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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昆。”于是将成昆化名圆真、混入少林寺拜神僧空见为师等
情简略说了,跟着又说圆真如何偷袭光明顶,终于为殷野王
所击毙,但尸身却又突然失踪。
掌钵龙头和执法长老齐声道:“此事已无可疑。在光明顶
上,成昆乃是假死,混乱之中悄悄溜走了。”传功长老怒道:
“原来罪魁祸首竟是陈友谅这奸贼。他师徒二人野心勃勃,妄
图独霸天下,是以害死了史帮主,命这小毛贼冒充,做他们
傀儡,再想进一步挟制明教,笼络少林、武当、峨嵋三大派。
这奸计不可谓不毒,野心不可谓不大。宋青书呢?宋青书到
哪里去了?”各人这些时候中只注视着丐帮帮主、黄衫女子、
史红石等人,没防到宋青书竟也步着陈友谅后尘,不知何时
溜之大吉了。
说到此时,印证各事,陈友谅的奸计终于全盘暴露。
传功长老向黄衫女子深深一揖,说道:“姑娘有大德于敝
帮,丐帮不知何以为报。”
黄衫女子淡淡一笑,笑道:“我先人和贵帮上代渊源甚深,
些些微劳,何足挂齿?这位史家小妹妹,你们好好照顾。”躬
身一礼,黄影一闪,已掠上屋顶。
传功长老叫道:“姑娘且请留步。”
那四名黑衣少女、四名白衣少女一齐跃上屋顶,琴声丁
冬、箫声呜咽,片刻间琴箫之声飘然远引,曲未终而人已不
见,倏然而来,倏然而去。众人心下均感一阵怅惘。
传功长老携了史红石的手,向张无忌道:“张教主,且请
进厅内说话。”群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请张无忌先行。
张无忌走进厅内,和传功长老等分宾主坐定,周芷若坐
在他肩下。张无忌请问了传功长老、执法长老诸人的姓名之
后,便道:“曹长老,我义父金毛狮王若在贵帮,便请出来相
见,否则亦盼示知他老人家的下落。”
传功长老叹了口气,道:“陈友谅这奸贼玩弄手段,累得
丐帮愧对天下英雄。不瞒张教主说,谢大侠和这位周姑娘,确
是我们在关外合力请来,其时谢大侠身染疾病,昏迷在床。我
们没经动手过招,就请他大驾到了此间。五日之前的晚间,谢
大侠突然击毙了看守他的敝帮弟子,脱身而去。所毙丐帮人
众,棺木尚停在后院未葬。张教主若是不信,可请移驾到后
院审察。”
张无忌听他言语诚恳,何况那晚丐帮弟子尸横斗室,自
己亲眼目睹,便道:“曹长老既如此说,在下焉敢不信?”又
问:“从卢龙一路向西,留有敝教联络的记号,在下查得却非
本教兄弟所作,不知此事跟贵帮有关否?”
传功长老道:“说不定是陈友谅那厮所作的手脚,说来惭
愧,兄弟实无所知。”
张无忌点点头,沉吟片刻,便即明白:“那成昆在光明顶
上出入自如,我教的记号他自然知道。此人既然未死,这些
玄虚自是他闹的了。但若我义父竟是落入了成昆手中……”念
及此事,额头不禁出汗,定了定神,问史红石:“小妹妹,这
位杨姊姊住在哪里?你从前认识她么?”
史红石摇头道:“我从前不识。爹爹死后,妈妈同我,带
了爹爹的竹棒儿,坐车走了好几天,就不坐车了,上山去。妈
妈走不动了,歇一歇,在地下爬了一会,后来到了树林外边,
妈妈大叫几声。后来一个穿黑衣的小姊姊出来,后来杨姊姊
出来,问了妈妈许多话,拿这棒儿去了半天。后来妈妈昏了
过去。后来杨姊姊便带了我,又带了八个穿白衣裳、黑衣裳
的小姊姊,坐了车子来啦。”她年纪幼小,说不出个所以然,
问到地名日子,也是一概不知,从她口中竟探不到半点端倪。
传功长老道:“贵教韩山童大爷的公子,却在敝帮。”他
转头吩咐了几句,一名丐帮弟子匆匆进去。
过不多时,只听得韩林儿破口大骂的声音从后堂传出:
“你们这些个个不得好死的臭叫化,又来欺骗老子!我们张教
主身分何等尊贵,岂能驾到你们这臭叫化窝来。你乘早送老
子上西天去。鬼鬼祟祟的奸计,一概不管用。”丐帮众长老听
了,均有惭色。
张无忌敬重韩林儿的骨气为人,站起身来,抢上几步,见
他怒气冲冲的从后壁大步踏走出来,便道:“韩大哥,我在这
里,这几天委屈了你啦。”
韩林儿一怔,不胜之喜,当即跪下拜倒,说道:“张教主,
果然是你老人家来啦,这可想煞了小人,你快传下号令,将
这些臭叫化儿杀个乾净。”张无忌含笑扶起,说道:“韩大哥,
丐帮诸位长老也是中了旁人奸计,致生误会。此刻已分解明
白,原来大家都是好朋友。韩大哥瞧在兄弟面上,不必介意。”
韩林儿站起身来,向传功长老等怒目而视,本想痛骂几句,一
出心中怒气,但教主既已如此吩咐,只得强自忍耐。
执法长老道:“张教主今日光降,实是敝帮莫大荣宠。快
整治筵席!大伙儿一来给张教主接风,二来向峨嵋派周掌门
致歉,三来向韩大哥赔罪。”早有众弟子答应了下去。
张无忌心悬义父安危,有许多话要向周芷若询问,实是
无心饮食,当即抱拳说道:“诸位美意,甚是感谢,只是在下
急于寻访义父,只好日后再行叨扰,莫怪,莫怪。”
传功长老等挽留再三。张无忌见其意诚,倘若就此便去,
不免得罪了丐帮,只得留下与宴。席间丐帮诸高手又郑重谢
罪,并说已派丐帮中弟子四出寻访谢逊下落,一有讯息,立
即遣急足报与明教知道。张无忌谢了,与诸长老、龙头席上
订交,痛饮而散。
丐帮众高手见他年纪虽轻,但武功既高而绝无傲人之态,
豁达大度,殷殷以携手共抗鞑子为勉,众人均是大为心折,直
送至卢龙城外十里,方始分手。
三十四新妇素手裂红裳
张无忌、周芷若、韩林儿三人骑了丐帮那大财主所赠骏
马,沿官道南下。
韩林儿对教主十分恭谨,不敢并骑而行,远远跟在后面,
沿途倒水奉茶,犹如奴仆般服侍张周二人。张无忌过意不去,
说道:“韩大哥,你虽是我教下兄弟,但我敬你为人,在公事
上你听我号令,日常相处,咱们平辈论交,便如兄弟朋友一
般。”韩林儿甚是惶恐,说道:“属下对教主死心塌地的敬仰,
平辈论交,如何克当?平时无缘多亲近教主,今日得以小小
尽心,服侍教主,实是属下生平之幸。”
周芷若微笑道:“我不是你教主,你却不必对我这般恭
敬。”韩林儿道:“周姑娘是天人一般的人物,小人能跟你说
几句话,已是前生修来的福气。言语粗鲁,姑娘莫怪。”周芷
若听他说得诚恳,眼光中所流露的崇敬,实将自己当作了天
仙天神。她自知容色清丽,所有青年男子遇到自己无不心摇
神驰,但如韩林儿这般五体投地的拜倒,却也是平生从所未
遇,少女情怀,也不禁欣喜。
张无忌问起她当日被丐帮擒获的经过。周芷若言道:那
日他出了客店不久,谢逊突然浑身颤抖,胡言乱语起来。她
心中害怕,竭力劝慰,但谢逊似乎不认得她了,在店房中乱
跳乱窜,过了一会,便即瘫痪在地,人事不知。便在此时,丐
帮中有六七名高手同时抢进房来,她不及抽剑抵御,即给制
住,和谢逊二人同时被送到卢龙。
张无忌幼时便知义父因练七伤拳伤了心脉,兼之全家为
成昆所害,偶尔会心智错乱,只没料到他竟会在这当口发作,
以致无法抵挡丐帮的侵袭,不胜叹息。两人琢磨谢逊不知此
刻到了何处,均感茫无头绪。
张无忌道:“京师是各路人物会聚之处,咱们南下路过,
便可去大都打探一下消息。我想青翼蝠王韦兄手中,多半会
有若干线索。”周芷若抿嘴笑道:“你去大都啊,当真是想见
韦一笑么?”张无忌明白她言中之意,不禁脸上一红,说道:
“也不一定找得到韦兄。若能遇上杨左使、苦头陀、彭和尚他
们,也总能帮我出些主意。”周芷若微笑道:“有一位神机妙
算、足智多谋的人儿,你到大都去找她,更能帮你出些好主
意。杨左使、苦头陀、彭和尚他们,万万不及这姑娘聪明。”
张无忌一直不敢跟她说起与赵敏相遇之事,这时听她提
及,不由得神色间颇为忸怩,说道:“你总是念念不忘赵姑娘,
高兴起来便损我两句。”周芷若笑道:“念念不忘于她的,也
不知是我呢,还是另有旁人。你自己作贼心虚,当我瞧不出
你心中有鬼么?”
张无忌心想自己与周芷若已有白头之约,此时生死与共,
两情不贰,甚么都不该瞒她,说道:“芷若,有一件事我该当
与你说,请别生气。”
周芷若道:“我该生气便生气,不该生气便不生气。”
张无忌心中一窒,暗想自己曾对她发下重誓,决意杀了
赵敏,为表妹殷离报仇,但与赵敏相见后非但不杀,反而和
她荒郊共宿,连骑并行,这番经过委实难以出口。他不善作
伪,自觉羞惭,神色间便尽数显了出来。
他沉吟之间,双骑已奔进一处小镇,眼见天色不早,便
找一家小客店投宿。晚饭过后,他又替周芷若在背心穴道上
推拿了一阵,虽是解穴的法门不合,但点穴后为时已久,推
拿后血脉运转,被封住的穴道终于也解开了。他暗想:“丐帮
诸长老武功虽非极强,点穴手法却大是神妙。芷若心性高傲,
不肯在席间求他们解穴,那出手点穴之人居然也假装忘记了。
嘿嘿,这些化子死要面子,一败涂地之余,勉强在点穴法上
占些上风也是好的。”
周芷若嫌客店中有股污秽霉气,说道:“咱们到外面走走,
活活血脉。”张无忌道:“好!”携了她的手,走到镇外。
其时夕阳下山,西边天上晚霞如血,两人闲步一会,在
一株大树下坐了,但见太阳缓缓下山,周遭暮色渐渐逼来。张
无忌鼓起勇气,将弥勒庙中如何遇见赵敏、如何发现莫声谷
的尸体、如何和宋远桥等相会、如何循着明教的火焰记号在
冀北大兜圈子等情一一说了,说到最后,双手握着周芷若的
两手,道:“芷若,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咱俩夫妻一体,我
甚么事也不会瞒你。赵姑娘坚要再见我义父一面,说有几句
要紧的话问他。我当时便起了疑心,此刻回思,越想越是害
怕。”说到最后这几句,声音也发颤了。
周芷若道:“你害怕甚么?”张无忌只觉掌中的一双小手
寒冷如冰,也是轻轻发抖,便道:“我想起义父患有失心疯之
症,发作起来,人事不知。当年他疯疾大发,竟要扼死我妈
妈,他一对眼睛便是因此给我妈妈射瞎的。当我出生之时,义
父又想杀死我爸爸妈妈,幸而听到我的哭声,这才神智清醒。
我怕……我真怕……”
周芷若道:“你怕甚么?”张无忌叹了口气,道:“此话我
本不该说,但我确是担心,我表妹是……是……义父杀的。”
周芷若跳起身来,颤声道:“谢大侠仁侠仗义,对咱们后辈更
是慈爱,怎会去杀殷姑娘?”张无忌道:“我只是凭空猜测,当
然作不得准。就算我表妹真为义父所杀,那也是他老人家旧
疾突发,犹如梦魇一般,决不是他老人家的本意。唉,这一
切帐,都该算在成昆那恶贼身上。”
周芷若沉思半晌,摇头道:“不对,不对!难道咱们齐中
‘十香软筋散’之毒,也是义父他老人家作的手脚?他又从何