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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以他圣者之尊,亦不配当上剑道的神话——天剑?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剑圣戛地朝两柄英雄剑反覆破口大骂,极度失常、失态:“英雄剑!你俩怎可能是在等这两个小子?你们瞎了吗?你们怎可能不顺从我?而顺从两个及不上本剑圣的小子?”
妒恨焚心!羞怒交织!剑圣复难在自己,仰天怒喝:“天!”
“你在耍我?你在耍我?”
“你可知道我剑圣半生为‘剑’付出了多少?我付出了自己生命!尊严!最爱!如今你却告诉我,我绝不是剑道之中最高峰的神话——天剑?天!你在耍我?你——”
“在——耍——我?”
无法控制的怒喝声中,剑圣亦无法控制自己,他霍地使尽狂力,一把抽出仍被应雄与英名四掌所夹的无双剑,接着举剑向长空疾劈!
“霍霍霍霍……”一连串虎虎剑风声中,剑圣已赫然于弹指间朝天狂乱劈出三百多剑,劈得日月无光,万里穷苍失色,恍如老天爷给剑圣的狂态吓得魂飞魄散!
但剑圣犹不满足,他还是继续挥剑劈天,一直的劈呀劈,愈劈愈怒,愈劈愈恨,愈劈愈狂,愈劈愈快!快得肉眼已甚难看见他的剑影!
直至剑圣于极短时间内劈出逾万剑的时候,瞿地“隆”的一声轰天雷响!他手中的无双,赫然已再度插在地上,插得方圆三丈内的地面也四分五裂!
他终于停下来了!
只见停下来的剑圣背回峰上众人,喘气连连,他如同一个被上天贬谪的天神般屹立着,虽然依旧威摄众生,可惜却无比落寞。
但听他似在自言自语,低声凄然呢喃:“不……可能!不可能的!上天不能让这两个小子成为剑道神话,而我永远都只是圣!不可能的!我——不——甘——心!”
应雄与英名乍见剑圣如斯凄然落寞,想到这中年汉为剑牺牲一切幸福,却始终被英雄剑否定他攀上剑道极峰的地位,二人相互一视,也不由对剑圣同情起来。
惟是,他们同情剑圣,未免显得太有同情心了!就在二人相视之间,剑圣的声音遽地又转为邪恶!
极度邪恶!
“不……可能?嘿!我已是神是圣,又有什么不可能?”
“老天虽然已命定他俩其中一个是剑道巅峰天剑,但,我剑圣为何不能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只要我……”
剑圣说到这里,遽地又回过头来,满含妒意的狠狠瞪着应雄与英名,咬牙切齿的道:
“小子!既然两柄英雄剑已接纳你们是主人,亦即是说,当有朝一日两柄英雄剑其中一柄应验预言,被另一柄劈断之后,余下来的人和剑,便是大剑师预言的剑道巅峰神话—
—天剑,那末……”
“若本剑圣要把自己不可能成为天剑的事实变为可能的话,是否,杀绝你们二人,已是最直截了当的途径?”
是的!剑圣所言非虚!若要把他不可能成为天剑的事实改变,便必需消灭两个能成为天剑的人!纵使日后剑圣自身未必会跨至天剑境界,他仍是剑道中不败的最高峰!
应雄与英名势难料到,剑圣居然恶向胆边生,然而更令他俩势难料到的是,剑圣的剑,比他此刻的心更怒!更狂!更快——爆发!
“铮”的一声!剑圣气劲急带,插在地上的无双剑复再被他至今仍算是举世无敌的剑气急拔而起,但听他意态如狂,疯极嚎喝:“小子!我与俩本无仇无怨,今日却一而再地非除你俩不可!”
“你俩在九泉之下也可双双庆幸了!看我的——”
“剑……”
“三!”
剑三两字乍出,给剑势急拔而起的无双剑,赫地又一剑幻化为二,剑分两路,分别朝应雄及英名狂刺过去!
剑圣这一剑为何会名为“剑三”?既名剑三,何以不是一剑幻化三剑,而仅是像“剑二”般幻化两剑?可应雄与英名已无暇细想,因为此刻剑三来剑之劲之狠之快,甚至比剑二更快上两倍,英名、应雄连忙一跃,虽及时避过此夺命一剑,惟剑势仍似有双眼睛,紧追二人,剑又回势再刺!
但更奇的是,二人在纵身避过此二剑之后,应雄虽依旧在努力摆脱剑三狂追之势,惟英名却突然在某个方位停了下来,说也奇怪!一直紧追的其中一道无双剑影,在刺近他身前之际,蓦地一个回剑,顷刻烟消魂散!
英名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更大出正于剑峰某个阴暗角落的两个人意料之外,那两个人,正是那唤作“剑慧”与“破军”的一老一青……
“啊!好利害的剑中智慧!”那个破军远眺本来紧追英名的剑突然烟消云散,不禁称许道:“爹!我早说过那黑衣小子不能小觑!虽然以他目前内力,仍逊于白衣小子!
但他似乎比白衣小子更了解剑,他随意所站的位置,正是剑圣剑三的其中一个破绽,所以剑圣剑三所生的剑光幻影才会不攻自散!”
剑慧也点头道:“唔!也许我对他也看走了眼!至少,我也想不到,两柄英雄剑所等待的其中一个主人,真的是他……”
那个破军又道:“爹!这两个小子的生死,甚或他俩是否天剑,对我俩只是其次!
既然如今英雄剑已现,我俩是否随时准备下手?”
“不错!”那剑慧道:“莫名剑诀早已被大剑师刻在两柄英雄剑内,只要是与此二剑心意互通的人一握此剑,便可人剑互通,感应刻在剑内的莫名剑诀,所以,当前急务,我俩必须在这两个小子握着英雄剑前把英雄剑抢夺过来,因为,我俩不能让两个不是出于我们‘剑宗’的人,比我们‘剑宗’……”
“更强!”
剑宗?原来这个剑慧与破军,是大剑师当年所创立的剑宗后人?
是的!当年大剑师创立剑宗之后,神州虽衍生无数剑派,但始终仍以剑宗最强!只是剑宗在千年的历史洪流中,逐渐变得神秘,飘渺而遥不可及!已甚少江湖人知道剑宗之名,和剑宗的宗址在神州何处何方!
剑宗本来已算是所有剑派之中最强一宗!但,剑宗内的人,甚至是如今当上掌门的剑慧,都有一个隐忧,便是剑宗可能随时变得不再是剑道最强!
缘于当年大剑师曾创下的莫名剑诀,曾扬言只有天生剑缘的人才能心领神会,若没有剑缘的人,即使得物亦无所用,故大剑师亦不吝将莫名剑诀分别刻于两柄英雄剑内,甚至把剑诀告诉继承他的剑宗掌门!
可惜的是,历代剑宗掌门虽曾把这莫名剑诀代代相传,他们虽把剑诀背得滚瓜烂熟,却始终未有一人能悟出剑诀真义,故此,剑慧与破军此刻欲夺英雄剑,便是为防范拔出英雄剑的人在握剑之后,真的能人剑互通,且有天生剑缘,顿悟莫名剑诀的极理,届时候,若给不是剑宗的人更快顿悟莫名剑诀,剑宗所有人颜面何存?
故他们一定要阻止拔出英雄剑的人顿悟莫名剑诀!
正当剑慧父子正密谋何时方是时机现身夺剑之际,这边厢,英名纵然轻易化解穷追他的剑光幻影,但似乎穷追应雄的方是无双剑的真身,应雄在数番起落之下,已被无双剑弄得疲于奔命!
剑圣但见英名竟轻描淡写便把其剑三的第一道剑势瓦解,虽然恼怒,惟仍不禁高声赞英名道:“小子好高的剑中智慧!你随意一站,便是我剑三的破绽所在!尽管你看来斗志消沉,但本圣敢说一句,除了本圣,你是如今此峰上的所有剑手当中——最好的!”
剑峰之上的所有剑手?那除了应雄与及剑龙剑虎,岂非还包括了藏身暗处窥伺的剑慧、破军?看来,以剑圣的修为,早已听知有人在窥伺,他只是不需表示知道而已!
得剑圣点名称赞,英名却竟然无动于衷!反而仍被无双剑追击的应雄,于百忙中犹为其弟感到高兴,道:“这个当然了!老顽固!所以你更应当小心!今日我二弟若然不死,他日你誓必败在他的剑下!啊哈……”
应雄这番话不说犹可,一说之下,已是狂极疯极恨极的剑圣更是被气得“吹须瞪眼”,剑圣狂喝:“妈的,你这小子最是对本剑圣无礼!我就要你死得——”
“更快!”
死得更快?如何可令应雄死得更快?
此言一出,剑圣赫然身随声起,他的人,登时如一柄巨大的无双剑般,截着剑指便向应雄狂刺过去!
这便是真正的剑三!
剑圣自己,便是剑三两剑之后的第三剑!
他才是真正的剑三!
天啊!
无双剑如电临门!剑圣剑指如雷劈近眉睫!即使应雄如何聪明自信,亦绝对无法再应付得来,英名见英雄身陷极度恐怖的险境!一直不喜大呼小叫的他也情不自禁紧张高呼:“大——哥!”
小瑜更是花容失色尖叫:“应——雄!”
高呼声中,英名已使尽他毕生所能使用的速度,向应雄那方狂命扑过去!
他一定要阻止剑圣狙杀应雄!他决不能让五年前慕夫人的死历史重演!
他欠慕夫人已经太多!
就在英名扑前的同一时间,剑峰某个暗角亦戛地传出一声高呼:“他们全部在忙着互相残杀!是时候了!军儿!快去取英雄剑!”
一声暴喝!一条矫健人影已自暗角电射而出,直向英雄剑飞扑而去,正是剑宗剑慧之子——破军!
破军一面扑前还一面笑:“哈哈!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英雄剑今日已是我们父子俩囊中之物了!”
破军满以为英雄剑势必到手,讵料就在它双手快要握着英雄双剑之刹那,千钧一发间,一股浩然柔劲居然把英雄双剑平地拔上半空,破军登时一怔:“什……么?这柔劲……
不正像是弥隐寺那老秃驴‘僧皇’名动江湖的——因果转业诀?是僧皇那老鬼来了?”
破军怔忡之间,一条白衣人影已从半空落下,一面还幽幽叹道:“虽然我师父僧皇曾千叮万嘱我静看他俩命运,绝不要插手扰乱了他和他的命运,但,试问,我又怎能让英雄剑落在不适合的主人手上?我又岂能——”
“坐视不理?”
破军定睛一看,只见从半空落下的来者竟是一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白衣少年和尚,一脸的慈悲无奈,但听那少年和尚又叹道:“尘应归尘,土该归土!英雄剑既是他俩之物,便该归他兄弟二人,英雄双剑,你这就给你的主人……”
“去吧!”
去吧二字一出,不虚随即双掌一卷,只见其掌劲过处,一股柔劲又再把自半空落下的英雄双剑卷飞,分别直向应雄与英名那方电射而去!
一想便知,不虚此举,是因他亦对剑圣咄咄相逼应雄、英名兄弟看不过眼,更不屑剑慧父子乘人之危夺剑劣行,他才逼于无奈不听其师忠告,破诫插手!
他把英雄双剑以因果转业诀带给应雄、英名,便是要他俩执剑与剑圣——公平一战!
这边厢的应雄、英名,虽不明白何以剑峰上会遽地出现那么多人,但亦明白那白衣少年和尚将英雄双剑送至二人那边,是要义助二人一把!闪电之间,二人已分别把英雄二剑接在手中!
然而就在二人接着英雄双剑的同一时间,二人瞿地齐齐感到,英雄双剑之内,像有一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