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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老人道:“你们别吵了,现在该哪一位去?”
袁小鹤道:“还是由晚辈第三个受测好了!”
他来到第三家门口,颇有礼貌的揖了一揖道:“大嫂子可是在盼望大哥?”
那寡妇脸上一喜道:“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
袁小鹤道:“小弟好不容易才找到府上,特来绐大嫂送信儿。”
那寡妇双目突现奇光:“莫非你有他的消息,他在哪里?这些年可好么?”
袁小鹤道:“这些年小弟一直和他在一起,怎会不知他的消息?他在乌鲁木齐。”
“在乌鲁木齐?他怎会离家那么远?怪不得这多年没有音信。”
“就是嘛,他想家,更想大嫂,如果回家方便,早就回家了。”
“可是你这么远回来报信,真不好意思!”
“我是有事到长安来,顺便到府上报信儿。”
“他可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大嫂子清放心,今年中秋节,他一定回家团圆。”
“真是谢天谢地,更感谢你老远来送信儿!”
“那么大嫂子现在就不必在门外盼望了,中秋一到,小弟保证他回来!”
那寡妇眉开眼笑的,再向袁小鹤道了谢,才转身回了家。
袁小鹤也笑呵呵的回到原处。
岳小飞来到第四家门口,左右端详了好一会,又向门内望了望,才语气兴奋的道:“总
算给我找到了!”
那寡妇情不自禁问道:“小兄弟,你找到了什么?”
岳小飞道:“找到了我那结拜大哥的家!”
那寡妇惊喜道:“小兄弟那结拜的大哥叫刘三升?”
岳小飞也吃惊道:“一点不错,他就叫刘三升,离开家好多年了,对不对?”
那寡妇道:“谁说不是,他离开家已经快十年了!”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么说你就是刘嫂子了?”
那寡妇脸色微红道:“不错,我正是他的妻子。”
岳小飞喜道:“真巧,在门外遇到了刘嫂子,小弟失礼,还没向嫂子问安!”
那寡妇语气亲切的忙道:“小兄弟快别这么客气,你还没告诉我三升在外面的状况?”
岳小飞道:“刘大哥真是时来运转,前些年在外面混得并不好,所以他才不好意思回家,
可是从前年起,他就发了大财啦,他最近就要回家,真可称得上衣锦荣归!”
那寡妇也惊喜得连声道:“真的,总算我没白盼望,小兄弟,快请到里面喝杯茶!”
岳小飞拱拱手道:“待会儿再喝,小弟还有另一件事必须马上去办,天这么晚了,嫂子
也请回去吧!”
那寡妇临进门时,还说了一句:“待会儿小兄弟一定要来,我等着!”
岳小飞并未表现出洋洋得意模样,走回原处道:“老先生,第二站已经测完,该到下一
站去了!”
袁小鹤抢着一拉岳小飞道:“小飞,你一向规规矩矩,肚子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怪点子,
怎么忽然间怪点子竟那么多?”
岳小飞道:“其实小弟也不愿这佯做,但不这样做就无法通过测试,只能说是逼出来的
罢了。”
灰衣老人道:“现在老朽就宣布下一站,下一站叫‘窑姐拉客’。”
丁涛笑嘻嘻的叫道:“那太好了!”
灰衣老人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窑姐儿就是妓女,那站在门外的妓女,几乎没有一
个不向过路男人纠缠的,这就叫窑姐拉客。”
丁涛道:“那窑姐拉客,拉到谁谁就进去, 一个要钱,一个要货,那不是正好么?”
灰衣老人摇头道:“若被她拉进去,测试成绩就是零分。”
丁涛眨着牛眼道,“怎样才能得到高分?”
灰衣老人道:“待会儿到了那条巷子,巷子两旁的门口,都是窑姐儿,她们见了男人就
拉。”
丁涛道:“那当然要拉,凡是到那里去的,哪一个不想解决问题,姑娘们抢客人,理所
当然。”
灰衣老人道:“那条巷子很窄,窑姐儿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客人,你们要做的,就是要她
们不拉,顺顺利利的通过,但又不能对她们凶,甚至不得罪她们,能做到这样,那就达到要
求了。”
丁涛蹙起眉头道:“这好像很难!”
灰衣老人道:“做不到就别想要成绩。”
丁涛摇摇头道:“那就试试看吧!”
灰衣老人带着四人又一阵转弯抹角,很快便到了一处窄巷。
还没到巷口,就已听到吱吱喳喳,打情骂俏的声音一团乱糟糟的。
及至到了巷口,只见巷道两旁,有不少门户排列着,门上都挂着一盏灯,足有十儿名打
扮得妖妖娆娆花枝招展的窑姐儿,都
歪歪斜斜的站在门口,有的正在向来往的寻芳客们拉拉扯扯,再加上撒娇卖嗲,构成—
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所谓不堪入目,在袁小鹤和岳小飞眼中,的确如此,但在丁涛和甘霖眼中,却就完全不
同了,他们看来反而十分逗趣。
岳小飞和袁小鹤几曾看到这等阵仗,他们虽想掉头而去,但这里偏偏是一处测试站.为
了过关,他们又不得不硬起头皮勉强
一试。
灰衣老人低声问道:“你们看清了没有?”
丁涛道:“这种事我们当然看得清,只怕连瞎子也要睁开眼看看!”
灰衣老人道:“现在由谁先通过这条巷道?”
丁涛道:“前两站都是我打头阵,这一站也让我先来吧!”
忽听甘霖道:“老先生,通过以后,是否还要再回来?”
灰衣老人道:“通过后就在对面找处隐秘的地方等着,然后一个个在那里相会。”
丁涛见灰衣老人交代完毕,立即挺着胸脯走了过去。
说实在的,他真想窑姐们来拉,心里不住嘀咕着道:“他奶奶的,经过这种地方不让她
们来拉,简直不通人性!”
他心里想是这样想,但为了争取成绩,还是不得不照灰衣老人的规定去做。
还没接近那些窑姐儿,窑姐儿们当中早就有人吃惊的叫了起来:“哎呀,这人个子好
大!”
紧跟着又有人喊:“这大个子好像是第一次来!”
又有窑姐叫道:“是啊!从前没见过!”
接着,一下子便是好几个窑姐儿一拥而上,有的抓手,有的拉衣服.有的跳起来拍肩膀,
更有的扯裤腰带。
有的嚷道:“大个子?到我房里去.我会好好招待你!”
打的喊道:“大个子,还是我那里好!”
一时之间.吱吱喳喳.你争我夺,把个丁涛陷入脂粉阵中。
此刻丁涛真是天人交战,最后他还是决定要成绩,等通过这一站后,尽可下次再来。但
他又实在无法脱身。
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一切,立刻拔出厚背鬼头刀,大喝道:“你们还不躲开,谁跑慢
了老子就杀谁!”
那些窑姐们顿时花容失色,吓得屁滚尿流,撒腿就跑。
岂止如此。连混在巷道里的寻芳客,也纷纷逃避。
丁涛为了表示威风,索性把厚背鬼头刀挥舞起来。
他这厚背鬼头刀重有四五十斤,长度也有四尺以上,只因巷道人窄,这一舞动,难免就
砍上了两边的墙壁。
他力大无穷,这一砍不打紧,连墙上的砖都砍得一块块的纷纷崩落。
这一来巷道内连个人影都不见,连门户都全数紧闭,丁涛挺着胸晡就毫无阻碍的走了过
去。
站在这边巷口的甘霖皱着眉摇头道:“窑姐们都被吓跑了,别人还怎么测?”
灰衣老人摸着嘴不紧不慢的道:“稍待一会儿,她们马上就出来了。”
灰衣老人果然是经验之谈,半盏热茶工夫之后,各齐家的门又开了。
窑姐们起先还探头向巷道两边瞧瞧,直到确定那舞刀的疯大汉已经不在,才又都拥了出
来。
灰衣老人望了甘霖一眼,低声道:“还等什么?”
甘霖干咳了两声,立刻走了过去。
奇怪的是他此刻走路的姿态和往常大不相同,竟是双手捂住小腹,弯腰驼背,外带张牙
咧嘴,一副痛苦难当的模样。
那些窑姐们因为隔得远,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待他渐渐走近时,立刻又一拥而上,七手
八脚的拉扯起来。
谁知甘霖这时却是声声惨叫。
窑姐们有的看出不对,立刻问道:“你这人怎么啦?”
甘霖抬手撩开衣服,露出小腹。
众窑姐们触目之下,不由齐齐惊叫起来,只见甘霖的小腹赫然露出了好几截肠子。
有的惊问道:“你……你好像被人杀了一刀?”
甘霖全身猛抖道:“我被刚才那个疯大汉在肚子上杀了一刀!”
众窑姐顿时眼瞪舌吐,齐向两边躲开,有谁敢和被杀的人接近呢?
甘霖就这样捧着肚子直走出巷道,转过巷口便和丁涛会合。
原来甘霖腰束条红带,他把红带两头故意打了几个结,露在小腹上,夜晚光线甚暗,猛
一掀开衣服,谁也相信那是肠子流了出来,这办法至少比丁涛高明多了。
眼见甘霖过去之后,岳小飞道:“袁大哥,看你的了!”
突见袁小鹤疯狂般的直向前奔去。
他这动作,不但窑姐们吃惊,连岳小飞和灰衣老人也透着莫名其妙。
众窑姐们见一人狂奔而来,自然不便上前拉扯,反而不得不闪身让路。
有的情不白禁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疯了?”
袁小鹤边跑边道:“你们还不快躲,那拿刀的疯汉,绕到后面巷口又追过来了。”
顿时,众窑姐们又已大乱,再奔回门内关上了门。
袁小鹤通过巷道,称得上是最快的一个。
这次灰衣老人主动叫道:“小兄弟别急,她们很快就会再出来。”
岳小飞耐心的等着,直到巷道内又恢复了热闹,才也捧着肚子向前走去。
这时窑姐儿们已看到来人是个眉清目秀半大不小的孩子。
马上有窑姐儿叫道:“哟,怎么还有这么小的到咱们这里来!”
另一个叫道:“一定是个童子鸡,我要!”
她们刚要挤上前来拉扯,已听岳小飞道:“我身上已经中了剧毒,谁碰上谁就没命!”
那些窑姐儿们不觉一呆。
她们虽未尽信,却又不敢不信。
当她们想到这小孩子可能是骗人时,岳小飞早已转过了巷口。
灰衣老人随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窑姐儿们有的认识他是
宵关上的要人,不认识的见他是个老头子,谁也没兴趣上前拉扯。
灰衣老人和丁涛等四人会合后道:“四站已经测试了三站,只剩下最后一站了。”
丁涛道:“我又忘记,最后一站是什么?”
灰衣老人道:“白吃包子。”
丁涛几乎要流出馋涎来,摸摸嘴巴道:“白吃包子是怎样白吃法?”
灰衣老人道:“待会儿经过一家饭馆门前,包子就放在门口的台子上,你们四位只要不
花钱能吃到包子,而又不需要和饭馆的伙计们争吵,那就过了关。”
丁涛又问:“要吃几个才能及格?”
灰衣老人道:“这个容易。”
灰衣老人随即带着四人再往前走。
转过几条街巷,巷口边果然出现一间饭馆.一大筐热腾腾的包子,正放在门前的木台上。
灰衣老人老远就和丁涛等叫人停下脚步,接着吩咐丁涛道:
“还是由你先去!”
丁涛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决定还是动硬的。
他斜佩着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