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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爷爷道:“可叹武林各派人才济济,却无人具有远见,爷爷断定阴魔还在世,而且修为已深不可测,他断不甘心屈居西北一隅,势必问鼎中原,就在这一两年内必有举动。你弟兄适逢其时,凶险无比呢!”
钟吟默不作声,方冕却兴奋冲动,跃跃欲试。其实两人心里想的一样,钟吟尚能自制,只有十七岁的方冕却怎么也按捺不下。
方宗民问道:“老魔该有多大年岁了?”
邵天龙道:“这就不确知了,老魔修习的是阿修罗子午天蝎功。此功走的是奇门异路,收效甚快,达到相当功力后便停滞不前,若能突破此关,功力惊人不说,还能使人保持相貌不呈老态。据空灵禅师讲,四十年前那次交手,根据阴魔功力,似已突破第一层,进入第二层了。由此推论,阴魔仍在人世。”
方宗民道:“这阴魔要是亲自来到中原,只怕无人能敌了。”
邵天龙道:“也不尽然,三山五岳,能人异士有的是,自古邪不胜正,只要武林人士连成一气,何愁不能降魔。”
方宗民担心道:“吟兄弟和冕儿初入江湖,小侄非常不放心呢。江湖上不全凭武功取胜,还有防不胜防的毒物,数不清的诡计……”
邵天龙微笑道:“孩子们大了,总不能蜗居家门,大丈夫生该生,死该死,何惧之有?”
方宗民正颜道:“是,小侄多虑了。”
邵天龙拿起手上的剑,对钟吟道:“此剑随爷爷数十年,虽不是什么断金削玉的宝剑,但也不是凡物,剑称紫金,赠与你作兵器吧。”
钟吟赶忙双手接过,下跪行礼。
邵爷爷又对方冕道:“爷爷也准备了一把剑送你,此剑名赤阳剑,也不是凡品。”
方冕大喜,伸出双手要接剑。
邵爷爷笑道:“剑在卧室,就请你父拿来吧。”
方宗民忙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双手捧着一柄古剑走来。
邵爷爷接过古剑,递给方冕,方冕赶紧叩头。
邵爷爷随即道:“你二人可到后场练剑,明天一早出发。”
说着带头往书房外走。
钟吟心中说不出的一股滋味,既想踏入江湖访查仇踪,又舍不得离开爷爷。只有方冕浑不知事,满心欢喜可以到处游玩。
丐帮总舵设于杭州城南钱塘江边月轮山下一座砌着围墙的庄院内。这庄院占地面积颇大,除了三进大院子自成一个大院落,在它的左右侧还有两个四合院,虽然仅是平房,但间数颇多,这是为了方便各地帮众往来住宿之用。
此时正值辰时末,阳光普照,在大院的第三进小院里,上房的客堂大厅中,正聚集着帮中的精英人物。
大厅布置简朴,桌椅家具质地坚实,四壁粉刷得雪白,挂有一些字画,有的是武林名人题词。
在厅正中坐着丐帮帮主伏虎丐韩戈,他年过六旬,瘦骨嶙峋,面貌清癯,两眼白多黑少,看人时总要朝上翻两翻,一副倨傲倔犟的神态。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帮中高手如云,势力遍及大江南北,在武林中举足轻重。难怪帮主傲视群雄,睥睨江湖。
分坐在两侧的是丐帮四大护法长老。
紧靠他右首第一位是铁掌冯康,此老年近六旬,身体粗壮,方头大耳,相貌威严。在他旁边是鹰爪追魂孙猛,此老身材高大,相貌威猛。左边的第一位是神行丐赵冲,此老身材瘦长,细手细脚,像根竹竿。第二位是笑弥勒甘石,此老慈眉善目,待人和气,在帮中最有人缘。
坐在下首两排的,都是帮中重要执事,每边有十二人。
此刻,帮主翻了翻眼睛道:“北京九龙镖局总镖头率众来访,本帮自是欢迎。总镖头九天神龙丁浩,名满宇内,几个子弟又都拜在名门大派学艺,黑白两道人物,无人敢轻视九龙镖旗。总镖头不仅在江湖上人缘甚广,就连达官贵人也都折节下交。如此名动一时的大人物,竟然亲自上我丐帮拜访,足见丐帮在江湖上深孚众望,因此本座今日召集人众,以帮礼迎接丁老镖头一行。执事人员、酒宴、住宿等事宜,都给本座准备好了么?”
负责具体事宜的执事人员,纷纷站起报告都已准备停当。
神行丐赵冲道:“丁总镖头来访,怕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吧?”
铁掌冯康道:“怕是为了失镖之事,想求助于我丐帮。不信就等着瞧。”
鹰爪追魂孙猛道:“九龙镖旗所到之处,从未失利,这又会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捋虎须?”
伏虎丐韩戈冷笑道:“若是丁总镖头真要求助,那不过小事一桩,凭我丐帮声势,不难找出劫镖贼盗。”
笑弥勒甘石皱了皱眉,道:“依属下看,劫镖人怕不一般,若丁老镖头有意求助,本帮自是义不容辞,只是须慎重行事。”
伏虎丐听了不悦,两只小眼一翻,正要说话,堂下就听见执事报告,丁总镖头一行已经光临。
韩戈急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来到厅门,就见丁老镖头已由两位丐帮长老陪同进了大院,连忙下厅迎接。
丁老镖头年在六旬,身高体壮,双目精光四射,一脸笑意。
韩戈双手抱拳,朗声说道:“虎驾光临丐帮总舵,真是蓬荜增辉,老叫化未能远迎贵客,望乞恕罪!”
丁浩回礼道:“不敢、不敢,老朽一行打扰帮主,请帮主多多担待!”
韩戈笑道:“好说、好说,总镖头请!”
丁浩道声:“有僭了!”大步迈进客厅。
丁浩一行八人被安排在执事席上坐下。
丁浩将一行人逐一介绍。所有七人无不是名震江湖的高手名宿、年青俊彦。
年届五十左右的镖师有追风刀姚刚,铁腿金刚王峰,阴阳判陈虎。丁家大公子小白龙丁辰,家学渊源,一条九龙鞭尽得乃父真传。次子丁申,人称小黑龙,华山派掌门云刚之徒。
之女丁香,普陀山达摩岭一心神尼爱徒。还有一位姑娘吴霜玉,人称云中燕。
丐帮帮主也向贵宾介绍了四大护法,至于八大长老,已分巡各地,均不在总舵。
丁浩一拱手道:“老朽远途而来,聊备薄礼,望帮主笑纳。”
大公子丁辰立即双手捧一锦匣,大步走到帮主座前。
韩戈连忙起身接过,将锦匣打开,只见红色锦缎上,嵌着两颗龙眼大的珍珠,闪闪发光,珠圆润泽,好不令人喜爱。
韩戈连连推辞道:“总镖头太也客气,老花子何敢受此重礼?”
丁浩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帮主就不必推辞了吧,否则,老朽何以见人?”
韩戈顺势将盒盖好,置于案上,笑对总镖头道:“如此,老花子只好收下了。”
丁浩道:“老朽仰仗贵帮之处尚多,还请帮主鼎力相助。”
韩戈道:“总镖头有事尽管吩咐,敝帮上下,无不尽力。”
丁浩道:“不敢。”接着叹了口气,续道:“不瞒各位,从去年起,敝镖局先后在湖北、湖南、河南、山西等地失镖,劫镖人心狠手辣,镖师和趟子手无一生还,而且不见尸身。所劫镖银,价值已达一百万两,九龙镖局再有多大家业也担待不起……”
丐帮诸人闻言,十分震惊。
铁掌冯康道:“镖银失了这样多,江湖上竟无传闻,岂不怪哉?”
丁浩道:“护镖的镖师及趟子手无一生还,消息传得自然不会快,待传到老朽耳中,已延搁了不少时光,老朽为了便于追查线索,也未敢声张。”
神行丐赵冲问道:“总镖头谅已查到线索,不知此乃何人所为?”
丁浩又是一声长叹:“说来惭愧,劫镖贼十分神秘,老朽派出的人相继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与各地分局有来往的侠士仁人,只要帮俺追踪失窃镖银,也都一个个消失,至今不见归家。”
丐帮诸老又是一惊。
鹰爪追魂孙猛道:“老镖头此行也为的是追踪线索?”
丁浩道:“不然。老朽此次到杭州,实因此地分局接了一宗大买卖,老朽欲亲自押镖,旨在与劫镖大盗一较高低,九龙镖局生死存亡就在此一举!”
帮主不禁脱口道:“原来如此。”
丁浩又道:“烦请贵帮上下,若有线索就请转告老朽。”
韩戈道:“敝帮定要助老镖头找出匪人,谅他们也难逃出丐帮眼线。”
丁浩双手一拱:“多谢帮主!”
韩戈道:“老镖头亲自押镖,不知人手可够支配?敝帮上下,愿助一臂之力。”
丁浩道:“人手足够,不敢烦劳帮主。贼人要是再敢劫镖,老朽定将此獠生擒!”
韩戈正要答话,忽听有怪里怪气的声音在大厅上回响:
“嘟、嘟、嘟!黄口小儿吹法螺,你也吹,我也吹,法螺吹不破……”
大厅诸人不禁大吃一惊,皆齐仰头朝顶上望去。不错,声音正是顶上来的,唱这小儿顺口溜的人也瞧见了,这是何方神圣?竟敢跑到丐帮总舵的大梁上来了。不,不是什么神圣,甚至很不起眼,众人瞧见大厅横梁上,一个穿着鹑衣百结的瘦削老道,两手比作喇叭形状,一对鼠眼却一个劲往下睃。
“嘟、嘟、嘟!黄口小儿吹法螺……”老道兴致正高,吹得起劲,“一声更比一声高……”
韩戈气得浑身乱颤,大吼一声:“快给我滚下来!”
梁上老道双手放下,露出尖削的瘦脸,将尖下巴朝前一挺,几根颌下的鼠须倒也有两寸来长,他伸出瘦手,往须上捋了捋,哼哼道:“世上的事真奇怪,只准自己吹法螺,别人吹就犯了王法?”
这老道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大厅诸人竟然无一人发觉?
伏虎丐韩戈大喝道:“你再不下来,我老花子可要得罪了!”
老道两只鼠眼瞪着韩戈:“我老道下不下来干你何事?”
笑弥勒甘石心中一动,忙施礼道:“敢问道爷可是名动江湖的无忧大师么?”
甘石这一道出名号,大厅诸人莫不为之动容。这无忧道人绰号疯道人,武功高绝,一生游戏风尘,行侠仗义。只是他行踪无定,不喜与江湖人来往,是以见过他的人不多。
无忧道人翻着小眼道:“什么大师不大师,你明明知道我是疯道人,干吗要吹法螺捧我?
你见道爷比你们花子还穷,就故意挖苦我么?真是可恶已极!”
笑弥勒甘石一愣,心想这老道果真难缠,但他一点不动气,笑道:“老花子岂敢挖苦道爷,你老人家何不移驾厅上,让老花子敬奉三杯,以聆听教诲呢?”
疯老道咧嘴嘻嘻一笑:“你请道爷喝酒?不瞒你说,道爷今天听见你们迎接什么贵客,想必要大摆酒宴,就赶着来凑热闹,顺便喝上几杯,嘻嘻。”
丐帮诸老,自帮主至护法,除甘石外,莫不个个心中恼怒。
韩戈冷笑一声:“无忧老道,你若是堂堂正正走正门进来,老花子必奉你为宾客,若是当梁上君子,恕老花子无礼,你老道就此走路吧!”
甘石一闻此言,面色大变,低声道:“帮主,此老……”
韩戈手一挥:“甘护法别忘了帮中规矩,我丐帮总舵岂是任人进出之所?”
疯老道尖声道:“嘿,赶道爷我走呢?分明是道爷我没有送上两颗珍珠,又没有本钱开设大镖局,就遭人看不起,唉,人心不古,越来越势利了。既然主人不给道爷酒喝,道爷留着也没趣,不如到别处找酒喝去吧。”
九龙镖局诸人原也未将疯老道看在眼内,不过身为客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