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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梅的指点之下,杜少恒算是有惊无险地,闯出了古墓。
当他猛吸一口清气,展开脚程,向山下疾驰时,却发现傻大个拾得儿迎面疾奔而来,因而殊感意外地一声“咦”,道:“你怎么也赶了来?”
拾得儿咧咀笑道:“是一位大婶叫我赶来接你的。”
杜少恒接着问道:“那位大婶长得什么模样?”
拾得儿傻笑道:“那位大婶很美、很美,可是,我说不出什么样子来。”
杜少恒眉峰一蹙之间,拾得儿却“哦”了一声,说道:“对了,那位大婶长得像一位仙女……”
“你见过仙女?”
“没有见过,是我义母说的,仙女都长得很美。”
杜少恒也笑了,当然,那是苦笑。
略为停了一下,杜少恒又扭头问道:“拾得儿,那位大婶还跟你说过些什么?”
拾得儿嗫嚅地接道:“那位大婶说……杜伯伯,我……我不敢说。”
杜少恒笑道:“没关系,你尽管照实说来,即使她骂我,我也不会怪你。”
“骂是没有,不过……”
“既然没骂我,那你还有什么为难的,说吧!”
“好!她说……她说……”
忽然,一个苍劲话声由后面传来道:“拾得儿,还是我替你说吧!”
杜少恒住步回身,目光所及,只见一个黑衣人,已到了十来丈之内。
这位黑衣人,赫然就是古墓中使公冶十二娘和她的少主受窘,也是突然指出杜少恒的藏身之处,使杜少恒几乎脱不了身的那一位,他的脸上,也依然幪着一副黑色纱巾。
在此刻,杜少恒的内心之中,是非常复杂的。
对方已欺近他的后面十丈之内,他竟然不曾察觉,使得他既惊且愧……
同时,由于对方在古墓中那显然是故意捉弄他的行动,也使得他既恼且怒?……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了,深知江湖上不可理解的人和事太多,在敌友未明的情况之下,他未便发作,只是冷眼向对方打量着。
双方互相打量了少顷之后,还是黑衣人先行打破沉寂,道:“杜大侠,在下先要郑重声明,在下一切言行,都是奉命而行,如果有甚冒犯之处,比如方才在古墓中的事,尚请多包涵。”
杜少恒淡然一笑道:“那算不了什么,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请表明态度。”
“表明什么态度?”
“敌我态度。”
黑衣人笑道:“算了吧!杜大侠,你和我心中都有数,如果我是敌人,你未必能打得过我,至于朋友吧!我这个听人使唤的人,又高攀不上,所以,还是不加说明,让以后的时间去加以澄清比较好。”
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话虽然不好听,说得倒的确是实情……”
“在下这个人,没有别的长处,就是生平不作违心之论。”
“那么,阁下打算替这娃儿说些什么,就说吧!”
“在这冰天雪地中喝西北风,总不是办法,我想,由在下作东,共谋一醉如何?”
“这是说,咱们进城去再谈?”
“正是,正是……”
“好!请!”
凭这二位的脚程,虽然拖上一个傻大个拾得儿,却也不须多久,就进入洛阳城中。
而且非常巧,就在进入城门时,迎面碰上司马元,拾得儿抢先咧咀笑道:“司马伯伯来得正好,这位黑衣伯伯要请客,你也一块儿去吧!”
黑衣人苦笑道:“你这小子,可真会作人情呀!”
紧接着,却向司马元笑道:“这位司马大侠如肯赏光,在下是一体统请。”
司马元目光在对方三人脸上一扫,含笑接道:“在下理当敬陪。……”
黑衣人飞快地接口说道:“这是在下的光荣……”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一行四人边走边谈中,黑衣人居然将他们带到东大寺前的太白酒楼。
谈话当中,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也约略了解对方脱险的经过。
原来司马元与那位假杜少恒,是接受一位隐身暗中的奇人,以真气传音指示脱险的,那位隐身暗中的奇人,并说明杜少恒不会有危险,叫他们放心先行离去。
他们两人走出那古墓之后,那位假杜少恒却借口自己有要事待理,独自离去。
司马元回到他的住处后,发觉拾得儿失踪,同时又不放心杜少恒的安全,因而又再度折回,准备去邙山一探究竟,没想到却在城门口不期而遇。
至于那位暗中指点司马元与杜少恒脱险的人,那位黑衣人已自动证实,那是他的主人,不过,对于他主人和他自己的来历,却还是那么讳莫如深。
这一行人到达太白酒楼时,夜幕已开始下垂,天空中又飘舞着疏落的雪花。
一行人四人二楼上拣了一个雅座,点过酒菜后,就开始交谈起来。
话匣子还是杜少恒打开的,他目注那黑衣人,含笑说道:“阁下,该言归正传了。”
黑衣人点点头道:“是的,不过,在说到主题之前,在下先要请教杜大侠几句话,并请坦诚答复。”
杜少恒不加思索地接道:“说吧!只要是我能答复的,也自然是实在话。”
“那么,我先说了!”黑衣人一顿话锋,才注目问道:“据说,杜大侠的太夫人,和令正,令公子等,都被天一门主所劫持,确否?”
杜少恒轻轻一叹道:“是否确实,我不敢断定,但却相信是事实。”
“不错。”
黑衣人接道:“那么,到目前为止,杜大侠还不知道天一门主的来历?”
“还有,那位冒充杜大侠的人是谁,杜大侠也不会知道了?”
“唔……”
“这情形,可的确有点邪门,”黑衣人苦笑了一下,那透过幪面纱巾的精目中,神光一闪,道:“在下再请教,杜大侠是否已瞧出,古墓中那位什么娘娘的武功路数?”
杜少恒苦笑道:“我知道一点,但却不是瞧出来的。”
“是有人告诉杜大侠?”
“是的。”
“那人是怎么说的?”
“那人说,天一门主已获五十年前一代怪杰詹恨天的部份武学。”
“那人只说已获得一部份?”
“不错。”
黑衣人笑道:“果真如此,则杜大侠显然是受了那人的欺骗……”
杜少恒禁不住截口问道:“此话怎讲?”
黑衣人道:“据在下方才亲身所体验,天一门主实际已获得詹老怪的全部武学,否则,他就不敢狂妄到自称五绝神君了。”
杜少恒注目问道:“阁下此言,想必另有所本,能否讲道其详?”
黑衣人漫应道:“方才在下曾接下那位少主与娘娘的联手攻势,我自信我的观察,绝对不会错。对了,方才的一切,杜大侠不是已看到了吗?”
杜少恒道:“但结果还是阁下把他们打败了。”
黑衣人苦笑道:“不!严格说来,败的是我。”
“真的?”
“打败仗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谁愿故意往自己脸上抹灰哩!”
“那么,阁下方才是如何取胜的呢?”
这时,香喷喷、热腾腾的酒菜都送了上来,堂倌并已斟好了四大盅美酒。
傻大个拾得儿,对他们的谈话,似乎一点也不惑兴趣,这会可就得其所哉了。
他,也根本不懂得其么叫客气,一口干了杯中美酒,立即据案大嚼起来。
因此,杜少恒连忙歉笑道:“这年轻人不懂礼貌,尚请阁下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黑衣人含笑接道:“娃儿是一块浑金璞玉,也是江湖人的本色。”
拾儿又自行斟了一满杯酒,杜少恒连忙喝道:“娃儿别喝得太急!”
拾得儿一口喝干之后,才咧咀傻笑道:“杜伯伯请放心,这种酒,十斤八斤的,还醉不倒我……”
口中说着,又在伸手拿酒壶了。
杜少恒只好苦笑了一下,向黑衣人道:“阁下,还是谈咱们的正事吧……”
黑衣人含笑问道:“方才,咱们谈到哪儿了?”
拾得儿合着满口鸡肉,含含糊糊地道:“方才,杜伯伯问你,你既然打败了,又是如何取胜的。”
杜少恒深深地盯了拾得儿一眼,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
黑衣人苦笑了一下道:“自然还是在下那位主人,在暗中替我指点。”
一直静听的司马元,插口接道:“贵上能在已获詹老怪全部武学的两大高手之下,暗中替阁下解围,那自然是一位不世高人了。”
“是的,”黑衣人点首接道:“敞上虽然是一介女流,却的确算得上是胸罗万有,学究天人。”
一举酒杯,含笑接道:“在下敬二位一杯,浊酒粗肴,请莫嫌弃。”
三人对饮了一杯之后,黑衣人又立即接道:“现在,在下要说到敞上对拾得儿所说的话了,不过,在下是奉命转告,如果有甚失礼之处,尚请杜大侠海涵。”
杜少恒正容道:“阁下言重了,有话请尽管直言无隐就是。”
黑衣人干笑了一声,道:“杜大侠,在下虽然不是出家人,却要以出家人的口吻,代表敞上,向杜大侠化一点善缘。”
杜少恒似已领会到对方的言外之意,只是淡淡地一笑道:“在下恭聆!”
黑衣人接道:“我想,请杜大侠割爱,将拾得儿交与敞上,使这一块浑金璞玉,能有大放光芒的一天。”
“这是贵上之意?”
“是的,敞上曾向拾得儿说过,他要跟着你杜大侠,则他的成就,最多能与你杜大侠并齐驱,即使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是有限得很。”
“如果将他交与贵上呢?”
“凭这娃儿的特佳资秉,敞上保证于百日之内,为武林放一异彩。”
杜少恒正容说道:“凭阁下身手之高明,我相信贵上的确具有此种能力,不过,拾得儿跟我才不到一个对时,对于他的来历,知道得太少了,他本人之意如何?还有,他的义母是否同意……?”
黑衣人截口问道:“是说,杜大侠这方面,已算是同意了!”
第四章 香车藏艳色 璞玉显神功
杜少恒“唔”了一声,说道:“可以这么说”。
“这就行了。”黑衣人向拾得儿问道:“娃儿,你自己怎么说?”
拾得儿含着满口的肥肉。他,使劲咽下之后,才含笑反问道:“这位伯伯,要我说什么呀?”
也不知他是真的装傻,还是别有原因?
他,一直是在大盅喝酒,大块吃肉,对于其它人的谈话,似乎漠不关心,但事实上,方才不关他的事时,他居然能插上咀,而此刻,当问到有关他切身的问题时,他却又茫无所知了。
黑衣人只好苦笑了一下道:“娃儿,方才那位青衣大婶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拾得儿点点头,道:“记得。”
黑衣人道:“我就是那位青衣大婶派来接你的,现在就跟我走,好吗?”
拾得儿道:“我义母跟我说过,跟着杜伯伯后,就一切听杜伯伯的,杜伯伯叫我走,我就走,如果杜伯伯不同意,那我就……”
黑衣人连忙截口道:“你杜伯伯已经同意了。”
拾得儿目光移注杜少恒,道:“杜伯伯,你真的同意我走吗?”
“是的,”杜少恒正容接道:“你是具有武林中百年难得一见的,最佳资秉的人,也许我心中不愿意你走,但为了你的前途,却不能不让你走。”
拾得儿傻笑着,没接腔。
黑衣人却含笑说道:“杜大侠,事情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