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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俏郎君哭道:“我们都以为你活不成了,为你难过了一夜了。” 黑孩儿笑着推开俏郎君道:“这简直岂有此理,我不是好好儿的活着回来了吗?” 俏朗君这才一面擦泪,一面现出笑容来说道:“可是马老前辈说,你一定会被骊驹摔死呐!” 黑孩儿笑道:“凭我小花子会伏不住一个畜牲,反会被畜牲摔死?那不成了笑话了吗?” 大家到了这时,也才全都定过神来,欢欣满室,围着问黑孩儿是怎么回来的? 黑孩儿笑道:“一起初我见那畜牲要逃,心中一急,便不顾一切地上了它的背,虽然它纵跳不伏,我想着它不过是个畜牲,凭我还制伏不了它吗?所以并没把它放在心上,谁知这畜牲倒也真是厉害,跳着蹦着,倒还好受,等它一出谷口,飞跑起来,可就要了人的命了。” 说着便对大家做了个鬼脸,说道:“你们大概谁也没尝过那种滋味,这那儿是马跑,简直比腾云驾雾还要快,我耳边只听到呼呼风声,眼看地向后飞逝,看起来简直头昏,心想不妙,这样跑法,若是那畜牲钻进树林里去,那我焉能活命?想到这儿,也就不由得胆寒起来,忙想跳下。可是这时业已看不清地面上的情形,又那敢下跳,所以迫不得已,只好把心一横,两手抱紧了它的脖子,把命交给它了。” 黑孩儿说到这儿,停了一停。 马腾风道:“这里山上,并无树木。” 黑孩儿道:“若有树木,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接下去又道:“我由着它翻山越岭,也不知道奔了多少路,这才又想到,这样下去,终非了计,便又打算制伏于它。因此便动手打它,那知这畜牲的皮骨,竟是坚硬如铁,任凭你踢打,也伤不了它。我心中一发恨,便运起功力,照着它头上便是一掌,这倒不是吹的,在平常我这掌下去,莫道是个马头,便是一块石头,也非粉碎不可。” 白守德听到这儿,不自觉地说了声:“可惜。” 马腾风却道:“恐怕小兄的掌力,虽能击碎石头,也伤不了它的头呢?” 黑孩儿道:“可不是嘛!我一掌下去,它的头没碎,我却反而被震得半臂酥麻,几吗摔了下来。” 马腾风道:“这畜牲混身坚逾精钢,就只有颔下寸许方圆,是个软挡,绝碰不得,所以我们套住了它,惟有扣住它的颔下,才能制伏得了它。” 黑孩儿一摆手说道:“但我又那儿知道呢?你事前又没说过。” 马腾风道:“这是我一时大意。” 俏郎君急不及待地问道:“后来又怎样呢?” 黑孩儿道:“后来那畜牲大概是被我那一掌打急了,所以格外的加快了速度。我一急,便又失去了主意,仍然紧抱住它的头颈,这时它已奔到了一条大河的前面,那条河斜斜地顺着山坡下去,宽约一二十丈,水势急不可当。” 马腾风插口问道:“那河水是什么颜色?” 黑孩儿道:“月色朦胧之下,好似隐隐泛红似的。” 马腾风一吐舌头说道:“这乃是天通河上游,离这儿当在二百里外。” 黑孩儿道:“那畜牲到了河边,仍没住腿,一头便撞了下去。河水一浸,其寒砭骨,我一吓,连忙收腿,站在它的背上。那畜牲也真泼悍,竞横渡逆流,冲了过去,上得对岸之际,由于马头高耸,我腰弯得难过,连忙一挺身,去抱住马头,好伸直腰。这就应上了你的那句话了,无意之间,手正好扣在它的颔下,这一来,那畜牲方才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白守德便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黑孩儿道:“可是我当时还不知道是何原故,但并没下骑,只勒它转身,打算策它送我过河。它一回头,便是下坡,我抱住马头,又成了脚高头低,连忙放手,重新抱住它的脖子。这一来,它又猖獗了起来,仍像以前一样,飞驰过河。我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在上岸之时。又去抵它的头,它也立刻又停了下来,到了这时,我才起了疑心,猜着可能是无意之间,制住的它的弱点。因此也就慢慢地试探起来,并没多久,便把它那处颔下的弱点,给找了出来。”说到这里,停下喝了口茶。 陆瑜见了,便想到黑孩儿这一夜辛苦,并未进食,因此问道:“小兄大概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黑孩儿道:“可不是嘛!说着话倒反而忘了。” 大家昨晚也没吃晚饭,被这一提,也都觉得有点饿了,所幸有的是干粮,便取出胡乱先充饥充饥。 俏郎君听得入神,直催黑孩儿快说。 黑孩儿也就接了下去说道:“到了这时,我不只是不怕它了,反而存下了个收它之心。因此便故意的逗着它发脾气,松手不去扣它颔下,但等它脾气发了起来的时候,又马上去制伏住它。如此一连几十次之后,你们猜那畜牲怎么样了?” 马腾风道:“小兄所用的确是驯马之法但我却还没驯过骊驹呐!” 黑孩儿笑道:“在先它是暴怒长嘶,到了后来,竟慢慢地变成引颈哀鸣,像是向我乞怜似的,便是我不去扣它颔下,它也不再倔强了。我便试着驱策于它,竟是温驯非常,我又试着上下,它也不动,我干脆下来之后,便向前走,它竟跟着我一步不离。我一高兴,便向它说道:你是服了我,愿意跟我了吗?那畜牲竟像听得懂似的,连连点头。我便又道:那我替你起个名字,便叫你骊儿,以便呼喊,好不好呢?它又点头,并长嘶了一声。” 俏郎君插口道:“真的有这等事吗?” 黑孩儿道:“我还会说诳吗?当时我为着试它。还对它说道:你站在这儿别动,它果然站住不动,我走出十丈开外,这才叫了一声:骊儿,过来。它立刻压声而至。你如不信,它现在宫外,你去一试好了。我回来,还是它送我回来的呐!” 俏郎君听了,高兴得无以复加。 白守德也道:“我刚才不是说过,马嘶之声,可能是小兄制伏住了那畜牲,骑了回来。这一猜,倒是被我猜着了。” 接着便又想到骊项珠之事,连忙说道:“小兄既已收伏了那畜牲,骊项珠的问题,不也就解决了吗?小兄取下来了没有呢?” 黑孩儿一瞪眼说道:“我倒是把这个给闹忘了呢!不过也不要紧,骊儿现在门外,还不是随时可取吗?” 大家听了,都存了个好奇之心,想去看看清楚这两样稀世之宝——骊驹和骊项珠,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谁知就在这时,宫外马嘶又起,并好似杂有人声在内。 黑孩儿听了,忙一纵身,便抢了出去。 大家也都跟着,到了宫外一看。骊儿虽然还好好儿的站在那儿。但它的蹄上和地下,都有血迹。 黑孩儿以为是骊儿受了伤,急忙查点。但一查之后,却发现骊儿并未受伤,血迹却一直进入宫内。 这无疑地是有人意图侵犯骊儿,为骊儿踢伤所致。 大家便去推测,这是何人所为。 白守德的一颗心,则完全在骊项珠上,因此说道:“别的倒甭忙,且先把骊项珠取下来吧!” 马腾风便上前,伸手向马颈下去摸,立刻愣住,说道:“糟了,骊项珠已被人取走了。” 白守德便第一个急了起来,说道:“这还了得,这一定是刚才那人所做无疑。” 陆瑜连忙拦住说道:“你且别嚷,咱们先计议一下再说,那人到底是谁?” 白守德道:“这还会有谁呢?此地仅有这一座王母宫,别无他人,那不是宫中的道士所为,还有谁呢?” 大家一听,全觉得对。 只有马腾风说道:“宫中老道,与我极熟,一向正派,恐怕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再说这里虽然别无他人,但那边三里之外,还有一个村落,所以我们还不能便确定是宫中道士所为。” 白守德道:“现在血迹进入宫中,那还会是别人吗?” 还是陆瑜说道:“我们当然要去盘问道士,但马仁兄所说,也值得参考,我们不妨见机而作,以免得罪好人。所以一切问话,还是由贫道开口,大家千万别乱。因为如果不是道士所为,我们还得请他帮忙,得罪了他之后,便不好开口了。” 大家听了,都觉有理,这才回到宫中,去找老道士。 一见老道士,正带着两个小道士在最后殿上做早课。 大家仔细一看,三个人之中,并无一人有受伤之态,并且神色安详,绝不像是刚被马踢了的样子。因此当时没好开口,直待他们早课做完,这才由陆瑜上前,向老道士问道:“道兄知道这儿出了事吗?” 老道士茫然问遭:“此话怎讲?” 陆瑜道:“我们的东西叫人偷了。” 老道士一皱眉头说道:“有这等事吗?”接着又问何物? 陆瑜便告诉了老道士,并说那人已为马所伤,并有血迹进入宫中。问老道士是否知道是何人所为? 老道士且不答话,便叹了口气,向小道士说道:“你去看看,是不是那孽障又回来了。” 陆瑜等人听了,都茫然不解。
第十章 夤夜私访暗探隐情
老道士又叹了口气,举手向大家一邀,说道:“各位请坐,待小徒回来,贫道有话奉陈,还望各位鼎力相助才好。” 大家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由于陆瑜已有话在先,所以都还忍住,没有开口。 不一会儿,小道士回来说道:“师兄虽然不在,但从情形看上去,大概是回来过一下,又打开后门走了。” 老道士骂了一声:“孽障该死!” 这才转脸对大家陪笑说道:“这事发生,贫道应负完全责任,只是……” 说到这儿,脸色一惨,堕下泪来,说道:“这也是贫道前世作孽,今生遭受,叫贫道怎么说法才好?” 陆瑜见老道士似有无限难言之隐,连忙说道:“道兄不民和难过,你我同事三清为祖,但说无妨?若果有困难之处,大家合力解决就是。” 老道士这才含泪说道:“道兄若能如此,贫道也就放心了。” 说着又一指黑孩儿,对陆瑜说道:“道兄初临之日,贫道看到这位小施主身手不凡,曾有求助之情,当时未蒙允诺,否则的话,也就不至于有今日这等事情发生了。” 黑孩儿道:“这些都不必提了,你且说出,盗骊项珠者,究是何人?也就是了。” 老道士又叹了口气,道:“提起此事,说来话长,这里瑶池,本来是一个清静修道处所,却不料传至贫道手中,由于一念之差,致生出无限烦恼,想来若不是贫道前孽。还是什么呢?”接着便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王母宫中的道士,世代单传,以入门先后,份定师徒,百世以来,守为科律。 直到老道士手上,由于一念偏私,没去挑选贤才,而收了俗家的一个侄子为徒。 这侄子却不是个能过得清静无为的材料,年龄稍长,懂得你事之后,便终日里偷出庙门,酗酒采花,做出些风流案件来,没钱的时候,便出之于偷窃。 事为老道士所悉之后,也并没依照清规处理,只轻轻地责打了他几下。 这一来,那侄子胆量愈来愈大,同时又结交上了一班匪人,学会了一些武功,干脆为非作歹起来。 黑孩儿一怒,仗着也会几手,前去找他。 但那侄子那里还肯再听教训,一言不合,反把老道士揍了一顿。 并且从此以后,视王母宫为逆旅,爱回来就回来,爱出去就出去。 老道士管他不住,只好听随他去,只另外收了两个小道士为徒。 老道士接着垂泪说道:“各位若能代贫道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