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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动手,一边从容不迫地说话。恼得张名高、鲁志方突然往后退出一丈,双双点出七煞指,十四道锐风尖啸而出,声势非同小可。
钟吟运起太清罡煞,同时三指一伸,打出三股劲力迎向七煞指。
“哗——”一阵尖锐至极的破空声骤响,陡然卷起一阵旋风。
“哼!嗯!”两声闷哼,张名高、鲁志方连连退出五步,站住后动也不动。
钟吟朗声道:“无名岛人听了,今日姑且饶你们一命,回去告诉你们总管,少造杀孽,如不速退回无名岛,钟吟必来领教!”
张名高、鲁志方自知功力不如人,自己已经受了内伤,不快快溜走更待何时?也来不及想对方是什么功夫,居然抵住了自己的七煞指,而不被七煞指穿透真力。
无名岛人走了,可丐帮三位叛逆长老却没有走得了,被甘石、伍敏、毛一子截住狠斗。
冯康对甘石,打得难分难解。
甘石虽居丐帮总舵第四护法,其实武功并不在首席护法之下,只是他乎日为人谦和,并不争这排名第几的。
如今为了替老帮主报仇,为清理门户,他就使出全力,毫不留情了。
冯康号称铁掌,这掌上功夫自是非比等闲,只是他眼见后台败走,绿玉杖也给人夺了去,哪还有心思恋战,越打越是心寒,不由连连后退。
甘石将一根绿玉杖舞得呼呼响,步步进逼,丝毫也不放松。
冯康陡然不退反进,虚晃两掌,一个倒翻往后掠去。人刚落地就瞧见面前站着一人,不是侠义会会主钟吟又会是谁?还来不及提气纵身,腰穴一麻,瘫倒在地。
泼风杖卞义被铁面丐伍敏截住,一百多个回合过去,卞义渐渐抵挡不住。伍敏使的是一柄临时夺来的刀,刀刀威猛,势不可挡。
卞义也因为心虚胆寒,才走了下风,被伍敏踢倒点了穴。
这孙猛一双鹰爪虽不同凡响,但毛一子的烈焰掌使他有些畏惧,不敢硬碰对掌,因此不免吃亏,处于下风。
钟吟见只剩下个孙猛了,便对毛一子道:“时间不早,兄弟助你迅速拿下他吧!”
毛一子道:“会主只管动手。”
只见他从背后跃上,身形似电只一闪,孙猛已被他点了穴道。
伍敏下令那些悔过的帮中子弟,把三个叛逆用绳子捆好,带下总舵来。
钟吟怕出意外,带丁罗田陈四人留在总舵,等甘伍两位长老处理好杂务再走。
毛一子等人则返回福寿旅店等候。
丁香关心地问钟吟:“无名岛的人没伤了你吧?”
钟吟笑道:“凭他两人还伤不了。他们那种阴狠的指法,不是不可以抵挡的。”
罗银凤道:“无名岛并非无名,我算是领教了,吟弟,我真担心华山之行呢!”
他三人在大厅一侧坐着交谈,钟吟右边是丁罗二女,左边是田超和陈竹韵。
陈竹韵坐在最边上,无人可说话,便与田超交谈。
陈竹韵问:“无名岛那人点我一指,你怎会抢到前面去了?”
田超道:“我以为他施有暗器呢,看来势极猛,怕姑娘吃亏,就抢上来了。”
“你我不过才见面,值得用自己的命来救人么?”
“已不妨事,多亏了钟会主和罗姑娘。”
“这救命大恩……”
“姑娘千万别说此话,今后行走江湖,说不定姑娘还救我呢。”
此时,甘伍二位长老走进来,齐齐向钟吟施礼,把钟吟惊得赶紧跳起来还礼,嘴里说:
“二位长老,怎又如此多礼?”
甘石肃容道:“丐帮得救,全仗侠义会各位英雄援手,我丐帮子弟今后听任钟会主调遣,以报大恩!”
钟吟也正色道:“长老此言差矣,侠义会与丐帮同为武林正道,有难彼此分担,相互援手,何来大恩之说,望甘长老今后休提了吧。”
甘伍二人对钟吟的胸怀又有认识,心中更是钦佩,嘴上也不再说。
当下清点完毕,众人返回福寿旅店。
休息一日,翌晨返回金陵。
三个叛逆由伍长老用马车押运,待选定新帮主,据帮规处置。
回到金陵侠义会,丁浩请四位长老小酌,说玄武湖畔有属于九龙镖局金陵分局的一处庄院,虽不奢华,但还宽敞,可送与丐帮作暂时栖身之地,询问四位长老的意思。
两位执事长老身体虚弱,不能议事,只点头表示感谢。甘伍二位连连长揖,感谢不尽。
经四位长老议定,一月后在玄武湖畔新址,召集各分舵主会议,选出新帮主,宣布丐帮与武林正道共进退,不作任何帮派的鹰犬。
消息传出,哄动江湖,这无疑对无名岛天下第一庄是个沉重的打击,对武林正道人士的士气则起到了很大的鼓舞作用。
侠义会维护正义,会主谦和厚道的名声,在江湖上更是有口皆碑,人人称颂。
钟吟及会中诸侠,并不理会名声荣誉,埋头练武功,以备与神魔教和无名岛一战。
钟吟将三绝迷踪步、三绝剑传与了诸侠,众小侠日夜勤学,不分早晚,一个个武功大进,足可与凶獠一较高下。
钟吟对崆峒派也颇关注,崆峒只余悟玄子、毛一子、罗银凤三人,负有复派之重任,因此让罗银凤将三绝迷踪步传与师兄。师兄妹心中的感激自不必说。
三绝迷踪步巧妙机诈诡异,施展开来飘忽无定,忽东忽西,形左实右,令对手捉摸不定,招式无法递出。但施展此法需要有很强的内力,内力越深厚,功效越高。因此钟吟又督促大家勤练各人自家的内功心法。
此外,钟吟还让众小侠彼此过招,熟练迷踪步与三绝剑,再进而使迷踪步与三绝剑以及各人原有的招式套路能糅合在一起灵活应用。
钟吟还将人分成两人一对,要他们互相过招对练,熟悉对方武功,以便遇敌时能配合默契。另外,钟吟还告诉大家,组好的对子在遇敌时不能分开,这为的是在群殴的混乱中能互相照顾,共同进退,以免被敌冲散落单。
对此,钟吟说得很严厉,必须遵从。
这样的做法很有成效,众小侠在短短的一个多月中,武功均比原来提高了一倍还多。
这天上午,方冕通知大家,下午将作一次总检查,须作好准备,会中正副会主和参事老前辈们都要亲自来检验。众小侠听了,无不兴奋,方冕一说完,姚菊秋把他叫过一边。
“喂,下午演练我该怎么办?”她问。
方冕不明白:“什么怎么办?”
“哎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把你打得满园子逃跑,岂不是让你丢了脸吗?你好歹是什么正旗护卫,是我们这群旗下护卫的头呀,哪有头头被属下打败的呀!”
原来,钟吟刚说要组成对子的,这个毛丫头也不害羞,当着众人面喊叫起来:“好啊,我跟方冕这小子吧,我和他对练,好指点他的武功呀,会主你说好吗?”
方冕急得忙向钟吟使眼色,让他千万别答应,哪知钟吟装作没有瞧见,一本正经点头道:
“姚姑娘此议甚好,你们就做对子吧。”
众人听姚菊秋缠着方冕要指点武功,俱都忍俊不禁,但都用劲憋住,没笑出声来。待看到方冕愁眉苦脸的倒霉相时,再也忍不住啦,丁香首先“噗哧”一声开了头,立即引起一阵捧腹大笑。
钟吟之所以同意他两人做对子,因为在诸女之中,以姚菊秋年龄最小,武功最低,又浑不知世事,未脱稚气,由众人中武功最高的方冕作她的对子,可以放心些。
姚菊秋见众人大笑,也忍不住跟着笑,她根本不知道众人笑的什么,只是受到笑声的感染而笑。
方冕从作了姚菊秋的对子,真是受够了罪。他必须装作比她差的样子,而且还要设法提高她的武功,这就很难做了。有时,他不经意攻出了两招狠招,迫得姚菊秋手忙脚乱,她竟干脆停下手来,叫道:“喂,你这是干什么?要真打么?告诉你,要真打,小姑奶奶可不怕你,你没瞧见吗?姑奶奶让着你呢?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看姑奶奶给你来点狠的!”说完果然狠狠进击。
方冕若是把她给挡住了,她就气得咬紧银牙,拼命使出浑身解数,不把方冕打败就不行,就没有个完没有个了。这种时候,方冕必须作出招架不住的样子而且嘴里必须告饶,她才会停下手来,一面气喘吁吁,一面用香罗帕拭着香汗,得意洋洋地说:“看见了么?姑奶奶还没施出煞手锏,你就招架不住了!”
不过,方冕总算找到训练她的方法了,那就是逼她一下,激起她那不屈不服输的劲头,她就会像只小雌虎般凶猛起来,这么真刀真枪地干,哪有提不高技艺的?
而姚菊秋却一点也觉查不出,对方的武功比她不知高出多少。
此时,方冕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暗自好笑,觉得这小姑娘凶是凶,心地却也不错。
“那不要紧,只要你的武功入了各位老人家的法眼,那也光彩得很,我这正旗护卫不就有了保驾的了么?”他安慰她说。
“唉!真是的,会主和那些老人家怎么会让你这样一个小孩子家,担负如此重要的职位呢?”她悲天悯人地叹息道。
方冕灵机一动:“成立侠义会时没人呀,你不是还没有来么?”
姚菊秋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说呢,原来当初没人呀,真的,我怎么没想到?”
方冕见哄信了她,便道:“你自己练剑吧,我还有点事呢。”
不等小妮子答话,就赶紧溜了。
下午,时辰一到,花园里就挤满了人。
为着便于练功,丁浩早就命人收拾了一块场地,不惜将一些花草树木砍去,因此场地也就够宽的。
在场子对面的一座小楼走廊上,放好桌椅,侠义会正副会主、参事、正副掌印使和丐帮四位长老在此入席。长老们是作为客人到席的。场地左端,站着以正旗护卫方冕为首的旗下卫士。方冕、副护卫丁辰、田超站在前列。后面一列则是旗下卫士罗银凤、丁香、田秀秀、吕振飞、何大忠、陈竹韵、姚菊秋、姚强、蒋雪雁、喻子龙等人。
姑娘们个个英姿飒爽、娟秀出尘,全都是一身黑绸练功服,更显得娇小玲珑。
场地的另一端,威风凛凛地站着一个方阵,人数约有五十名之多,由各地分局来到金陵的镖师组成。其中以杭州分局的最多。
这个方阵的人称旗下武士,设武士长一人,副武士长二人。
武士长由杭州分局总镖师、侠义会武卫执事罗虎兼任,副武士长由杭州分局的两名镖伙张保、王福担任。这二人在第一次镖银被劫时,能忠心耿耿为镖局,所以被丁浩提拔为镖师,并让儿子丁辰授以武艺。
还有站在楼下的两列队伍,全是镖师和投奔来的一些江湖豪士,大约有四十多名,他们被任为“总会护卫”,平日负责总会安全,并随时听候调遣。总会护卫由正副掌印使统辖。
众人平日各忙各的,从未如此整装集会过,今日集会如此庄重盛大,是他们自己也想不到的。大家你瞧瞧我的行列,我瞧瞧你的队伍,既感新鲜又感无比兴奋,因此人人肃容以待,决不敢随意言笑,以亵渎了如此庄严的气氛和雄壮的阵容,有的甚至激动得盈满了泪水。
钟吟正襟而坐,问过丁浩与各位参事前辈后,朗声向全体人员说话。
他声音不高,吐字清楚,就像对一两个人说话似的,但场下数百人,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