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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狼暧昧的眼神,她叹气:“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也被埋了,那等待救援就必须还要再久点。”
“唔,我没事,就是估计大腿部骨折了,还有根断了的钢筋戳了手臂。”白狼吊儿郎当地一笑,就像是被蚊子咬了口。
她这才发觉白狼撑在她脸边右侧的手臂有温热的液体正缓缓流下,她手一扯利落地从白狼身上撕下一块布,在右臂近心端迅速地打了止血结。
“不行,你要这么撑着,还是会出血,最好躺下来。”她皱眉。
“我也想,可背后这些没人撑。”白狼勾勾薄唇,不以为意地道。
原来那支架虽然撑起了部分空间,但还是有不少水泥石板压在他身上。
片刻后,她真诚的微笑:“谢谢。”她还没天真到以为他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做,但是,救了她就是救了。
“哼,如果不是因为墨天。”白狼看着那抹浅淡的笑,忽然感觉脸上一烧,难得地微红了脸,但一双锐利的眼却死死盯着她,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地转头。
“我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墨天。”白夜自嘲地一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出现的人都是为了他,那个一笑倾城的少年,无论他做出什么残忍的事,都是因该的,她不过是个卑微的附属品。
再迟钝,他也意识到什么,一句话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呃……你在嫉妒么?”忽然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滞,梭地眯起眼来,莹绿的眼里闪过疑惑。
她下意识顺着他目光往脖子上一摸,顿时心凉了半载,掩饰喉部的绷带和假喉结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
看着那截白嫩纤细的脖子,他目光灼热而冷酷:“你是……。”
“夜、白狼,你们在旁边么?”一道低柔的嗓音响起,如丝缎滑过般的动人,接着一块石头轰然倒塌,两人下意识地掩住口鼻。
烟尘散尽,白狼挑眉道:“我还以为你没事,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风墨天原来就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墙垛下,下半身压着块厚墙。
看着那张绝美而苍白的脸,嫣红的唇边有血迹,分明是受了内伤,白夜心情无比复杂,刚才推开她的人,是他吧……
“呵……。”他轻笑,苍白的脸和唇边嫣红的血迹竟称托得那张莹腻的脸异样妖艳,黑色的长发缎子般凌乱地盘在地上,昏暗中灰尘的迷离凤眼,却显得性感滟涟。
每一丝的表情都有一种极致奇异的绮丽。
诡异的地狱般的……美,销魂蚀骨。
教人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只想对他掠夺……掠夺什么?不知道,只是想狠狠压倒和撕碎他而已……
“喂……。”风墨天低唤了声,又冷又柔。
“妈的;别这么笑,你这妖孽,不,妖魔。”白狼晃晃脑袋,似从什么魔障中猛挣脱出来一样,低咒一声,看着他的目光却是越发的警惕和兴奋,那是一种遇到对手的兴奋。
风墨天深感有趣,这只‘大狗狗’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啊,可是……他的目光落到躺在白狼身下,离他一臂距离的人身上,对方漂亮清冷的星眸里也没有在常人眼里见到的迷恋或占有欲,只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古怪目光。
有疑惑、戒备、嗯……杀气,还有一种……熟悉?
白夜一触到风墨天幽不见底的凤目,立即撇开头,风墨天即使在这样狼狈的状况下依然那么从容,安静,那种奇特的气质配合着那张妖美靡丽的脸……
是人都会动心吧,她冷笑着缩缩脖子,借住阴影挡住脖子上的破绽。
“喂,你伤得怎么样?”白狼从脖子上摘下个坠子捏了两下,那坠子就闪了下发出温和黄色光芒,白夜一眼看出那是个先进的信号发送器。
“还好。”风墨天轻描淡写地道,收回目光,却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你的脉搏很正常。”
“传说中的中国医术么?”白狼很感兴趣地看着他的动作。
白夜强忍下想缩回手的欲望,嗯了声,意思意思地问:“你还好么?”
“你关心?”风墨天没有马上松开她的手,反而是不顾她挣扎,慢慢扣住她的十指。
不,其实我很遗憾为什么你没有被砸死,这样的实话很无情而残忍么?虽然那个恶魔救了她,可给一鞭赏个甜枣,别祈望她是善良小绵羊,她更不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患者,越是自最亲近的人的折磨,那种寒冷就越渗入骨髓。
所以,她选择沉默,附送一个白痴都看得出的假笑。
“快到十二点了,圣诞啊……。”风墨天轻叹。
她默然,这一年的圣诞是竟在这里过的……快新年了呢,许是知最危险的时刻过去而必定会获救的缘故,所以心中并无恐慌。
白狼一直在沉默,那种诡异的像只巨兽在看着闯入领地动物的目光,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可她早已学会面对审视与威胁,最好的方法就是漠然,即使你心中已经翻江倒海。
“小时候的圣诞夜,我姐姐很喜欢这个充满幻想温馨的节日,可惜那个城市没有雪……冬天她很喜欢抱着我睡,握着我的手,就像这样……。”他丝缎般低柔的声音如缥缈的风般轻轻回荡在幽暗的空间里。
她一僵,试图缩回手,却被他拉住:“你很像她……。”
是她听错么,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乞求?犹豫了片刻,她也不知为何最终还是没有收回手。
“姐姐喜欢听我在教堂唱赞美诗……说我是她最漂亮的天使,只可惜,我早就不是天使了……。”
他忽然轻轻地哼起曲子,嗓音干净而迷人:“
奇异恩典 何等甘甜
我罪以得赦免
我曾迷失,今被寻回
盲目终得看见
如此恩典,使我敬畏
使我心得安慰
初信之时,即蒙恩惠
真是何等宝贵
许多危险,试练网罗
我可安然经过
靠主恩典,平安不惧
更引导我归家。
《Amazing Grace》她第一刻听出这首歌,心中无比复杂,这个人底在想什么?她从来不曾了解,她和他早就不是家人了,更没有家……
“他曾说,他的姐姐是神赐给他的唯一恩宠。”白狼忽然冒出一句,她忪怔茫然,却感觉那歌声越来越低……指尖感觉冰冷。
“他失血过多,昏迷了。”白狼补上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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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怜悯甚至爱的奇异心理症状,一九七二年在医学、伦理界正式被定义,引发巨大风波争议的病症,多发于集中营的囚犯、战争囚犯、娼妓、受虐妇女与乱·伦的受害者。
四十八章 狼性 上
人是可以被调教直至驯养,亲爱的弟弟,你想要在我身上试验你的心理学博士论文论题么?
这个在伦理道德及医学范畴内引起巨大争议的论题源自在一九七二年的一桩瑞典斯德哥尔摩银行劫持案,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Stockholm syndrome)又称为人质情结;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可惜,我不是个好的实验品,只是为何在你推开我的那一刻,我依然有瞬间茫然,可是血浓于水……
她静静看着隔壁病床上正在输血的人,在被救出的那一刻,直升机携带着医疗队早已空降在BLACK监狱停机坪,她的前夫从飞机上跳下来将墨天小心翼翼的抱上飞机,俊美阴沉的面容上满是她未曾见过的焦躁与杀气。
彼时,她就立在人群里,他抱着她的弟弟从她身边走过,却没有认出她……
她的目光瞬间复杂……放松与茫然交织。
真是莫名其妙,她自嘲地摇头,太恋旧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于她而言。
长翘靡丽的黑色睫羽在风墨天削尖的面容上落下一层虚弱的暗影,弧度优美的唇泛着薄薄嫣红,肌肤近乎透明的白,沉睡的他,显得像个单薄的十七八岁少年,无害甚至稚弱,眉宇间似缭绕着淡淡的忧伤茫然。
教人看着便生出无限的怜惜……
可是……为什么你要回到BLACK来,风墨天,你明明就已经出局了啊。
白夜星辰般的眼里闪过迷惑,这担生意对你这么重要么?
“很奇怪是不是,他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也伤得不轻,可是为什么伤势一好转就坚持回到BLACK监狱,也许,他在牵挂着某个人。”男人低沉不羁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比如说他亲爱的姐姐。”
白夜回头看着一头刺猬银发,莹绿色眼睛里毫不掩饰嚣张的男人,冷声道:“白狼,你想说什么。”秘密早在被第二个人知道时,就不是秘密了。
推开隔壁检查室的门,白狼勾起笑:“你确定要在这里探讨这个问题么?”
她面无表情地下床,走进检查室,两名男护士立即视若无睹地出去。
留意到白狼顺手反锁了门,她淡淡道:“我不认为咱们之间有什么需要密谈的。”
“不,我只想先做个检查而已。”白狼俊酷的脸勾起个邪魅诡异的笑,上前勾起她的下颌:“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都不想。”她深吸口气,突然发难。左手格绕过他右肘臂,右手托住胁腰,双膝抵住他的髂髋,顺势一转一翻,一连串的动作迅捷无伦,“呯”的一声‘转眼间,已将白狼四肢反制,面朝下紧压在检查床上。
为防他的异动,她的右肘更卡在他的颈间,令他连呼吸都有些艰难,这一招,便是风墨天在猝不及防时也会被擒住,更何况白狼。
“中国古老的格斗技……白夜,你的孱弱伪装骗了不少人。”白狼嘿嘿笑着,一脸无所谓。
“白狼,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掮客而已,但亚莲最终选择合作的对象是我,你需要通过我这个中介帮忙在那批军火上分一杯羹,又何必多管闲事呢?”她淡淡道,白狼轻哼一声,她才松了手警惕地退开两步,到底不能太得罪他。
揉了揉被撞痛的背,他痞笑,眼睛里有危险的光:“我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做生意,咱们来熟悉一下吧。”
她一惊,却已经失了先机,他的动作粗暴却精准无比,更何况手上不知哪里多了把点三八口径的枪,正指着欲反击的她的头。
狼,果然是养不熟的畜生!
她愤怒地瞪着那个绑住她的手,一件件开始剥她衣服的男人。
“宝贝,别这么看我,女人的愤怒该留到床上,再说……。”他手上顿了顿:“我可不希望被炸飞。”
他看到了么……她微惊。
“没错,,墨天扑向你的时候,你往那个方向丢了微型的炸弹,炸塌了他身边的墙,你想要他死,为什么?”他很耐心地一点点地摸索着她脖子上假皮肤的接口,甚至有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的药水,在她惊惶地目光下一把扯下了她身上最后的遮蔽,她一直都低估了这个男人。
“我没那么大能耐,只是让他出局,这是‘圣殿’的生意,而不是‘塔罗’的。”她冷着脸,打断他的话,弄死风墨天,不用塔罗出手,他那些好友会把她大卸八块喂阴沟里的老鼠。
“啧,你真舍得;他是你的……。”弟弟不是么?他目光莫测,这只黑猫真够狠的。
“他不是。”她毫不犹豫地打断。
他默然片刻,犀利的视线象剑一样,仿佛可以穿过血肉,轻而易举撕开神经纤维,深入到人的骨髓中:“嗯,也许我们可以来证实一下。”大手不顾她的挣扎粗暴地罩住她柔软的蓓蕾揉搓,利齿咬着她白嫩的耳朵嚣然地微笑:“想想,他就在一墙之隔,说不定会听到你美妙的呻吟,会不会觉得兴奋呢,宝贝。”
第四十九章 狼性(下)
他的大手不顾她的挣扎粗暴地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