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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岛主气得哇哇大叫,口中大骂:
“死丫头!臭小子!”
拨足追了过来,可兰心知两人轻身功夫不比金发岛主高明,只怕难以脱身,正自沉吟着,忽然跑近到先前所布石阵,她不由大喜,伸出小手握住立青,缓步走入阵中。
他两人才走入阵中,金发岛主已自赶到,可兰拨动几堆石子,便和立青向内走去。
金发岛主跟进一步,只见景色一变,茫茫前程,再也看不见立青、可兰两人,他见多识广,连忙纵身而出,眼前虽只是几堆山石,却是千百变化,歧路纷纷,不知从何走起是好。
可兰歇了一会儿道:
“好险!好险!”
立青目睹这阵曾将准南子困住,是以颇有信心,他见可兰动手干净俐落,再无那种害羞怕事的神色,心中很感奇怪,说道:
“刚才之事真是够运道,如不是金发岛主一分心,你扑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纲,被他掌力震着了?”
可兰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胆子变得这样大,方……方大哥……你知道么?”
立青感激她舍命为自己夺书,正待谢她,可兰忽低头幽幽道:
“方大哥,我……我一见你要和他拼命,就忍不住不要命去……去帮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立青眼一势鼻一酸,几乎流下感激之泪,他和可兰相处,早知她的性儿,此时为呵护自己,已然抛却害羞畏事的天性,那么她对立青的爱护,已超过对她自己的爱护了。
立青柔声道:
“兰妹,你胆子变大了,我很是高兴,我也是和你一样的,如果你有危险理,我一定会变得像疯狮一样,就是道、僧、王、后来,也要和他们拼命救你。”
立青说完,觉胸中很是舒畅,他感到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孩子值得自己这样倾心而诉,就是可爱的小秦琪,也万万比不上可兰的迷人了。
可兰温柔的听着,一刹那间,她又恢复了腼腆的天性,她低声道:
“方大哥,你答应我,你离开此地到江湖上行走,不要和别人拼命啊!什么事都可想法儿解决的。”
她无限关注的说着,立青觉得满腔雄化为轻烟,那争强斗胜的兴动,也变得十分幼稚可笑,他几乎就想留此永远不走,然而母亲血淋淋的惨死,父亲负剑憔悴的样子,这却令他忘不了,永远忘不了,他不愿伤可兰之心,便道:
“兰妹,你放心,大哥岂是好斗的人,可是你……你也不愿大哥是个懦夫吧!”
可兰一凛,眼泪流了下来,她哽咽道:
“大哥,方大哥,是我错了,我真自私,不要为我做懦夫,……不机……”
立青连忙劝道:
“兰妹别哭,我一定小心就是,喂!你刚才用什么身法抢到昆仑秘笈呀!我怎么没有瞧清楚?”
可兰收泪道:
“我是骗他转了身,这才敢用‘凌云步’前去抢书哩!”
立青奇道:
“是你骗得他分心么?什么法子这样有效?”
可兰掩不住得意道:
“我装成非常害怕的样了,瞪住他身后,他便忍不住回过身去了。”
立青拍手笑道:
“真是好法儿,兰妹你很聪明,我只道你天真得什么也不懂,原来诡计多端啦。”
可兰笑道:
“你别赞我,这一招我是跟师妹学到的,我师妹才叫聪明哩,人又长得漂亮。”
立青不以为然,暗忖道:
“我想世上没有比你更美丽的女子了。”
可兰知他心意,掩口笑道:
“我师妹真的很是好看,要不——怎么从前她已八九岁,师父还一天到晚要抱她哩!去年!有一次我和师妹一块出来玩,无意中碰到武当一个姓麦的道士,那道士可厉害得紧,我和师妹都不是他敌手。”
立青哦了声道:
“武当麦三侠,天下闻名,小和尚心如天不怕地不怕,却也让他三分。”
可兰道:
“麦道士正在处罚几个小道士,我师妹见小道士可怜,就上去说情,想不到惹怒了麦道士,动起手我师妹剑子被他夺去。我师父何等威名,咱姐妹俩自动怎能丢此大脸,硬抢又不成,于是我那鬼灵精小师妹便用刚才我用的法儿,果然夺回长剑。”
立青道:
“几时见到你的师妹,一定要领教领教,哟!不成,我可斗不过她,倒是小和尚心如可以和她比划。”
两人谈得高兴,忽闻外面金发岛主乱骂不歇,可兰是女儿家,如何懂得这许多粗话,但她却知道是下流话,她啐了一口道:
“亏他还是一代岛主,怎么这等下流?”
金发岛主见骂不出两人,心中一动,出声叫道:
“鬼丫头!臭小子!再不出来,本岛主要用火攻了。”
可兰哼了声道:
“百万大军滑不惧,区区小火怎能奈我何?”
金发岛主果然烧起火来,他用劲将燃着火技抛了进来,不一会儿火光熊熊,甚是惊人。可兰起身来,又移动一下石子,只见一片浓雾起处,那火堆竟然无影无踪。
金发岛主无奈,他骂了半天也觉口干唇焦,便坐下来,心想这两个小鬼总不能守在阵内不吃东西,自己只要守定阵前,那怕他们不出来?一定可以夺回秘笈。
可兰忽道:
“方大哥,咱们冒了大险抢回这两本书,你怎样瞧也不瞧一眼?”
立青道:“我可看不懂。”
可兰随手翻开一本,上面歪歪斜斜写得满满的,她定神瞧去,却是字字认识,她不禁喜叫道:
“方大哥,是梵文。”
立青道:“就是因为是梵文,我才看不懂的。”
可兰沉吟半刻道:
“我幼时随父亲习过梵文,不知能不能认全这书中之字?”
立青喜道:
“兰妹,你快认,如果你再不认得,只怕就没人能认了。”
他一向服气可兰之才能,不由脱口而赞,可兰嫣然一笑,低声道:
“方大哥,别把我捧得上天,待会认不出来,你可别骂我是个傻姑娘。”
立青讪然,可兰捧起书来一句一句看去,她久不接触这古怪文字,读起来颇感吃力。立青坐在她身旁,一会儿又站起身,走来走去,心神十分焦急,又十分兴奋。
可兰看了半天,这才看完一页,立青忍不住便想问她书中说的是什么,但见她双目凝注,正在竭尽心思理解,便不敢打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可兰仍是用小手支着脸颊,聚精会神的读着,那样子就和立青初见她坐在路上苦思阵法一模一样。立青心中一动,想到这些日子里,竟和萍不相逢的小姑娘,成了不能分离的伴侣,自己遭遇之奇,真是大出所料。
他不由又习惯的道:
“兰妹,你累了,歇歇啦,别费心神了。”
可兰似若未闻,半晌看完一页,抬头来问道:
“方大哥,你说什么?”
立青道:
“你歇歇啦,这事又不急,休息一会儿再读。”
可兰笑道:
“怎么不急,瞧你坐立不安,还说不急。对于,咱们大半天没有吃饭,你不饿么?
立青摇摇头,道:
“目下有个难题,我看想半天也想不懂,就烦你作顿饭如何?你从这阵后‘生门’走去,便可到我们谷中石屋,里面有的是吃的。”
立青经她一提,果然觉得甚饿;便依言去取了几样干肉、菜蔬,生火煮得稀烂,请可兰去吃。
可兰挟了一块肉放入口中,眼仍不离书上。她作事专心之至,否则年纪轻轻,如何能博古通今?
她嚼了两口,忽然“啊”了声,立青道:
“兰妹,难题想通了么?”
可兰指指小嘴,半晌才说道:
“好咸啊!方大哥,腊肉没洗么?”
立青惭愧道:
“我们家里吃腊肉从没人洗啊。”
可兰忍笑道:
“真难为你替我作了一顿饭,方大哥,谢谢你呼!这书上尽是上乘武学原理,有的地方我领悟不了,如果师父在就好了,呀!师姐就快回来了,她功力比我高得多,给她看,也是好的。”
立青道:
“就烦你把懂得的,先讲我听听好么?”
可兰又低下头看看,立青吃得饭了,无事只有在阵内呆坐。过了很久,明月当空,繁星漫天,已是中夜时分,可兰这才将两本书看完,她吁了口气道:
“难怪这部书武林中人舍命争取,天下武艺各门各派何啻数十,可全都包括在这小小书中,如果下册能够得到,练功的法子更多了。”
立青急问道:
“这里有速成的武功么?咱们赶快练两样,好打跑金发岛主。”
可兰道:
“那倒不必这么急,等师姐回来,金发岛主还敢撒野么?这书包罗万象,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对了,方大哥,你明日不是要走吗?待我将书中梵文翻译成汉文,你日后可以好生参悟。”
立青大喜,连忙双从阵后跑到石屋,取来纸笔,可兰念一句他写一句。
立青连受少林老和尚及何克心的教授,武功虽然不能跻身上乘,武学之道却是大大明悟,这时见书中字字珠玑,一些运气调息练功的道理,真是闻所未闻,显然那老和尚及何叔叔的内功虽深,却仍有少许破绽,这书上所说真是十全十美,立青不禁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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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时辰,天上已是星移斗转,残月西下,立青这才写完,可兰站起身道:
“天又快亮了,月亮落下去,太阳总会升上来,可是人生呢?方大哥,你在江湖上莫要留连,免得叫人挂念。”
两人运了半夜心思,帝是累极,就偎在阵中睡了。
天色一明,立青惦念书中所叙,便悄悄起来练功。
东方旭日初升,立青胸中澈然,那老和尚和何叔叔所教的内功都流过他心中,再把书上一参照,只觉武学之道,虽则千头万绪,却是万流归宗,上乘功夫之间,都有脉络可寻,老和尚和何叔叔所授的内功,一刚一柔,其实均是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大可要相济融会了。
他这一悟,斗然间武学连越数层,正在醉心研究,忽然阵外一声惨叫,正是那金发岛主所发。
可兰睁开了眼,正在奇异间,一个娇滴滴听声音道:
“老前辈,令徒所受这毒却也算不得什么?我这谷中勾吻草善解百毒,前辈只管采用。”
可兰喜叫道:
“大师姐!大师姐!你终于回来啦。”
她东转西转便走出阵外,立青紧跟在她身后,怕走岔了路闹出笑话,只见阵外一个中年妇,一个高大老者。
那老者正是三心红王,立青惊得张大了口,那老者指指立青道:
“小子,又碰着你啦。”
立青不语,那中年妇道:
“老前辈,既是百兽神王死了,这些野兽也差不多完了,前辈还是快救令徒。”
三心红王道:
“我道这野人如何有能耐伤我徒儿,原来是指甲中有毒,这野人五指已断,毒气攻心,只怕死多活少了,云儿,快拿勾吻草来。”
立青见三心红王竟是可兰师姐的前辈,心中真不知是何滋味,可兰已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