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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觉轻风飒然,灰影飘闪,就在五人闻声愕然回首的闪电之间,马前丈外的大路当中,已拦立着十一位灰衣僧人。
十一位灰衣僧人,一僧年约古稀,双掌合十当先岳立,另外十僧年纪约在五旬多六旬之间,手持禅杖肃立在古稀老僧的身后。
梅仙一见这十一位灰衣老僧拦立路中,心头不由顿时微微一震!
他虽然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这十一位灰衣僧人,但他见闻广博,从那十位手持禅杖灰衣僧人的神情气度上,已猜想到是少林“十诫十僧”,只是不知为首的古稀老僧是少林的那一位而已。麦亮宇他一见十一位灰衣僧人突然自马后闪身而前,拦住去路,两道剑眉不由立时微微一轩,朗声问道:“老和尚,你们为何拦路?”
为首的古稀老僧慈目微张,精光电射地望着麦亮宇问道:“请问小施主贵姓大名?”
麦亮宇道:“在下姓麦名亮宇,请问大师法号?”
古稀老僧说道:“老僧法名一心,乃少林当代监院。”
“哦。”麦亮宇口中一声“哦”,抬腿飘身下了马背,肃容拱手一揖,道:“原来是少林监院大师,在下这里有礼了。”
一心监院喧了声佛号,身子微欠了欠,道:“施主请少礼,老僧可当不起。”
麦亮宇目光一凝,问道:“大师拦住在下等去路,不知有何教示?”
一心监院肃色冷声说道:“施主这是明知故问吗?”
麦亮宇神情不禁微微一怔!道:“大师这话何意?”
一心监院道:“施主何必故装糊涂?”
麦亮宇正容说道:“在下实在不明大师之意,尚请明说。”
一心监院声调倏地一沉,说道:“请施主将敝派之物交还老僧。”
“什么?”麦亮宇神情不禁大为意外地一愕,目注一心监院问道:
“大师要在下交还贵派何物?”
一心监院冷冷地道:“施主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麦亮宇倏然一摇头道:“在下实在一点也不明白。”
一心监院淡然一笑说道:“施主不必再装湖涂了,只要施主将‘伐髓、易筋’二经交还给老僧,老僧以少林监院身份,绝不追究施主夜入藏经楼盗窃之罪。”
这时,梅仙和欧阳映雪“墨绿双凤”四人,都已飘身下了马,站立在麦亮宇的身后。
梅仙突然跨前一步,说道:“在下请问,大师指说他夜入贵寺经楼,盗窃了‘伐髓、易筋’二经,可是大师亲眼所见?”
一心监院摇头道:“虽非老僧亲眼所见,却有事实根据。”
梅仙问道:“什么事实根据?”
一心监院忽然凝目问道:“施主何人?”
梅仙道:“在下名梅仙,是‘寰宇三英’之首。”
一心监院口中轻声一“哦”,道:“此事与施主无关,施主请不要多话了。”
语锋一顿,目光转望着麦亮宇说道:“施主当时既敢在敝寺经楼留字,此际却又为何不敢承认,这种出尔反尔,虎头蛇尾的行为,岂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
麦亮宇不禁气得俊脸变色,目射寒电地冷声说道:“大师身为少林监院,德高望重武林,乃是个有身份之人。说话怎地也如此不通情理,不分皂白,含血喷人,难道一心监院一见麦亮宇非但不肯交还”伐髓、易筋“二经,并且还一个劲的抵赖不承认,他虽是修为有素,涵养甚深之人,此际心中也不由得顿生气怒,不待麦亮宇话落,倏然目沉声截口喝道:”住口,施主还要狡赖,不肯承认吗?“
麦亮宇正容朗声说道:“大师说话太武断了,在下何时夜入贵寺经阁,盗窃了‘伐髓、易筋’二经?留下何字?均皆毫无所知,焉能说是狡赖?又如何承认?”
一心监院双眉微微一轩,目光电射地道:“施主一定不肯承认?”
麦亮宇星目一眨,冷冷地道:“请问大师,在下何时去过贵寺?”
一心监院道:“七天之前,本月二十三日月黑之夜。”麦亮宇道:“有何证据?”
一心监院道:“藏经楼中的留字。”
麦亮宇道:“留的什么字?”
一心监院道:“施主自己留的字,自己心中应该十分清楚,何必明知故问。”
麦亮宇道:“在下实在并未去过贵寺,更谈不上留过什么字。
一心监院道:“如此说,倒是老憎冤枉了施主了?”
麦亮宇道:“是否冤枉,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请大师先赐告藏经楼中的留字?”
一心监院冷声一笑道:“施主既这么说,老僧就把那留字说它一遍也无不可。”语锋一顿即起,接道:“暂借‘伐髓、易筋”二经,寰宇三英麦亮宇。“麦亮宇听得不由一双星目猛睁,心头骇然惊愕万分地呆住了。
计算时间,七天之前,正是他们“寰宇三英”和孤独客离开武昌前往安徽凤阳拜访欧阳大侠之时。
根本从未离开孤独客和梅仙等人一步。
这真是个天大的冤枉。
武昌与中岳少林寺相隔迢遥二三千里以上,麦亮宇他纵有通天彻地的武功本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往返这么远的路程,前往少林寺内盗取“伐髓、易筋”二经。
显然,这暗入少林寺藏经楼内盗经者,分明另有其人,留名“寰宇三英麦亮宇”,也分明是一种“嫁祸”的阴谋。但是,少林寺藏经楼,乃是武林誉称的“武学宝库”,内藏佛门至高至深的禅功武学秘笈,少林七十二种绝技真本,以及历代掌门大师潜心研创的拳经剑谱,也是天下武林闻名的“禁地”。
在这“禁地”方圆数丈之内,不要说外人绝对禁止踏入,即连寺中僧众弟子,亦不准擅自踏入一步。
负责经楼守护的僧人,莫不身怀绝学奇技,内功深厚精湛,防守警戒之森严,堪说是飞鸟难入。
这盗经之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经楼内盗取二经,于此可知,其人若非具有上乘功力,绝世身手,怎能?然而,这盗经之人是谁呢?……
既然具有上乘功力,绝世身手,当非武林无名之辈,既然有胆盗取佛门至宝,为何又留名“寰宇三英”,嫁祸?……这实在是个十分令人不懂,也极为费解的“谜”。一心监院说出藏经楼中的留字,麦亮宇听得心头正感骇然惊愕万分之际,一心监院又接着说道:“藏经楼内的留字即是证据,施主现在应该再没有什么好说好狡赖的了。”
麦亮宇剑眉微皱地暗吸了口气,正容说道:“在下实在从未去过贵寺,也未盗取‘伐髓、易筋”二经,此事尚望大师明鉴,相信在下之言。“
一心监院淡然一笑道:“老僧倒是很愿意相信施主之言,只是奈何……”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希望施主能听老僧良言相劝,即将二经交还老僧为上。”
麦亮宇摇头道:“谢谢监院的良言,在下已经说过了,实在没有盗取二经。”
“伐髓、易筋”二经虽然确实不是麦亮宇盗取,并且连一点影子都不知道,但是由于藏经楼中的留字,一心监院心中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他怎会相信麦亮宇之言。
因此,麦亮宇话音一落,一心监院立即高喧了声佛号,说道:“施主如此执迷不悟,矢口否认,老僧无可奈何,只有出手强迫施主交出了。”
一心监院此语一出,麦亮宇已知今天之事,除非能交出“伐髓、易筋”
二经,否则决难善了。
于是,麦亮宇两道剑眉微轩了轩,也就不再多作解释地,脸色倏然一寒,语声沉冷如冰地说道:“监院一定不肯相信在下之言,在下纵有百口亦难分辩,监院出手用强与否,亦只好听由监院的意思了,不过……”
麦亮宇说至此处,梅仙突然跨前一步,抬手朝麦亮宇摇了摇,阻止麦亮宇“不过”以下的话,目视一心监院正容说道:“在下有数点疑问请教,并请大师赐答。”
一心监院道:“施主有何疑问?”
梅仙问道:“请问贵寺‘伐髓、易筋”二经失盗之日,可确是七天之前,本月二十三日的夜里?“
“不错。”一心监院点头道:“施主可是怀疑老僧所言不确?”
杀星小子
第 九 章
杀星小子
第 九 章
梅仙微微一笑道:“大师言重了,大师为少林监院,望重武林,德誉两高,在下焉敢有那怀疑之想,不过……”
一心监院接口问道:“不过怎样?”
梅仙道:“在下心中极感讶异。”
一心监院道:“讶异什么?”
梅仙倏然凝目问道:“在下请问,以大师的一身功力修为,如果尽量展开脚程,一夜之间,可以奔行多少里?”
一心监院心中不由微微一怔,目视梅仙问道:“施主此问何意?”
梅仙道:“请大师先回答在下此问,在下当向大师解释。”一心监院微一沉吟,道:“大概六百里左右。”梅仙接问道:“还能再快不?”
一心监院摇头道:“不能了。”
梅仙眨眨眼睛又问道:“当今武林中有人能快过大师吗?”一心监院道:“有是有,不过为数不多,所快也很有限。”梅仙道:“能快多少?”一心监院想了想道:“最多不会超过二百里,但是非生死关元之窍已通,内力生生不息,修为已臻上乘之人不能。”
梅仙点了点头正容说道:“由此看来,大师应该相信,那暗入贵寺藏经楼内留字,盗去‘伐髓、易筋’二经之人,确实不是我麦三弟了。”语声一顿又起,接道:“贵寺二经失盗之日,在下和二妹三弟正在千里以外的地方,除夜晚歇宿不同在一房以外,从早到晚我们三人均在一起,未曾分开过一刻。”
一心监院双目倏然凝注地问道:“那时施主等在什么地方?”
梅仙道:“由武昌前往凤阳途中。”
一心监院道:“有何证明不?”
梅仙道:“当时和在下等同行一起的还有一位武林前辈,他可以证明。”
一心监院道:“是哪一位?”
梅仙道:“孤独客。”
一心监院道:“施主这话实在?”
梅仙肃色说道:“在下所言句句是实。”
一心监院道:“孤独客现在何处?”
梅仙道:“已于四天前分手。”
一心监院沉思地道:“可是本寺藏经楼中的留字,那该如何解说?”梅仙道:“事实昭然而明显,那是有人冒名嫁祸。”一心监院道:“事实真是如此吗?”
梅仙双眉微微一轩,道:“我麦三弟乃是个顶天立地的昂藏须眉,盖世奇男,如果真是他盗取了贵寺的‘伐髓、易筋’二经,既敢留字藏经楼内,就决没有个狡赖不敢承认之理。”
一心监院淡然一笑道:“施主所言虽然颇为有理,只是施主的身份不同。”梅仙凝目问道:“大师之意可是指在下的身份不够不配?”
一心监院摇头道:“那倒不是。”
梅仙道:“那么是什么不同?”
一心监院道:“施主的身份乃是‘寰宇三英’的大哥,大哥为自己的三弟辩说解围,理属当然,也是应该!”
梅仙双眉微扬了扬,道:“这么说,在下所言都是白费,大师仍然不肯相信了?”一心监院道:“施主乃聪明之人,当知那‘口说无凭’的俗话,此时此地,施主所言虽然确是实情,但也只是片面之词。”梅仙道:“大师可以派人寻找孤独客查问。”
一心监院点头道:“这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