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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谦笑着道:“不敢当!老爷子谬奖啦!”
公冶月注目问道:“阁下先报个万儿。”
“区区司马元。”
“哦!原来是石车主的得力助手司马大侠,那就怪不得啦!”
“公冶前辈,咱们双方的时间都很宝贵,我看,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司马元的语气和神态,都显得颇为客气。
“唔……老夫正听着。”
“在下不惜以诈骗手段,将二位前辈请到这儿来,是有要事相商,也可以说是有所求于二位前辈。”
“请干脆一点。”
“是!”司马元扭头沉喝一声:“人杰,将二当家的请出来。”
“得令!”随着这声暴喏,人高马大的汤人杰已双手托着一个白发老头飘落当前,后面还随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
中年美妇是汤紫云,那白发老头却是“雪山四老”中的老二公冶升。
一见他们的二哥被劫持,公冶月,公冶恒二人禁不住鬓发怒张,双目中寒芒暴射地,作势欲扑。
司马元连忙沉声喝道:“二位老人家请稍安勿躁,至少,咱们目前还是朋友。”
“朋友?”两个老头强抑着心头怒火,由公治月发话冷笑道:“好,老夫问你,我们老二,是否还活着?”
“毫发无损,只是被点了昏穴。”
“咱们老大是谁杀的?”
“杀死你们老大的人,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但二位老人家可以将这笔账记在石车主身上,或者暂时记在我的头上也行。”
公冶月冷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司马元过去虽是小角色,但现在已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大丈夫应该敢作敢为,为何杀了人不敢正式承认?”
司马元苦笑道:“老人家,杀你们老大的人,目前不在现场。”
“在那儿?”
司马元道:“在正邪决战时,我会告诉你。老人家,目前追查杀死你们老大的凶手,是次要的事……”
“放屁!我们老二就是为了追查凶手,才遭到你们的暗算……”
司马元也截断对方的话道:“老人家,二当家的不是被暗算,是凭真功夫制服他的。”
“是你?”
“不!就是这位小哥汤人杰。”
公冶月向汤人杰深深地打了一眼,道:“一个臭乳未干的傻小子,能制服我们老二,老夫不信。”
司马元道:“不信可以当场试试,老人家,目前当务之急,是如何解救你们老二,老人家同意吗?”
公冶月冷然注目道:“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司马元正容说道:“条件很简单,我要委屈四当家的到我们这儿来,作几天贵宾。”
“为什么?”
“因为,我要借重他的身份,混到天一门去,目前三位老人家中,只有四当家的身裁,和我近似。”
“真是异想天开。”公冶月笑道:“司马元,咱们撇开其它的一切都不谈,像我们这样的老头儿,你能模仿得来吗?”
司马元道:“我有绝对自信,只要二位老人家肯合作。”
“老夫相信事实。”
“好!我给事实你瞧,老人家请稍待片刻。”司马元说完,随即快步走向土地庙后的密林中。
公冶片目注汤紫云问道:“老夫还没请教这位夫人尊姓芳名?”
汤紫云抬手一掠鬓边青丝,含笑反问道:“二位老人家听说过汤紫云这个人吗?”
公冶月“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汤夫人,真是见面更胜闻名。”
公冶恒接问道:“听说汤人杰是你的义子,对吗?”
汤紫云点点头道:“不错。”
“我们老二,果然是凭真实功夫,被他所擒?”
“绝对不假!”
“年纪轻轻,会有如此高明的身手,可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真金不怕火炼,老人家不相信,何妨当面试试。”
“老夫会试的,现在,我姑且完全相信你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如何将他调教出来的?”
“调教这小子,是石车主的事,他现在是石车主的正式弟子……”
“石瑶姑的武功,老夫兄弟们曾经领教过,好象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高明。”
汤紫云笑道:“当时,四位老人家出了全力吗?”
“这个……”
“四位老人家既然未尽全力,石车主又为何不能藏私?”
“唔……说得倒也是道理。不过,即使是当时石瑶姑藏了私,她的徒弟的武功,也决不可能高过我们‘雪山四老’去。”
“老人家,我不能不提醒你,四位老人家擅长的是联手合击,一落单,功力就无形中打了折扣,是吗?”
“这倒是实情。”
“我再提一个人,白云山庄的李老太公,老人家当不陌生吧?”
“唔……仅闻其名,却不曾见过面。”
“李老太公已是神仙中人,我们这边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他老人家的好处,尤其是几个年轻人,受的好处更多。”
“你是说,这小子曾受过李哲元的亲自指点。”
“岂仅是指点而已!他老人家一粒灵丹,就可以抵得上一般人半甲子的面壁之功,老人家相信吗?”
公冶恒点点头道:“这个,老夫倒是有点相信。”
汤紫云道:“何况,我们这几个年轻人,每一个都是万中选一的上佳资秉……”
人影一闪,装束得与公冶恒一模一样的司马元已飘落当场,含笑说道:“汤夫人,别吹了,咱们还是谈正经事吧!”
此刻的司马元,不但外表与公冶恒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嗓音,也有八成以上的近似。
公冶月瞧瞧司马元,又瞧瞧在他身旁的公冶恒,苦笑道:“司马元,你这一套模仿的功夫,老夫倒是由衷的佩服你。”
司马元笑了笑道:“那么,对于在下方才的要求,老人家该善加抉择了。”
公冶月霜眉一扬道:“没这么简单,老夫已说过,要当场试试……”
司马元截口笑道:“老人家,这不是逞意气的时候。”
“你是威胁我?”
“这是事实,我不否认,因为,我正掌握着你们老二的生命。”
“……”一提起被劫持的公冶升,公冶月只好作无声的叹息。
司马元侃侃而谈:“老人家,我知道四位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是情逾同胞骨肉,我想,二位老人家不会忍心再失去一位兄弟的。”
“……”公冶月脸人肌肉抽搐着,仍然没吭气。
“老人家,我更不妨坦白告诉二位,目前这山区,已成了我方的势力圈,二位老人家自己衡量一下吧!”
公冶月轻轻一叹道:“这是说,即使当场试验的结果,我们兄弟胜了,也难逃你们的围攻?”
“不错,但我敢断定,真要试验,二位老人家绝对胜不了……”
一直静听着的公冶恒,怨声接道:“司马元,你这是逼我们走极端……”
司马元截口笑道:“老人家请暂息雷霆,先听我分析个中得失如何?”
公冶月摆手制止公冶恒接腔,一面冷然接道:“请讲?”
“我们这个计划,是势在必行。”司马元正容接道:“如果双方高高兴兴地合作,大家都轻松愉快,否则拉下脸来,还是要合作,但却要增加双方的困难和危险,二位老人家该能想到,出来太久了可能会引起怀疑,你说是吗?”
“理由好象都给你占尽了!”公冶月扭头向公冶恒苦笑道:“人在矮檐下,也不得不低头了,老四,看情形,我们已无选择的余地了。”
“你已决定跟他们合作?”
“这是没办法的事,当然,我还要先问问跟他们合作的条件。”
“对!如果条件不合,咱们宁为玉碎,不作瓦全。”
司马元含笑接道:“二位老人家请放心,合作条件十分优厚。”
公冶月道:“请讲?”
“第一,保存雪山派道统,也就是保护二位老人家的安全。”
“对这一场正邪决战,你们好象自信已赢定了?”
“当然!自古邪不胜正。”
公冶月沉思着说道:“这第一项,老夫要补充一点,那就是,也必须保护我们少主的安全。”
司马元一楞道:“你们少主是——?”
汤紫云抢先说道:“就是公冶十二娘。”
“行!”司马元接道:“请说下去。”
“第二,关于四老中老大的善后问题,将来由石车主以掌门人之礼,予以隆重安葬。仇人也必须交给我们处理。”
“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保证,到时候,让那位杀死你们老大的人与三位老人家一较雄长。”
这是暗示他,让他们知难而退。
当然,站在司马元的立场,为了避免激怒对方,也只好出此一途了。
公冶月点点头,说道:“好!希望你言而有信。”
“在下说过的话,绝对负责。”司马元接着说:“条件只有两项,三位老人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原来那位被汤人杰“保护”着的公冶升,已在司马元第二次出场时,以手式示意,解开了昏穴,自然也听到了谈判的经过,因此,目前司马元口中的“三位老人家”,是将公冶升也包括在内了。
三个老头儿互望了一眼之后,公冶升首先发问:“司马元,你是打算要咱们老四和老夫一起作为人质?”
“不!”司马元接道:“只要四当家的一位作为人质,就行了。”
“老夫如何安排?”
“你老人家仍回天一门去,但时间上得挪后一两天。”
“好,我是没得话说了。”公冶升苦笑道:“老三、老四,你们看着办吧!”
公冶月沉思了少顷,才一挫钢牙道:“好!老夫认了!”
“老人家,这才是最明智的抉择。”司马元为了消除对方心中的不快,以便于双方的顺利合作,因此他又诚恳地加以补充说:“三位老人家在被迫的情况之下,跟你们心目中的所谓仇家合作心中一定十分不快……”
公冶月冷哼一声:“岂仅是不快而已!”
司马元道:“但我要奉劝三位一声,那是个在多甲子以前的事了,撇开当时结仇的是非曲直不谈,基于冤家官解不宜结的道理,以及保全贵派命脉的大前提,我想贵派祖师们的英灵,也会含笑九泉的。”
公冶户长叹一声道:“别向我们说教了,我们耽搁的时间已太长了,赶快办好必要的手续,早点回去吧!”
“老人家说得有理……”
★ ★ ★
约莫顿饭工夫过后,司马元以公冶恒的身份,偕同公冶月,回到他们的住处。
为了表示他们是真的去逛街,还特别在夜市场中买了一些当地的土产。
好在由于他们的身份特殊,并未有人怀疑他们的行动,而他们所住的宾馆中,也平静如恒。
当然,也由于司马元那巧夺天工的易容术,和公冶兄弟的“诚心合作”,不会露出马脚来。
第二天,当大伙儿出发之前,公冶升首先赶到,接着,杜少恒、冬梅,百里轩师徒等一行人也适时赶到。
这些人中,公冶升与百里轩二人,自然得先行向司介侯报告一番,但司介侯却只是淡淡地一笑道:“我知道了,咱们回到总舵再行研究……”
由刘家集到天一门总舵的这一段路,的确算得上是天险,前面的十来里路,还能乘马,后面的一段却只能步行了。
有些地方,一旁峭壁排云,一旁下临千丈深涧,勉能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