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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正要打道下山,从另一面攀登“毒龙岭”之时,突然对崖传来一声嘶,雄壮的嘶声震得四山籁籁作响。
古濮一听,脸上顿显喜容,连忙合手于唇,大声呼道:“君弟!龙儿!你在哪里?”
凄苍的呼喊,在这高绝而静寂的山岭间,频传久远而不息。
苏白宣也在旁喜道:“正是龙儿!正是龙儿的嘶声,好一匹龙驹居然跳得过这宽悬崖!
看来君儿是无恙了。”
余人也喜形于色。
果然片刻间对崖转出一匹马来,只觉它神态傈悍威风凛凛,一直步行至崖顶突然顿住,似乎陡然看到这大群人而觉得奇怪。
古洪一见马上空荡荡的,八年前“大黑”的景像又浮现在他心底,蓦地寒声喝道:“龙儿!忆君呢?”
这匹马正是龙儿,此时它微晃着马首,退后数步突然“呼噜!”声竟自跃了过来。不但全身同时到达对岸,并且还觉轻松已极呢!
想是那朱红果之功了。
古濮连忙上前抓住马缰问道:“君弟呢?”余人也紧张地注意着。
龙儿摇摇马尾,前蹄曲跪在地上,示意要古濮跨上其背。
古濮心中一动,身形微晃间已腾身在龙儿鞍上,一抖缰绳,龙儿不待命令即一纵身又凌空而起。
这次龙儿有心表现一番,虽背上尚驼着个古濮,在云气里四足连踢,有轻飘飘地似天马行空般划过空际,降落对崖。
高氓惊叹道:“刚才炎儿说龙儿能纵跃如飞上下“千仞岩”我不敢相信,这样看来它何岂只能够上下“千仞岩”自如而已,古家真是人强马也强。”
且说古濮驼在龙儿身上,一眨眼间即过了刚才简直绝路之崖壑,不禁大大惊叹龙儿的神骏。
龙儿跃了过来马不停蹄直往忆君发现朱红果处奔去。
古濮恍如置身行云流水,四周浮沉云块,两旁群刚山势,不是都像倒海般向后飞逝,不一刻已来至那岩壁旁。
古濮远远看见忆君静静卧在地上,惊喜道:“君弟!君弟!”
不待龙儿停步即一按马鞍腾身过去。
古濮似怕将幼弟吓着了,轻巧地落在忆君身旁。
忆君此时头脸朝下,仍是静静地动也不动,直似死去一般。
古濮连唤数声也听不着回答,大惊之下连将忆君翻过身来——然而突地古濮暴笑起来,连眼泪都笑得涌出。刚才怨气悲愤俱抛至九霄云外,只见他紧紧抱住忆君不住轻拍他脸颊。
啥事值得古濮这般好笑?并且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原来忆君并未真个死去,仅仅是鼻息均匀,脸赛桃红地正酣睡未醒呢!只是这红得却有些稍微不正常,然而古濮并未发现这点。
古濮五指在亿君鼻端连捏数下,乐极兴奋地眼泪点点滴滴在忆君额上,口中尚不断大笑不止。
忆君一向调皮惯了,常常作弄得古濮啼笑皆非,这次古濮仍以为他是在耍花样作弄大家呢!
忆君被古濮一阵推拿不一会醒了过来,只见他睁开惺松睡眼,疑惑地向四周一瞧,突然发觉自己躺在大哥怀中,一惊坐了起来,疑道:“大哥!你怎也来了此地?”
古濮扶着忆君双肩,笑道:“龙儿带我过来的啊……你在想什么?”
古濮见忆君不住看着四周,似有什么问题使他不明白,正在极力思索,故有此问。
忆君奇道:“龙儿带你过来?啊……龙儿!”
龙儿正立在旁边,闻得主人唤它,欢嘶一声将马首伸了过来。
忆君“咦”一声,突然抓住古濮头发一扯,古濮“哎哟!”叫痛起来,骂道:“你干什么?”
亿君见大哥尚知道痛,摸摸脑袋笑道:“怎么我没死?我还以为咱们死了呢!”
古濮被他抓得莫明其妙,微怒道:“还要弄什么鬼?快走!伯伯叔叔们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说着挟起亿君跨上龙儿,又循原路跑回。
忆君坐在前头,仍是笑语道:“刚才我吃了一种有毒的红果,肚痛得昏死过去,我还以为自己死了,再也见不着你呢!”
古濮寻着幼弟,心中异常高兴,仍以为忆君在说笑,佯怒道:“别说这些不祥话!”两人一骑缓步来至崖边。
龙儿这次更有把握,不待吩咐后足一蹬就要跃起,忆君有前事之鉴,怎敢让龙儿再次蹈险,何况尚驼着两人,惊得用力一勒马缰,叫道:“龙儿!不可……”脸上竟是变了颜色。
古濮此时反而恍然大悟,以为忆君必定是被龙儿驼着飞过来吓得惊惊胆寒,所以才不敢再来一次,不禁自以为猜测不错,笑道:“别怕啊!有我在一定不会出差错。”
对崖的诸位庄主,也看见他们,俱欢呼道:“君儿别怕,让龙儿驼你过来。”
忆君疑惑地一瞥宽六七丈的空间,突然灵机一动向古濮问道:“它驼着我们两人也能过去吗?”
古濮哈哈大笑,觉得忆君太过多虑,说道:“怎么不可以?我想再加一个龙儿也能够呢!”
忆君虽尚不明白原故,听后也放心下来,一放马缰大喊声:“走!”
龙儿正跃跃欲试,这一被放纵还不立刻腾身起来。古濮骤不及防倒差点被摔下马去,连忙将忆君牢牢抱住不放。
忆君本想用自己功力相助龙儿的,谁知双足才要将真力渡过去,突然觉出龙儿冲势异常充沛,根本不需要他帮助,稳稳落在对崖。
“千仞岩”上各位庄主连忙都涌了上来,将古濮兄弟团团围住问长问短,说不尽关怀备至。
古濮心中暗存感激,不住称谢答礼,将忆君拉道:“还不谢谢伯伯叔叔们为你跑了这半天。”
忆君正愣愣想着龙儿一下怎会增加力量如斯?这时被大哥一拉惊醒,立刻笑笑地向庄主们行了一礼。
五雄俱生性豁达,忆君的调皮又早在关外五雄中出了名,闻古濮讲述一遍事情经过,不禁都付之一笑。
内中苏慧忠最注意他,拉着忆君问道:“君弟!吓着了吗?”
说时笑了笑。
慧忠从他妹妹关怀忆君的神情上,也觑出些端儿,有心要相相这关外牧场上有名的调皮人儿呢!
古濮连忙说道:“这位是……”要向忆君介绍。
忆君大眼微眨,指着慧忠鼻尖像是早就认识他般,嘻嘻笑道:“我看你一定是慧恂的大哥了,是吗?笑起来简直跟你妹妹一般讨厌。”
古濮佯叱道:“胡说!”脸上仍是笑容满面。
慧忠一见忆君果然生得剑眉虎目活泼可爱,心中不禁对他这样好的资质,未曾习武而觉得大大可惜。
一行人仍翻身扑下山来,忆君骑着龙儿,仍是一马当头,不久就将古濮等抛得不见。
慧恂,肇炎,敏武等正焦急地等在山下,他们这些小一辈中除了古濮,苏慧忠,还有辛家老大“敏钧”等够与老一辈上下“千切山”外,别的俱还没有这等功力,就是武功最高之肇炎最多也只能攀登个十来丈,就别想能再上去。
慧恂一见忆君奔了下来,狂喜得猛扑过来,抱在龙儿马颈呼道:“君弟!你没有受伤吧!是我不好使你受惊了,原谅我好吗?”
忆君注视着慧恂眼泪汪汪模样,惊然一惊。偷眼一瞥旁立之肇炎,见他虽脸含愧色,但仍隐隐有不满的神色,瞧着他们俩。
“我不是好好的吗?”忆君将手中马鞭一抢,抖出呼啸一声,笑道:“受惊的倒是你们……你不知道我在‘毒蛇岭’上睡了个大觉呢!”
忆君连比带划说出他与龙儿纵高跳远,奔腾飞跃的情况,倒听得众人眉飞色舞,然而,他却隐起吃朱红果那一段,并且他自己飞过崖也改成龙儿驼他过去。不过即是不改或者别人也不相信吧!
听了半天一旁之敏武,又自作聪明吹嘘道:“我早说君弟决不会出岔子的,你们总是不相信,尤其是恂妹,居然急得哭了起来,羞也不羞?”
慧恂被他说得脸一红,娇叱道:“要你多嘴!看我赏你马鞭。”敏武两手一摊双肩微耸,向忆君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引得忆君哈哈大笑起来。
慧恂也暗自惊喜,转脸向忆君笑绽如花地道:“你不知刚才将我和肇炎哥急死了,以为你一定会出岔子,谁知你龙儿这般神骏,连‘千仞岩’与‘毒龙岭’间绝壑也跳……”
慧恂还要继续说下去,古濮等已飞奔而下,老远苏白宣即笑道:“恂儿!别紧讲个没完,赶快回去先通知一声,今夜晚宴仍照旧举行,热闹一番呢!”
慧恂一吐舌头,悄悄向忆君说道:“走!咱们先下去通知。”
她的意思是另有目的,希望忆君揽她上马,好共坐一骑,藉机亲热一番。
谁知忆君伶俐得紧,一瞧之下已洞悉她心意,虽然慧恂娇美胜花,较之飘枫尤胜一筹,然而忆君从来祝她如亲姐,毫未想及过儿女之情,何况此时肇炎在旁,看他正蹩得一肚子气呢!
忆君微微一笑跨下马来,道:“你不是要快点下山吗?龙儿速度快你骑它下山一定快当得多。”
慧恂见忆君将马缰递给他,只好接过来,幽怨地一瞥忆君,似怪他不解温柔,于是恨恨地跳上马背,双足一紧泼刺地冲下山去。
这时众人统统聚集一声,苏慧忠尚不停地向古濮赞叹龙儿神骏。铁解卓一见忆君站立其旁,豪笑道:“君儿!来与我一骑,咱们爷儿亲热一番。”忆君一听也就跳到铁解卓马上,坐在后头。原来铁解卓就极喜爱忆君,自从义秋一去不返后,铁解卓更加痛爱他,再加上铁解卓自己没有儿女,因此视忆君真如亲生儿子般。
忆君与铁解卓一骑,不一会随着大伙儿回到了“苏家庄”,一场惊险也就此烟消云散……宴会中热闹非凡,众人喝酒谈天,早不复记着刚才事情,苏白宣领着慧忠,周旋于宾客间,不住行令劝酒相处甚欢。
此时忆君却魂不守舍,一直在盘想着是不是那“朱红果”之力使龙儿陡地增加力量,如果真是这般那么自己的功力是否也应增强才对呢?所以到处想藉机会溜出去,寻个幽静无人场所,试试看自己功力有无长进。
然而慧恂防范甚严,始终紧跟在忆君身边,半步也不肯离开,似乎只要她一转身,忆君就会再度失去踪迹。
这不禁使忆君大伤脑筋,暗忖道:“这丫头可讨厌,非得想个法子将她甩掉不可……
哈!有了!有了!”忆君突然想起一个方法,不禁微微笑将起来。
随着忆君向人最多之一方走去,当然慧恂仍紧紧跟在他身后,慢慢步到肇炎,敏武等一群处。
忆君一见年青一辈者俱在附近,立刻一招手,这些孩子们都知忆君花样最多,全部好奇地聚了过来。
“今天是个特别日子,对吧?”忆君待大家全站好注视他时才说道。
敏武接口道:“不错!慧忠大哥难得回家一次。”
忆君嘻地一笑:“只看他们老一辈的喝酒行令实在无聊,咱们小的是否也该想些花样来乐乐才显得有生气?”
大家当然赞同,拍手称好。
忆君先征求慧恂意见,问道:“恂姐!你答应吗?”
慧询有些受宠若惊般,环顾左右笑道:一我?我当然答应!你要想什么花样?”
忆君肚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