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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元目注杜少恒,道:“杜大侠,你已决定将这孩子留在身边?”
杜少恒点首接道:“不错。”
司马元道:“那么,我们一起到里面去谈吧!”
他,一面当先带路,一面扭头招呼道:“小伙子,跟我们走。”
拾得儿咧咀一笑道:“不用你招呼,我已经跟定这位杜大侠啦!”
司马元道:“真难得,你居然会叫杜大侠。”
拾得儿道:“我是跟你学的呀!我义母说过,一个人活到老,学到老,随时随地可以学习的……噫!你这房子好大啊!”
杜少恒笑问道:“以前,你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
拾得儿苦笑了一下道:“是的,这还是第一次。”
司马元道:“只要你喜欢,以后,你就住在这儿好了。”
拾得兄道:“好是好,不过,我是跟定杜大侠的,只要杜大侠住在这儿,我当然也住在这儿。”
杜少恒扭头说道:“拾得儿!有一点,我要纠正你,以后,别叫我杜大侠。”
“那么,叫你什么呢?”
“叫我杜叔叔,或者杜伯伯都可以。”
“那我就叫你杜伯伯好了,叫起来也顺口一点。”
“这位,你就叫他司马伯伯。”
“是!司马伯伯……”
这房子可的确是不小,他们三个人边走边,已到第三进的一个跨院中,看情形后面似乎至少还有一进。不过,房子虽大,住的人不多,一路行来,一共才碰到四个人。
而且,那四个人,都不像是司马元的家族,显然是当铺中的执事人员。
进入跨院中后,司马元才谦笑道:“杜大侠,蜗居中,以这儿最为清静,就请暂时在这儿委屈一下吧!”
说着,已当先进入左厢房中。
外面虽然风雪交加,严寒刺骨,但一进入房间,却立即有温暖如春之感。
原来室内除了炕床温度烧到恰到好处之外,还有一个烧着木炭的火盆,火盆上一只铜壶中正蒸气直冒,“嘶嘶”作响,一个年约十七八的青衣女侍,显得很大方地肃立相迎。
杜少恒一面游目四顾,一面笑道:“一个一身如寄,四海为家的人,能够有这等场所,藉避风雪,已经算是莫大的享受啦!只是平空打扰司马兄,使我深感不安……”
司马元连忙接道:“杜大侠这么一说,深感不安的,倒是在下我啦……”
“此话怎讲?”
“因为,我这条命,都是令尊所救……”
“这些,不用谈……”
“好!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二位请坐。”微顿话锋,扭头向一旁侍立的青衣侍女道:“巧儿,别发呆,快替贵宾沏茶。”
“是……”
分宾主坐下之后,杜少恒向那位自进入本宅以来,第一个见到的女人打量了一下,才向司马元笑问道:“司马兄,这位是……?”
“侍女巧儿,这小院子就由她负责照料,以后杜大侠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她就是。”
“多谢司马兄!”
这位巧儿,虽然是侍女装束,脂粉不施,但却是丽质天生,算得上有七成以上的姿色。
杜少恒话锋一顿之后,才向司马元歉笑道:“司马兄,在下虽然是冒昧造访,但既承不弃,在礼数上,我该先拜见嫂夫人才是。”
司马元连忙接道:“不满杜大侠说,在下还是老光棍一个。”
杜少恒一楞,道:“莫非司马兄练的是童子功?”
“可以这么说。”司马元向巧儿说道:“巧儿,沏好茶后,走去吩咐厨房,将晚餐送到这儿来。”
“婢子知道了。”巧儿娇应着,分别献上香茗之后,才悄然离去。
杜少恒浅浅地饮了一口茶,才向拾得儿笑问道:“拾得儿,咱们之间这笔生意,虽然成交了,但条件还不曾谈过,你要当多少钱?”
拾得儿一楞道:“这个……我义母可没说过。不过,我想只要够我娶一房媳妇儿就行,还是请杜伯伯看着办吧!”
杜少恒点点头道:“好!我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由我替你要一房媳妇好了。”
“多谢杜伯伯!”
司马元插口笑问道:“拾得儿,你义母姓甚名谁?”
拾得儿苦笑道:“我一向就叫她娘,可不知道她老人姓甚名谁,也不曾向她老人家请问过。”
“那么,她有多大年纪呢?”
“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还很年轻,很美。”
“怎么样年轻法?”
拾得儿禁不住眉飞色舞地接道:“当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不认识我们的人,都以为她老人家,是我们姊弟的大姊哩!”
司马元呵呵大笑道:“啊!那可的确是显得很年轻。”
杜少恒注目问道:“你念过书?”
“念过,不过不多,都是我义母教的。”
“也练过武?”
拾得儿道:“没有,我义母说,我天生蛮力,不练武也能一拳打死人,所以,她老人家不许我练武。”
司马元口问道:“你义母的武功一定很高?”
拾得兄道:“这个,我倒不清楚,但我看过她跟姊姊舞剑,真是好看极了,我心好想也学一学,但她老人家就是不许我学。”
“他们经常舞剑?”
“是的,只要是没人看到的地方,一有空就舞剑。”
“你的蛮力大到什么程度呢?”
这个,我可说不出来,啊!有有,记得有一次,两头大水牛打架,打得头破血流,两个牧童急得只管哭却不敢接近……”
杜少恒笑问道:“结果是你将两头大水牛拉开的?”
拾得儿面有得色道:“是的,是我将两头大水牛硬行拉开了……”
能够将两头恶斗中的大水牛硬行拉开,这一份蛮力,可的确是惊人的。
说到这,晚餐送上来了,很丰盛,也很精美。
拾得儿似乎第一次吃到这么丰盛而精美的美酒佳肴,乐得他眉飞色舞地大杯喝酒,大块吃肉,一席酒菜至少有三分之二进了他的肚子。
不过,他的肚子虽大,酒量却能不好,席未终,已经酩酊大醉,只好由巧儿带着他先去隔壁安歇。
当撤下残席,换上香茗时,司马元才正容注目地问道:“杜大侠,对于拾得儿的义母究竟是谁,你心中是否已有一个概念?”
“没有啊!”
“那你将一个来历不明,居心叵测的人留在身边,不是太危险了吗?”
杜少恒苦笑道:“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我除了接受挑战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司马元轻轻一叹之间,杜少恒却忽然向他投过会心的一笑,并用手向屋顶上指了指。
司马元双眉一扬,正待有所行动时,却被杜少恒以手势止住了。
杜少恒仰首期声说道:“朋友,屋顶上风狂雪紧非待客之地,何不请到屋来谈谈。”
屋顶上传来一声冷笑,冷声道:“不必了,杜少恒,你如果还算是一号之人物,就不要使居停主人受到池鱼之殃,咱们北邙山上去一决生死……”
另一个苍劲语声接道:“错了,老弟台,不是叫他去北邙山决什么生死,是叫他前去领死。”
那阴冷语声笑道:“老大哥,话是不错,但‘玉面修罗’杜少恒是何许人,岂会束手领死,既然不会束手领死,则必然要经过一场生死恶斗,所以,我认为,我所说的一决生死,并没有错。”
那苍劲语声呵呵大笑道:“老弟台,不但武功日益精进,这张咀皮子也是越来越犀利了哩!”
那阴冷语声道:“老大哥过奖,老大哥过奖……”
这两位不速之客的肆无忌惮的谈笑,将正在蒙头大睡的拾得儿吵醒,只听他拉开巨大嗓门,怨声喝道:“过江也好,过海也好,不许鸡猫子乱叫的……”
杜少恒沉声喝道:“拾得儿不许多咀!”
拾得儿的语声道:“他们吵得我不能睡觉嘛……”
那阴冷语声冷笑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杜少恒扬声说道:“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朋友,你先报个万儿。”
那阴冷语声道:“免了!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报出万儿来,你也未必知道。”
杜少恒道:“那么,你不过是一个替人传信的狗腿子?”
“杜少恒,你敢出口伤人!”
“你要放明白一点,骂你一声狗腿子,已经够客气了,说!你们主子是谁……”
也许是那语声阴冷的人,有忍耐不住之势,只听那苍劲语声低喝道:“老弟不可造次──杜少恒,你别多问,到了北邙山,自然会知道!”
杜少恒冷哼一声道:“好!我正要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暗中跟我作对?”
那苍劲语声呵呵大笑道:“跟你作对,杜少恒,你太抬举你自己啦!”
“少废话,说,什么时间?”
“今夜三更正。”
“北邙山地区不小,说个范围。”
“大汉灵帝的陵前,听清楚了吗?”
“好!在下准时赴约……”
“告辞!”
“慢着!”一直不曾开口的司马元,忽然沉声接上腔。
那苍劲语声纵声狂笑道:“司马当家的,你总算是金人开口了,我还以为你当了十年大老板后,变成缩头乌龟,不敢吭气了哩!”
司马元脸色一变道:“你认识我?”
“这不是你的光荣吗!”
“我不要你替我脸上抹舍……”
语声中,人已穿窗而出,杜少恒也跟踪而出,并含笑说道:“司马兄,有道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请放他一马吧!”
司马元接口说道:“杜大侠,我有我的立场……”
话声中,两人都抬首向屋顶上瞧去。
此时,风雪正紧,地面和屋顶的积雪也愈来愈厚。
在积雪反映之下,只见屋顶上,有若幽灵似地,站着两个夜行人。
左边一个,年约五旬出头,身着黑色短装,浓眉大眼,右颊上有一道长达三寸的疤痕。
右边一个,却是一位年约三旬左右,身着蓝色长衫的文士。
紧接者,司马元目注那短装老者,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你。”
“不错,是我。”短装老者抬手抚着右颊上的疤痕,阴阴地一笑道:“这道疤痕,就是拜阁下所赐,你还记得吗?”
这当儿,杜少恒向司马元悄声问道:“司马兄,你们曾经有过梁子?”
司马元苦笑了一下道:“是的,那厮脸上的疤痕,是我给他所造成,但我却几乎断送了一条老命,如非是令尊恰巧路过,及时抢救,我就不会活到今天了。”
杜少恒“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司马兄说的,先父对你有过救命之恩,是这么回事……”
那短装老者咧口笑道:“司马元,历史会不会重演呢?当年,杜恒救了你一命,如今,杜恒的墓木已拱,却恰好有个杜恒的儿子在你身边……”
“闭咀!”司马元截口怒一声,人已飞身上了屋顶,精目中寒芒一闪,沉声说道:“亮兵刃,你们两个一齐上吧!”
短装老者仰首狂笑道:“司马兄,北风强劲,可别闪了舌头呀!”
“呛”地一声,司马元已拔剑进击。
他,拔剑出招,一气呵成,而且快速已极地,但见寒芒一闪,直射那短装老者的前门。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一声震耳金铁交鸣声中,司马元的闪电攻势已被对方缅刀架住,紧接者,双方以快制快地,狠拼了三招,居然是斤两悉称,难分轩轾。
这情形,使得跟踪而上,在一旁掠阵的杜少恒,精目中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