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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只传说他们两人的传人将在三十年后的二月十五日,同上雁荡一决雌雄——”
丹阳子道:
“不错,‘神风子都’与‘芙蓉仙子’对神仙剑侣的那段公案,至今尚未解决,天下英雄聚于雁荡,一方面是昆仑秘笈落在雁荡山中的消息传了出来,一方面也是大家要看看杨宁和史青青那段公案究竟如何解决法?”
丹阳子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继续道:
“你们可知道,芙蓉仙子绝技传给了谁?”
玉真子摇了摇头,丹阳子道:
“那便是今日为师所要相会之人!”
□□□
玉真子双目圆睁,暗暗惊骇,丹阳子双目翻天,淡淡地道:
“神风子都的飞花百掌又传给了谁呢?——杨宁他传给了我!”
武当三剑同时大惊,睁大了眼瞪着他们的师父,丹阳子道:
“那天杨宁连夜赶上纯阳观,我与他虽曾见过几面,但也说不上有什么交情,是以他夤夜来访,令我大大惊异,却不料他一进观门便跪地向我行起大礼,说他命在旦夕,请我念在武林同脉分上,接受他的要求——”
麦任侠忍不住问道:
“什么要求?”
丹阳子道:
“他要把他‘飞花百掌’绝技传授给我,想那飞花百掌虽则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我武当乃是武林至尊,纵使我丹阳子心中钦羡得紧也不能答应于他,岂料他说我怎能忍心让这一门武林绝学断送在他的手中?”
丹阳子望了望空中的圆月,继续道:
“当时我说你‘神风子都’要找传人还怕没有人么,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头上来,杨宁却道他仅有这一夜时间,试想飞花百掌何等精妙,错非是我,任何人也难在一夜之间得其精奥——”
说到这里,丹阳子叹道:
“只为了这一句话,我答应了下来,却想不到杨宁和那芙蓉仙子临终之际会定下这约会,我既然成了这世上唯一具有‘飞花百掌’绝学的人,我又怎能不替杨宁履行他临终时的那句遗言?”
玉真子道:
“如此说来,天下英豪跑到雁荡山来,为的是想知道神风子都与芙蓉仙子临终之际会定下这场约会,我既然成了这世上唯一具有‘飞花百掌’绝学的人,我又怎能不替杨宁履行他临终时的那句遗言?”
玉真子道:
“如此说来,天下英豪跑到雁荡山来,为的是想知道神风子都与芙蓉仙子那段公案如何了结,但是弟子认为天下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神风子都’的绝技是传给了师父你老人家!”
丹阳子默然不语,这时天上月已偏西,山上空荡得紧,夜风渐渐凉了起来。
蓦然,一声呜呜然的箫声传了过来,那箫声中淡淡带着一种凄凉的韵味,使人一听,不由就生出一丝怅然之感。
武当三侠全是根基稳固,功力深厚的道家高手,这时竟然都为这古怪箫声所散发出的幽怨气氛控制,不由得听得痴了,那箫声渐渐变成平稳而呜咽,似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丹阳子朗声道:
“流水青云之歌,正是昔年芙蓉仙子所谱之名曲,闻其声如见其人,无忧王后既来这何不现身?”
箫声悠然而止,对面山石之中,一个白衣女子悄然而现,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飘了过来。
丹阳子双目观天,面上神情似哀似喜,那白衣女子双足离地半尺,平平稳稳飞出三丈之遥才落下地来。
武林中轻功高手所谓“登萍渡水”,“踏波而行”所凭的全是以极快的速度在水面上掠行而过。当年达摩老祖“一苇渡江”,在茫茫江心中笑歌自如,信步潇洒,后人奉为练轻功的极致。
此时这白衣女子平平稳稳地以离地仅半尺的高度,缓缓飘行三丈之遥,这等惊人轻功,即使不比达摩祖师的“一苇渡江”,但也够惊世骇俗了。
“你且起来。”
他转身对无忧王后道;
“敝门不幸,竟出这等丢人之事,让王后见笑了——今日之事——”
他说到这里一停顿,便等无忧王后的回答。
无忧皇后道:
“今日之事,暂且不提,你请便吧!”
丹阳子道:
“贫道就告辞了。”
他一挥手,人已在十丈之外,玉真子抱起冉真,跟在麦任侠身后腾身而起。无忧皇后望着一群人影在山岗下消失,她轻叹了一声,也飘然下了山岗。
立青如醉如痴,脑海中仍然充满了上乘武学的妙谛,茫茫然呆立半天,方才惊觉。他啊了一声,放目四望,空荡荡地了无一人,想起广场和此地还是一场盖代高手的拼斗,此刻却是不留一丝痕迹,不知怎的,一阵怅然。
立青眼见丹阳子师徒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心中犹自沉醉于适才那一场龙争虎斗。
那无忧王后并未走远,呆呆站在那里,对着黑暗天际凝视着,半晌只听见她喃喃道:“又是十年了,那人儿还是一点也没变,依稀间还是和当年一般骄傲,唉!”
夜风吹着,一时之间她觉得落寞万分,生像是向无底的深渊。
烽原豪侠第十九章 恩恩怨怨
第十九章 恩恩怨怨
白衣女子来到一丈之外,武当三剑忍不住仔细打量这位名列天下四大高手之一的无忧王后。只见她两鬓斑白,面貌却是艳如桃花的少女,实在看不出她真正的年龄,玉真子迟疑了一下,首先行礼道:
“晚辈程一尘拜见无忧王后。”
无忧皇后挥了挥衣袖道:“三位道长免礼了。”
她说得又温柔又客气,再加上人美如花,完全不像是个威震天下的武林奇女,玉真子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茫然不知所措。
无忧王后禹他笑了一笑,那笑容端的美极,直让人看了有说不出的舒服,青峰真人麦任侠心中暗暗惊奇,他想:
“想不到无忧王后是这么一位美丽温柔的女子,我原以为她必是一位又古怪又别扭的老太婆哩,如此说来……”他想到师父丹阳子和她闹翻的事:
“……如此说来,难道……难道……难道是师父不对?”
他想到这里,抬头去看师父,只见丹阳子双目仍然望着天空,面上一片肃然,麦任侠忽然一惊,暗责自己胡思乱想得太多了。
终于,丹阳子的眼光落了下来,他瞥过无忧皇后的脸上时,严肃的脸色为之一变,但是立刻他又恢复了常色,于是,四目相对——
丹阳子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你……可知道,杨宁把‘飞花百掌’传给了贫道——”
无忧皇后面上温柔的笑容斗然全敛,宛如罩了一层严霜一般,她冷冷地道:
“卓翔,杨宁那薄幸郎是如何与你勾结上的?”
丹阳子自廿七岁上武当纯阳观。卅七岁便成了武当第一高手。威名之盛已远历历代武当祖师,数十年来那曾有人喊过他俗家的姓名,这时这“卓翔”两字出自无忧皇后之口,虽然语气是那么冷峻,但是在丹阳子的心中却是重重一颤。
那声音在他耳中荡漾,像是甜蜜,又像是凄怆,像是熟悉,又像是陌生。霎时之间,他的心似乎长了翅膀一样,缥渺地飞向雾一般迷惘的往事中。
他喃喃地道:
“杨宁还算是个薄幸郎吗?这句话只握天下任何人也不能相信……”
他想到自己的命运,想到束发为道以前的那七十七个年头,对面的无忧皇后虽然不复当年少女时代的娇憨活泼,但是在他的眼中,所到的似乎永远只是那稚气未脱的如花笑靥,然而——然而取于为了一时的负气,倔们而人失去了永远的幸福,他想:
“唉……我与杨宁的命运是多么相似啊……”
他抬起头来,正碰上那一双清澈的眸子,他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
“神风子都与芙蓉仙子一双神仙剑侣同归于尽,真乃千古恨事,所幸那独步武林的‘飞花百掌’与‘芙蓉’追风剑均后继有人,我们何必一定要为死者同志加一层罪孽?”
无忧皇后面如冰霜,冷笑一声道:
“既然杨宁把那什么‘飞花百掌’教给了你,还有什么废话可说?”
丹阳子为之哑然,他如果若要教他忍心对她动手拼斗,那真是万难之事,无忧皇后忽然露出了嘲弄之色,淡淡道:
“啊——我知道了,敢情那飞花百掌十分精奥难学,卓翔,你若是没有把飞花百掌练成,那便再等你一年也罢——”
“前辈此言差矣——”
无忧皇后向发声处望去,只见那是站在玉真子身边的青年道士。
无忧皇后面无表情,默然注视着这个年轻英俊,神采飞扬的道士,缓缓道:
“何差之有?”
年青道士道:
“芙蓉仙子的芙蓉追风剑的是武林一绝,其应变之快捷巧妙,确是当得上追风二字,无忧皇后功参造化,这芙蓉追风剑到了王后手中,那自然是威力绝伦,但是若要论到芙蓉剑与飞花掌本身,那着实是飞花百掌稍胜一筹。”
无忧皇后神情依然不变,她冷冷地道:
“这话是你说得的么?”
青年道士道:
“这不是说得说不得的问题,而是从武学的观点上看来的确如是。
无忧皇后道:
“你走近来!”
青年道士昂然大步上前,无忧皇后袖上的白纱轻轻一拂,竟然卷起一股刺骨寒风,直向青年道士当胸撞来。那力道毫不霸道,看来即使让它打中了也无大妨,但是却挟着无比的推力,直要把青年道士向后推倒。
道士力实双腿,猛然向前相抗,然而就在这霎时之间,对方力道全无。无忧皇后只是轻轻挥动衣袖,早已垂手不动,而那一股力道能维持如此之久,而且可以突然化为乌有,这等武功端的叫人难以置信的了。
道袍翻飞之中,他身形向前便倒,试想无忧皇后信手一挥便把他推得反向前倒,果真是丢人之极,这时他知无忧皇后就是要他出这洋相,只见他轻哼一声,即将俯倒的身子忽然猛烈旋转一周——
这一转乃是武当有名的“倒打金钟”的功夫,力道非同小可,只听得周围空气发出嘶的一声,青年道士倒退三步!
从表面看来,似乎无忧皇后信手一挥便将道士推迟三步,事实上这一拼,却是道士胜了。
只因无忧皇后的目的乃是要使道士身向前倒,但是道士却是向后退出,无忧皇后赞道:
“好功力,小道长你是谁?”
青年士稽首道:
“不敢,贫道麦任侠。”
无忧皇后面上恬然自如,心中却是大大吃惊,她暗想道:
“这小道士看来不过廿岁出头,功力之深宛如如好几十年的苦修,难道卓翔他还真有一套,最小的徒弟都高教出这身功力来。”
其实无忧皇后有所不知,青峰真人麦任侠年纪虽轻,却是尽是丹阳子真传,那日在峨嵋附近,与名满天下数十年的高无影较技,丝毫不分轩轾。他自二十岁下山行道,年轻气盛,锐气飞扬,短短数年之间侠名已为武当三剑之最,无忧皇后十年未出江湖,对这武林后起之秀如何知道?
丹阳子微笑望着麦任侠那初生之犊不畏猛虎的神气,哈哈笑道:
“任侠退回,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