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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虚幻尊者同来长安。
他们之所以未会露面,主要是神箫翁始终未现身,也许是秋娘等人的琵琶技艺,远不及当年的琵琶仙子,所以他根本不屑一顾,因而引不出他来吧!
不过——
姓韩的日前刚结识那许俊後,突然就准备离开长安了,这事就大有蹊跷,会不会是朱丹利用许俊传递消息,授意姓韩的这样做呢?
因为朱丹已知姓韩的受人监视,这样一来,就可以调虎离山,误导我们跟踪姓韩的离开长安了。”
听他一口气说由兀,大家都沉思不语。
最後仍是毒美人打破了沉寂:“马寨主,照你的看法,姓韩的突然准备离开长安,是朱丹用的疑兵之计罗?”
马永昌点了点头:“不错,虚幻尊者虽自负,但他也有自知之明,凭他们师徒二人,要跟“终南七煞”和祁门马家寨的人联手一拚,胜算并不大,所以才想出这诡计,企图分散我们的人手。
由这一点便可看出,如果不出我所料,虚幻尊者师徒必在长安!”
毒美人不便下结论,目光一扫众人,问道:
“各位还有什麽高见?”
始终保持沉默的鬼婆娘,终於开了金口:“既然认定虚幻尊者师徒在此,我们何不采取行动,抓了那姓韩的,迫使他们非出面不可。”
怪郎中附和道:
“对!我赞成这个主意。”
“不成!不成!”阴秀才道:
“如今姓韩的是朝廷命官,官虽不大,只是一名六品闲吏,但他有李侯爷和侯司马两人撑腰,一旦被我们捉了去,势必惊动官府,那时我们这台戏就唱不下去了。”
怪郎中把怪眼一瞪,怒哼道:
“惊动官府又怎样?马家寨的那些人被杀了还不是白杀,官府查了几个月,连屁也没查出。全是一批酒囊饭袋!”
阴秀才不以为然道:“那可不同,朱丹那小子杀了人,躲起来或离开长安,就没处去找他。而我们的目标大,无论是把姓韩的抓来这里,或是弄回终南山。
朱丹只要向官府通风报信,出动几千官兵围剿,难道我们能卯起来硬干,把几千官兵全部赶尽杀绝?那一来,事情可更闹大了,说不定引来十万大军呢!”
怪郎中这才哑口无言。
毒美人遂道:
“说的也是,我们江湖上的事,最好不要惊动官方。尤其长安是京城,我们尽可能不要跟官方直接冲突,以兔节外生枝。”
“那你的意思呢?”鬼婆娘问。
毒美人沉思一下,胸有成竹道:“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等姓韩的一启程离开长安,除了我和婉儿、莲儿仍然留在柳婆子那里,其他人随同马寨主的人马,全部离城跟著姓韩的的。
这样一来,虚幻尊者师徒必然以为我们中计,一路跟踪姓韩的去了。实际上,你们跟出十里八里,就折转回来,大家易容改装,分批进城。
马寨主这里必须放弃,不能再用,大家可以在平康里巷附近,各自找客栈住下,有些人甚至乾脆宿在乐坊。
如果不出我所料,只要虚幻尊者师徒以为我们已撒出长安,跟踪姓韩的去了,必然有所行动。那时我们来个出奇制胜,他们就措手不及了。”
马永昌不由地赞道:“姑娘果然神机妙算,不愧是女诸葛,此计正与在下所想不谋而合!”
他的话虽是奉承毒美人,也等於在捧他自己。
好在其他人有恃无恐,以为马永昌早被毒美人以毒药控制,每日须继续不断服用解药,即使“琵琶三绝”得手,也没姓马的份儿。
既然主意是毒美人提出的,大家自然毫无异议,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毒美人是溜出来的,必须先赶回去。
她又交代各人几句,便留下三粒解药给马永昌,独自先离开了巨宅。
当她溜回後楼,从虚掩的窗口进入卧房时,便见婉儿气急败壤道:“姑娘,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挡不住柳婆子啦!”
毒美人一怔,急问:“出了什麽事?”
婉儿道:
“事情倒是没有,只是姓韩的来了……”
毒美人惊问:“韩宏?”
婉儿点点头道:“他近日即将离开长安一段时日,特地带了他的新婚妻子柳青儿,来向柳婆子辞行。大概他们也听说了“琵琶娘子”的大名,柳青儿很想见见你,柳婆子就上楼来通知。
我们推说姑娘不太舒服,要睡一会儿,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许吵醒你。柳婆子听说姑娘刚睡著,只好怏怏地下楼去了。
刚才又上楼来,硬要闯进房,被我们挡了驾,骂了我们几句,才气呼呼地下楼……”
正说之间,守在房门口的莲儿声丘响起:
“大娘,姑娘还没醒呀!”
柳婆子生气吼道:
“让开!我自己去叫醒她。”
毒美人急忙脱去男装和便帽,打散秀发,上床钻进被窝里,故意责问:“莲儿!你在吵什麽?”
莲儿一听,心知毒美人已溜回,这才如释重负,表情逼真道:“糟了,姑娘被吵醒了,这下我可……”
柳婆子一把推开挡住门口的莲儿,闯进房来,陪著笑容走向床前道:“哎哟!我的大美人,是哪儿不舒服呀!两个死丫头也不早点通知我,好去请个大夫来把把脉呀!”
毒美人装出娇柔无力地撑坐起身来:“是您哦!我只是有点头昏,大概昨夜没睡好,躺了一会儿已经好啦!”
柳婆子笑容逐开:
“那就好,那就好……”
毒美人明知故问:“大娘,有事吗?”
柳婆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以前在这儿的一位柳青儿姑娘,嫁了位新科进士,最近小俩口打算回乡祭祖,总算还记得我这大娘,特地备了份厚礼来向我辞行,偶然谈起你。柳青儿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琵琶,很想见见你……”
毒美人装腔作势道:
“大娘叫人通知我一声不就成了,我也听说柳青儿是平康里巷的第一美女,可惜如今她已成了官夫人,只恨没有机会见到她呢!”
柳婆子狠狠瞪了婉儿和莲儿一眼:“我已上楼来过两次,都是这两个鬼丫头,不让我进房,看我待会儿怎样收拾你们!”
毒美人忙道:
“大娘,这不能怪她们,是我临睡前父代的。大娘,他们走了吗?”
柳婆子道:“他们已经聊了很久,正要走,我说再上来看看你醒了没有,才把他们留住。”
毒美人叹口气道:“唉!我真太失礼了,大娘,你怏下去招呼他们,我换身衣服,梳妆好了就下来。”
柳婆子欣喜道:
“好,好,我这就下楼去招呼他们……”
说著便春风满面地笑著站起身,勿勿出房而去。
毒美人一面起身更衣,一面暗忖道:
“怪事!姓韩的怎麽突然跑上门来,而且故意要见我,莫不是已经怀疑到我的身份了?”
忽听随侍在侧的婉儿问:“姑娘,你真要下楼去见那姓韩的?”
毒美人心想:“那夜韩宏昏迷不醒,柳青儿主仆护送他回去,我闯进去时是女扮男装,而且蒙了面,柳青儿绝不会认出我,即使那晚在终南山谷,朱丹跟我交过手,天色已黑,他也不见得能看清我的面目吧!”
於是笑道:“有什麽好怕的,说不定他们真是慕名想见我,不见他们反而会引起疑心。”
婉儿不便再说什麽,忙示意莲儿过来帮忙,两人很快为毒美人梳妆、略施脂粉、轻扫娥眉,便陪著她一齐出房下楼。
当毒美人来到花厅门日时,只见柳婆子正在奉承柳青儿,韩宏则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想当初,韩翻落魄时,不知受了柳婆子多少白眼和奚落,与李存信和侯希逸初识那晚,甚至被气得连喷几日鲜血,以致昏迷不省人事。
如今韩宏中了新科进土,又与李侯爷和侯司马结为知交,这老鸨子马上改变一付嘴脸,极尽巴结谄媚之能事:
“青儿哪!我早就说你是富贵相嘛!可真让我说中了,将来韩相公步步高升,迟早你就是一品夫人呢!”
柳青儿笑道:“那还不是托您大娘的福嘛!”
柳婆子忸怩作态道:“哎哟!我那有什麽福……”
一转头,发现毒美人已站在门口,忙笑得像朵花似的:“快来见见,快来见见,你们这两个大美人,一个是我以前的心肝儿,一个是我现在的宝贝儿,合在一起可就是我的心肝宝贝哪!”
毒美人落落大方走进来,上前敛衽道:“小妹见过柳姐姐。”
柳青儿忙起身回礼:
“不敢当,久闻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早知道姑娘如此貌美,我早就该来认识姑娘了。”
毒美人笑了笑道:“姐姐过奖了,小妹对姐姐才是仰慕已久呢!”
“哟!瞧瞧你们两个大美人,真是惺惺相惜,一见如故,可把我们的韩相公给冷落了哦!”柳婆子边说边拉著毒美人的手,把她拖到韩宏面前:
“快来拜见韩相公,他可是位新科进土……不,不,如今是官拜……对了,韩相公,您那是个什麽官儿呀?”
韩宏自我解嘲道:“六品闲吏,芝麻大的小官,实在微不足道。”
柳婆子还没搞清究竟该如何称呼,毒美人已敛衽为礼道:
“妾身拜见韩大进土!”
韩宏也忙站起身,拱手回礼道:“不敢当,姑娘果然丽质天生、风华绝代,真乃红粉佳人!”
毒美人挑腮微晕,故作娇态:“韩大进士取笑了,妾身不过是庸脂俗粉,那及得上柳姐姐的雍容华贵、国色天香,而且还是出名的才女呢!”
她的口齿伶利,使一向以辩自豪的韩宏,竟然一时无言以对,神情不免有些尴尬。
幸好柳青儿已接口道:
“相公,我们今日与琵琶娘子妹妹初次见面,未会准备什麽礼物,相公何不作首词曲相赠,就算我们的见面礼呢?”
韩宏尚未置可否,毒美人已振奋道:“好极了,久闻韩大进士的词曲相得益彰,深受爱乐者欢迎,不少乐倡都是韩大进士相助而唱红的。妾身若蒙厚赐,那可真是无价之宝。”
这话无异是明捧暗讥,等於挑明了说,韩宏曾经为人捉刀代作词曲。
尽管毒美人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诚恳,丝毫不带揶揄,仍使韩宏感到心里很不自在。
主意是柳青儿出的,只好由她来打圆场:
“相公,乾脆由我来填词,你作曲如何?”
韩宏这才展颜笑道:“娘子之命,下官那敢不从。”
毒美人那会真对词曲感兴趣,她化身琵琶娘子,完全是身不由己。那一手琵琶技艺,全凭她的聪明及特强的领悟力,临阵磨枪从秋娘那里学来。
至於她所唱的词曲,则是靠阴秀才的移花接木,将过去别人的旧作,由秋娘唱出,经他改头换面而已。
不过这阴秀才确实有一套,居然能改窜得面目全非,而且丝毫不露痕迹,更重要的是由毒美人唱来支支悦耳动听,大受欢迎。
当然,这是靠毒美人的姿色,加上她的唱做俱佳,若是换了别人唱,效果可能就会大打折扣了。
毒美人故意装出十分振奋,即命婉儿去取来文房四宝,并且撩起长袖,伸出纤纤玉手,亲自动手磨砚。
柳青儿在八仙桌前坐下,执笔正在思考,忽见一个丫环勿匆闯入,向柳婆子恭声禀道:
“大娘,韩爷府上来人,说是李侯爷与侯司马登门拜访,请韩爷和夫人即刻回府。”
韩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