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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有种阴霾的灰色。
仔细地避开大门及正在门外花园里戒严、四处奔走的FBI与闻讯赶来的第一波记者,远远地看见隐藏着的直升机,神父忽然若有所感地停下了脚步,转身向站在不远处的白夜:“怎么了?”
“先去救人。”
“你……。”神父容忍地道:“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做这种激怒梅迪西家的事。”
“我说了,先去救人。”白夜淡淡开口,却有着不容决绝的蓦定。几乎是瘫挂在她手上的二号,也错愕地抬起头。
听着越来越嘈杂的车声人音,神父微微挑眉,面色阴沉:“我以为你和男人一样理智,是我看错人了么?”
“理智与信念并不违背。”白夜轻道:“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罢转身沿着二号指的方向走去。
“违背神的旨意,并不是什么好事。”神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些轻渺,不带一丝感情的轻柔。
子弹掠过耳际,擦出一道血痕,灼热地隐痛。
白夜侧过脸,看着他。
疏离的目光落在男人英俊成熟的脸上,却显出一种模糊的冰冷:“亚莲给你的东西,是兰开斯特家特制的信物,最先进的基因技术成品,如果没有你身体带活性的全息信息,无法开启武器库所需要最重要的条码。”
原来如此。
白夜看着他,叹息。
亦不过如此,若是一具尸体,便是保存再得当,也无法维持那体温不变,死人与活人的基因活性到底是不一样的。
亚莲给她的这条玩意,本身价值起码恐怕不低于数十万美金。
白夜心底倒似松了口气,看着神父莫测的面容,她轻笑着,眼里有淡淡惋惜:“其实你不说,我亦能猜到大约如此。”感情这事本就不适合她和他,她本是真有心想成全维护一段战斗友谊。
从你在BLACK的冷漠与若有若无的试探到后来的利益同盟,我们之间的平衡如此脆弱,若无利益的纽带,你又怎会这般小心容忍。
“夜,听话。”神父平静地道,枪口毫不犹豫地下滑对准她的膝盖。
白夜抱歉而无奈地弯了弯唇:“看来,我们是无法达成协议了。”他不会要一个死人,但一个残废也许他并不在乎。
在他狐疑地目光下,她微笑着忽然全身往后一倒,在神父措手不及中直接穿过一人高的绿化带。
‘恰好’跌坐在一群仓皇的FBI特工与扛着摄像机纠缠不清的记者面前,看着错愕的一群人,白夜从容地拨了拨垂落下来的头发,朝那群人好整以暇地大哥招呼“HI。”
……
看着被人带上厢车清秀而挺拔的背影在一群得了爆炸性新闻就仿佛打了大麻般兴奋道极点的记者中远去。
神父瞄准的枪终于默默放下,从齿间挤出一句曾最厌恶的脏话:“该死的,这个白痴!”
这是他第一次动了杀机却没有扣下扳机。
……
幽暗的房间,烛光幽幽闪出一室迷离,缭绕着淡淡的墨香,宁神悠远中却有一丝奇异的诱惑,似一条金色的优雅的蛇慢慢滑动。
“呃……嗯啊……”
低柔的嗓音带了暗哑与忍耐的轻吟喘息,在昏暗中丝绸般的滑动,却仿佛在抗拒着什么,被迫发出的调子,却挑逗着听者的欲望。
“敬之……不要……不要了。”灰暗的灯光落在丝绸床单间那修长而柔韧的身躯上,白皙的肌肤染了一层细细的薄汗闪烁着细腻光泽,极是诱人。
“不要什么?”KING一低头舔咬上他颈项上的露珠,感受着薄薄皮肤下肌肉坚硬又柔软的感觉,与充满情欲的身体动作不同,他的目光闪着不再掩饰的霸气锐利,如同暗夜中的帝王。
“现在便不肯让我碰么?是为了那个人?恩?”他大掌扣着对方的修腰摩梭着身下那具诱人的躯体,终于暂时停止贯穿的动作。
风墨天半趴着,端子般的黑发盘旋在床上,遮了大半张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润泽了那羽扇般的睫毛,一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手紧紧扣着床头的铁栏,艰难地开口:“不是。”
一日夜的折腾让他几乎体力透支,也淡去了那种101号的迷人微笑,只是……染了情欲颜色显出抗拒与难过的面容,却展现出妖异的诱惑。
“不是?最好是这样……。”KING淡淡地道,手指慢慢下滑到两人结合的部位,在这场粗暴的欢爱中第一次展现温柔,慢慢揉捏。
“你想要什么,敬之?”风墨天轻笑起来,让满是青紫痕迹的身体落回床上,凤眸慵懒地垂着:“你知道我给不起的。”
“那个人已经死了,追寻虚无你能得到什么?”KING手一顿,语气柔和而无奈,手上的动作却并不滞缓,一把将风墨天扯着翻过来。
被贯穿太久的密处早已红肿,这么硬生生地转了个圈撕裂般的疼便顺着尾椎的神经压迫着蔓延上来,似已习惯了这样的感受,风墨天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现,微微挑眉:“我以为你知道的。”
KING的金眸看不出情绪,只是手指又怜惜地抚上那带了沁出丝血迹的柔软处:“教父已经很不高兴,克莱森都派了出去,你该知道他的继承人要经过怎样鲜血的洗礼。”
风墨天慢慢抬起眼,看着面前的人,勾起唇:“我要那个位置。”不是霸道、不是宣告、更非祈求而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极点。
KING对着身下的美人温和微笑,似在帝座上俯视着:“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就像当年你用自己来交换我的帮助,当然,现在的你也有足够的实力,不一定需要我……。”
“帮我,但是你想要的,我只能给这么多,我尽力了……。”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风墨天漾开个无所谓的笑,眉梢眼角的勾魂摄魄里却显出一丝悲凉来,叹息着:“你明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摸不到你的心呢,我的‘祭’……。”再如何深入这具熟识的身躯,也只能碰到那么若有若无的一丝……KING神色莫测地搂紧身下的人儿,优雅健硕的身体狠狠地再次贯穿他。
第六十六章
有种人天生合适躺在床上看,有种人更合适躺在棺材供人瞻仰。——白夜
有些人天生合适躺在床上看,一丝喘息足够让人醉仙欲死,风墨天无疑是属于这种人。
指尖在那一朵敏感的粉色凸起上揉捻,唇间的濡湿一点点一寸寸遍布细腻的肌肤,留下道道红色的印记,是爱的印记还是怒气的残像……
kING的手很漂亮,修长、骨节分明却不突出,若修竹般,握着毛笔的时候,柔中带刚,稳如泰山,一幅张扬恣意而不欠稳重的狂草龙书与那身积蕴的气度相得益彰。
很久以前,便是这双搁在他身上的手在强敌环伺下第一次伸给他,将他拉起来,从此便纠缠不清,只是他永远忘不了,从有记忆开始便那么温柔的另一双手……
看着怀中之人懒散的目光,kING贴着他的耳际轻咬低喃:“在想什么?”
风墨天淡淡一笑:“没什么,敬之继续吧。”
良久,kING叹了一声:“你只有在生气或者算计、否则便是在床上时才这么唤我,你明知,我最不舍就是伤到你,即使我希望你每一寸皮肤与灵魂都烙了我的印。”
停下了在他胸间挑逗的动作,kING长臂一伸,从柜子下翻出一只精致的小瓶,指尖沾了浅绿芳香的药仔细地覆在风墨天优美的身上各种因为欢爱粗暴弄出的细小伤口。
“抱歉。”轻轻在kING的唇角印下安抚的吻,风墨天闭着眼任由他的手温柔而暧昧地滑过自己身体每一个私密的角落。
“敬之这个故事,也许你曾听过,但这是另外一个版本。”他淡淡开口。
每个故事都有另外的版本,只是喜欢听故事的人不同,所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误会,骗人与骗自己都是完美的借口。
很久以前,那个孩子就知道自己长得很美,男生女相的结果就是他经常被小女生唾弃欺负,而被小男生拥戴,成绩好的高智商儿童基本下场都差不多,必须乖乖坐在房间里念书,不像大他几岁的姐姐,那个总是野得像个假小子的女孩。
被父母教训得多、挨打,可总是转过脸便又自由自在地过着平凡的日子。
他总是让自己的目光追随着姐姐活泼恣意的身影,即使姐姐喜欢欺负他,按理说他可以像收拾掉某些讨厌的小男生或女生那样略施小计地让姐姐倒霉,可是……每次和她在一块,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的孩子。
他知道那叫做羡慕。
她从来不把他当天才,而是个普通的孩子,每次姐姐捉弄完他或抢了他的零食,总会诱哄似地在他的脸上吧嗒下个湿湿的吻,让他觉得整颗心都暖暖的。
他也知道父亲虽然看起来很重视他,因为在各种比赛里,他会带来许多荣誉,但是每次在转身时他以为他看不到的时候,露出的目光总是阴冷得让他畏惧。
十岁那年,第一次懵懂地被带到那个老禽兽的家里,经历了恐怖得让他曾夜夜噩梦的三天,昏迷中又被带回家。
那个叫做父亲的人一脸沉痛的告诉他,这个家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仰仗那个老禽兽。
他问那个孩子会不会怨恨,可是想告诉母亲和姐姐和所有人这一切,如果那个孩子不愿意去,他可以选择不去。
让姐姐顶替他。
他有瞬间犹豫,但是在姐姐恶声恶气地将她珍藏许久的巧克力与一大堆平时不让任何人碰的漫画丢给养病中的他……心脏便在瞬间紧缩,怎么可以呢?
让姐姐那样干净漂亮眼睛染上痛苦与污秽,再也无法绽放笑容。
怎么可以呢?姐姐那样完美人生被破坏。
所以,那个孩子在一个深夜找到父亲,告诉他,他会很乖很乖很听话。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个男人的眼里的目光叫做恶毒与得意。
但,谁会怀疑自己的父亲?
无数个夜晚,忍受着那个中年男人恶心而肮脏的手在自己身上流连,撕裂的巨痛,令人作呕的喘息还有被下药的身体不自觉地抽搐,似一块烧红的烙铁,将原罪深深烙在灵魂里。
他忍无可忍时,曾试图向母亲求救,母亲却只是哀伤地望着他,沉默许久……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绝望。
夜半无数次瑟缩着惊醒,渐渐连学校都无法去,所有人都只道他是神经衰弱,天才少年成长必经的孤高忧郁之路。
直到某夜,床上伸来双臂,一把将他用力搂入在一个柔软的散发着少女清柔气息怀里,那么温暖、芳馥、干净,伴着那人没好气的嘟哝:“快睡,小呆瓜。”
他终得安宁,在她哼出的那别扭摇篮曲里慢慢睡去。
只是为了这干净与温暖,他心甘情愿地任由那老变态玩弄,甚至在美国读书期间,还飞回来。
直到后来某夜那两人以为他被折腾得昏了,肆无忌弹地嘲弄。
原来他这所谓智商三百的天才少年竟将自己送上门来任人作践,如此可笑,还自以为是圣洁守护者,那个男人要的只是折辱他——情敌的儿子在眼皮下这般惬意成长,到底是他心头一根难忍利刺。
“但是,那个孩子付出那样惨痛的代价,却是自愿的,那人不曾强迫他半分,是什么让他蒙了眼看不清那破绽百出的劣剧……。”风墨天轻笑起来,话音叹息似的在最末收尾轻扬,似渺然消失在窗外的暗夜的风。
是盲目愚蠢开启了悲剧,还是无意的温柔成就的怨恨?
“……”
帮身边安静沉睡的人儿清理完黏腻的身体,KING神情莫测地看着风墨天没睡的面容,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