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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目睹眼前灵景,实在有生以来仅见,梦想不到,在这荒寒绝伦的黑地狱中,竟然蕴藏着奥妙美景!
每个人的脸上,齐发出惊讶之色!
梅花居士指着冰穴道:“我困于此近甲子了,才探出冰魄玉蟾藏外,费了无穷大的心血,才弄出这个冰穴,通达玉蟾的结胎巢穴。”
麻姑黑白大眼一扫,见这大广场上,只是空洞洞的,并无洞穴之类,心中好奇问道:
“老前辈居住这儿多年,为何连屋子都不建一间?”
梅花居土笑道,“我居住的地方,还在冰穴中呢!”
麻姑闻言,更是瞠目,不知所云。
梅花居士望了她一眼道:“我和你们师兄妹渊源甚深,老前辈这种称谓,不太相宜。”
麻姑急忙问道:“请指示,以便改口。”
梅花道士道:“令师枯禅子,乃是我的师姐,自数十年前,她突然失踪后。从此音讯隔绝,我寻访数年未遇,是以心灰意冷的来到这出雪山隐居,我还以为她已归真了,想不到今天会着她的传人,真是天大的喜事,不知令师现在何处?”
梅花居士说话时,唏嘘不已,足见他内心的关切。
麻姑闻言,随将乃师隐居蒙山经过,详细告诉一遍。
梅花居士面转欢容说道:“数十年的艰苦岁月,算是熬出来了。”
麻姑急忙改了称呼,同淮彬,幻依二人,以尊长之礼相见。
淮彬虽未向枯禅子正式拜师,但从其谈话中,及命麻姑叫他为师兄的情形,显然已得她的心许,不过因她参的是无相枯禅,不便着相而巳。
乃跟着麻姑改口称梅花居士为师叔。
蔡幻依见淮彬改了称谓,她此时已全心全意,随着淮彬进退,也随着二人改称师叔。
梅花居士一日之间,获得三个本领高强的后辈,不仅守候多年的奇珍异物,能藉他们协助,取到手中,同时,减少很多外魔的侵害,内心里着实高兴。
尽管他是修为多年的人,但是,临到喜极之时,料不免手舞足蹈,敞声大笑起来。
麻姑见师叔这样兴奋,从旁凑趣道:“师叔因何这般高兴?”
梅花居士闻言,激动的心情才平服下来,满面欢喜地说道:“是我听到你师父的消息,又得你们三人相愿,非但阔别多年的师姐能够见面,而且那冰魄玉蟾,亦可藉你们之力,求取到手,焉能不使我高兴哩?”
麻姑忽然想起,师父洞中,亦有这么一只冰魄玉蟾,不知和这儿玉蟾,有无分别?忙将枯禅子洞中玉蟾形状说出。
梅花居士闻言,赶紧拉住麻姑的手,详细询问一遍,哈哈大笑道:“异数!异数!想不到你师父已将北天山那只玉蟾获得。”
麻姑道:“两只玉蟾是否相同?”
梅花居士道:“形状功效,全是一样,只是这只成形时间较晚,内丹功力,恐怕不及你师父那只!”
麻姑大头摇晃说道:“冰魄玉蟾除了口眼等处,能够放出冰蟾的寒光,用以照亮外,别无什么用处,这些人为何那样厉害?”
梅花居士道:“用处可多啦!你师父伯未和你说,一时间也讲它不完。”
梅花居士方说到这里,只见井穴口白影一晃,那只白鹦鹉已飞落在梅花居士肩头,尖声说道:“主人还不偕同三位大侠下去,恐怕冰魄玉蟾,要化形逃走了!”
梅花居士闻言,内心似乎惶急,反手摸着白鹦鹉的银羽,急忙问道:“你看见冰魄玉蟾的行动吗?”
白鹦鹉道:“行动未能看见,不过,它的三只眼睛和三条腿、已经能够活动了,我恐它化形遁走,所以赶来回报!”
梅花居士闻言,心始稍放,笑着道:“时间早呢!如令距冬至一阳生尚有个多月,那能提前成形?”
白鹦鹉道:“话虽如此,但它此时已有生气,与往昔迥异,不能不防呀!”
梅花居士知这两只灵鸟,全对自己忠心,且顾虑极是,乃笑对淮彬道:“三位贤侄,到我的居处去吧!”
梅花居土话刚讲完,那只白鹦鹉倏然振翅高飞,朝井穴投入。
金翅大雕,双目垂睑,立在井穴旁边。
梅花居士率先领路,来到井穴口吩咐三人,注意自己立足处,提气下降,以免坠落受伤。
三人遵命,凝神注视井穴。
但见梅花居士,身躯笔直,白衣翩翩,由上而下,冉冉飘降,约莫五六丈,梅花居士,右手往后一挥,身形登时不见。
三人知梅花居士失踪处,乃其所居洞穴,仔细谛视下,才发现距穴口六丈远的壁上,似乎有门户痕迹。
互相叮嘱一遍,首先是李淮彬,按着梅花居士的身法,提气飞降。因他曾服九天白莲实,并得枯禅子真气开通任督二脉,是以,真气随意念而生妙用,轻徐缓急,无不从心,到了洞门,身躯微微晃动,立刻隐没洞中。
二女见淮彬下降时的身形,更较梅花居土从容得多,幻依喜极欲狂,脱口说道:“彬哥哥的功力,果然不凡,真令人钦佩!”
麻姑看了她一眼,以开玩笑的口吻答:“姐姐,哥哥,当然是错不了啦!如非这样,那能使姐姐醉心呢。”
幻依听了麻姑的话,羞得满面通红,娇嗔道:“妹妹怎么亦寻起我开心呀!”
麻姑道:“我们三人,情逾骨肉,那有寻姐姐开心的道理!妹妹说的话,全是实情呀!”
幻依知她人虽丑陋,内心却是聪明绝顶,如和她老辩下去,只有越涂越黑,于是狠命盯了她一眼,娇嗔道:“丑丫头!”
麻姑大头一摇,嘻嘻笑道:“人长得丑,要占莫大的便宜,不仅没有烦恼,而且心中没有鬼胎,绝不怕人取笑!”
二女正在上面调笑,忽听淮彬在下面说道:“师妹还不下来,尽和你梅姐姐噜嗦则甚?”
麻姑对这个师兄,实是唯命是从,丝毫不敢违背,大声答道:“这就来了!”
麻姑口说着话,冲着幻依扮了个鬼脸,轻声道:“姐姐!你听见了吗?彬哥哥就偏向着你呀!”
她把这几句话讲完,暗中提着真气,施展离合身法,纵身而下,只闪得一闪,立刻无踪!
幻依见麻姑下降时的身法,仍是那样奇快绝伦,但与梅花居士和淮彬相较,迥然不同,淮彬仍是慢中之妙,麻姑则是得快中之奇,实难说出他们谁高谁低?
她心中不禁暗暗称赞道:“他们师兄妹,武功都高得出奇,难怪出道只短短时日,立刻声威远播,震惊武林了。”
幻依正在暗想之际,蓦听麻姑催促道:“梅姐姐,赶快下来呀!”
幻依答声:“来了!”
立刻展开般若气功,纵身而下。
到了洞内一看,见这座洞府共有三个丈许见方的洞室,四周洞壁颜色,与上面广场相同,全是晶莹如玉的洁白钟乳结成,看不出丝毫刀斧切削痕迹,洞门高仅六尺,宽约三尺,径长丈许,直达中央洞室,洞中左右壁上,各开有二道弯顶小门,与左右室相通,因无门户掩蔽,是以能看清左右洞室情景。
中央洞室,除了当中设有一张青石方桌与四张白玉凳外,尽头两角,还有炊具菜蔬之类。
左右洞室,各有两张白玉禅床,及丹炉药灶各物,床上,枕被蚊帐俱全,且还铺着厚厚的兽皮。
梅花居士,李淮彬,麻姑二人,正各踞—方坐定,空出下首方。
幻依姗姗走进,朝梅花居土福了—福,笑着道:“师叔原谅!”
梅花居士笑着点首,命幻依在下首方落坐。
梅花居士先交夺自胡音尊者手中的骷髅铃,十字令符,革囊诸物,置放于石案上,然后走空洞壁尽头,打开厨门,取出四只白玉杯,一大盘形似萝葡之物,回到椅上。
幻依深通内典,见梅花居士杯盘内,透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肺,令人心旷神怡,笑问道:
“师叔杯中白液和盘中之物,莫非是灵石仙乳与大雪山特产之人参么?”
梅花居士含笑点头道:“侄女真个见多识广。”
纫依道:“人参虽属隽品,尚不难寻,那灵石仙乳,却是稀世奇珍,与冰魄玉蟾,了无差别,师叔从那里获得这多?”
梅花居土笑道:“师叔能居此这久,一面固是为了冰魄玉蟾,同时,亦是因为灵石仙乳。”
麻姑道:“莫非这个洞穴,除了冰魄玉蟾,还产灵石仙乳么?”
梅花居士道:“此洞乃灵石精英所聚,灵石仙乳,年可得余杯,对以灵众,足敷一年之用,今年特旺,尚多出几杯纯乳,是以取出来点三位贤侄享用,稍酬酬劳!”
说着,举杯劝饮。
淮彬感觉那灵石仙乳,入口甘芳,清凉已极。
梅花居士俟三人服完,又劝其尽量食用人参。
那人参味如萝葡,微带苦涩,吃起来,并不觉得可口,好容易勉强吃了一个,再无法下咽了。
梅花居士知他们不太习惯,也不勉强,笑说道:“这人参虽是产于大雪山,但其性质却是热性,功能补益真气,御寒清心,居住这里,实在非它不行哩!”
三人闻言,才知梅花居士用意,以这两样珍品待客,全是一片诚意,乃同声称谢。
梅花居士望了三人一眼,说道:“你们服了这两样灵药,可保一月不饥,更能增益灵智功力,少时我把话讲完,幻依,麻姑妹妹,在左室床上按师门传授用功,使药力迅速化开,充沛全身,淮彬和我住在右室。”
说完,复将胡音尊者的革囊打开,取出一支径寸大,尺许长的乌黑钢筒和一支鸡卵大的乌黑钢壳弹,与骷髅铃,黄金十字符放在一起。
麻姑不解他的用意,忙道:“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梅花居士笑着说道:“这是西极教横行四海的利器呀!”
麻姑道:“难道是西极教所用的暗器?”
梅花居士点点头道:“差不多,但还蕴藏着慑神魂妖法。”
麻姑道:“西极教亦是左道旁门吗?因何未听说过!”
梅花居士点点头道:“乃魔教一支,因他们横行四海,最近才入中土,你从何知之?”
麻姑道:“弟子曾见胡音尊者的武功,稀松平凡,难道他们全仗暗器魔法取胜?”
梅花居士点头道:“师叔今天将它夺下,不厌其详的告诉你们,无非是要你们注意,以免受害。”
稍停先把十字令符取在手中,用手一按符上狰狞魔神的前胸,耳听喀嚓一声,金霞暴射,烁烂黄金光芒,射得人头目眩昏,灵台掩蔽,只感觉身入黄金世界,喜极发狂,除了一味追求外,脑中空空洞洞地,一无所知。
复听喀嚓一响,金霞尽敛,复原如初,三人好似大梦初醒,怔怔地望着梅花居士发愣!
梅花居士放下黄金十字令符,把骷髅铃拿起,拨动铃上机关,立刻发出颤抖呼号的声音,宛如巫峡猿啼,杜鹃悲泣,使人鼻酸,生出同情悲悯之感。
三人天性仁慈,那能听得这般凄苦的声音,情不自禁,泪都掉下泪来。
梅花居士见三人面上神色,暗赞三人天性仁慈,心想他们这样天性,将来遇上西极教妖人,难免吃亏。
乃将骷髅铃止住,暴喝道:“这是西极教魔法,还不觉悟!”
三人听到梅花居士暴喝,恍若晴天霹雳,当时省悟过来,睁目望着梅花居士。
麻姑道:“这鬼东西可真邪门儿!”
梅花居士指着钢筒与钢弹道:“此乃西极教火器——烈焰筒,阴磷弹,威力盛大,被其喷中或打上,不是身化白骨,就是震为白粉,不过,火器虽然厉害,却没有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