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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思年轻力壮,身高腿长,在学校里便是体育好手,又苦练跆拳道,体力十分充沛,跑起来如箭离弦,很快便追上了那个记者。
他如豹子一般飞身向前一扑,便将那身形单薄的记者扑倒,劈手抢过他手中的相机,动作敏捷地打开后盖,随即拉出胶卷,在空中抖了两抖,让它彻底曝光,这才将相机扔到那人身上,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解意看着,不由得笑意更浓。
解思怒发冲冠,对坐在地上喘息的人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我是大律师,你要再敢乱拍我哥哥,我就告得你倾家荡产。”
到底是年轻气盛啊,解意想着,听他毫无章法地乱威胁,差点笑出声来。
解思转过头去,不由得呆住。
这一刻,解意的笑容是那么的愉快开朗。
在他身后,夜色正浓,却是万家灯火。
——完——
番外 也许没有那一天
今天是国庆节,整个上海都笼罩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浦东的星辰酒店是家新开张不久的庭园式精品酒店,占地48亩,由新加坡的戴氏财团全资兴建。这家五星级酒店是按照江南园林的规制而打造的,内部装修和设施设备极其豪华高档,而院中的小桥流水假山池塘也是独具匠心,一经开张,便生意兴隆。
这一天,上海有许多对新人举行婚礼,街上不时地有花车开过。星辰酒店也不例外,它的餐厅和庭园早就被人包了下来,有一对新人将在这里举行酒会,随后在餐厅里会有30桌高标准的喜宴。
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庭院里已是百花竞放,池塘里金色的锦鲤穿梭来去,繁茂的绿树上偶尔竟有鸟鸣,虽处闹市,这里却是一片清静悠闲的桃源景象。
新郎解思和新娘戴锦是在教堂里举行的西式婚礼,礼成后便和客人全部开拔到酒店来。顿时,这里衣香鬓影,热闹喧哗,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戴锦的父母和二哥已提前几天到达了上海,而她的大哥戴曦也特地抽空在她的婚礼当日赶来。穿着白色婚纱的戴锦笑逐颜开地将大哥迎进庭院中,正在一边应酬的解思也连忙跟了过来。
“大哥。”他笑着叫道。“谢谢你能来。”
戴曦笑了笑:“你们的婚礼,我再忙也是要来的。”
解思回到上海后,先在一家有名的美资律师行实习了一年,然后便与戴锦合作,开办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开业不久,便有赫赫有名的中国大能集团、北京永基地产、海南欢乐集团、深圳远大装饰集团和新加坡戴氏财团在上海的分公司聘请他为法律顾问,接着,一些东南亚和非洲在上海的公司也纷纷委托他代理诉讼,随着几个引人注目的官司的漂亮胜诉,解思和戴锦这对金童玉女大律师便在上海滩声名鹊起,一时间炙手可热,风头无两。
事业扎牢了根基,两人便决定正式结婚。
解思为了父母,决定在上海举办一场高规格的婚礼,善解人意的戴锦自然全力支持。
前来参加婚礼的有解思以前的老同学,有他们过去的老邻居,更多的还是他现在的客户。戴锦的家世背景在上海的商界中已是尽人皆知,而解思背后更有财雄势大的几大集团的鼎力支持,经商者谁不善于跟红顶白?自然在接到请柬后全都跑来踊跃捧场。
戴曦看了看那些在秋日暖醺的阳光下端着酒杯谈笑的几张熟面孔,却关切地问解思:“你哥哥呢?不来吗?”
“要来的。”解思微笑。“他这次是去克什米尔拍一组照片,已经说过会赶回来,我想路上可能有什么耽搁,也许会晚到吧。”
戴曦点了点头,忽然笑着感叹:“真没想到,3年没见,你哥哥忽然在商场上激流勇退,现在还去国家地理做了摄影师。”
说起这个,戴曦自是感到非常愉快:“是啊,谁都没料到,我哥的变化会这么大。当年他去北京养病,足足治疗了一年,可把我们担心坏了。现在看他过得这么开心,我也替他高兴。他辛苦了这么多年,本来也该放下担子了。现在这担子应该由我来挑了。”
戴锦嘻嘻笑着拍了他一下:“得了吧,你哥现在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师,国家地理协会会员,一张片子要卖老价钱,收入可是不少。你少来了,别一副没你不行的鬼样子。”不知不觉间,她的口音和习惯用语里已经有了些上海话的味道。
解思听了,却是得意洋洋:“可他的经纪人是我,所以,他的收入也是我的。”
“恬不知耻。”戴锦笑骂。
戴曦看着妹妹和妹夫两情相悦的模样,也很开心,又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牵挂的人会来,不知怎么的,内心深处就有了一种满足和兴奋。
快到晚餐时分,解意终于赶到了。
他匆匆在酒店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衬衫和牛仔裤,便出现在后面的庭院中。
解思一见到他,便大步跑了过来,与他紧紧拥抱。
解意轻笑道:“新婚快乐。”
解思笑着放开他,瞧了瞧他的气色,见他虽是黑了一点,却是神采飞扬,便很放心地说:“怎么来的这么晚?艾丽斯一直想让你为我们拍照片呢。”
“呵呵,一会儿就给你们拍。”解意笑。“那边的情况有些乱,飞机延误了,没办法。”
“没关系,回来就好。”解思与他勾肩搭背,着实亲热。“不用忙着拍什么照片,今天你休息,我们请了专业的摄影师朋友。他在上海滩也挺有名的,不过当然比不上你。他很仰慕你呢。”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诡秘,朝他挤了挤眼睛。
“尽瞎扯。”解意温和地笑着,不为所动。
3年前,他在成都的医院里治疗了半个月后,便已知要完成自己的心理重建是个非常艰难痛苦的过程。他对商界争斗已心灰意懒,遂决定去往欧洲,完成治疗兼重新学习。
其后在国内发生的一切变化他都没有再去理会。
他刚离开中国,已在容寂处了解到哥哥病情的解思便决定放弃继续求学,立刻束装回国,从而让哥哥不再担心家里,可以专心养病。
而解意的新境界公司最终以2000万人民币的价格被永基地产全面收购。解意临行前拒绝路飞再跟着自己,他便重新回到大能集团,任董事长特别助理,过渡半年后调往永基地产任总裁。
绑架解意的案犯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一口咬定只是普通的绑架勒索,没有幕后指使人,也没有其他意图。由于几方力量已达成妥协,该案没有再深入追究下去。
段永基离开了商界,正式进入政坛发展,到北方担任了一个相对比较穷困的大省的副省长。他发挥自己多年来在商界的特长,一上任便引进了几家有名的大财团在该省投入巨资,随即大搞基础建设,又建成了高科技工业园,一时间该省的GDP节节攀升,人民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市场繁荣,失业率下降……3年下来,政绩卓著,已有传言他将升任省委副书记,看来也是仕途坦荡,春风得意。
马可则已成为国际级的天皇巨星。他在两年前成功转型,由偶像派逐步转为实力派,不再靠一张俊美无匹的面孔打天下,转而雕琢演技,后连续在国外的几大电影节上荣膺影帝,从此成为国际知名的亚洲巨星。为他成功打造新形象的,便是那个3年来始终伴随他左右的美丽男人。
在风光奇丽的阿尔卑斯山麓,解意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完成了自己的心理重建,随后为了巩固治疗,医生建议他出外走走,他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游历世界,到了他非常想去而一直未能成行的地方,行踪遍及各大洲。他对文明古国和失落的文明尤其着迷,曾在埃及、中美洲、印度、尼泊尔等地盘桓了相当长的时间。
这期间,他不再作画,改而用镜头来记录自己对风景、人物、环境保护、战争、贫困、破坏等事物的感觉。他有着敏锐的艺术直觉,再加上深厚的美术功底和卓越的才华,使他拍出的照片有着与众不同的奇异感觉。
最初,他只是将自己觉得满意的照片从网上传给解思,供他欣赏,谁知解思却是比他更有商人天份,竟然将这些图片卖到了美国国家地理杂志,随即中国国家地理、文明、视觉等艺术类摄影专业类和时尚休闲类的诸多杂志也纷纷闻讯而来。解思便自称是解意的经纪人,开始“剥削压榨”解意的“剩余价值”。不久,解意便因其“充满浪漫主义和激情的卓越才华”而被聘为国家地理的特邀摄影师。在摄影界,这被视为极其崇高的荣誉。
解意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由于长年在野外,不时地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他的身体竟然一点一点地强壮起来,精神也开朗多了。
两年来,他已穿惯了粗布衣裤,却有着另一种吸引人的性感魅力。西方的同行提起他时,总会加上一句赞叹:“那个英俊的东方摄影师。”见到他时,则会笑着招呼他:“嗨,英俊的丹尼斯。”热情如火的西方美女则通常会用“性感”来形容他。
时至今日,解思仍然对自己当初的灵机一动颇为得意。
解意看着弟弟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由得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解思白了他一眼:“拜托,不要像对小狗那样行不行?你这不是在破坏我的形象嘛。”
解意正要调侃他两句,已有人发现他来了,纷纷往这边走过来。
戴锦来得最快,笑道:“哥,你到底来了,不然我都要考虑悔婚了。”
解思怒视她:“你说什么?”
戴锦俏皮地一偏头:“怎么了?本来就是嘛。要不是你有一个这么英俊的哥哥,我憧憬着若干年后也许你也会成长得如此帅气,才会嫁给你的,不然你以为啊。”
解思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喜形于色:“对啊对啊,哥,你就是我的未来的现实版,让大家都看看,我将来只有比现在更帅。”
解意但笑不语。他的笑容灿烂,在淡金色的阳光下显得璀璨夺目,令人眩惑不已。
林思东、程远和路飞都围了上来,跟他亲热地寒暄着。
林思东笑道:“小意,你穿上这一身真是说不出的标致,显得年轻多了,倒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程远笑眯眯地驳斥道:“你这个老土,懂什么?这叫品味。小意现在很像来自欧洲的艺术家,表面的粗犷中显露着非常典雅的艺术气息。”
路飞一撇嘴:“你这才叫附庸风雅,听着叫人恶心。”
程远立刻斜睨着他:“是吗?我是附庸风雅?那你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他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意,多年来,他便是凭着这种笑得到“情场杀手”的美誉。
对着他的笑脸,路飞却沉着脸“哼”了一声:“干吗要说给你听?你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为什么?”程远笑吟吟的,不知死活地撩拨着他。“我一直觉得咱们相见恨晚,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况且,我们又是合作伙伴,自然应该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别做梦了,谁跟你亲密无间?”路飞狠狠瞪了他一眼。“合作伙伴是公事,私人时间我和你可没什么交情。”
听着他们斗嘴,解意颇有些惊讶,瞧了瞧似乎听得津津有味的林思东,他随即明白过来,不由得意外地看了对面的两个大老板一眼,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