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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速客是一个秃顶老者,鹰鼻狮口,体形壮硕,眉毛已白,看来年纪至少在七十以上,双目在暗中发出闪闪碧光。
“给我老人家滚出来!”
房中传出两声惊呼,声音顿息。
秃顶老者再次暴喝道:“滚出来,老夫事先警告,别妄图逃走!”
“砰!”冷笑声中,秃头老者倏然消失,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站住,不许动!”
显然,逃者被截住。
南宫维道飞身上屋,掠到交错的檐角。
厢房后,是一个杂草蔓生的小园,再过去便是围墙。
一勇一女,衣衫不整,并肩而立,身躯在簌簌发抖,秃顶老者站在两人面前,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南宫维道定睛向下俯视,待看清那一男一女之后,不由心血沸腾。
那女的赫然是“金龙帮”属下“玉蝴蝶潘巧巧”,以毒蚨伤人的妖妇。
男的,却是“双龙武士”副统领之一的“金刚王吉”。
秃头老者阴森森地笑了一声,狞视着“金刚王吉”道:“你是吃了天雷豹胆,竟敢染指老夫爱徒?”
“金刚王吉”打了一个哆嗦,颤声道:“不……敢……”
秃顶老者又是一声毛骨悚然的冷笑,道:“你已做了,还说不敢?”
“请……太上护法……饶小的这一遭!”
“嗯!”
“金刚王吉”噗地跪了下去,语不成声的道:“谢……太上……恩典,小的发誓以后不敢。”
秃顶老者碧光妁妁的眸子,一扫“玉蝴蝶潘巧巧”,又回过目光道:“王吉,你知罪了?”
“是,……是潘护法强迫……”
“啊!是她强迫你与他做风流事?”
“这……这……”
“你们来往多久了?”
“只……这一次!”
“嗯!很好,老夫想你下次也不会了!”
“决不敢了!”
“起来吧!”
南宫维道不由感到一阵恶心,身为“双龙武士”副统领,在“金龙帮”中,地位还高过一般堂主,论功力,在江湖道上虽不算拔尖一流,但也足以使一般武林人物不敢正眼相觑,而现在,在秃顶老者之前,他却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金刚王吉”站了起来,他那魁梧的身子似乎也变小了。
“玉蝴蝶潘巧巧”唤了一声:“师父!”
秃顶老者哼了一声道:“你想怎样?”
“玉蝴蝶潘巧巧”粉腮一白,侧脸道:“王吉,你可以上路了!” 。
“金刚王吉”躬身一礼,转身……“哎——”一声长长的惨叫,庞大的身躯栽了下去,顿时口吐白沫,满地乱滚,喘息如牛。
南宫维道不由心头剧震,骇然不已,他根本未见秃顶老者出手。
“金刚王吉”口里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号,滚扭了一阵,突然发狂似的用手在身上乱抓,只片刻功夫,衣衫尽碎,皮碎血流,但他仍拼命地撕抓,抽扭。
转眼间,他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
这情景使南宫维道触目惊心。
秃顶老者不是已饶了他吗,怎又暗中下这狠手。
这的确比杀他要残忍百倍。
惨号变成了牛喘。肚破肠流。
最后,奄奄一息,剩下四肢在抽动。
南宫维道心思,这手段虽嫌残酷,但对待一个寡廉鲜耻的败类并不为过,不知这秃顶老者将要以什么手段对付他的门徒“玉蝴蝶潘巧巧”?
秃头老者吐了一口唾沫在将死的“金刚王吉”身上,然后转头向“玉蝴蝶”道:“徒弟,你过来!”
“玉蝴蝶潘巧巧”转过身来,前移了两步,淫媚风骚之气已荡然无存,像一头狼爪下的绵羊。
“师父!”
“小乖乖,你与他一路吧,做一对地下鸳鸯……”
“师父,徒儿一时糊涂,被他所惑。”
“不是你勾引他?”
“玉蝴蝶潘巧巧”双目垂泪,可怜兮兮地道:“师父,是他……勾引我!”
秃头老者怒吼一声道:“现在已死无对证,依老夫看来,是你动的邪念……”
“我没有!”
“别强辩,凭这小玩意,他敢动你?”
“师父……”
“你连两三天都耐不住,这样贪馋?”
这话,出自一个做师父的口中,令人作呕。
他们师徒是什么样的师徒,不问可知了。
南宫维道杀机如潮涌。
秃头老者伸手一抓, “玉蝴蝶”向后一缩, “嗤!”衣襟被整幅撕落,颤巍巍的乳峰弹了出来,竟是全身赤裸。
这不堪入目的一幕,把南宫维道肺都几乎气炸了。
天底下竟然有这等怪事,荡妇,淫虫,竟盗用了神圣的师徒名份。
他一咬牙,飞身……
“嘘!”
身后一声轻嘘,衣角竟被拉住。
蓦然回首,只见那庙祝竟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正待开口,风声响动,那淫虫带着“玉蝴蝶”越墙而去。
南宫维道不由心火大发,怒声道:“什么意思?”
那庙祝一抹脸,变了形象,低声道:“暂勿撩拨他!”
这庙祝,赫然是“野和尚”改扮的。
南宫维道吃惊地道:“原来是师伯!…
“孩子,我们就在此地谈谈吧!”
“想不到师伯在此……”
“听吴弟媳说,你要布阵护庄,情形怎样?”
“已大功告成!”
“哦,好,我们可做根据地了。”
“我义母他们呢?”
“尚在百里之外!”
“师伯一人来此?”
“嗯,目的是要找你!”
“镇内那小店……”
“我们的人,如何入庄?”
“侄儿已绘有阵图,可供指引……”
“附近情况如何?”
“行尸武士出没无常……”
“这……”
“侄儿已有解决之道。”
“噢?”
南宫维道自锦袋中取出十—枚香荷包,同时把来路与作用说了一遍, “野和尚”范文昭听得直摇头,连道: “怪事!怪事!”
“师伯可以联络会中人分批进庄,但行动一定要隐秘,不能让仇家密探探知,否则香囊也无效。”
“这我知道,‘行尸武士’一共多少?”
“已露面的四名!”
“难对付么?”
“全身刀剑不入,暗器难伤,功力高得惊人,根本就不是人。”
“那是怪物了?”
“可以说是!”
“怪物必有人操纵驱使了?”
“崆峒‘魔魔道人’!”
“啊!那肆虐关外的恶魔,你……怎知道?”
“是‘金钗魔女’说的!”
“她……”
“她现在庄中。”
“对了,你可见到‘神针射斗周础’?”
南宫维道神情一黯,道:“走了!”
“野和尚”,惊声道:“走了?”
“是的!”接着,南宫维道把周础所讲的故事略述了一遍。
“野和尚”叹息了一声道:“我们失去了一个有力臂膀,但他的处境值得同情,也令人惋惜!”
“师伯,那三名道士怎么死的?”
“中了剧毒!”
“玉蝴蝶的杰作?”
“嗯,那贱女人在房外洒了剧毒,三道士不明究竟,闻声前去察看,触毒而亡,我来不及阻止。”
“师伯为何阻止侄儿向对方下手?”
“你知道那老者是谁?”
“他是谁?”
“野和尚”范文昭道:“你听说过‘鬼见愁’其人否?”
南宫维道骇然大震道:“鬼见愁?”
“不错,当世第一个毒道高手!”
“阿!”
他立即想起了倒卧路旁的高手奚有为,据奚有为说,他中的是“神仙倒”剧毒,当世能施此毒的,只有“鬼见愁”一人,是自己以血把他救活的、这盖世毒物被“金龙帮”所网罗,不知又要有多少人遭劫。
如此说来,“鬼见愁”的确是集“淫”“毒”“残”“狠”之大成,怪不得不见他出手,“金刚王吉”便自裂身惨死。
错了,不该放过他。
师伯该知自己不畏剧毒,这个机会一错过,再找他便难了。
“行尸武士”,再加上“毒”,比数百高手更要可怕。这两物不除,根本别谈复会报仇,武林天下必将步入末日之途。
“金龙帮帮主朱自信”能利用这等穷凶极恶之辈,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奸雄手腕也着实令人震惊。
“野和尚”继续道:“孩子,别懊丧, ‘鬼见愁’不单是毒道魁首,身手也相当惊人,你当时如果出手,未见得能除他师徒,但身份一露,对方势必倾力对付,本会弟子多数在这一带活动,必将首遭其殃。”
南宫维道颔首道:“是的,,侄儿并不懊丧。”
“复会报仇是大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故必须谋定而后动,切忌作孤注一掷之冒险,你以为如何?”
“师伯说得是!”
“你下一步如何行动?”
“侄儿准备在庄院附近接应自己人入庄,事毕之后,首先谋求解决‘行尸武士’之策,以及对付‘鬼见愁’之道,这两件大事必须先办妥。”
“孩子,这工作相当艰苦……”
“是的,但非做不可……”
“再从长什议吧!”
“师伯是传消息还是亲自带领会友?”
“看来要亲自走一道!”
“大概要两三日才能回来吧?”
”嗯,大概是,你现在乘夜回庄去吧!”
“此地善后……”
“会有人清理的。”
“如此,侄儿告辞……”
“你去吧,谨慎小心。”
“谨尊师伯之教!”
说完,从屋面飞出庙外。此时,三更已过,镇上的灯火,已寥如晨星,他已无回镇的必要,当下绕镇而过,直朝庄院方向奔去。
单“行尸武士”已够困扰,现在又加上一个毒物“鬼见愁”,这使南宫维道心头感到无比的沉重。
约莫五更初起,南宫维道抵达庄院之前,他先隐入庄前林中察看动静。
四周静寂如死,只有风吹树梢的“丝丝”声。
突然,数条人影,绕庄院外围,从侧面奔了过来,当先的看似一个女人。
南宫维道不由心头一动。
来的一共五人,当先竟然是“玉蝴蝶潘巧巧”,随在其后是四名“双龙武士”,看情形,对方必有所图谋。
五人径朝林中奔来。
南宫维道立即闪退,借树隐身。
五人到林中停下身子,距南宫维道隐身之处约四丈左右。
“玉蝴蝶潘巧巧”首先开了口:“目前形势已经侦察清楚,只待明晚动手了!”
武士之一道:“怕的是‘不死书生’阻挠。”
“他如现身,自有‘行尸武士’对付!”
“但据说‘行尸武士’不伤他?”
“这是他从死者身上取去香药所致,此事不中虑,‘魔魔道长’已有安排。”
南宫维道心头大震,不知对方明晚要采取什么行动?“魔魔道人”已有安排是什么意思?香囊之事已被对方觉察,必谋对策,三日内,会中人便要分批入庄,这实在令人忧虑。
另一武士道:“禀护法,方才据报,附近所伏暗探,全部离奇失踪!”
“玉蝴蝶”惊声道:“全部失踪?”
“是的,卑属判断可能是‘不死书生’下的手!”
“嗯!这得彻查!”
南宫维道心中一动,这准是“一枝梅”那怪人下的手。眼下该怎么办呢?一举而拼杀五人,恐怕不易办到,“双龙武士”身手不弱,首先对付“玉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