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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星霜病中怕冷,缩成一团,不停发抖。然而置身天罗地网之中,纳兰小七内力受制,一入夜,火也不敢升。抱着铁星霜坐了一会儿,知道这样下去不行,索性将铁星霜和自己的衣服都解了,将身子覆在他身上,以体温帮他取暖。
铁星霜睡得极不安稳,呼吸时急时缓,仿佛在梦中和什么人对抗挣扎。纳兰小七轻拍他的背,柔声安慰。铁星霜渐渐睡得沉了,纳兰小七放下心来,迷糊了一会儿,快要睡着,铁星霜突然颤抖起来。纳兰小七只道他是冷得厉害,将他抱得紧些,铁星霜却受惊般挣扎起来,一面低声哭泣、求饶,喃喃地不知嚷些什么。铁星霜为人乖张深沉,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纳兰小七微微纳罕,将他紧紧圈在怀里。铁星霜拼命挣扎,仿佛被困的小兽一般,到底病中没什么力气,被纳兰小七紧紧压住,又是亲又是哄的,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出了一头的冷汗,终于倦了,沉沉睡去。后半夜时,铁星霜的烧渐渐退了。纳兰小七放下心来,抱着他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纳兰小七是在淅沥的雨声里醒来的。雨声甚急,打在枝枝叶叶上,啪啪作响。昨晚折腾得过了,还有些倦,闭眼听了一会儿雨声,不情愿地睁开眼。铁星霜闭目而眠,睡得正沉。百无聊赖,纳兰小七以手支头,俯视铁星霜的脸孔。他一直知道铁星霜的睫毛长而浓密,此时贴近了细看,仍是讶异,怎么会这样的长,这样的浓密,衬在苍白削瘦的面孔上,格外可怜可爱。铁星霜醒着的时候,仿佛一只美人蛇,狠辣可惧,睡着了,却似女孩子一样的柔弱文静,骨骼纤瘦,仿佛一掐就要断成两截似的。纳兰小七知道这个人是不能爱的,也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他的,奇妙的吸引力,不知从何而来。
叹息了一声,纳兰小七俯首呷弄他的睫毛,刚吮吸了一会儿,铁星霜便给弄醒了。睡眼惺忪地看了纳兰小七一眼,漆黑的眼睛里是空谷落雪般的干净。纳兰小七忽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陪笑道:“你昨夜一直在叫冷,我就抱着你给你当火炉。这世上的人,还有待你比我更好的么?”铁星霜微微有些困惑,眼光下移,对着和他的身体紧密契合在一处的纳兰小七的身子发了一会儿呆,寒玉般的脸上渐渐升起一片嫣红的颜色。
那一抹嫣红好似绝世的催情春药,纳兰小七心头一阵狂跳,下面的性器立刻硬了,恰顶在铁星霜两腿间。铁星霜的脸越发的红,仿佛要滴下血来。纳兰小七以为要被一脚踹飞出去,铁星霜却只是将脸侧到一边,仿佛不胜疲倦地闭上了眼。纳兰小七欲焰高涨,挣扎了好一会儿,翻了个身,在铁星霜旁边躺下。他纵欲,但不纵情,从前或许还会故意逗弄铁星霜,但这样病弱的、昨夜曾在他身下发抖、哭泣的铁星霜,他不忍下手,也不愿下手。
不知过了多久,铁星霜抬起不曾受伤的一条腿,踩住纳兰小七双腿间翘得高高的性器。纳兰小七吃了一惊,一把抓住铁星霜的脚,不敢置信地瞪住他:“别惹火。”
铁星霜垂着眼皮,慢慢道:“你是傻子吗?”
“啊?”纳兰小七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做吧,你不是想做吗?”
“我说过不会勉强人。”纳兰小七只觉轰的一下,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他是风月场的老手,这时竟连说出的话也有些结巴,“你有伤,还是病人,我更不……不能欺负你。”
“我想要你。”铁星霜长长的睫毛垂着,面色平淡至极,仿佛刚才说出是吃饭穿衣一般的事情似的。
“我……在上面。”纳兰小七心头一阵狂跳,嗓子都哑了。
铁星霜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忽然望着纳兰小七淡淡一笑,“你有没有试过,把人做得……昏过去?”
纳兰小七腹中猛地一热,这样赤裸裸的、大胆的邀请从铁星霜嘴里平淡地说出来,实在是煽情得可怕,纳兰小七险些在他坦荡平淡的笑容里高潮。纳兰小七几乎有些疑心自己是在做梦,然而铁星霜就在面前,触手可及,活色生香,分明不是假的。
低吼一声,纳兰小七恶狠狠地将铁星霜压在身下。铁星霜受伤的腿被碰到,微微拧起了眉毛,转瞬却笑起来,手臂一长,勾住纳兰小七的脖子。他不笑时已是清丽绝伦,这一笑,仿佛国手的墨迹得了灵气,陡然间山温水润,那一种丽色,直要颠倒了众生,叫世人为之下地狱。纳兰小七忍不住想:他此时若是叫我死,我便死在他面前。
从胸口往下,再往上,纳兰小七的薄唇和牙齿经过铁星霜平滑的小腹……淡红的乳尖……纤巧的锁骨……然后是微微干躁的唇……放肆地吮吻,并且咬啮。
铁星霜平素极冷淡,在情事上却热烈放荡得像换了个人似的,缠住纳兰小七,不断地索取。他吻到激烈处,仿佛热吻不能尽兴,势必要变成啮咬。纳兰小七吃尽了苦头,同时也被他的热情灼烧鼓动着,欲焰一层层地高起来,转眼间烧起燎原大火,恨不得和他烧成一团,烧成灰烬。
“小霜霜,你是小狗儿……”纳兰小七咂着被铁星霜咬成红肿的嘴唇苦笑。一言未了,又被铁星霜咬住了锁骨。纳兰小七吃痛不过,握住铁星霜的乳尖狠捏了一把。铁星霜惊叫一声,松了口。纳兰小七怕他又要咬,连忙吻住他的唇,舌头顶进去,发动强势的进攻。一双手也没闲着,在铁星霜的乳尖、大腿内侧揉捏,寻找他的敏感之处。铁星霜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忽然被纳兰小七一把握住了下面偾张火热的性器,不由大叫了一声,未受伤的一条腿缠上去,紧紧盘在纳兰小七腰间。
纳兰小七一向对自己的控制力自负。恰到好处的挑拨,一次次令铁星霜攀上欲望的高峰,却得不到最后的舒解。铁星霜手脚酥软,狼狈地伏在纳兰小七颈间呻吟喘息。
“叫我。”纳兰小七将手指按在他前面的铃口上,低声诱哄。
“纳兰,纳兰,纳兰……”铁星霜并不吝啬,如他所愿,呻吟着低唤,眼角沁出了清亮的眼泪,哀求,“给我,我要你。”
带着浓重欲望的声音传入耳中,纳兰小七心里一轻,膝盖传来一阵叫人牙酸的酥麻。铁星霜的声音里已带出一丝哭腔,小小的脑袋窝在纳兰小七肩上,轻泣:“给我,给我,纳兰——”纳兰小七安慰地吻去他眼角沁出的泪珠,放开手指。铁星霜大叫一声,抱紧纳兰小七,在他手心里释放了。
雨声越来越大,敲在耳中,仿佛是行军的鼓点,密密麻麻、错错杂杂,又仿佛催妆的小诗,急急切切、妩媚缠绵。逼仄潮湿的一隅,此刻却成了温床,盛载一洞的春光。铁星霜肌肤玉白,经了刚才的情事,一抹酒醉般的淡红直透上来,艳色撩人。纳兰小七下体热得似要化掉一般,食指蘸了精液,急切地开拓润滑。
铁星霜后庭狭窄,探一指进去都显得艰难。细微地摸索了好一会儿,铁星霜忽然猛地一颤,纳兰小七知道找对了地方,在那里又轻轻按了几按,铁星霜惊喘着,一把抓住他的手。纳兰小七笑着吻住他,与他的舌头纠缠,引开他的注意力,一只手揉捏他的乳尖,一只手在下面试验摸索,逐渐加到二指、三指,在那处敏感点辗转地按压。趁铁星霜失神地颤粟,纳兰小七猛地一挺身,将他贯穿。铁星霜叫了一声,一把勾紧了纳兰小七的脖子,脖颈向后折成绝色的弧度。
纳兰小七隐约觉得,铁星霜需要的不是什么温情的挑拨,而是猛烈地贯穿,那种凶狠、疯狂的,能令一切都消退的痛楚的快乐。缓缓抽送了几下之后,纳兰小七掌住铁星霜的腰,开始几近爆烈地抽插。铁星霜不能胜任似的呻吟,然而不退反进,将纳兰小七缠得益发得紧。他热烈的身体紧窒、湿热,纳兰小七被深深地吸引,与他手足交缠,唇齿相依,天绝地毁般地抵死缠绵。
铁星霜仿佛化身成了某种永不会枯竭的藤蔓植物,紧紧地缠在纳兰小七身上,要榨尽他最后一点精力。纳兰小七亦开始不能自控地沉迷,只要他一个脆弱渴望的眼神,或者按在肩胛上的指尖的用力一掐,亦或缠在腰间的腿的用力一收,纳兰小七就不自禁地疯狂起来。一种热切的渴望在心底冲撞:想要满足他,不管是痛楚还是快乐,不管是什么都给他,将他深刻地贯穿,令他失神地颤粟,大声地呻吟。
高潮的间隙里,纳兰小七疲惫地拥住铁星霜,雨声仿佛益发的大了,风狂雨虐,雷声震震,然而转瞬间,那风声雨声天地万物都隐退在下一次极乐的颤粟背后,只剩身下汗湿的身子,和紧紧将他包裹的紧窒,和充实。铁星霜被做得手脚皆软,疲倦地瘫在纳兰小七身子底下,纳兰小七担心他受不了这么激烈持久的情事,铁星霜却一次次笑着缠上来,眼波潋滟,销魂蚀骨。
最后一次的高潮里,铁星霜绷紧的身子猛地一颤,终于痉挛着昏倒在纳兰小七身下。纳兰小七伏在他身上,也已累得爬不起。他惯弄风月,还从没似今日这般狼狈过,拥住铁星霜被汗水浸透的身子,感受他陷在快感的余韵里的颤粟。
歇了一会儿,抱着铁星霜到外面,就着雨水清洗了身子,仍抱回来,相拥着睡下。这一觉睡得十分沉,醒来时,天又是黑的。风声下去了,雨却没有收住的意思,仍在淅淅沥沥。
纳兰小七去外面捉了两只山鸡,回来洗剥干净,拿水拌了泥裹住,在泥巴上面升起火。香气渐渐散出来,铁星霜不知是睡饱了,还是得了香气,睫毛颤了颤,微微地张开一线。发了一会儿呆,似要坐起来,低吟了一声,却放弃了。纳兰小七狼狈地发现,自己的性器竟在他的那声低吟里硬了。坐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收了欲焰,偎到铁星霜身边坐下,情知他此刻腰酸如断,手软如绵,故意逗他:“大人,小人伺候得您还满意吧?”
铁星霜半阖着眼睛,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细微地吮吸。纳兰小七刚平息了自己的欲望,血又一阵阵地往头上涌。铁星霜忽然放开他的手说:“我饿了。”
纳兰小七依依不舍地抽回手,拨开火堆,将泥鸡拿出来,磕了几下,泥巴连着羽毛脱落,露出白嫩的肉来。铁星霜浑身酸软,坐也坐不起来,纳兰小七扶他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撕了鸡肉一片片地喂他。
雨声零落,时间格外显得悠远。
纳兰小七微微侧转了头,凝视铁星霜清丽的侧面,只觉心中一片安稳静好,隐隐觉得,若能这样抱着他坐下去,坐上一百年也是很好很好的。铁星霜半垂着眼皮,忽然侧过脸来,迎视纳兰小七的眼睛。不同于往日,他的眼光是软的,水一般,奇异的黑而润。纳兰小七呼吸一紧,灵魂也微微地颤粟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慢慢凑过头去将他吻住。
第八章
自杀人劫狱后,铁星霜的精神一直紧绷得像张满的弓弦,自这日之后,却突然松驰下来。他精神一日日地回复,官府的追捕也一日日地紧张起来。后来,纳兰小七试探着向他求欢,他再不拒绝,然而他心中仿佛有一把标尺,欢爱是欢爱,纳兰小七心脉的禁忌,却始终不肯解。纳兰小七气极了,跟他发脾气,他只淡淡看着,什么也不说,等纳兰小七自己平静下去。纳兰小七有时故意折磨他,粗暴地进入他,凶狠地将他贯穿,他也只是拧着眉毛默默忍受。纳兰小七不是那种以折磨别人为乐的人,跟他怄了几回气,只得叹息着作罢。有时相偎而坐,这一刻还觉得两人离得很近,低头细看他时,又觉得壁垒森严,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