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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走廊静默了不到一秒瞬间爆发出带着暴虐意味欢呼。
……
“那群垃圾,oh,那群该死的渣滓竟然敢那样对我说话,迟早有一天把他们都送上电椅才对。”
铁塔一样高装的壮实男人,看着一个踉跄撞到自己还喃喃自语的胖狱警,皱眉发问。“怎么了,吉米?”
“队……队长。”吉米抬头就对上一双冰冷不悦的眼睛,那是属于他们队长‘蟒蛇’的眼睛。
“不,别担心,只是一群无聊的垃圾在作怪而已,我能处理。”吉米连忙立直胖乎乎的身子,比了个恶狠狠的手势。
“是么……”‘蟒蛇’扫了他一眼,直看到吉米一身冷汗,才转过身正欲离开,却听见一道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刺破整个宁静的夜,随即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笛声接连响起。
“你能处理?”蟒蛇顿住脚步,看向面前脸上一片苍白的手下,目光下滑凝固到他的腰间。
手顺着上司目光下意识的往下一滑,吉米双腿瞬间发软,他的钥匙……A区,B区,连通向特殊区的钥匙……不见了。
……
整个通风管里弥漫着浓浓的催泪烟雾,将不少黑暗中潜伏的蟑螂老鼠逼迫而出,好在这里是新改建过的管道,否则光是这些不速之客的数量就够潜伏在这里的血的解放军的成员们受的了。
“对时!十二点十一分。”透过便携式防毒面具,白夜抬起手腕,看着手上的荧光战术表,冷静的通过无线耳麦下令。
“完毕!”
“完毕!”
“完毕!”
“……”
“MOVE!”
所有Liberation Army Of Blood的成员如猛虎出闸般迅速蹿出,沿着既定的路线迅速前进。
三十几只德制MP7和奥制Pq0对着那逼迫得他们不得不龟缩一角的警卫成员就是一通狂扫,瞬间倾泻出几百发滚烫的满含杀戮味道的子弹。
“十三分钟,并不足以让所有的人都撤退到监狱最右侧的储存室,特别是跟随着我们进特殊区医疗室带回零尘的人。”看着和留下来几名成员一起在装置微爆弹的白夜,KING金色的眸子里带丝冷沉。
方才他没有提出来,是不打算扰乱军心。
“是么?”白夜目光专注在安置引爆器上,随口回了一句:“我们确实来不及撤到储藏室,因为我们不需要撤退。”
KING微微挑眉。
“医疗室下面就是燃气管道和废弃的锅炉房,那里以前是个军事指挥所级别的防空洞,可以承受三百TNT当量以上的炸弹。”白夜轻描淡写的道。
不但KING怔住,连几名出生入死惯了的血的解放军成员都同时僵住。
燃气管道???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疯狂。
感受到气氛的僵滞,白夜目光漫不经心的一扫:“怎么,怕了,那就留下好了,权当去支援其他队员吧。”
“你!”
血的解放军的成员们散发出的冰冷杀气,白夜继续视若无睹的边潜行,边安置微爆弹。
请将不如激将,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顶尖雇佣兵的自尊也会让他们绝对拉不下脸。
看着白夜转过脸去唇边扬起一抹冷淡的笑,KING眸光闪了闪,如果真的有地下防空洞,为何之前他查看结构图的时候并没有看见。
白夜……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又或许他从来没有捉摸得透过她……
感受到身后探究的、复杂的目光,白夜唇角弯起的弧度带了丝诡谲的气息。
能让KING陛下露出这样的目光,她还真是荣幸呢。
枪战伴随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激烈起来,但似乎占了上风的血的解放军成员手里的动作却愈加快和狠辣起来。
子弹疾风暴雨般,暴力美学的完美体现。
可虽然战术上他们占了上风,人员受伤不重。
可阻力与预计想象的一样强大,而且……他们的时间却居于最大劣势。
对方被他们的长短点射的暴雨火力网不断逼退,却分明在使用拖延战术。
一旦军方势力插手,就麻烦大了,这里毕竟是在美利坚的本土,911以后草木皆兵的美国佬,可不是那些在非洲或者其他战乱地区的落后地区。
何况美国佬看着的还是他们的首席大脑科学方面的专家以及……议长大人。
可身为雇佣兵的自觉早让他们有了随时与死神约会的自觉,虽然急躁却并不失冷静。
在邻近还有两分钟,才刚打通了通往医疗区的通道后,所有成员都有了觉悟的准备,但雇佣兵只要没死,便要坚持完成任务。
而此时,耳机忽然传来一声淡冷却在轻笑的女音,让他们永远记住了这把对他们而言如同天籁的声音:“Hi,我们的时间又延长了,外面区的囚徒们在‘起义’。”
随后一连串微爆弹的尖利声音在耳塞里响起。
士兵们微微顿住脚步,互看了一眼,低低道:“Gabnie的福音。”(加百列)
……
“是白浪和你策划的暴动以拖住军方的人?”看着白夜摘下耳塞,KING金眸闪过不可捉摸的光芒:“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有告诉我,‘合作伙伴’。”
“你很快就会知道。”白夜轻笑,看着对方擒住自己的手腕,她微微歪头,似笑非笑:“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吵架和讨论这个问题?”
KING盯着她片刻,带着一丝无奈与挫败的松开手,看着白夜忽然回身,跃下被他们炸的只剩一个的出风口,大喇喇的走出去,他只得领人跟了上去。
他已经很久不知道挫败是什么滋味了,却总在这对姐弟的身上偶尔实践。
KING若有所思的勾起唇,金眸深沉。
……
“先生,很抱歉,但是……我们的人和官方的人被挡住了。”看着安瑟斯阴沉的眼里闪过的狞光,拿着电话男人赶紧满头大汗补充:“但也只是十分钟而已。”
“十分钟?”安瑟斯冷冷的勾起唇,目光阴冷而嘲弄:“Liberation Army Of Blood的人十分钟能把你活活扒下二十层皮。”
“先生……”刚刚亮起的灯照在男人脸上,一片惶恐苍白。
“算了,去把我的枪拿来,嗯,对了,还有那个‘控制器’。”安瑟斯冷淡的命令让男人抖了抖,惶然然的看了安瑟斯片刻,还是转身去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血的解放军已经打通了通往这里的通道。”安瑟斯看了看控制器,轻哼道,那群亡命之徒果然还是只受KING控制,他早该察觉的,零尘和蓝都只是个幌子而已。
男人不可置信的抬起脸:“先生,难道你……但是那条通道是政府为您留的啊,我必须带您走。”
“如果逸月的维生仪器再次断电,那对他的脑损伤就是不可你的了。”安瑟斯看着玻璃罩里的安静睡着的人片刻,淡淡的道。
那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狠或者说聪明……
“那您……”
“我?”安瑟斯微微勾起唇:“我也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不会再和逸月分开,再也……不会。”
没有人,没有人能再把我们分开……上穷黄泉下碧落,如果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吧。
深情的低喃里带着的偏执、疯狂与阴寒让人不寒而栗。
“啪啪啪……”忽然传来一阵希拉的鼓掌声,清浅淡漠的女音响起:“议长大人的深情告白真让人感动,中文不错。”让她几乎觉得她是那个拆散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坏人……哦,不,在西方该说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是逸月最喜欢的中国词句,他总是满怀温柔的写在每一本书的的开头,可惜最初的我并不明白。”似乎完全不在乎白夜的出现和自己得力助手仓皇而逃,安瑟斯伏在玻璃罩上专注的看着安静沉睡的人儿。
“可惜,这次并不是送给你的,不是么?”白夜轻笑,尖锐的话语并没让安瑟斯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抬起身子,略略扫了眼她身边。
“威廉呢?”
原来这人眼里除了逸月还有第二人,不过若不是为了利益他也会放弃掉,白夜扬了扬手上的金属小玩意:“在这。”
“也许我真的是小看你了。”看着那金属遥控器片刻,安瑟斯微微一笑,目光扫过白夜身后站着的明显在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后压抑着愤怒的KING:“你觉得我会答应拿逸月和你们换威廉?”
如果他没看错,他们外面站了好几位虎视眈眈的血的解放军成员。
“为什么不?我想不出好的理由。”白夜耸了耸肩。
安瑟斯沉默了一会,慵懒的擦拭着自己手上的精致的手枪:“知道我为什么能从科学界转到政界一样成功么?”
白夜挑眉:“这是《时代》杂志的访谈?”
安瑟斯抬起与神父相似却更阴鸷的眼,露出个完美的却如冰川般森寒的笑:“因为我一向善于让游戏规则为我服务。”
安瑟斯子弹射出的瞬间,整个房间忽然瞬间天旋地转一般,一阵剧烈抖动,所有的一切就像忽然换了位置。
几名血的解放军成员都跌的七荤八素,跌跌撞撞爬起来,茫然的看着自己面前陡然出现的一面墙,片刻后,为首的一人蓦地看向四周,“你们还好么?”
“还好……可是,那个混蛋为什么向我们射击,她疯了么!”一名血的解放军成员愤怒得青筋毕露,肩膀上淌下鲜血。
是的,那个‘混蛋’指的并不是安瑟斯,而是白夜,在天旋地转的一刹那,她竟然回身朝他们扫了一梭子弹,逼迫他们退开。
白夜到底……想干什么?
这不只是血的解放军成员们的疑惑,亦是KING的。
“你!”KING并没有错过白夜的那一梭擦着他肩膀过去的子弹,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睛让他几乎觉得那些子弹是送给他的。
但面前的环境却让他无法去问这个问题。
陡然转动的房间是一个普通的机关,正常而言,在机关转动的瞬间不该有这么大的响动,但是因为他们设置的微爆弹破坏了这里的建筑结构,导致这个房间的结构并不稳固,移位同时,错位严重成好几个部分。
面前的偌大空间竟然通向好几条变形塌陷的通道。
而白夜不见了,至于安瑟斯……
KING看着那一条通道边探出的枪口,随即慢慢的推开。
“你违背了契约,KING。”
……
她想做什么?
她只是想亲手结束这一切而已……
“笨蛋墨墨,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在这样睡下去,姐姐就不要你了哦。”白夜静静的坐在如同玻璃棺材的维生监视器边,慢慢逝去唇边的血,推开玻璃盖,抚摸着风墨天苍白如纸的脸,轻喃。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州监狱,没有什么是白狼探查不到的,安瑟斯自以为秘密的密室早在他们的掌握中。
但算准了爆破点和自己的位置,还是异常危险,白狼最初的强烈反对便是为了这个,只是这一次,上天也许是眷顾她的,她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小时候,你最喜欢睡美人的故事。”白夜把风墨天的上身微微抱起搂在怀中,让他削瘦苍白的脸贴在自己的颈窝里,慢慢俯下脸轻轻在他唇上烙下极尽温柔的一吻:“现在,我的小王子得到吻了,是不是该醒了。”
该醒了,我的墨墨……我的小乖,姐姐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们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一滴哀伤的,剔透的水珠顺着她的下颌缓缓的淌落在风墨天安静而没有生气的清美睡颜上。
昏暗中的一秒也仿佛千年……似乎从年少的时代开始,那个少年就一直偎依在她的怀里,从未离去。
刺耳的枪响,让白夜身子一震看向一边的黑洞,随即放下怀里的人,抽出别在腰间的枪,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