住体内的内伤,而右面的一个仍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见是死了。
立青加速奔了过去,他先纵上一棵高树,居高临下地望去,这一望,他几乎大叫出出声,原来,在地上的那人身着白袍,七窃流血,竟是那三心红王的最小徒弟追魂钢羽!
追魂钢羽第一次在立青隐居的小村出现时,那份鬼森森的魔气好不吓人。
曾几何时,想不到竟倒毙在这荒山之中,立青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掌毙追魂钢羽的莫非是……
他转头向左边看去,登时大他叫一声:
“韩叔叔!”
□□□
立青一步从树上跨下来,直奔向那盘膝而坐的人,只见韩国驹双目微张,一眼看见了方立青,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把将立青抱住,喃喃地呼道:
“立青,立青,是你……”
立青哽咽地道:
“韩叔叔,你……你终于打死了追魂钢羽,你终于打死了追魂钢羽。”
韩国驹苍白的脸颊上,双目射出凛凛的光芒,注视着地下血泊中的追魂钢羽,方青道:
“你……你受了伤……严重吗?”
韩国驹忽然哈哈大笑道:
“伤么?本来是免不了的,可是我那无风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