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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和梅老先生全是误会,冷兄请便。”
冷浩唱个喏道:“冷某谢了。”
他一转身,飞快地挥出一掌,身边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应声而折,他大声道:“姓梅的,咱们寻个清静地方吧!”
姓梅的老人耸耸双肩,稀松平常地搓搓手道:“跟你走吧!”
冷浩一晃身影,呼的一声,笔直地拔起,落在一棵五丈高的树梢上。
江南七义在心中都暗暗震惊,心想玄门幽风威震武林,冷浩确有一身了不起的武学。他们方才想到这里,只觉眼前一花,那梅老儿竟然一步轻松无比地也到了树枝上,霎时两条人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七义相对骇然,只听得夜风中传来一阵阴森森的怪笑,分明是那个冷浩的声音:
“哈哈,梅古轩,你要和我赛脚程么?”
“嘿,梅古轩!原本他就是梅古轩!”
七义几乎同时喝将出来。十年前,泰山大会上掌震南海金发岛主的梅古轩,他似惊鸿一瞥般在武林中干了这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后,却忽然消失了踪迹。
黑暗中的韩叔叔嘘出了一口气,他喃喃地道:
“我们的隔壁住着这样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我们竟不知道,还有……还有左边的那姓简的,他好俊的轻功……”
正在此时,忽然一个稳重的声音传来:
“七位,恕老朽迟到了。”
只见那赌场中内功震人的梅先生缓缓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江南七义同时冷哼了一声。那梅老先生走到七步之外,缓缓站了下来。
“梅老先生好一个深藏不露呀!”
梅老先生拱了拱手道:
“不敢!不敢,倒是各位全都是威重江南的好汉,何必和无知村夫计较得失?”
七义中老么冷笑了一声道:
“难得梅老先生还知道咱们这几号人物,梅老先生既是看不贯,就请出手教训教训咱们吧!”
梅老先生吸了一口气,他向着七义作了一揖,连声道得罪,那老么冷笑一声道:
“现在已经晚了!”
梅老先生一双雪白的眉光唰的一竖,但是立刻又堆满了笑容道:
“老朽这厢有礼了,老朽不过瞧那个村农输得可怜,这才……嘿!实在没有得罪各位之意……”
“告诉你,现在已经晚了。”
仍是老么阴森森的声音。
梅老先生浑身抖颤一下,他似乎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平和。
“依各位之意,要老朽如何方能满意?”
那老么道:
“梅老儿既然如此没种,咱们也不愿太甚,只要你跪下磕三个头。”
梅老先生猛可跨前一步,他的全身衣衫猛然一震,但是他并没有跨出第二步,他只缓缓的把捏紧的拳头放松,低声道:
“老朽向各位行三个礼吧!”
他说着就向七义作下揖去,他方才弯下腰,那老么猛一伸掌,喝道:
“跪下”
他一掌拍向梅老先生的背脊,又重又狠,竟像要立刻把梅老先生死在掌下一般——
藏在暗处的立青几乎要叫出声来,但是立刻被韩叔叔一手蒙住他的口。只听见梅老先生猛可大喝一声,他弯下的身躯此刻站直了,他的脸上露出无比的威风,那江南七义的老么已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了。
梅坶先生一个字一个字地响在空中:
“你欺人太甚了!”
江南七义其他六人同时一声惊呼,怔在当地。
梅老先生的脸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颜色。
七义中的老大蓦然仰天哈哈一笑,那笑声简直比哭还难听,他笑了一声,怪声说道:“姓梅的,你教训得好,咱们老么承你的教训啦!”
梅老先生哼了一声。潜伏在暗处的立青忽然觉得,这个老人的态度突地有了一个天大的转变。
韩叔叔也曾告诉他,七义之首五阴手张光的功力,比老么要胜过十倍。果然这一瞬间,张光已笔直向梅老先生走了过去
梅老先生的面上,如同笼罩一层寒霜,一反方才和蔼的神色,蓦然他开口冷冷道:
“老夫今日和这名满天下的七义一会,原来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
他顿了一顿,张光“呸”地吐了一口唾沫!
梅老先生看也不看,继续又道:
“并且能结识这一批的英雄,嘿嘿!”
五阴手冷冷一笑,这一瞬间,他已走到梅花先生身前不及五丈之处。
梅老先生又道:
“老朽自我忍耐,特向各位大英雄好言赔礼,嘿,这个大英雄硬不受礼,这档子事,传出武林,包管没有人能相信,大名鼎鼎江南七义,竟是胸不能容芝麻豆粒,那可真不好看。”
张光一语不发,忽然立青发觉他的右掌,逐渐沁出一点冷森森的白雾。
梅老先生置若不见,又说道:
“老夫一再相劝,这位英雄连这一点薄面也不肯赏赐,老夫是忍无可忍,所以——”
五阴手张光斗然站直身子,停下足步,现在,他离梅老先生,不足三丈。他斜着双眼,身后的其余五人,也都没有动静,张光缓缓提起右掌,那冷森的白雾,愈冒愈浓!
张光不待梅老先生的话说完,冷冷一笑,用刺耳无比的声音道:
“所以——所以怎样?”
每一个人都知道“所以——”下面的话是什么,每一个人也都知道,当梅老先生说出那句话,五阴手张光要做些什么!
但是,梅老先生置若不闻,低低的道:
“所以—老夫宰了他!”
韩叔叔在暗处心头一震,这五阴手的功力,果是不凡,单是这一掌,已是一流高手。
梅老先生的左手,忽然一动,这一动好生迅速,大家只觉模糊—闪。
张光的双目一凝,他看见了梅老先生的左手,正是掌心向上的平放着,只是,那修长的中指,微微斜着向上翘伸。
梅老先生的面孔上,挂着一副令人心寒的微笑。张光大叱一声,硬生生收回那石破天惊的一击,旋风般一连后退十余步。
暗处的立青,忽然感到身旁的韩叔叔身形一颤,他奇怪地一瞧,只见韩叔叔的面上,有一丝可怕的笑容,冷冷的浮在嘴角上。
他不了解这是什么原因,也不敢问个清楚,于是他茫然地再度将目光投入战圈。
梅老先生的面色,充满了威猛,这一刹那,他的气质好像整个变了一个人,冷冷道:“能够在掌力中,用功逼出寒气,普天之下,共有四门这种功夫。你老儿用的是石掌,那么只剩下两个可能,嘿,是江南七义的老大,在江南厮混,那必是六合的门下了。”
他的声调越来越冷,张光心中一怔,鼻中只是冷冷一哼!
梅老先生又是一笑道:
“六合门下,向称仁义为先,不料——嘿,有七个大英雄在外面跑跑,献献眼——”
张光忍受不住,大叱道:“闭嘴!”
梅老先生不屑地笑笑道:
“老实说,不是老夫卖狂,就是现在六合门的创始龚老先生在这里,梅某也不放在眼内。”
江南七义中剩下的六人,眼中几乎冒出火花,只见人影一掠,六个人已将梅老先生围了起来。
五阴手张光冷冷一笑道:
“老二、老三,今日不杀这老儿,咱们怎么说?”
老二血刀高江清低低一哼,截铁断钉的道:
“咱们——彼此没有咱们啦!”
立青在暗处只觉得这两句话使他心中一奋,其余的几人,已大吼叫好。
梅老先生悠悠的踱了两步,忽然喃喃道:
“十五年来,老夫潜心读书课学,照这个情形,老夫又得再开杀戒了。”
张光冷笑一声,正待发话,梅老先生忽然一顿足,朗声道:
“方才老夫已见识了你的‘五阴散手’,约莫有八九成火候了,嘿嘿,你自量,可抵得住这一下么?”
他话声未完,蓦然左手一伸,中指斜斜一点,嘶一声,三丈之外,一株大树,竟齐腰而折。
张光方才已见威势,这时仍不由大大一惊,其余五人更是惊疑无比。
张光低低吸了一口气,狠声道:“一指禅?好纯的一指禅!”
其余五人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老大方才一掌不劈就后退的原因了。
梅老先生低低道:
“不错,正是一指禅。”
蓦然正北方树梢簌簌一动,在场的人倒没有注意,韩叔叔却循声瞧去,只见树梢叶枝密茂处,隐着一个年约廿三、四的少年,正注意向下看。
韩叔叔轻轻缩回身体,心中不断忖道:
“好啊!这林子可真热闹了。”
张光狠狠冷笑一声道:
“一指禅又怎么了?老二、老三,怎样?”
老二高江清怔了一下,没有回答。老三黑杀神乔介嘿嘿一笑,低低道:
“一指禅又怎么?就是神州四奇‘道僧王后’在这儿,咱们也要拼一拼!”
众义似乎被他这一语振奋了豪气,一起大叫了一声好。
梅老先生忽然神秘的笑了笑,喃喃道:
“神州四奇……道、僧、王、后……”
立青只觉全身血液急流,紧紧的靠在韩叔叔的身上,韩叔叔也是心中一震。
五阴手张光大声道:
“姓梅的,准备好了么?”
梅老先生冷哼一声,葛然衣袂划空之声大作,人影一掠又,一个人落到战圈中。
梅老先生似乎早已知道有人潜伏在附近,并不十分吃惊,江南七义却大惊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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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叔叔瞧得真切,这个突然现身的人,正是方才隐在正北方树梢上的那个廿三、四的少年。
那少年也不管一切,转身面向梅老先生,双目如刀,注视着梅老先生。
梅老先生口角含笑,心中却正戒备着,他不知道这少年是什么用意。
那少年瞧了半晌,不发一语,身边的江南六义可耐不住,高江清首先叱道:
“什么人?没见咱们正有事么?”
那少年头也不回,理也不理。
高江清心中一怒,大吼道:
“你耳朵是聋的么?舌头断了么?再不回话——”
他话未说完,那少年甚然反转身来,瞪住高江清,冷冷道:
“再不回话便怎样?”
高江清心中怒火狂烧,伸手迎面一掌,说道:
“再不回话,便活活打死你。”
这一掌也是他狂怒之下,全力击出,威力可真非同小可,掌还未递出,狂风已自袭出。
那少年看也不看,忽然在手一撩,右手一叉,动作简直有如闪击。
“啪”的一声,少年的左手一撩,将高江青的手臂拨向上方,那一股内力完全走了空。
右手一叉,正好叉在高江清臂肘交接之处,只听“喀折”一声,高江清的右臂齐肘而折。
高江清一声惨叫,登时昏绝在地,那少年瞧也不多瞧一眼,冷冷说道:
“这叫做横拜观音,是六合门中的功夫吧?”
张光和乔介大吃一惊,一齐收住即将前冲的身形,怔在当地。
那少年不屑地哼一声道:
“你回去问问龚老头,我是什么人,嘿,我和这个姓梅的有要事,你们的事我不管,以后再解决吧!”
诸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