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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左侧终于有人先开腔啦,一个阴阴的声音,带若恨意道:“何炎明,别故装镇定,老相好的全找到了,出来接客吧!”
“好朋友,你是那一个?找我何某的多得很!”何炎明存心以言语拖时间!
“嘿嘿,我们李承同,金开原!”
何炎明哈哈笑着走出茅屋道:“原来是高丽‘朴氏道’的高手,贵道门主自称为高丽武道三大道之首,自己不来,也得派出贵道第一高手金自城来才对,派两个二流货来,不显寒酸嘛!”
忽见正面走出几人,为首的冷声道:“何炎明,你算老几,凭我勾副异也能收拾你!”
这人不是高丽装,一看便知是兴安岭马贼极高手,最好的证明是他手中提着寒光闪闪的古式马刀!何炎明心中有数,沉着朗声道:“原来是‘阁阁教’的朋友,欢迎欢迎!”
另一面又出现几人,其中一个矮胖子吐语生硬道:“何炎明,看看我老兄,你不记得了?”
“哈!鬼子也来了,你不是东瀛‘全田流’原田派里的石川一郎,好久不见!”
石川一郎一指侧面道:“何炎明,还有一个你也会过,看看这西来人物!”
“哼!罗刹‘红流教’的鱼阳夫,好,今晚你们四方联手,我全接待,出手吧!别吵醒我的妻子,到西峰去!”他们拨身而起,直向西峰冲,因为西峰与野桃谷距离更远!
四方面除了为首的,这时纷纷追出!石川一郎这时心怀鬼胎,笑向其他三人道:“三位!何炎明不是好惹的,杀他妻子有在下一人就够了!”
鱼明夫嘿嘿笑道:“矮胖子,你认为东西会带在何炎明自己身上?”
“对,我也有同感!”李承同直向茅屋扑出。
石川一郎无法支开其他三人,这时一见李承同抢了先,大声吼道:“谁也休想独吞!”
四人先后扑进屋内,只见四壁空空,除了一盏灯火,那还有人影,与安高手勾副异大叫道:“我们上当了!何炎明的妻儿早已逃走了!”
石川一郎道:“东西一定是在何炎明妻儿身上,诸位作何处置?”
罗刹人鱼阳夫道:“我们火速搜下去,妇孺之辈,在这种深山野岭之中,必定还走不远!”
李承同道:“向什么方向追?我想何炎明是山东人,他一定派其妻子逃入关去了。”
石川一郎道:“何炎明十分精明,入关路途遥远,他会放心?我们分开,先在近处数十里范围搜查,如无发现,大家再作打算!”
他的话在众人同意下,立即分开搜查!可是四个似各怀鬼抬,对于某种东西都想独吞。
在四个各怀私心人物分开搜查之际,西峰上早已展开了围攻,这时何炎明不见石川一郎,勾副和鱼阳夫、李承同现身,立知不妙,生怕妻儿出事,随即拼命冲杀!心存突围,可是对手不但人多,而且也是高手,他不但冲不出,同时因为分心之故,章法大乱,打到数十回合时,他已身负重伤,血流如注,看看已是无能为力了,然而他是作垂死挣扎!
当何炎明倒下之际,突然由北面陷下如飞冲上两条人影,速度之快,真如腾云驾雾,一到峰上,大喊杀出!卷入敌群,势同砍瓜切莱!
四方面群敌同时发出大叫:“东北虎,西南豹……”
两个字号一出,活着的散开逃命,可是地面已经尸首累累!
冒冒失失杀出来的两人,都是青年,比起何炎明还年轻得了,顶多只超过二十岁,一名言七十,一名丁八九!二人不去追敌,齐向倒地上的何炎明扑去急叫道:“何大哥,何大哥,你怎么样了,兄弟们来迟,真该死!”
这时的柯炎明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几乎发声不出,就在二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话,头一歪,气断而亡。
丁、言二人看到,显出悲痛不己,只见他们急急把何炎明埋葬后,迫不及待的朝野桃谷方向狂冲!
“老二!大嫂和良红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这是言七十走着喘声说。
丁八九大声道:“老三,你没听大哥说是从野桃谷秘道逃出的!”
言七十道:“大哥还说什么竹简?”
丁八九小声道:“那是参仙留给良红侄儿的秘笈,这四批家伙就是为了那样东西才害死大哥的!”
依氏母子现在走到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四个敌人落了空,连丁、言二人也未追上!及至第五日,靠高丽边境的龙城来了依氏母子二人,显得非常疲倦!
“娘,我真的走不动了,肚子好饿啊!”良红只有八岁,走了四天山路,他如是平地人,只怕早累出病了。好在他们母子是在山中长大的,平时又常随着何炎明采参打猎,习惯于山中生活,否则不堪设想!
依氏忽然想到那瓶参婴露,急急拿出道:“孩子,快喝完这瓶东西,参仙爷爷送给你的,喝了一定有好处!”
“娘,我们两个一人喝一半!”
“不,良儿,这是不可以的,你要练武,先要强身。进了城,娘会买吃的!”
“娘,我真的要改娘的姓?”良红把一瓶喝完,提出问题。
依氏道:“为了逃避敌人,只有这样作了,等你成家时再认祖归宗!”
依良红轻声道:“娘,有你在带着我,这封信和竹简最好放在娘身上,放在我身上恐怕丢掉了!”
依氏生气道,“你爹交代的事,你千万别更改,那两件东西关系太大了!娘今天带着你,也许明天就会被坏人杀掉,何况你爹的仇将来要你报!”
依良红不敢再开口,母子进和龙城!不敢住客栈,在街边摊上买了几个包子,可是天色近晚,依氏带着儿子,简直不知在什么地方过夜好。
正在为难之际,忽然有两位中年夫妇靠近,女的向依氏搭讪道:“这位大嫂,从那儿来?”
依氏虽然是长白山土女,但人却十分聪明,一看中年夫妇穿着人时,怎会对自己母子攀谈呢,心有疑忌,但不见外,笑道:“大婶,我母子由乡下来,入城找亲戚!”
中年男子道:“天都黑了,一定没有找到?”
依氏道:“也许是搬了家,明天一定能找到,大爷,大娘可是城里人!”
妇人道:“我家就前面不远,你们母子如果累了,请到我家里去休息休息,城里我们熟,我派人替你找亲戚!”
依氏明知这对中年男女有问题,但也冒险一试了,否则无处过夜,于是连声谢谢,相随而行,希望对方没有什么歹意!
依良红年纪虽小,天赋高得惊人,他一看对方之初,即肯定那是两个坏男女,甚至闷在心中不动声色,也不通知他娘。
到了大街上,依氏这才向中年妇人问道:“大娘,我还没有请问大伯大娘高姓大名哩?”
妇人故意和声道:“我们两个是夫妻!唉,三十年来,连个丫头都没有生,你叫我田大娘好了,我当家的名叫田良!对了,这孩子眼睛溜溜的转,好可爱,好聪明啊!你们是母子吧?”
依氏道:“我叫依芳,孩子的爹过世多年了,他叫良红!”
中年男子领先走向一条巷子,回头道:“依大嫂!快到我家了,今夜就在我家住下,明天我替你打听亲戚!”
“多谢田大伯,初次相逢就打扰,真不好意思!”
田大娘道:“哪里话,我夫妇也是经常出门,出门人才知道出门人的痛苦,不方便的事情太多了!”
中年夫妇住的是一独院,门上加锁,虽然是没有别的人物,田妇开了锁,让依氏母子进去,点上灯,一看房间真不少,有厢房、正屋、后院,屋子里的设备虽说不精致,但却一尘不染。
依氏母子被安置在东厢房内,田大娘不但送上菜水,点上灯,甚至端上一盘夜点,当田妇道过休息离去时,依良红立即关上房门向他娘轻声道:“娘,田爷爷和田奶奶为什么对我们这样好?”
“阿良,娘知道你不似普通小孩子,你也随你爹从能走法时就练武,听你爹说的江湖事也不少,娘不怪你瞎疑猜,可是人家在未露坏意之前,我们只有等,问题是我们没有办法过夜呀,好在我们没有什么贵重东西。”
依氏母子都没有看错,这对田氏夫妇原来是关外出了名的邪门人物,男的名叫田开泰,号“黑心狼”,专门作无本买卖,偷、扒、开黑店、打闷棍、拐小孩、诱良为娼,可说无所不为,施迷药、下毒手,要做的对象从不留活口!这次他们看上依氏是有几分姿色,加上依良红长得可爱又乖巧,确定依氏母子容易对付,甚至还有某种原因,因之他们绝不放过。
这时上房田氏夫妇正在商议,田开泰手中一样东西,只听田氏急急道:“老头子,你现在就要下手?”
田开泰道:“先把他们母子迷住绑起来,否则我无法安心睡觉!”
田氏摇头叹道:
“老头子,你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凭那两个土母子还逃得了?在我们手下不知做了多少顶儿尖儿的人物,算了罢,快点睡,明儿四更未五更初再下手,一部马车,赶到鸭绿江边,买卖完回来还可吃中午饭……”
田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屋上有了动静,田开泰一个箭步冲出,低声喝道:“什么朋友深夜来访?”
屋上纵下一个大汉道:“田老板,顾客上门,别惊慌!”
一看是个带刀的家伙,田开泰认出,吁声道:“原来是鱼阳夫!怎么,你红流教居然照顾我的买卖?”
想不到追查依氏母子四个之一的鱼阳夫出现了,只见他沉声道:“田开泰,近一两日,可曾见到一对母子的行踪?女的三十岁,孩子七八岁!”
此言一出,田开泰的眼睛都亮了,心中一嘀咕,故意道:“怎么样,是贵重货,价码多少?
鱼阳夫轻声道:“别多问,找到了现银交易,一千两,但不许走漏风声!”
一千两,在田开泰的心中打了一下鼓,“咚”震一下大的,可是他乃是个老狐狸,摇头道:“货色是见到过!只怕下手大麻烦,要冒大风险!你如不把货色搞清楚,这笔买卖不敢接手!鱼大爷,你明天再来如何,快二更了!”
“他妈的,田开泰,别抬价码,我红流教找上你,那是看得你起,知道你转得开,假使你故意奇货可居,货物落到别人手中,嘿嘿……”
田开泰不受威胁,轻声道:“鱼阳夫,货还没有到手,你就来硬的,好,干我这一行的大有人在,请另找高明!一千两价码是很高,我没有话说,货色非得搞清楚,否则绝不冒风险!”
鱼阳夫道:“货色先不谈,难道货物旁边有硬点子护着?”
田开泰道:“当然,否则何谓风险!”
鱼阳夫道:“我派高手协助你如何,银子照给!”
田开泰心中有数,确定货品定不简单,考虑一下道:“老弟,让我明天仔细摸摸对方的底儿如何!摸清楚我再告诉你,有高手相助,这买卖也有几分把握!”
“好,明天夜晚我再来,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你不要摆道,我红流教的手段你是很清楚!”
田氏在屋里听得很明白,一等丈夫进去,立即追问道:“当家的,你是存什么心,千两银子即可得,你为什么不和他立即成交?”
田开泰道:
“老太婆,你懂个屁,红流教一开口出价就是一千两,这证明货物的价值最少要超过一百倍,甚至一千倍!一万倍!财神爷到了,我们如果轻易放过,岂不是成了大傻瓜,问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