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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知道?
丹阳子微笑望着麦任侠那初生之犊不畏猛虎的神气,哈哈笑道:
“任侠退回,不可无礼。”
无忧皇后笑容陡敛,冷然道:
敢言麦道长说得好,我就见识见识那什么神风子都的‘飞花百掌’。”
丹阳子欲语无言,转叹了一声,这时,“叮”的一声,一柄碧绿透明的宝剑已持在无忧皇后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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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青匆匆赶上山岗,正巧碰上了丹阳子和无忧皇后的相持不下。
丹阳子长叹一声,上前跨了一步,再不言语,只默默仰天语:
“杨宁啊杨宁,你的孽债却要我出家人来替你清算。”
无忧皇后手起剑出,一道碧光如闪电般掠过天空。武当三剑全是施剑的高手,他们六只眼睛牢牢盯视着,要看看那快捷第一的芙蓉神剑究竟是何许威力?
只见绿光闪烁,无忧皇后身形未出,剑光却如长虹横空,远远一丈方圆。丹阳子长袖一挥,不退反进,掌出如风,正是神风子都飞花百掌的起手之势。
霎时之间,只听见一种呜呜之声渐起,随着丹阳子的大袖飞舞逐渐加强,麦任侠侧耳倾听,问道:
“狂风飘絮?”
玉真子肃然道:
“我想这就是了!”
杨宁的“飞花百掌”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其中最著名的便是第十八掌到第三十六式的“狂风飘絮”,武林中人当真是个个知晓,却是三十年来未曾在武林中出现过了。
只听无忧皇后轻嗤了一声,身形轻飘飘地飞了起来,那道碧光上下盘绕,宛如化成万道祥光,托着她腾空驾云而起,丹阳子却倒踩七星步,面色凝重起来。
霎时之间,只见无忧皇后的身形停止了上升,而倏然下降,那剑光盘空一迎,已同时居高临下向丹阳子发出十剑——
这一下,广场和显出芙蓉追风剑的精髓,那剑招变化之奇幻,撤招发招之快,委实当得起“天下第一”四个字。
昔年芙蓉仙子史青青如何会和无忧皇后相识以致传了这手剑法,外人不得而知,但是此时以无忧皇后的盖代功力施将出来,当真是芙蓉仙子复生亲临,也不过如此。
丹阳子长笑一声,高声吟道: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只见他身形突变,那呜呜之声也随之而陡减,而他的身法忽然变得又软又快,双掌轮流飞拍,一时之间,仿佛满天都是他的掌影!
玉真子提醒他的师弟道:
“快看师父,那是‘杨花十式’!”
“杨花十式”是杨宁飞花百式中从第六十四到第七十二式,本来第六十三式收尾时原是个强劲刚猛无比的式子,而第六十四式“杨花十式”一起手就是又快又软的身法,非是内功造诣精深之极的人,只在这一招上便要闪出破绽来,杨宁号称打遍天下,岂是侥幸之辈?
远远站在一旁的方立青望着这一场拼斗,真把他看得痴呆了。先前十余招,他还看不出什么苗头,到了二十招后也忽然福至心灵,想到那昆仑秘笈中的一段,立刻看得头头是道,只不过十数招之间,他已觉得满心受用不尽。
那日他方被何克与少林老僧以上乘内功相授,便被瞽目杀君逼得大战一场,在他被逼得山穷水尽之时,使他霍然大悟,当时他举手投足皆是妙招,曾使瞽目杀君惊不能信。这时方闻昆仑密笈中的艰深内功,立刻又目睹了这当世两大第一高手的过招,对他武学的启发,又不啻常人苦修数年之功!
切莫小看这一场拼斗,从此立青方才明白了所谓真正第一流的武学原来是这般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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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已是百招以上,无忧皇后出招渐险,无形之中,已经从过比试的场面变为正式厮杀了。
芙蓉追风到了最后的一式,无忧皇后忽然身形一慢,丹阳子大袖一卷,立刻攻入,但闻得帮冷哼一声,忽然一剑斜斜飞出,武当三侠与远处的立青同时惊叫起来,因为从他们的武学看法中,这一招阴毒已极,绝不像是无忧皇后施出来的,丹阳子怎样也难以躲过了——
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丹阳子使个什么身法,竟与无忧皇后斜里飞来的一剑同进同退,潇洒自如地退了出来!
无忧皇后一声不响,面色铁青,玉真子低声道:
“师弟,师父施的‘回风舞柳’!”
却听得丹阳子淡淡地道:“贫道输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无忧皇后冷笑一声,晃了一晃手中的剑子道:
“卓翔,那是‘回风舞柳’吧?你并没有输——”
丹阳子道:
“王后你既施出你的南海奇学,贫道只好代那神风子都认输了。”
无忧皇后面上一红,敢情她方才心急之下,施出的一招乃是她南海自创的绝招,而并非芙蓉追风剑法,她呐呐地道:
“好,对不起,咱们……咱们再打过。”
丹阳子道:
“依贫道看来,咱们也不打也罢。”
无忧皇后道:“为什么?”
丹阳子道:
“依贫道看来,史青青的芙蓉剑固然厉害之极,可是比那杨宁的飞花百掌要略逊一筹,错非王后你功力胜过贫道,贫道老早就胜了!”
这番话表面上是捧那无忧皇后,其实则是讽刺了她一番,无忧皇后道:
“卓翔,你不要……”
她话未说完,忽然一条人影飞快地跑了上来,那人尚在十丈之外便高声呼道:
“师祖……”
丹阳子吃了一惊,只见一个青年道士火急地奔了过来,玉真子一看,正是他门下的弟子冉真,他上前一步喝道:
“冉真,什么事?”
冉真踉跄数步,忽然一跤跌倒地上。
玉真子大吃一惊,欺身一步横掠过去,他身距冉真尚有三丈,竟然在冉真身体未触地面之前把他一把扶住。
冉真一张口,就吐出一口鲜血来,玉真子忙点他背上两道穴道,温言问道:
“冉真,你不是在南山脚下么?怎么跑到这里来?”
冉真道:
“禀告师尊,弟子身负重伤,速度大减,奔了两日夜方能到此,只怕凶手已经远去了……”
玉真子惊道:“什么?凶手?”
冉真道:“三日之前,清萼师弟他……”
玉真子一听到“清萼师弟”四字,立刻顿足长叹道:
“清萼,唉,又是他——冉真,你说清萼他怎样?”
原来清萼乃是玉真子门下最是暴躁、无礼的一个,于是他一听到清萼立刻就摇头叹息。
冉真道:
“三日之前,清萼师弟与一个少林寺的小和尚争吵起来,清萼师弟与白枫师弟与那和尚动上了手,那和尚极是厉害,弟子见两位师弟不敌,便也上去助战……”
说到这里,他才发现玉真子的脸色极是难看,再想到师父一再叮嘱不可闹事,自己却与人拼斗起来,既说动手,若是赢了也还罢了,偏自己三人打别人一人,真是丢人之极,哧得他不敢说下去了。
玉真子道:“你说下去!”
冉真道:
“岂料那小和尚委实厉害,弟子该死,不仅没有保护得二位师弟,反而被那小和尚——点中了穴道——”
立青心内一惊,暗忖道:
“小和尚,小和尚……”
冉真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才继续道:
“弟子醒转过来之时,发现两位师弟都已遭了那少林和尚的毒手!”
玉真子脸色铁青,转身跪在丹阳子面前道:
“弟子无德,门下行为大损师尊令誉,弟子甘愿受罚。”
丹阳子心中又怒又乱,但他到底是一代宗师,只平和地挥了挥手,对玉真子道:不由暗啐了一口道:
“兰儿琪儿都这么大了,我,我怎么还这样子。”
她自嘲地笑了笑,却没有感到半点轻松,她缓缓转过了身,和蔼地道:
“石后的孩子出来!”
立青正在琢磨“兰儿琪儿”这句话。他想琪一定就是秦琪了,忽听无忧皇后叫唤,连忙跃出来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道:
“晚辈方立青拜见无忧前辈。”
无忧皇后仔细打量了立青一番道:
“孩子,你武功不错呀,瞧你刚才手舞足蹈,又是挥拳又是踢腿,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你小小年纪,就能领悟那武当道士的高招,可真不容易啦!”
立青脸一红,嗫嚅道:
“晚辈胡乱学着,不但连道长和王后的招式没学上,就连瞧也没瞧清楚。”
无忧皇后见立青长得秀气俊雅,心中不由甚是喜爱。
她当年情场失意,一个人回到南海苦思了两年,功力不但大进,而且少女的小气骄傲飞扬性子也大为改变,但觉悲天悯人,对于自己的失意不但不怨天尤人,反而处处同情世人,这也是因为她天性到底淳厚。
后来她大徒儿离了师门,她又收了两个徒儿,对于俊俏的少年孩童,她都由衷喜欢。
无忧皇后笑道:
“瞧你手脚扎实,倒像有几十年深厚内功似的,你师父是谁呀?”
立青道:“我师父是韩国驹。”
无忧皇后啊了声道:
“只怕就是无影劈空掌韩门的后人了,我倒不信韩门后人本事如此高强,教出像你这等功力的孩子。”
她称赞立青,立青讪讪地觉得不好意思,嚅嚅地道:
“我……我还跟……跟很多人学过功夫。”
无忧皇后点头道:
“那就难怪了,你一个人在江湖上飘荡,孩子,你没有家么?”
无忧皇后道:
“孩子,你功夫是不错了,今日你我相会总算有缘,偏你又生得可爱,我老人家送你点什么东西呢?唉,偏我出来时又太过匆忙,什么也没带上。”
立青见她虽然头发银白,可是风姿绰然,一点也没有龙钟之态,心中对她十分崇敬,脱口道:
“能够一睹神州四奇中的两大高手较技,已是晚辈大大福缘,怎能再领受前辈赐予。”
无忧皇后笑道:
“瞧你这孩子倒真会说话,这样我老人家更非送点东西给你不可了,好好好,学武的人什么也没有比学到几招来得高兴,我老人家就教你几招救命法宝。”
立青本来确是诚心推辞,被她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
无忧皇后手足动处,已然施出套精妙掌法,立青凝神注意瞧着,只见无忧皇后衣裙飘舞,招招似虚又实。过了半盏茶时间,无忧皇后垂手而止,却是一尘未染,她挥手道:
“孩子,你很是聪明,瞧准了这套掌法的步法及身法,看完了,用这丹丸将脚印抹去。”
她说完嘴角含笑又打量立青一番,就像慈母看着正在专心一志的孩子,发出满意的微笑,这才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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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育接过那丹丸,知道这是化石丹,他仔细一瞧,那山石上都清晰陷下去许多脚印,心中不禁骇然。
立青反覆练习,自信招式已能记住,便用化石丹将石上脚印化去,想到无忧皇后对自己的慈爱,心中真是十分温暖,自己再也想不到名震寰宇的无忧皇后,竟是一个这么慈祥可亲的人。
他又想起自己福缘真是不浅,这一路上飘泊,虽则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