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奇之子何进和勾少庭,因那黑衣女贼病势愈危,盘贼忧心如焚,勾少庭推说以前曾往小江楼求医,认得南洲,两下相识,自告奋勇,同了何进赶来探看。本意是恐南洲坚拒不允,赶往相劝,暗中警告,说盘贼情急万分,已无人性,认定南洲是救星,如不答应,三日之内便要发难等语,路上遇见报信的人,得知医生请到,好生欢喜。正商量要回去,忽然暗中被人在后面拍了一下,随听背后有人低声说话,正是吕二先生,刚由别处赶来,得到信息,本意想将南洲截下,忽觉此举不妥,想出一计,追在勾、何二人马后,等报信贼党走过,纵上马背,指点机宜,劝南洲答应,并说时机未至以前冒失下手,就能成功,也必多伤生灵,何况崆峒派妖道已在途中,转眼就到,自己便是跟踪来此,二女却要逃开等语。
勾、何二人闻言应诺,重又纵马迎上前去,走出不远便是相遇。何奇便将南洲所说的话暗中告知少庭,令其寻人送信,说完,听出后面跟随的贼党追将上来,故意说道:
“你早和我说要往腾南镇访一旧友,取回去年走时所存衣物。如今已到镇上,相隔这近,不久就要天亮,你去取了东西,当时赶回还来得及,不过我们师徒踪迹不可使人知道。
万一回时天明,遇见熟人,可说我师徒现往昆明访友,作一生理,由附近走过,命你二人绕道来取衣物便了。”勾、何二人诺诺连声,立往镇上赶去。
何奇师徒以前虽在洪家做武师,因他师徒豪爽侠义,颇有几个相识人家,又在洪家多年,所积衣物颇多,行时匆忙,全数带走又嫌累赘,多半分送同事和镇上相识的人。
内有两只箱子比较值钱,寄放在一个姓翁的土人家内,原意访完南洲归途取走,忽奉吕二先生之命,投往木里戛去做内应,因事难料,只带了两件随身行李,箱子不曾带走,师徒商量,几次想取,表面说防洪家知道他在盘家手下,不好意思,实则是防盘庚疑心,不敢冒失。群贼俱都知道此事,近来看出盘庚对他师徒信任,众贼党也处得颇好。知已无碍,本定几时遇便往取,因此无人生疑。
勾、何二人匆匆寻到土人翁四,因自己去送口信,恐露马脚,镇江楼又在山上,洪家的人甚多,也防遇见,便照南洲意思写了一信。刚把信写好,房上忽然飞落一人,不禁大惊。见面之后,来人竟是吕二先生。妙在翁四非但受过南洲救命之恩,并还得过吕二先生的好处,一听南洲被人劫走,竟比二人还要关切。
吕二先生又命少庭在信后面添了几句,说他本来想往小江楼送信,指示机宜,不料当夜几位同道好友因助展氏夫妇杀伤了几个贼党中的能手,恐那两个崆峒派万一由后赶来,还要相助迎敌,并将那许多受伤的人护送过江,回转葡萄墟,好些要事在身,自己还有两个要紧约会,不必赶去,时机也还未至。二女和路清最好照着信上所说,急速觅地渡江,乘南洲贼巢医病,贼首还未想到他们以前,逃往森林暂避一时,否则盘庚虽不杀害南洲,必想将二女劫去,迫他父女人伙。此事越快越好。为防二女不肯深信,又将当初和路清约定的双连环暗号画在信后。说罢,越墙飞去。
翁四早已义愤填胸,将箱子交还勾、何二人,匆匆送走,便拿了书信,连夜起身往山上赶去,一路飞驰,脚都未停。仗着土人都善爬山,日常走熟的路,近又开出一条山道,还不难走,感恩心切,惟恐延误,冒了大雾,一口气赶到小江楼,人已筋疲力尽。
二女看完书信,急得心头乱跳,优急如焚,匆匆谢了翁四,便同入内。三人先在室中密计,依了路清,直恨不能赶往贼巢,行刺拼命。双珠比较谨细,力言此举有害无益,先将路清、双玉劝住,再说:“爹爹业已落人贼手,我们势孤力弱,连吕二先生和白衣异人诸位剑侠此时尚且不肯轻举妄动,何况我们!凭着血气之勇,只有误事,行刺报仇固是凶多吉少,一个不巧,同归于尽,爹爹也必不免凶险。此时就走,也可不必。我料盘贼心痛妻、子、情人,在此两三日内决不敢难为爹爹,也想不到我们身上,更不知我们就此数日之内便会逃走。遇此非常之变,越镇静越好,丝毫疏忽心慌不得,何况人都不知我们要走,虽然近来无什重病,许多成药业已到处传扬,人都知道,另外还有那些记名师兄也在开始行医。本来病人业已减少许多,偏巧昨夜展大哥夫妇的手下受伤太多,还有不少重伤,虽经爹爹和我们开刀医治,医得好的也许免于残废,照昨日估计,这十多人至少可以医好一半以上,言明今日天一亮便来换药,最快也要再医两天。爹爹已走,我兄妹三人再如弃之而去,虽是迫于无奈,到底失信,使人失望,并还糟掉几个可以医好的义勇之士,心也难安。依我心意,还是假装不知,连对姑父他们,暂时都不要说,一面用心将这些重伤的人赶紧医好,一面传话出去,索性明言爹爹被人聘请去往远方行医,我姊妹连日劳苦,受了感冒,暂时停诊三日,再嘱咐姑父他们和田、赵二兄几句,事情一完,说走就走,省得忙中有错。我们还是救人要紧。”
路清方说:“天已早亮,如何病人一个未来?”忽见阳光照处,先是几个土著的病人由轻云薄雾中走上,还未到达,后面又赶上一个土人,脚底甚快,转眼入门,因其身手矫健,脚底颇有功夫,一望而知是个会家,不像有病神气。三人正在探头外望,来人已直冲进来,定睛一看,竟是昨日随同病人假装脚夫的头目之一,神情甚是匆促,料知有事。
刚一让坐,未等询问,那人已低声说明来意。大意是盘庚夫妇好狡异常,凶险无比,就许忽然派人深夜来此,用前法将二女劫走。贼党人多厉害,又有几个异派凶人,决敌不过。现奉白衣异人之命,恐二女兄妹得信之后意气用事,或是迟疑不决,命来送信,催其乘着白天贼党不会来此以前,急速改变装束,一同上路,照昨夜来信行事。并说他原奉命留守,照护那十几个重伤同党,准备等南洲父女医好了伤,再由白衣异人暗助,护送回去,方才忽然接到警告。好在昨夜江边两起恶斗,贼党杀得大败,刚刚带了受伤的贼逃将回去。盘贼阴险机密,表面上暂时还不肯露出形迹,当他初次出手羚羊峡,得意在先,以为展氏夫妇受此重创,带了许多受伤的人上路,决非敌手,怀着必胜之念而来,家中又有许多要紧的人病倒,事前没有准备,这班贼党至少要到中午,才能赶回木里戛去。未到以前,盘贼也许还不知道。此时上路,再好没有。江边的船业已备好,展氏夫妇并已带人守在对岸接应。为此来请三人即时起身,就便医那许多伤人,实是一举两得。
二女和路清闻言,才知事情真个紧急,此时上路非但彼此都有照应,敌人不会警觉,展氏夫妇和隔江各山寨多有交往,有他们在对岸接应,省事省力,样样方便,便请来人稍候,去向郑氏夫妻和田、赵二人暗中通知。郑。田诸人先当南洲回转万花谷有事,闻言才知被人请去。
二女先因郑氏夫妻年老衰弱,父亲命勾少庭来信也曾提到,像他夫妻这样的人,盘贼决不至于加害,令其照常生理,行时不必告以实话,那本日记看完未两页却须谨慎藏好,不必带走。所以未将实话明说出来,只说南洲被人请往昆明行医,对方富可敌国,本想不去,因其病好之后,愿将家财拿出一半,帮助南洲救济苦人,方始答应。但一算计,此去十天半月之内不能回来,对方又带有好友书信,来势急如星火,因恐三小兄妹拦阻,故未喊醒。匆匆上路,忽然想起花古拉结怨之事,不大放心,特地专人送信,连他三人喊去。事完,父女同回。如有病人求医,可告以出诊远地,暂时不能回来。好在近来成药做得甚多,郑老夫妻和田四都知药名和那用处,医方更印了不少,几个记名弟子业已行医,来人讨药,不妨分别病情,照数赠送,除却内科疑难之病,不论远近,一律对待,不必悬念。
郑氏夫妻和全楼中人,本都信服这老少四人,闻言,虽觉南洲走得奇怪,行时连句话都没有,又是深更半夜空手出门,连行李都未带一件,于理不合,有些不解,但一想到这老少四人都是文武双全,本领极高,医道人缘全都好到极点,只有土豪和花古拉算是冤家,一个业被制服,一个也被镇住,决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南洲对于此事也必有了成算,想过也就拉倒。内中只有赵乙一人钟情双珠,时刻在念,事后寻思,越想越觉可疑,这且不提。
大家因为昆明相隔路远,自免不了一番叮咛。三小兄妹暗中告知众人之后,又经仔细盘算,把应用衣物打成三个包裹,先去前面为人医病,天忽下起雨来。当地以前病人最多,医生甚少,又都勒索病人,任意敲诈。自从上次南洲父女医治瘟疫之后,南洲细心考查,看出病人之多,由于三镇多民族杂居,人多医少,天气炎热,附近山中毒虫蛇蟒猛兽甚多,土人又喜争斗,饮食不洁,迷信鬼神之念太深。有钱人染了时疫,不知把人隔开,有的更连医都不请,却将有用之财去谄媚渺茫的鬼神,请上一些巫师,乱跳端公。家属不分日夜守在一起,等到疫情发展,蔓延开来,越病越多,便成不可收拾。外来的客商和有点知识的人不算,土人稍微有点钱的,均喜佞神浪费,受那巫师之愚。只有穷苦的人无力敬神。又因自己手到回春,十病九愈,又肯帮他们的忙,医药白送,不取分文,才来求医,但照这样越传越远,病人越来越多,不从根本打算,便把自己老命卖掉也无用处。几经熟计,想好方法,恰巧多了三个好帮手,便在医病之时苦口婆心,再三劝说,告以祸从口入和污秽郁蒸容易致病之理。并说:“鬼神无知,就有威力,也管不了人间许多闲事。你们如真亲眼见到鬼神显形的灵迹,真从天空出现,不是妖巫、端公闹的鬼障眼法儿,只管相信,否则,不犯着把有用的人力物力受人愚弄,拿来糟掉。”一面教以清洁保身之法,再将这些道理,用极浅显的白话印在药方后面,随时分送,又配了许多专治蛮荒特有的疾病如跌打损伤、瘴毒疟疾、防瘟治疫各种特效之药,以备急需。穷人分文不取,有财力的富人邀请出诊,照例是量对方财力和为人善恶,讲好包医,言明在先,愿者上钩,还要先付。真正恶人还不肯去,真正穷苦的病人还要周济。上来不显,为了这一年名声更大,求医的人越来越多,就是淡月,人也挤满,南洲等老少四人,非但不嫌劳苦,更加努力。到了第二年春天,每年必有的桃花瘟,居然没有起来。
远方病人以有钱的人居多,经过苦心劝告,多半感动,南洲又肯尽心指教,来者不拒,病好回去,大都照着南洲所说,如法炮制,配药送人,最近一月,病人大减。尤其近处的三镇土人,生病的比前少去十之七八。内中也有见他父女劳苦,又不要钱,于心不安的,仗着病源医药业已明白,无须劳动对方,多半讨了成药就走,偶遇南洲清闲,将其唤住,问上几句,也不用多费心力。更有好些土人,以前硬拜南洲为师,配了些成药,以此谋生。南洲恐其所知无多,延误病人性命,虽经指定,每人至多专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